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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七零年代极品抠搜男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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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七八天,堤坝修复工程已经进入尾声。
陈阔也趁着这阵子,走遍了周围的村子,赚的盆满钵满,同时搜索了不少有关田力的细节。
因为他出了不少钱,村里人都很感激他。
验收结果那天,陈阔被邀请到现场。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有了这个,再也不怕来年雨季的时候,河水泛滥,把田里的庄稼都淹坏了。
陈阔看了一圈,发现陈妗乐也在。
她很少出来看热闹。
这阵子,陈阔忙着四处跑,许久没见到她。
两人目光对上,陈妗乐睫毛轻颤,那人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她顶不住,率先移开目光。
陈阔没追过女孩子,但也知道追人要主动。
三两下绕过围观的村民,来到她身前。
“太阳这么大,你怎么过来了?”
陈妗乐抿了抿唇,她腿脚不好,以往确实不会出来凑这些热闹。
只是今天日子特殊,她想和大家一起见证。
她歪头看了一眼陈阔。
他个子高,过来的时候,替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不过片刻,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她抿了抿唇,掏出手帕。
“擦擦汗吧。”
陈阔拿着手帕,看看她,又看看手帕。
陈妗乐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有点恼,红着脸去够手帕。
“不擦还给我。”
陈阔轻笑,一手把手帕放在身后,一手轻轻抵住她。
“到我手里了,不还。”
两人闹了一会,躲到了阴凉处。
大概是太阳热过劲,她脸上的红晕迟迟没有褪去。
陈妗乐侧头看他,斟酌着开口。
“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
“前两天看到大家众志成城的修河堤,心有所感,写了一篇文章,想寄到杂志社去。”
杂志社在市里,想要投稿,要到镇上邮局把手稿寄出去。
最近王凤春看得她很紧,不让她单独出门。
寄件的事情也耽搁了。
陈阔每天都要去镇上,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两人一道回了陈妗乐家里,去拿她的手稿。
她第一次给杂志社写文章,有点不自信。
看着陈阔仔细阅读,心中更加忐忑,生怕哪里写差了,让人笑话。
“怎么样?”
陈阔本想逗逗她,看她一脸紧张,还是说了心里话。
“很好,文字朴实,感染人心。”
他把手稿折好,装进信封里。
陈妗乐还是不敢相信,怕陈阔在哄她。
“真的?”
“真的,如果他们不选你,就是他们没眼光。”
被他一逗,陈妗乐如释重负。
“哪有那么夸张。”
有才华的人那么多,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会被杂志社选中。
拿到手稿,她送他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妗乐又说起了考试的事情。
五校联考请了市里的老教师出题。
很多考题都很新颖,大部分学生都是第一次见。
在考场上,她发现不少类似的题型,都在陈阔给她的习题册里出现过。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点感激自己拿到题册就开做的习惯。
否则,联考那些题目,就算她能做出来,也会浪费不少时间,考不到这个分数。
陈阔没想到她效率这么快。
不过半个月,她就把练习册做了大半。
想着陈妗乐九月上高三,他买的不是高二的题册,而是高三的复习题。
结果她还是这么快就做完了,说明她本身基础就很扎实,自己也开始了复习阶段。
想到小世界里她原本的结局,陈阔更加惋惜。
如果不是所遇非人,她的人生不会这般潦草落幕。
翌日,陈阔先去了镇上的邮局。
没想到回来路上碰到了赶早集的母女二人。
王凤春惦记着女儿要寄信,忙完堤坝的工作,想着今天带女儿上街。
结果女儿说手稿已经给陈阔了。
想了想,王凤春还是把她带了出来。
放假半个月,她成天闷在家里,怕她把自己闷坏。
这阵子陈阔做的事让她有所改观,王凤春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起码现在不会拦着两人说话了。
王凤春在供销社里挑着水果糖,两人在店外聊天。
“今天村里看电影,我妈说带我出来买点零嘴。”
为了庆祝修好堤坝,经众人同意,村长把剩下的钱拿出来,组织全村看露天电影。
陈阔了然,心中默默把今天关店的时间提早两个点。
难得出门,她今天穿得是陈阔送她的布拉吉裙子。
陈阔看着她这一身,忽然想到什么。
“我帮你寄了信,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个忙?”
陈妗乐不明所以。
他和陈母打了一声招呼,把人带回了自己店里。
刚开店,还没什么人。
陈妗乐还在想陈阔要自己帮什么忙。
就看见他拿出一身新衣服,是一件深蓝色长款旗袍。
“店里的新品,今天晚上看电影,你就穿这身,帮我宣传一下?”
说是帮忙,陈妗乐心知肚明,他这是找着借口在给自己送衣服。
他已经给自己送了一条很贵的裙子了。
如今这件旗袍看起来成色更好、更贵,陈妗乐怎么都不肯接受。
陈阔换了个说法。
“你没看见,街上穿这身裙子的女孩子渐渐多了?”
陈阔看着她纠结的表情,佯装幽怨。
“现在店里布拉吉裙子滞销,新版裙子还没人宣传,我这小店啊,就怕什么时候倒闭了都没人知道。”
明知他在耍无赖,陈妗乐还是拿她没办法。
陈阔利落的把裙子装好,强势的把袋子塞到她手里。
说话的间隙,陈阔眼尖的瞥见门外有人鬼鬼祟祟的往店里张望,拦下要去供销社王凤春的人。
陈妗乐歪头看他,疑惑。
陈阔没多说什么,又拿起一套衣服。
“昨天刚从沪市拿回来的货,你试试?”
陈妗乐警惕的看着他:“我手上还有一件旗袍呢。”
言下之意是另外一件她可不能再收了。
陈阔笑着把她推到试衣间门口。
“不送你,你穿着出去店外走一圈,给我当模特。”
看着换完衣服的陈妗乐,陈阔思索片刻,从架子取下一顶宽檐帽给她戴上。
“戴着防晒。”
他又从抽屉里摸出一块钱,塞到她手里。
“门外的小摊你想吃什么随便买。”
陈妗乐说什么都不肯再收那一块钱了。
她又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他找着借口对自己好。
她收了陈阔这么多好,不能再要他的钱了。
她自己有钱,把那一块钱塞回陈阔手里,就跑出了店外。
这是一套运动装,穿在身上特别有精气神,整个人看着身形一下立起来了。
唯一让她不适应的是,这衣服太鲜艳了。
是亮眼的红。
现在沪市等地方,众人穿的衣服摒弃了过去十几年流行的黑灰蓝绿四大色。
内陆的小城镇,时尚新风还没吹进来。
陈妗乐穿着亮眼的衣服往门口一站,果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周末早上十点多,正是人流量大的时候。
胆子大的姑娘看见了,就上来问了。
陈妗乐性格腼腆,好在她就是站在陈阔的店外,轻言细语两句,客人就进了店。
不多时,王凤春买完东西过来,看见她的乖女儿被两三个少女围着。
是陈妗乐的同学,几个小女生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围在中间的小麻雀带着她们走进了陈阔的店里。
王凤春瞬间明了,女儿又被那臭小子哄骗了。
她进了店里,还没来得及说陈阔一顿,就被他拉到一旁。
“你说,外面那人是田力?”
陈阔点点头。
他见了那人几次,不会认错。
王凤春皱起了眉头。
过去半个月,她的警惕心逐渐放下,没想到那人又出来了。
两人商量了对策。
正好现在店里人多,陈阔一个人忙不过来,母女俩就在店里搭把手。
过了一个多小时,何小芳得空来到店里,王凤春才带着人离开。
从陈阔的店里走到牛车处要经过一条巷子。
渐渐地,昏暗的巷子里,除了她们二人的脚步声,身后又多了一重脚步。
王凤春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心都要提起来了。
转角的时候,身后的田力终于按捺不住,冲了上来。
“贱人,都是你们害的我丢了工作,去死吧!”
陈阔眼疾手快,一手护住了身旁的王凤春,一脚踢翻了扑上来的田力。
田力手中的小刀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倒在地上的男人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是你?”
陈阔摘下宽檐帽,露出原本气宇轩昂的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田力不服,还想着起身教训他,不过三两下被陈阔制伏。
“王姨,你去公安局请人过来。”
说完,他泄气般的在田力身上踹了几脚,地上的男人无力哼唧着。
陈阔抹了一把脑门的汗。
曲着腿走了十几分钟,还要装作跛脚,快累死他了。
公安很快过来,弄清事情原委,很快就把人带走。
田力还想狡辩,可惜证据确凿,他的罪名板上钉钉。
他今天早上输完了身上所有的钱,怨气滔天的时候,看见了陈妗乐。
他把自己失去工作的原因归咎到她身上,恶向胆边生,一路尾随,就像趁着她落单的时候下手。
就算王凤春在她身边也不碍事,他手里还有刀。
没曾想,跟在王凤春身边的人根本不是陈妗乐,而是陈阔。
这下子,真的是栽了个大跟头。
偷盗、调戏妇女、赌博,数罪并罚,未来十几年,他都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忙完各种流程,回到店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何小芳和陈妗乐在店里着急忙慌的等着,连客人们都看出她们心不在焉。
看到两人平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何小芳对于儿子以身涉险的行为感到不满。
“你这孩子,快把我们吓死了。”
嘴上抱怨着,但她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田力的事情不解决,终究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令人不安。
早上陈妗乐穿着亮眼的运动装在门口晃悠,吸引了田力的注意力。
到了中午,陈阔自己换上了这身衣服,跟着王凤春离开。
运动装是中性衣服,陈阔穿着也不显女气。
他又戴了宽檐帽,挡住了自己的短发,田力很容易先入为主,把自己当成陈妗乐。
陈妗乐这才知道三人瞒着自己的事情。
难怪这些天王凤春看得她这么紧,连大门都不让她出去。
想到这阵子母亲一直为自己担惊受怕,没忍住红了眼眶。
王凤春安慰着女儿,心中后怕。
“万一田家人过来寻仇怎么办?”
陈阔宽慰她:“放心,田父这个村长当不了多久了。”
斩草除根的道理,陈阔懂得。
田父纵容田力为非作歹,自己手里也不干净。
刚刚在公安局里,他稍微提了两句,就引起了警员的重视。
除了田父,其他田家人都对田力不满,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看着时间差不多,晚上还要看电影,陈阔提早关了店,开着拖拉机把几人载回村。
电影放映时间在晚上八点。
不过七点,祠堂门口就聚集了不少人。
这年头,看电影是稀奇事,除了本村,还有不少外村人过来凑热闹。
夏季,天黑得晚,七点还是亮堂的天。
陈妗乐穿着一袭蓝色旗袍,陈晓倩和陈悦一左一右在她身边,控诉着她是小叛徒。
还不到半个月呢,就换上了新裙子。
外村来的还有她们的同学,几个小女生很快就围在一起聊起天。
年轻的女孩子聚成一团,在哪里都惹人注目。
见着人多,很快就有旁的女孩过来问她们衣服是在哪买的。
陈妗乐就这样被小伙伴推了出去。
她虽然腼腆内向,但成绩优异,时常作为优秀学生在国旗下演讲。
有陌生人围着她,即使她不适应,也没有露怯,坦然说出是在陈阔店里买的。
问到价格,众人咂舌。
太贵了。
五块钱一条呢。
陈妗乐没说话,心跳飞快。
其实,她也觉着这裙子贵。
差不多工人一个月五分之一的工资了。
只是低头看了一眼。
陈妗乐又觉得。
这裙子这么好看,理应是这个价格才对。
被价格劝退,便不敢再有人过来询问了。
陈妗乐心中有些许失落。
这次的宣传效果,好像没有上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