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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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不大灵活的脑子还没作出反应，便被揽住腰，飞身站上了斩仙剑。
直到一碗热腾腾的鸡丝鲜汤面放在姜昭面前时，她才有些回过神来，“好香。”
谢清衍带着她一路御剑下了山，刚巧赶上早市小摊开张。
姜昭也会随身携带辟谷丸，只是大多时候她还是选择吃饭。
从昨天下午对战到快天亮，累的胃都没有知觉了。这会儿这鲜香味儿反倒像激活了半死不活的胃，有种隐隐的绞痛感。
谢清衍瞧姜昭埋头吃饭的样子，竟觉得这面看起来鲜美异常。他已经多年未碰过这些吃食，此刻竟被勾出了些心思。
不过，想到从前，他面色有些发白，喉咙中似有蚂蚁啃食。
姜昭抬起头见谢清衍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吃东西，神情颇有些像她在小区拿猫条喂流浪猫。再抬眼，他面色不虞，她顿了顿开口问：“师兄怎么天没亮就出门了？”
上次是藏书阁，这次天没亮又碰上了，这难不成是在她身上贴了追踪符？
“没在你身上放追踪符。”
“？”
谢清衍轻笑一声，姜昭那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他想找她，何需追踪符，她身上那个谢家的封印，他只需用血引之术，便能知晓她的具体位置。
前一次是他去寻她，这一次不过是恰巧从外面回来，偶遇罢了。
“藏书阁那次是恰好要去找书，今天是碰巧遇上，你信吗？”谢清衍手指轻敲桌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姜昭。
信！她有什么不信的。她身上没什么谢清衍可利用的东西，他还不至于闲到盯着她这个金丹期的小师妹。
不过姜昭总觉得，师兄穿黑衣时，眼神神态总是更为放肆，甚至有那么丝丝邪气。像是揭开了所有的伪装，短暂地以真面目喘口气。
“师兄，从明日起我要闭关了。”
“嗯，那今日多吃点。”
“……”
说多吃点，谢清衍便带着姜昭走街串巷，只是这个点，糕点蜜饯的店铺尚未开门，便只随意买了些零嘴。
“师兄，我不是七八岁的稚子了。”姜昭见他又要掏银子去买粽子糖，终于忍不住开口。
谢清衍顿了顿，转头去了旁边一家炒货铺子。姜昭叹了口气，头一次发现师兄还挺爱购物的，只得认命地跟上他的脚步。
二人都默契地没提昨日的事情，谢清衍不问，姜昭也只当没发生过。
“师兄，我闭关后，你如果方便的话，能帮我那棵蜡梅浇浇水吗？”姜昭闭关至少得三个月，春季多雨水，她倒是不担心，但夏季烈日炎炎……
“好。”谢清衍点点头，思忖了片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本厚厚的书，递给姜昭。
姜昭接过书，见书的封面并没有题名，也没有写作者，不由疑惑地看向谢清衍。
谢清衍给了个眼神，示意她打开看。她将信将疑地随手翻了几页，这是一本记录了大大小小阵法的书，从简到繁，循序渐进。
谢清衍见她眼睛一亮，他勾了勾唇并不言语。
姜昭如何能不惊喜，藏书阁那些阵法相关典籍断断续续的，摸索起来颇为复杂，而这本简直是阵法的绝世佳作。
她惊喜抬头，发现谢清衍已经走了老远了，连忙追上去。
“师兄，这本书是哪位前辈所著？”
“师兄……”
姜昭回到挽月崖并未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她估摸着师尊这个点也该醒了，便想去请个安再告知他她要闭关的事。
只是还未走到青澜殿，便见许念念和裴行舟从殿内走出。
许念念眼神闪烁，装作没看见她，而裴行舟朝她招手。姜昭自是没有躲避的道理，坦坦荡荡地向二人问好。
裴行舟见这俩人又叫上“师姐”、“师妹”了，再加上许念念的表情，大致猜到二人必是出了些问题。但女子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只得打着马虎，从中调和气氛。
“小师妹这是打哪儿来？”裴行舟打量着姜昭，一头墨发只用根丝带绑住，倒是显得简单利落。
裴行舟提到这个，许念念才察觉到姜昭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件天青色束腰长裙。她瞳孔微微放大，转而又垂下眼眸，掩住神色。
昨日晚间，她去皎玉堂找师兄，师兄又不在，她控制不住地在想是不是她们二人又在一起。
“昨夜在问天塔打了个擂台。”姜昭注意到许念念不自在的神情，昨日心中的烦闷已消，她自然也不会再尴尬气闷。
许念念闻言松了口气，她还未进过问天塔，但擂台赛这种模式大概率不是和师兄一起的。
“小师妹，刚刚不是说要向师尊请安吗？”谢清衍不紧不慢地从姜昭身后走近。
姜昭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咬了咬牙，真是生怕她气不死许念念。
许念念远远瞧见大师兄一身白衣，闲庭信步般走过来，眼中便只剩他一人。直到她听见谢清衍那句询问，还下意识认为在问她。转念一想，大师兄问的是姜昭！
如今，姜昭才是他的小师妹！
许念念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握紧，指甲嵌入手心中，丝丝痛感让她更加清醒地知道，大师兄和姜昭之间关系非同一般。
宗门中，爱慕大师兄的女修不知凡几，即便她没入世试炼，也听闻过外界的女修爱慕大师兄的也不在少数。可她从来不害怕，因为能靠近大师兄的只有她一个！
她抿了抿唇，硬挤出一个笑容问道：“大师兄和姜师妹昨夜一起去问天塔训练了？怎么不叫我？”语气中略带嗔怪，有些撒娇的意味。
“不是，是带她下山吃了碗面。”谢清衍走上前，站到姜昭身边，颇为坦荡地解释道。
姜昭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几句。
可这情形在许念念眼中，就成了姜昭嗔怪地睨了大师兄一眼。
裴行舟见三人这场面，气氛有些紧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还是姜昭拱了拱手，向裴行舟告辞，便绕过二人进了青澜殿。
多说多错，还是都闭嘴的好。
谢清衍颔首示意，微微翘起嘴角，跟上了姜昭的脚步。
御霄见谢清衍和姜昭二人一同出现，有些诧异。今天吹得是什么风，前脚送走了两个徒弟，后脚又来了两个徒弟。
姜昭向师尊道明自己即将闭关，御霄点点头又询问了最近的修炼情况。她隐去了自己学阵法的事，便大致说了些最近的学习内容。
御霄叹了口气，阿衍整日忙个没影，燕珏逮着人就要比试剑法，念念学剑态度松散，也就行舟稳重些，不用他操心。如今这小徒弟何止不用操心，天赋高又肯努力，他竟觉得自己这个师尊当的都有些多余了。
姜昭见师尊瘫坐在椅子上，手抚着额头，悠悠叹气。她心中有些不安，难道自己的修炼方法有误？
“师尊叹什么气？捡到个好徒弟不该喜极而泣吗？”谢清衍毫不客气地揶揄御霄，他瞧见姜昭的神色便知她想多了。
他自小跟着师尊，师尊的心思，他还是略知一二。
姜昭不知为何，总觉得大师兄似乎只有在师尊面前才有些稚气。
“臭小子。”御霄斜睨了眼站在一旁的谢清衍，随即坐直了身子对姜昭道：“小昭啊，你于剑术一道极有天赋，虽不像你师兄天生剑骨，但你也有其他的优势。”
姜昭眨巴着眼睛，耐心地等着师尊把话说完。
御霄接着说：“你可以尝试将符融于剑中，你若成功，便是当今符剑融合的第一人！”
御霄不是守旧之人，他虽被称作剑道第一人，但从未要求门下弟子只精修剑术。相反他一直鼓励和引导弟子们去寻找和开创适合的剑道。
姜昭瞳孔一震，从前她也思考过这个可能，但画符始终脱离不了纸笔，剑可做笔，那纸呢？
谢清衍不语，符剑双修不难，但符道融入剑道却有不小难度，至少得将符道修至能以天地之万物为符纸的程度，此外对灵力控制也是极大的挑战。
他虽觉得困难，但也并非觉得姜昭一定做不到。
姜昭离开后，谢清衍跟着师尊进了青澜殿的书房。御霄将一张画像递给他，他展开看了看，认出画像旁备注的小字正是姜昭的字迹。
他了然，应当是她交上去的锦官城卷宗里夹带的画像。
谢清衍皱起眉，这人的长相普通但比例奇怪，应当是捏脸或者易容了，“我让人去调查试试。”
御霄对此没抱多大希望，他也不是第一次发现这伙人了，但是一个个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
“这伙人越来越猖獗，近几年异化的妖物越来越多，光是卷宗你想必也看了不少了。”御霄背手站在窗边，他虽不爱过问归元宗的琐事，但“异化”一事，他必然追查到底。
谢清衍何尝不明白师尊的意思，这九州表面上风平浪静，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象。
“近日我要下山一趟，你若是不在宗内，就把宗门内的事务交给行舟。”
“是。”谢清衍知晓，每年的这个时候师尊都会下山去祭奠故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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