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姜昭和谢清衍回到客栈时，只有穆书玉一人在大堂内饮茶。
“尹师姐呢？”
穆书玉见到谢清衍倒是没多惊讶，只是摇摇头回答姜昭：“她说想自己出去走走。”
姜昭倒茶的手顿了顿，问：“你惹师姐生气了？”
穆书玉抿唇，依旧摇摇头，他们二人一同去郊外赏花回来，她就有些奇怪了。
姜昭也没想明白，穆书玉和尹慕汐都是她前几次循环中接触算多的人，这二人一个温柔如水，一个温雅端方，确实都不是容易吵架的主儿。
尹师姐许是真的想出去逛逛。
于是三人便坐一起喝茶聊天，聊到“异化”时，穆书玉突然提到那蚕妖没有多出的灵根。
姜昭从储物戒中取出妖丹，莹白光亮的妖丹，逐渐暗淡，还泛着丝丝黑气。
穆书玉接过去，简单查探了一番，道：“确实有不属于蚕妖的气息。”
也就是说，三娘体内多出的灵根在她们动手前不久才被取走了？
姜昭：“有没有什么秘术，可以让别人记不住他的脸？”
穆书玉思考了片刻：“有一种秘术叫画皮，可改换容貌。”
姜昭在听赵老板说那医修“很香很香”时，便猜测是不是她在客栈遇到的那人。可若是掩藏了面容，那她见到的那张脸便也是假的了。
谢清衍瞥见她撑着头沉思，突然补充道：“画皮之术的效果与使用者的修为有关，若是修为够高，甚至能捏造成任何他想要的面容，但会此术之人寥寥无几。”
姜昭倏地想起上一次循环中男女主的道侣大典，总觉得有什么似乎被自己忽略了。
“师妹？？”谢清衍被姜昭盯了许久，终是有些撑不住了，何况一旁还有个穆书玉在看热闹。
思绪被拉了回来，姜昭抿唇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坐直了身子，转头问穆书玉：“穆师兄，那只蜘蛛呢？”
穆书玉：“不知道，下山时就没见到他了。”
“死蜘蛛，花了尹师姐那么多银子，也不知道道个别。”
穆书玉垂下眸子，笑容淡了几分。他不喜欢那只蜘蛛，尤其不喜欢尹慕汐对那只蜘蛛，和对他一样好。
姜昭几人一同回归元宗。一路上相安无事，可总要姜昭来找话题，实在是绞尽了脑汁。
除此之外，她隐约觉得尹师姐有些奇怪，像是刻意躲避和她们三人的接触，尤其是对谢清衍。
但每当她投去疑惑的视线，尹慕汐又抿唇笑得极为温柔。
四人回到归元宗时，已是第三日的傍晚。
刚至挽月崖，姜昭和谢清衍便收到师尊的灵蝶。二人对视一眼，立马飞身去往青澜殿。
御霄看着面前的两个徒儿，叹了口气。大徒弟行事不提前打招呼便罢了，怎么小昭也是留个信就跑，也不知道随了谁。“小昭，下山的试炼怎么样？”
姜昭不卑不亢道：“回师尊，已经顺利完成了。”
“好，入世修炼也极为重要，人间百态，必有所得。”御霄点点头，毕竟姜昭看着就是个靠谱的孩子。
“是。”姜昭有些意外，她以为御霄会问她有何收获。
“你呢？大徒弟？”御霄又问。这个徒弟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对同门师弟师妹也算友爱，但本质上还是因为在其位，尽其责。
特地下山帮助师妹，他有些不信。
面对师尊阴阳怪气的问话，谢清衍面色平淡地答道：“也顺利。”
御霄颇有些嫌弃地睇了他一眼，“我是问你这个吗？”
姜昭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师徒二人在说什么加密对话。
谢清衍：“伏龙谷有大批异化的凶兽，凶残且失去理智。”
闻言，御霄面色沉下来，他身体后仰靠在了椅子上，眉头紧蹙起来。
这么说，最近南边的灾祸是人为了。
姜昭却想，伏龙谷有些耳熟，像是原文中男主做好事后深藏功与名的某个地点。
不过伏龙谷和锦官城，确实算得上“顺路”。
良久，御霄摆摆手让二人退下，而他转身便消失在了殿中。
姜昭独自穿过石拱桥，远远便看见采薇苑中灯火微亮，琵琶声似这春夜里的涔涔细雨，幽怆哀怨的乐声流淌。
女主这琵琶弹得技艺纯熟，可太过哀婉忧伤，诉说着少女涓涓流动的心事。
姜昭摇摇头，暗叹可惜该听到的人不在这儿。
她回到院中，点燃一张灵火符，符光下的腊梅虽还有些蔫蔫的，也比之前好一些了。
锦官城诛妖的卷宗还得由姜昭来写，于是她认命进了书房。可能是穿书前当惯了牛马，她无比适应写这种总结报告。
写到赵老板说的医修，姜昭顿了顿，另抽出一张纸将她见到的那个黑衣人画下。
不过她怀疑此人定是用了改变面容的方法，但怎么说也算个线索，假如他用着同张脸去过别的地方呢。
姜昭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瞧了眼窗外的夜色，约摸已是亥时。她取出凝冰剑，回归元宗的途中，谢清衍还教了她《天罡剑决》的第二式，索性出去将前两式连在一起练了几遍。
春夜里飘起了蒙蒙细雨，姜昭沉浸在这一招一式中，手腕翻转，雨水落在剑身，凝结成细小冰花。
翌日，姜昭一早便去齐云峰的同尘殿中交卷宗和妖丹。
在归元宗，完成下山试炼的委托也是可以赚灵石的，会根据卷宗和妖丹来评定等级再分别发放灵石。灵石会直接登记在册，需要时自行去领取。
随后，她径直去了藏书阁。归元宗的藏书阁共有九层，前四层不限身份，五到七层则为亲传弟子凭借令牌借阅，而最后两层只有掌门和长老真人才能进入。
从前，姜昭便将前四层剑术和符道相关的典籍术法看得七七八八，如今她拜入了挽月崖，终于有机会去看看更高的楼层了。
不过她还是先在一到四楼找了些基础的阵法相关典籍。
不少弟子认出这个埋头找书的青衣女修，便是上次奖赏大会弃符修剑的姜昭。同样成为亲传弟子的严蓁进入丹枫阁不过七日，便炼出了不错的法宝，而更加闻名的姜昭自从进了挽月崖便无声无息了。
不少人猜测，姜昭符道转剑道受挫，多有嘲笑之意。丝毫不提她如何在秘境中结丹，又如何击败燕珏拜御霄真人为师。
姜昭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传闻的，当然即便知道了她也无所谓。
她正低头翻阅着一本书，一片阴影洒了下来，她拧了拧眉，有些不耐地侧过了身子。谁知那人又挡在姜昭身前，她这才抬眸。
——是上次背后议论许念念的那名嘴臭男修。
“呦这不是挽月崖的五师妹吗？”男子瞟了眼姜昭手中的书，讽笑道：“学剑失败了又修回符道了？”
姜昭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中的《万象阵典》，这四个大字不知道怎么能被认成符咒典籍的，多半是个脑残。
她懒得与这人多费口舌，转身便要上楼。
这个嘴臭的男修却以为戳中的姜昭的伤心事，更加得意，讥讽道：“御霄长老不知是不是后悔收了你这个徒弟呢，你不会是和燕珏做得一场戏吧？”
姜昭转头嗤笑了一声，取出符纸，气定神闲地当着他的面画了张符。
这动静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众人也好奇姜昭这是在画什么。落笔那刻，人群中有符修认出这是禁言符，还未开口，一道金光已飞进了那男修的口中。
“这几日别再狗叫了。”说罢，姜昭不再理会双手掐着自己喉咙的“哑巴”，径直上了楼。
姜昭不是惹事的人，却也不是怕事的主儿。那符三日便会失效，但用九曲玲珑笔画的符可不是谁都能解开的。
嘴臭的人便老老实实当够三天的哑巴！
上了五楼的姜昭看着排列整齐的剑术秘籍深深吸了口气，甚至找到了谢清衍教她的《天罡剑诀》。如此她便可以自己学习，也能大大节约时间成本。
六楼则是符咒和阵法典籍，许多的符咒典籍她上一世从尹慕汐那儿已经借阅过了，但还是找到了几本没读过的，她如获至宝，统统加入了自己的怀中。
直到看见《太古封灵阵图残卷》，她伸手想要取下，然而这时一只宛若白瓷的手腕从她身后伸出，抽走了这本。
姜昭顺着皓腕转身看去，乌发紫衣，雪肤明眸，清清冷冷，眼中似冻结了极北雪原千年不化的霜雪。她低下头翻阅手中的札记，一缕发丝缓缓垂落。
简直就是清冷仙子的具象化。
待姜昭回过神，只剩鼻尖若有似无的乌木沉香。
能上六楼的至少是亲传弟子，可她拿得是阵法典籍。据姜昭所知，璇玑阁的锦瑟真人并没有收亲传弟子，但转念一想，也许有人和她一样也是想额外学习别的法术。
一轮弯月挂上夜空，姜昭才从藏书阁中走出，阵法相关的典籍实在是少得可怜。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忽见一道黑影冲到自己面前，她下意识想唤出凝冰剑，却见黑影扑通一声吓跪在她面前。
借着微弱的月光，姜昭看清他的脸，正是上午那个大放厥词的“哑巴”。
他哆哆嗦嗦从身后掏出一张纸展开，上面写着两行大字：“对不起我知错了，请放我一马。”
姜昭沉默了片刻，绕开他继续向前。
他爬起身又追了上来，见姜昭突然停下脚步，以为她大发善心准备放自己一马，连忙又掏出了第二张纸。
“师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