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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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丹堂。
姜昭低头看着柜子上摆的瓶瓶罐罐，头也不抬地问：“师姐，请问有修复止痛的药吗？”
“有，不过是师兄。”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昭这才抬起头，有些诧异地唤道：“穆师兄？”
“受伤了？”穆书玉从身后的药柜中取出两个瓷瓶。
“没有，买点药预备着么。穆师兄今日又来妙丹堂帮忙？”姜昭接过两个瓷瓶。
“是啊，最近南边那边妖祸肆虐，宗门内不少弟子去捉妖了，受伤得也不少。”
穆书玉给姜昭介绍用法和注意事项。“这瓶是上品金创药，适合大的创伤。另瓶是天级愈灵液，用它清洗伤口，愈合更快……”
耳边传来脚步声，姜昭下意识转头。
尹慕汐今日穿了身淡黄色衣裙，娇而不艳，明媚又温柔，和姜昭记忆中那个眉间总是堆着愁的师姐截然不同。
“姜师妹！你也在。”尹慕汐见姜昭盯着自己，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试探地问：“有个下山历练的任务，师妹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她心中总是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她应该靠近姜昭，她应该和她成为好友。
姜昭才想起自己已经金丹期了，是可以接下山历练任务的了。
不过此事得先回去告知师尊，再做打算。
尹慕汐见姜昭犹豫，也不强求，只道等她的消息，随即转过身问正在忙碌的穆书玉：“穆师兄去吗？”
穆书玉放下正在打包的药方，打趣道：“穆某不会拖两位女侠的后腿吧？”
尹穆汐闻言，瞪了他一眼，但毫无威慑力。
姜昭取了药，便回了挽月崖，她得先把药给谢清衍送去。
她穿过皎玉堂深深庭院，走至门口时，便听见一道软糯女声。
玉兰树旁，女子一袭粉色轻纱长裙，随剑起舞，轻盈的身躯在空中婉转飞舞，一招一式皆姿态优美。白衣男子侧身站在树下，认真地看女子舞剑的每个动作。
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姜昭脑海中浮现的只有这两个词。
“大师兄，我练得怎么样？”女子飘然落地，笑语盈盈。
“招式这次没错但力度太轻。”
“好，我会多加练习的。”
……
在二人的对话声中，姜昭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从前。
在第三次循环的末尾，是她第一次跟随尹师姐一同参加男女主的道侣大典。
尹师姐的画像被扔出来时，姜昭是觉得非常莫名其妙的。
什么白月光，什么红颜知己，这种事情难道需要等到道侣大典当天才发作吗？
何况，就算揭发了，对男方而言，不过是多了些风流韵事，对女方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当时姜昭无法用逻辑来解析这场事故，只能用“这是一本狗血小说，不需要逻辑”来说服自己。
但她意识到故事是可以改变的，就像她成功救下了尹师姐！
所以改变男女主的结局，也许就能终止循环？
这只是她的猜想……
于是，在第四次循环的开头，她完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决定撮合谢清衍和许念念。
姜昭始终相信，什么白月光、红颜知己，又或是知心男二，在相爱相知面前，也撼动不了什么。
所以，当时她采取的策略，完全是从男女主之间着手。
她很轻易地就和许念念搭上了关系，想给她出谋划策，当好这二人的爱情保安。
从最老套的英雄救美，再到困境中送温暖……
这些方法统统都没用！
因为谢清衍的武力值足够高，家世行事都无法出现什么意外，根本没有许念念上前刷魅力值的机会。
于是，她当时给许念念的建议是去了解谢清衍的喜好，利用好小师妹的身份多多刷存在感。
但根本看不出什么效果，因为谢清衍这个人对谁都差不多。
第四次循环结束时，姜昭甚至怀疑自己的感知能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否则为什么她没看出男女主相爱，却能顺利订下婚约？又为什么道侣大典之前，她都没发现许念念有半点悔婚的念头？
于是第五次循环，她采取了打击配角的做法。包括但不限于：
阻拦尹师姐成为白月光；
引走男三，避免他破坏男女主的独处时间；
完全替代男二知心师兄的位置；
远去西北，打探暗恋男主的女修的消息；
……
直到她发现，许念念居然是在忌惮她……
姜昭摩挲着药瓶，脑中有一瞬间的犹疑，她的计划是不是不该如此？
“大师兄！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我有愈灵液……”
听到许念念的关切的话语，姜昭垂下头笑了笑，将手中的药瓶丢回储物戒中，转身离去。
姜昭回到自己的院子，仰头瞧见门上那空白的匾额。
她取下匾额，却有些没头绪，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
是那棵蜡梅。
昨晚谢清衍本来要给树苗撒上生长灵液，这样便可快速成长，今年冬天便能开花了。但姜昭制止了他，万物自有生长的节奏，何必去揠苗助长呢。
“猜你会喜欢。”姜昭脑中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谢清衍的声音。
是了，不可揠苗助长，计划也好，感情也好，都要一步步慢慢来。
想到此处，姜昭勾唇笑了笑，提笔蘸墨，笔锋流转间，便题好了字。
*
天蒙蒙亮，姜昭给师尊留了个信便出发了，清晨微凉的风倒是将她没睡好的脑子吹清醒了些。
尹穆汐和穆书玉见她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笑着让她先缓缓，待姜昭调整好气息，三人才正式出发。
她们此次历练的地方叫锦官，据闻有一只元婴期的蛛妖在此栖息，已有数十名百姓被其所害，她们接到的委托便是锦官城城主所发放的。
修真界和凡间有一条心照不宣的约定，修真界可以来凡间选取弟子，但也要为凡人解决凡人以外的干扰，就比如妖力祸乱。
若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故，大多宗门便会以历练的方式交予弟子们来解决。
皎玉堂。
谢清衍一如往常坐在书案前翻看近期宗门的卷宗，那日秘境中异化的猴妖，他已经上报给了镜心台。能在秘境中动手脚的多半是宗内的人，甚至是熟悉玄天秘境的长老。
南边出现大规模的妖物作乱，其中指不定与异化也有关系……
谢清衍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窗边的茶桌。
他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了一枚暗淡破损的扳指。
是那日他在姜昭院子里的梨树旁捡到的，只需简单探查，便能查到这法器上有猴妖的妖力痕迹。
谢清衍眸色晦暗不明，心想倒是学聪明了，救人前还知道做好保命措施。
他倏地笑了笑，将那枚灵戒放入一枚香囊中。随后便起身将镜心台送来的案卷全都送去了清澜殿，然后出了归元宗，一路御剑向南而去。
*
姜昭三人到达锦官城时已是三日后，城内织锦坊遍布，到处都是色彩绚丽、精美绝伦的锦缎。
归元宗对下山历练之事没有强制要求，在姜昭以往的循环中，这个时候她还未结丹，因此也没有参与这个历练，更没有来过此处。
“听闻锦官城以生产锦缎而闻名，这里的绸缎种类果然繁多。”尹慕汐虽不是第一次下山历练，但每次都觉得人间着实丰富多彩。
“小二！要三间上房。”
“好嘞，客官里面请！”小二见三人这身打扮便知，这是修仙之人。
一边领着姜昭等人上楼，一边自觉介绍起来：“几位仙君可是为了柢山那只大妖而来？”
见尹慕汐点头，他又接着说：“那只妖害人不浅啊，这一月以来，上山采桑的几乎都有去无回。”
姜昭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楼下的人，靠门口的一桌，个个脸上带着半块面具，是瀚海宫的。靠窗那桌，身上的道袍绣着梵文，想必是来自清音圣宗。
看来这只大妖是吸引了不少修仙门派。
“那你们怎么知道是蛛妖呢？”穆书玉开口询问。
“有两位死里逃生的人说醒来时发现身上被蛛丝给缠绕住了，这不是蛛妖是什么？”小二绘声绘色地给她们讲述那两位幸存者是怎么死里逃生又是怎么神态可怖的。
姜昭打断口若悬河的小二：“怎么确定是蛛丝不是蚕丝呢？”
她们一路走来，分明见到许多人家院子里养着蚕，若说是蚕，岂不是更合理。
“瞧客官您问的，咱们锦官城是靠什么闻名的？锦缎！谁家没见过蚕丝？”小二见姜昭她们三人竟连蚕丝与蛛丝都分不清，大约不是什么名门仙宗出身，便也歇了继续介绍的心思。
一股异香传来，姜昭下意识寻找香味来源，一名黑衣男子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香味瞬间浓郁，又随着他的走远而飘散。
他面容普通，但姜昭却觉得那张脸比例奇怪，透着怪异之处。
穆书玉见姜昭似乎走神了，忍不住提醒道：“姜师妹，我们稍作休整，待会儿出门看看。”
锦官城中，锦缎绫罗满目，繁华热闹的氛围似乎完全不受蛛妖的影响。
姜昭和尹慕汐、穆书玉三人分头出去打探。姜昭不知怎么偏离了热闹街市，走进了个巷子中。
忽然，隐隐约约的女子哭丧声传入她的耳中。她竖起耳朵，分辨哭声的传来的方向，随后一路循着哭丧声过去。
这条街竟与刚才的繁荣截然不同，一连八家中竟有五家挂着吊唁的白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