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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神之领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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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沉闷而剧烈的、如同攻城锤撞击在厚重铁门上的巨响，猛地炸开！
然而，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那头狂暴的菌兽，庞大的身躯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墙壁！它那足以撕裂岩石的利爪，在距离阿木后背不到半米的地方戛然而止。一层肉眼可见的、淡蓝色的能量涟漪，如同水波般，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反冲力，瞬间从护盾边缘爆发！
菌兽发出一声惊愕的悲鸣，庞大的身躯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猛地弹飞出去，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了好几圈，撞断了好几株挡路的菌菇才停下。
它挣扎着爬起来，甩了甩有些发懵的脑袋，对着那片空无一物的空气，发出了充满不甘和困惑的嘶吼。它焦躁地刨着地，却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其中一头长着类似蜥蜴头颅的菌兽，似乎不信邪，猛地张开嘴，喷出了一股带着恶臭的、墨绿色的腐蚀性液体！
那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了无形的能量护盾上。
“滋啦——”
一声轻响，那足以腐蚀岩石的毒液，在接触到护盾的瞬间，就像被泼在烧红烙铁上的水滴，瞬间蒸发，化为一缕青烟，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其他几头追来的菌兽，也纷纷在护盾外停下了脚步，它们围着这片区域焦躁地徘徊、咆哮，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劫后余生的石头，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外面那些对自己束手无策的怪物，又难以置信地伸出手，向前摸了摸。
他的指尖，触及到了一层冰冷、光滑，却又带着一丝柔韧弹性的无形屏障。
“神迹……这是……山神的神迹……”他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这片领域的无限敬畏，不停地喃喃自语。
便利店内，林零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每天一百星币的保护费总算没白交。
“阿木……你看见了吗……”石头的声音因为恐惧和虚弱而颤抖，他指着那片空无一物的护盾，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我……我看见了……”阿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刚才的剧痛，仿佛都被这一幕的震撼冲淡了几分。
娅索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零，眼神复杂。她知道便利店的护盾，但从未见过它如此……精准而有力地运作。
“好了，可以进来了。”林零的声音从收银台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镇定。
娅索立刻扶起同样虚弱的林零，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便利店的入口处。
石头和阿木也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这里……安全？”石头看着外面那些还在徘徊咆哮的菌兽，还有那无形的、却又如此坚固的屏障，语气中带着试探。
“至少现在是。”
“谢谢你，店主。”石头艰难地站起身，对着林零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队友们也纷纷效仿，“若不是你这屋子，我们今天就交代在那里了。”
“谢我就不用了。”林零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了阿木那条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她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
石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简单包扎后就无大碍。但阿木的情况，却糟糕到了极点。
他腿部那道被菌兽咬出的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的皮肉已经完全变成了不祥的黑紫色，并且高度肿胀，散发出一股混合着血腥和腐烂的恶臭。他额头滚烫，嘴里不断发出意义不明的痛苦呻吟，身体因为高烧而不受控制地时不时抽搐着。
娅索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伤口周围的皮肤，又凑近闻了闻那股恶臭，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是菌毒感染。”她抬起头，看着林零，声音干涩，“伤口里的毒，已经进到血里了。部落的草药只能拖延，救不了命。最多……再撑一晚上。”
石头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绝望所取代。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对着林零，这个他只见过几次、却屡次创造奇迹的神秘店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店主大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和最后一丝希望，“求求你，救救阿木！他……他还有个刚出生的崽子在等他回家！只要您能救他，我石头这条命，就是您的！”
林零点了点头，然后，她当着石头和娅索的面，闭上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悬停在阿木那黑紫色的伤口上方，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实际上，她是在心中默念：“洞察之眼。”
【扫描目标：受感染的组织样本】
【状态：未知生物毒素重度感染】
【效果：毒素正在通过血液循环，快速破坏细胞结构，引发全身性败血症及器官衰竭……】
【系统建议：使用广谱抗生素类药物，有50%几率抑制毒素活性，有10%几率产生未知过敏反应。】
50%的成功率，10%的死亡率……
她知道，一个能彻底扭转石岩部落保守态度、将谈判天平完全拉向自己的机会，就摆在面前。这比任何香料肉干、锋利钢刀都更有分量。
但她也知道，这同样是一场巨大的赌博。她不是医生，对菌毒一无所知，她手中唯一的底牌，只有来自地球的、最基础的抗生素。它到底有没有用？会不会有副作用？一旦失败，她不仅会失去这次机会，更可能背上一条人命。
“把他抬到里面去，那里亮一点。”林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也许……我这里有能救他的东西。”
便利店的后厨区域，被林零用几根新做的蜡烛照得亮如白昼。
一场充满了现代医学仪式感的“神迹”，即将在两位原始部落成员面前上演。
林零先是从货架上取下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然后走进后厨，用灶台上的火焰石将水烧开，再晾凉。
“这是做什么？”娅索不解地问。
“清理伤口的水，必须是干净的。”林零一边回答，一边从一个医疗急救包里，拿出了一次性的乳胶手套和医用口罩，熟练地戴上。
当林零以这副充满了陌生和专业感的形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娅索和石头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痛，你们按住他。”
林零的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有些沉闷，却异常冷静。她打开一瓶生理盐水，先是粗暴但却高效地冲洗着阿木伤口上的污泥和血块。紧接着，她又拧开了一瓶刺鼻的医用酒精。
“这是……烧喉咙的烈酒？”石头闻到那股味道，惊讶地问。
“比那更烈。”林零没有过多解释，她用镊子夹着棉球，蘸满了酒精，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伤口周围的皮肤消毒。
“滋啦——”
酒精接触到伤口，昏迷中的阿木猛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娅索和石头立刻上前，一个按住他的肩膀，一个按住他的腿，才勉强制住了他。
看着阿木伤口上冒起的白沫和那钻心的疼痛，石头的心都揪紧了，但他看到林零那双专注而冷静的眼睛，又强行把所有疑问都咽了回去。这种标准化的、充满仪式感的医疗流程，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清创和消毒完毕，林零终于拿出了她真正的杀手锏——一盒包装精美的阿莫西林胶囊。
她没有直接使用，而是将药盒举到两人面前，用一种极其郑重的语气说道：“这是我故乡的神药，能杀死伤口里那些看不见的、正在吃他血肉的坏东西。它非常珍贵，我自己也所剩不多。”
她终于将目光转向石头，问道：“你拿什么来换他的命？”
石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他没有任何犹豫，从腰间解下自己那把陪伴了数年、磨得雪亮的骨刀，双手奉上，然后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我的一切！”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的武器，我未来的所有猎物，包括我这条命！只要您开口，我石头绝无二话！”
林零要的就是这句话。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你的命我不要，你的刀也太钝。”
石头听到她的话，不接面露难色，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了。
她看着石头，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等他好了，你们整个狩猎小队，欠我一次无条件的委托。无论我要求你们做什么，去哪里，都不能拒绝。同意吗？”
“同意！”石头毫不犹豫地回答，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好。”林零点了点头，这才转身，
说完，她不再犹豫。她先是撬开阿木的嘴，硬是让他用凉白开口服了两颗胶囊。然后，她又拆开另外两颗胶囊，将里面雪白的粉末，均匀地、小心翼翼地撒在了那片黑紫色的、恐怖的伤口上。
最后，她用无菌纱布和绷带，以一种在娅索和石头看来眼花缭乱却又极具章法的手法，迅速而妥善地包扎好了伤口。
做完这一切，林零摘下手套和口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当天晚上，便利店没有打烊。
石头和娅索轮流守在阿木身边，每隔一段时间，就用林零教的方法，用湿布为他进行物理降温。林零则强撑着疲惫，为他们准备了热水和肉干。
林零也没有休息。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到了石头身边，递给了他。
“喝点吧，别他也还没醒，你先倒下了。”
“谢谢……店主大人。”石头接过水，声音有些沙哑。
“别叫我大人，叫我林零就行。”林零在他身边坐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部落……经常遇到这种菌潮吗？”
“不经常，但每隔几年就会有一次。”石头看着外面，眼中带着后怕，“大长老说，这是山神在发怒，需要献祭才能平息。”
“献祭？”
“嗯，把部落里最好的猎物，扔到天坑里去。”
林零心中一动，又问：“你们大长老……很相信这些？”
“信。”石头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大长老是部落的智者，她懂很多我们不懂的古老规矩。她让我们活了下来。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娅索，压低了声音。
“但是，很多年轻的猎人，更信娅索大人。”他看着林零，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尤其是，当娅索大人带回了那把神弓和神刃之后。我们都觉得，与其向山神祈祷，不如手里有一把更锋利的刀。我们……也想像娅索大人一样，拥有那样的武器。”
*
时间，在三人紧张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午夜时分，奇迹，开始发生了。
“烧……退了一点！”石头第一个发现了变化，他惊喜地摸着阿木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终于有了一丝消退的迹象。
几个小时后，当天蒙蒙亮时，娅索在更换纱布时，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看到，伤口边缘那些不祥的黑色，竟然真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红色。原本肿胀如菌菇的腿部，也明显消肿了不少。
“神药……真的是神药……”石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停地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如同任务完成的最终确认音，在林零的脑海中准时响起。
【叮！周常任务：医疗的曙光已完成！】
【成功救治一名遭受致命伤/感染的本地生物。】
【恭喜您获得奖励：《基础药理学与草药炮制手册》（电子版）x1。】
一本厚厚的、充满了古朴气息的电子书，悄然出现在了林零的系统储物格中。
*
而当第二天清晨，第一缕灰白色的光线透过便利店的窗户照进来时，昏睡了一天一夜的阿木，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石头……？”他看着守在床边的同伴，声音沙哑地问道，“我……我还活着？”
“活着！你活着！”石头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抱住自己的同伴，这个在荒原上磨砺得如岩石般坚硬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
当石头带着基本康复、可以自行走路的阿木，在菌潮退去后，准备返回部落时，他再次跪在了林零面前。
“店主大人，我石头欠你两条命。从今天起，只要您一句话，无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