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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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王小潇在踏入金煌大酒店时看着迎宾小姐职业的微笑和门童标准九十度的鞠躬心中暗暗叹道。自己以前也来过这儿几回，但都身着廉价的低档货，就连给自个儿端菜端饭的眼里都有那么股瞧不起的蔑视味在里头。而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个金灿灿的大元宝似的。
沈经理把自己送到后就回去了，现在只留下自己和另一位许姓同事在幽静的包厢里等张老板。王小潇在无言地和同来的助手大眼瞪小眼后又转头看向对面那堵被装潢得金碧辉煌的……墙，像是要在上面看出朵花似的默默无言暗背台词。过了片刻后张老板终于抱着两个被裹得紧紧的女人姗姗来迟，沈老板派在王小潇身边的……眼线看着那两个身着LV被打扮的俗不可言的鸡默默地想，幸好自个今天穿的是阿玛尼不是LV。
在王许二人默默打量张老板时对方也在看着他们，一个是在沈经理那见上过几面的老面孔了，另一个水灵水灵的看上去蛮简单的，一身西服穿的挺括就不知嘴皮子磨得如何。这时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服务员终于上前给三位递上了菜单。王小潇接过递给张老板，谦恭得体地说，“张老板定吧，都是老顾客了随意点就好。”
那边张老板看着对方心中暗暗点头，果然是青年才俊，想来手下之前报上的“此人不过新入公司菜鸟一枚”的消息也不太准确。怎知王小潇说白了就是打肿脸撑胖子，做的全是表面功夫。前有张老板后有沈经理派来的人，还有一份一定要让对方签下的合同揣自己公文包里，这回不签也得签，他就不信自己这嘴巴上的功夫和前几天做的准备不能让对方屈服。
于是两位笑得更加绵里藏针，一顿酒宴双方表面上都吃的舒畅不已，高粱黄酒你来我去杯筹交错好不尽兴。张老板毕竟多年都把一身功夫练下来了，王小潇再怎样还是刚进社会的年轻人一个，旁边许助理看着王君一张原本白净的脸越来越红，心中还惦念着之前沈经理嘱咐自己暗暗着急于是出头，“沈老板这先把正事谈好吧，然后咱俩再尽情地吃喝玩乐，怎样？”
张老板大笑，“行勒，怎么小伙子，你说说吧。”
王小潇这下再不清醒也清醒了，于是马上拿出自己之前准备好的拟稿递给对方。其实上头提出的条件虽然不错但比以前的利润还是少上了几分，这几分不大不小但就像根刺一样扎在张老板的心尖上，又痛又痒可又无关痛痒，感觉得着挠不着，实是恼人的紧。而那边酒过三巡再怎样王小潇还是舌头大了起来，想着之前蛮和睦的现在应该也差不多能成，就断断续续地拣着最重要的说。张老板看对方都有些不清醒了暗喜，这不是老天赐给的良机又是什么。于是当下就给在座几人表演了回正宗的四川变脸，说，“小子你这不摆明着欺负人么，现在市场都不好大家各退一步也就好了，何必做的如此之绝。不如这样，利润这样分，像那些边毛邻角的我也不跟你算了，都是老客户嘛互相通融一下就好。”怎知他会四川变脸，王小潇也不是盖的。他什么都不行，农奴翻身把歌唱他还是行的，当下心中便涌起一股要坚决打倒资产主义阶级敌人饿豪情，“张老板这可不行，咱说白了就是个打工仔你怎么能这样呢，要知道我……”一开口和着酒气就把之前背的稿子噼里啪啦金豆般倒了出来。张老板看着面前这位眼前容光焕发一脸正色条理清晰点明利弊所在的小青年实在没法把他和之前那个饭席间略为中庸的人联系起来，而那边王小潇好不容易能趁着酒色壮胆当回老子，还没说完一股恶心感就涌上熊来，只好临时出席跑出包厢随便就揪了个人吼，“厕所呢？我问你厕所呢？”
娇小的女服务生快要喘不过气来，看着面前狰狞的脸用手指了个地方就一头昏了过去。于是王小潇又开始了他的短跑比赛百米冲刺到马桶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那边包厢里许助理暗暗拨通了沈经理的电话递给了张老板。张老板久经沙场一看就明晓了，想来刚才那小伙子果然背后有人，不让沈经理也不会这么大方就把自己的得力助手许君借给他。又想到王小潇开头谦恭有礼，饭席间温和得体，刚才谈判时又一下子变得胸有成竹，似有十分的把握他会在今天把合约签下。约莫是哪个富家公子爷，心中暗惊，想自己差点就把这么个人物得罪。又知现在这个电话十有八九就是给自己下的台阶，可万万不能再不领情了。片刻中心思百转，接起了电话果真是沈经理不错，寒暄了一番终于进入正题，张老板心中更是确定了刚才的推测，暗恨手下人办事不力竟连这么大一点都没查出来，转念一想若真是让对方出来磨练的当然要把掩盖功夫给做好。这么一想又有现成的人情好买岂有不收之理，连声答应。
于是王小潇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幕：张老板一脸奸笑，见自己进来又是一种说不上的表情，大声说道，“沈老弟的面子我岂有不买之理，这事你张兄办定了。”
那边张老头把最后一句说的格外亲热，沈毅良又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挂好电话后张君抬头看王小潇，果真面有福相其中自有一股贵气流动，老眼眯起一看——唉哟还是BOSS的西装，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之后便顺利的连王小潇都有点不敢置信了，回头看看许助理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一台iPad和微型打印机，当场就把合同给唰唰打了出来，让张老板签字。王小潇只觉这一切都犹如梦境般虚幻，暗自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开始出现幻觉。但也不大可能，以前几个宿舍一块拼酒自己酒量可是最好的，甚至隐隐有超过自己那个当公务员老爸的苗头。实在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张老板在拖着身边两个美貌女郎上去开房后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祥瑞云彩和许助理走出了酒店大门，看到面前一辆银灰色帕萨特，驾驶座里的人正对自己扯嘴一笑。
这果然是梦境。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