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deepseek共创》机器畅想

9、鲸鱼

　　那天是小宝第一次去动物园。

　　他拉着妈妈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心里只惦记着一件事——去看鲸鱼表演。

　　表演馆里人声鼎沸，水池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在热烈的音乐和掌声中，一头巨大的鲸鱼跃出水面，划出优美的弧线。指挥员站在池边，手势干净利落。

　　小宝看得入迷，眼睛一眨不眨。

　　表演接近尾声时，指挥员让鲸鱼做个高难度动作。鲸鱼缓缓游近，突然用嘴轻轻含住了指挥员的手——这本是训练过的动作，但这一次，它没有松开。

　　在全场观众的惊呼声中，鲸鱼轻轻一拽，把指挥员拉入了水中。

　　水花四溅。

　　指挥员在水中挣扎，鲸鱼却带着他下潜。隔着晃动的水面，小宝看见指挥员的气泡急促地冒上来，像极了快要窒息的人吐出的最后叹息。

　　“妈妈！”小宝抓紧了妈妈的手，“鲸鱼为什么要这样？它是不是很坏？”

　　妈妈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把小宝搂近一些，没有立即回答。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时，鲸鱼突然松开了指挥员，任由他慌乱地游回岸边。工作人员赶紧上前帮忙，指挥员咳嗽着，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表演草草收场。

　　回家的路上，小宝还在想着刚才那一幕，忍不住又问：“妈妈，鲸鱼是不是故意的？它是不是很坏？”

　　妈妈停下脚步，蹲下身来，平视着小宝的眼睛。

　　“宝贝，鲸鱼不是坏。它只是……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呢？”

　　“因为它本来不属于这里。”妈妈的声音很轻柔，“在真正的大海里，鲸鱼可以潜到几百米深的地方，那里有它的家人，有它的朋友。它可以游一整天，从这片海域游到那片海域，自由自在。”

　　“可是这里的水池……”妈妈回头望了望已经远去的表演馆，“只有六七米深。对它来说，大概只够转个身。”

　　小宝试着张开手臂转了个圈——这就是鲸鱼全部的活动空间吗？

　　“那它为什么要表演呢？”

　　“因为它需要食物。”妈妈说，“在这里，它只能通过表演来换取小鱼。不做表演，就会挨饿。”

　　小宝沉默了。他想起自己不喜欢吃的胡萝卜，至少妈妈不会让他表演翻跟头才给他饭吃。

　　“妈妈知道动物表演不对，”妈妈轻声道，“训练过程和表演对动物都是一种伤害。只是好久不来动物园，妈妈想让你看看鲸鱼……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宝回头望去，动物园的轮廓已经模糊。

　　“把一个自由的生命禁锢起来，是要付出代价的。”妈妈握紧小宝的手，“不只是一些食物，还有可能是一些生命。”

　　那天晚上，小宝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片深蓝色的海洋里，看见那头鲸鱼正向着远方游去。它游得那么舒展，那么快乐，再也不是水池里那个忧郁的表演者。

　　在梦里，小宝对它挥挥手：“游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知道，那才是鲸鱼真正该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