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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余灼年x蒋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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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灼年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海王,走肾不走心的那种,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他交往过的人没有一个保质期能超过一周,偶尔脚踩几条船被撞破,那些找上门来的情人也总能被他随手甩出的支票打发得服服帖帖,没办法,谁让他有的是钱。
他最近交了个新男友,名字叫蒋阑,这小子比他小七岁,还是在读大学生,顶着高岭之花的名头,性子硬得像块石头。
余灼年花了足足两个月才撬开他的防线,这是他迄今为止最费心思的一次追逐,自然也破了例,跟人安稳谈了一个月。
蒋阑确实对他胃口,眉眼清俊,气质冷冽,论样貌和论床上的默契,都是他交往过的最好的一个,似乎找不出任何分手的借口。
可余灼年骨子里就注定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新鲜感褪去的苗头刚冒出来,他就按捺不住又约了个新人,直接带到了市中心的豪华酒店。
彼时是个下雨天,余灼年正躺在床上,嘴里叼着根烟,享受着对方的服务,蒋阑的电话猝不及防打了进来。
“余灼年,你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怒火。
余灼年吐了个烟圈,语气吊儿郎当:“还能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而已,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你在哪?”
“这就不用你管了吧。”余灼年嗤笑一声,懒得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好兄弟发来消息问他是不是跟蒋阑闹矛盾了,对方刚才怒气冲冲地找他要余灼年的地址,他下意识就给了。
余灼年暗道一声麻烦,却也没放在心上,来就来吧,正好凑个双飞。
但是当晚并没有等来蒋阑,余灼年睡得酣畅,第二天中午才慢悠悠醒来,随手刷着手机时,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凌晨时分,城郊高速出口附近发生车祸,出租车与货车追尾,乘客当场身亡】
配图里的出租车后座,隐约能看到一件熟悉的白色连帽衫,是蒋阑常穿的那件。新闻里说,出租车司机受了重伤,乘客因冲击力过大,送医途中已无生命体征。
余灼年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心里掠过一丝惋惜,多好的一个床伴,就这么没了。但那点情绪转瞬即逝,他随手划走新闻,起床洗漱,转头就约了另一个相好的出来吃午饭。
夜夜笙歌依旧,余灼年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是蒋阑自己要较真,是他自己倒霉,赶夜路坐出租车遇上车祸,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良心这种东西,在他的字典里,从来都不值一提。
直到七日后玩够了回到家,余灼年感到一丝不对劲。明明是盛夏,屋子里却透着股阴冷。他随手开了灯,暖黄的光线却照不进那些暗沉的角落,反而衬得整间屋子愈发阴森。
夜里睡觉,他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个梦,梦里他被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黑暗中,一道冰凉的黑色影子无声无息缠上他的手脚,像捆缚的锁链,越收越紧,让他动弹不得。
他想喊,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徒劳地张着嘴,感受着那股寒意顺着皮肤钻进骨髓。
现实里的变故接踵而至,第二天一早,手机里铺天盖地都是分手消息,他那些暧昧对象们像是约好了一般把他给甩了。
换做以前,余灼年只会嗤之以鼻,转头就能找下家,可此刻他却没心思计较,因为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奇怪。
总是头晕,走着走着就天旋地转,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吃什么吐什么。
更离谱的是,肚子竟一天天鼓了起来,起初他以为是连日放纵吃胖的,可那凸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沉甸甸地坠着,带着一种陌生的悸动。
他不敢置信,跑遍药店买了好几支验孕棒。当那两道红杠清晰地映入眼帘时,只觉得荒谬,他是个男人,还只当1的那种,怎么可能怀孕?
他找遍了最有名的医生,西医摇头说没法治,中医号脉时只说他邪气入体,命格紊乱,开了几副无关痛痒的草药便匆匆打发他走。
病急乱投医的他甚至找了道士,道士拿着桃木剑在屋里舞了半宿,最后留下一句无解,收了钱就落荒而逃。
肚子还在疯长,孕吐反应也愈发剧烈,他日渐消瘦,唯有腹部高高隆起。他试过偷偷吃打胎药,可药片吞下去后肚子里依旧毫无动静。他托关系找医生想做手术,可医生一看他的情况,全都闭门不见。
绝望之下,他抓起水果刀狠狠往肚子上捅去,可刀刃刚碰到皮肤,就像撞上了无形的屏障,怎么也刺不进去,反而被一股反震力弹开。
余灼年彻底不敢出门了。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拉上所有窗帘,整日蜷缩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无能为力。
屋子里的阴冷更重了,那道黑影时常在他身边徘徊,有时会轻轻抚过他的腹部,让他毛骨悚然。
十个月后的一天,狂风暴雨席卷了整座城市,电闪雷鸣中,余灼年突然感到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疼得滚到地上,汗水混合着泪水往下淌,意识模糊间,他感觉肚子里像是有两把锋利的爪子正从里面狠狠往外扒扯。
伴随着皮肉撕裂的脆响,滚烫的鲜血瞬间涌出,两道血淋淋的小影子从他肚子里爬了出来,浑身沾满黏液和鲜血。
它们爬到余灼年身上,用冰冷的脸颊蹭着他的皮肤,用稚嫩又诡异的声音齐声喊:“妈妈……”
余灼年吓得魂飞魄散,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腹部的裂痕不知被什么东西轻轻安抚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可撕裂般的痛感还在持续。
那道黑色的影子再次缠上他的手脚,将他紧紧包裹在怀里,冰凉的触感渐渐变得有了轮廓,缓缓化为一道人形。
两个小鬼立刻转向那道人影,欢快地扑过去,喊着:“爸爸!”
余灼年浑身僵硬,艰难地回过头。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拥着他的“人”。额头上满是刺目的鲜血,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那双眼睛却依旧是他熟悉的清冷模样。
蒋阑低头吻了一下他汗湿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却诡异的笑:“哥,又见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