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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发情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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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白择栖照例在楼下花坛等叶文榉。
叶文榉出来时,就看到白择栖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嘴里吃着巧克力,嘴唇上都沾了点颜色。
等叶文榉走近,白择栖便将手递过去。
叶文榉眉头一挑,以为白择栖要他牵着,嘴角上扬,顺势就握住白择栖的手。
谁料白择栖来了一句:“少爷,你握着我的手,怎么拿糖果啊?”
“嗯?”叶文榉眼睛眯了一瞬,知道自己会错意了,嘴角微微放平,但看起来又没什么变化。
叶文榉松开手,只见白择栖拿了个紫色的糖果放在他手心,他脸色顿时有点难看,因为白择栖从没买过这东西,包装还挺精美,看起来像是女孩子给的。
“哪来的?”叶文榉声音有点冷。
“班里的同学给的。”
两人顺着人群往外走,叶文榉此刻倒没出声,出了校门又问:“女生给的?Alpha、Beta还是omega?”
无论是哪种回答,叶文榉都不会高兴。
白择栖点点头,回道:“好多人给的。”
叶文榉没再多问,等回了住的地方,在玄关处,就一言不发地盯着白择栖。
白择栖看他站着没动,就抬头看他,头一偏,意思是:?
叶文榉斜睨了眼他的书包。
白择栖还是不懂,不过估摸着少爷应该是想看他书包的意思,于是把书包放在身前反背着,变魔术似的掏出琳琅满目的东西,都是同学送的,有的是吃的,有的是小玩意,还有人送了条围巾。
掏到书包最里面,掏出来个袋子,就是那位脾气暴的男同学留下的,之前没注意,现在翻出来一看,里面还留了个纸条。
叶文榉伸手捻过纸条,见不是情书,只是些送东西的口水话,暗评了一句字真丑,然后就没做反应,只是装模作样地要将这纸条扔垃圾桶里,余光瞥见白择栖没什么反应,心里的郁气才消。
“班里有活动,还是?”叶文榉问道。
白择栖摇了摇头,之前回叶家,他的少爷就受伤了,也忘了把课桌里藏着小狗尸体的讲给少爷听。但现在他与少爷相依为命,就一五一十地将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文榉听完后,心里刚消的郁气又转成了怒火,眼神幽暗地看着白择栖道:“之前怎么不说?”
许是相处久了,白择栖也倒没那么怕他,哪怕被这么盯着,他也只是走上前去,握住叶文榉的手晃了晃,软声道:“我忘了,少爷,你别生气。”
叶文榉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目标是白择栖。但面上却状似无奈,暗叹白择栖哄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白择栖倒没觉得自己跟之前有什么不同,他只是觉得少爷的脾气似乎好了很多,眼神也没有之前阴翳了。
两人都觉得自己同从前没什么两样,是对方越来越好了,殊不知,是彼此接纳、彼此包容。
而后一段时间,叶文榉再没回过叶家。
白择栖也在叶文榉的辅导下,成绩缓缓提升,虽然还是吊车尾,但好歹有些进步。
两人似乎就此定居,没人打扰。只是陆晓来过一次,来看看叶文榉,顺便带来了抑制剂和阻隔贴。
两人都是上了高中才分化成omega的,只不过叶文榉早一岁,身体慢慢发育,也将伴随着发情期的到来。
陆晓临走时,眼眶红了又红,她心疼叶文榉作为omega拿不到叶家的资产,为了不受叶家的约束和摆布,只能脱离叶家搬出来,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帮不到儿子,甚至连之前的财产都打水漂。
不过叶文榉并无在意,他也知道陆晓在叶家过得艰难,大房太太的手腕硬,陆晓较量不过,自然要受些委屈。
叶文榉也跟陆晓提过,让她也脱离叶家,但陆晓有些犹豫。
陆晓知道那些财产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要想再拿出来绝无可能,即便她再不甘心,也丝毫没有办法,但若是真的脱离了叶家,今后他们娘俩靠那点积蓄,她花钱又大手大脚的,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何况还带着白择栖那个拖油瓶。
叶文榉也不强求,他让陆晓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陆晓来的这次,白择栖一直在房间里写作业,两人没说上话。
陆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打了白择栖一巴掌心里有些愧疚,还是因为自己儿子被送去闻家是白择栖背回来的而有些感激,总之无论什么,她以前觉得白择栖跟顾知乐一样,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如今倒是把白择栖给看顺眼了,对叶文榉坚持要带着白择栖这件事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不妨碍她觉得白择栖是个拖油瓶。
陆晓抱了抱儿子,临走前让叶文榉盯着点白择栖,让他多吃点饭,太瘦了。
叶文榉看了她两眼,忽地笑了,说知道了,就将人送出门去。
待陆晓离开后,叶文榉才敲了敲白择栖的房门。
房门很快打开,白择栖探了个头,讷讷道:“陆夫人走了?”
见叶文榉点点头,白择栖让开身位,让叶文榉进来。
“有这么吓人吗?”叶文榉眉头一挑,笑道。
白择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很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敢看叶文榉,转身去书桌那,把学习上遇到的问题汇总后问叶文榉。
叶文榉只当白择栖的不自在是“丑媳妇怕见公婆”,虽然在他这白择栖自然是漂亮得没话说,却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好笑。
叶文榉手抵唇边,咳了咳,正色地看着白择栖的错题,难得白择栖主动开口问他,他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给白择栖划了重点,给白择栖开心坏了。
虽然早有预备,但叶文榉的发情期来得太突然了。
某天临睡前,叶文榉照例帮白择栖温习功课,却突然感到头晕脑热,额头出了些冷汗,一时跌坐在白择栖床上。
白择栖听见声响,回头一看,只见叶文榉捂住自己的腺体,脸色特别难看,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叶文榉的发情期到了,赶忙出去拿抑制剂和阻隔贴。
用了抑制剂后,叶文榉身上的难受才稍缓,只是腺体依旧在发热,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白择栖将他扶上床,见他裹紧被子,以为是叶文榉觉得冷,就跟叶文榉说了一声,去他房间里将被子拿了过来给他盖上。
但盖了两层被子,叶文榉似乎又觉得热,抬手将上面那层推掉。
白择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坐在床沿,将叶文榉连同被子一并抱在怀里。
叶文榉靠着白择栖,问着他身上淡淡的信息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白择栖抱了一会儿,手有些麻,确定叶文榉睡着了后,拿了阻隔贴贴在叶文榉的后颈。又坐着看了叶文榉好一会儿,见叶文榉没什么异常了,也才躺在床侧揪过上面那床被子盖着,两人挨着睡着了。
但叶文榉半夜醒来几次,本就浑身发热,醒来后更觉得浑身的情绪、力气以及信息素没有发泄口,腺体热得发烫,手一摸才发现被贴上了信息素阻隔贴。
于是叶文榉顺手一摘,将阻隔贴取下来才觉得舒服了许多。他意识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醒,本就多疑多思,此刻脑海里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猜测白择栖给他用阻隔贴,是不是不想闻到他的信息素,甚至是不是讨厌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一想到这,叶文榉就咬了咬牙,感觉到旁边有人,又确定就是白择栖后,身体挪了挪,脸蹭了蹭,确定脸挨着白择栖的肩膀后,愤愤地一口咬下去。
白择栖睡得很熟,毫无察觉,只觉得睡梦中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但还没等他醒来,就感觉空气中满满都是叶文榉信息素的味道,又安详地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闹钟声一惊一乍地响起,惊扰了两个熟睡中的人。
白择栖凭本能坐起来,顺手按掉床头柜上的闹钟,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挣扎了几下,才彻底醒过来。
耳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空气安静地过分,又满满充盈着叶文榉的信息素。
白择栖深吸一口气,往旁边看去,只见自己和叶文榉盖的是同一床被子,另一床被子都掉到地上了,叶文榉睡得很熟,而自己的肩膀却隐隐作痛。
白择栖手搭在叶文榉的额头,察觉到叶文榉还是有些发热,暗恼自己睡太死了,也不知道叶文榉是不是从半夜就发热到现在,于是想下床找下降温贴。
但刚下床,手就被叶文榉攥住。
叶文榉眼睛睁开了一些,嗓音也有喑哑道:“别走。”
白择栖只得回握着叶文榉的手,说:“少爷,你还有些发热,我用你的手机请个假吧,我也留在家照顾你。”
叶文榉又闭上眼睛,点点头。
白择栖就麻利地给叶文榉和自己请了三天的假,然后又俯下身,在叶文榉耳边说:“少爷,你先松下手,我去给你拿降温贴,你还在发热。”
叶文榉又没反应了。
白择栖以为他又睡着了,就又说了一遍,想着叶文榉不作答的话就自己掰开他的手。
谁料叶文榉一下子攥得更紧,眉头微皱,坚定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