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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小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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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榉没死的消息,早已传入叶宏康的耳中。
叶文卿的车刚到榕城,就捡了个快冻死的人转道去了叶家疗养院的事,有心关注的人早已知晓。
对叶宏康来说,这事犹如刀悬颈侧,因为他不知道叶文卿何时会向他发难。
但叶文卿来视察景森后,除了提出一些关键节点的问题,也没有大动干戈,愈发让叶宏康摸不着头脑。
晚间,叶宏康早早准备宴席,只待闻瑾的光临。
叶宏康对闻瑾知之甚少,不过他大胆猜想,老林跟了闻老爷子这么多年,由他出面促成联姻,想必闻老爷子有意让闻瑾继承闻家。
叶宏康越想越美,仿佛明日他就是闻家继承人的岳父,他甚至可以和他哥哥叶宏平平起平坐了。
叶宏康想得飘飘然,全然没看见坐在主位的叶文卿脸色难看。
不过叶文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脸色难看,在旁人看起来也只是更严肃了些。
叶文卿说:“二叔似乎心情很好。”
叶宏康一下子打个激灵,讪笑了两声,他在叶文卿面前犹如耗子见了猫。
实际上叶宏康也不知道为什么叶文卿会答应来,他在公司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下,他本以为叶文卿会照例拒绝的,不过听说是和闻瑾见面后,却意外同意了。
今天天气不好,闻瑾也姗姗来迟。
寒暄过后,闻瑾和叶文卿坐在一起,两人从见面对视第一眼起,眼神就纠纠缠缠,不过在众人面前,还要装作不熟。
宴席散了后,闻瑾满身醉意,由助理扶着走出去。
到了停车场,他才直起了腰身,让助理先走,他慢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车子。
果然,车旁有一道令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于是,闻瑾又醉了,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凑到叶文卿面前笑得很乖,问道:“你是来送我回家的吗?”
“别装了,知道你没醉。”叶文卿淡淡地说道。
闻瑾轻笑了一声,倒也没再装醉,上前扯过叶文卿的衣服,让叶文卿的头低下来,两人接了个很长的吻。
说是吻,其实更像是啃咬。
叶文卿掐着闻瑾的腰,不慎咬破了闻瑾的唇角,惹人惊叫一声,像小猫一样。
不对,哪像小猫,他就是小狐狸,叶文卿腹诽道。
闻瑾掏出车钥匙,递给叶文卿,说:“就在车里,给我。”
叶文卿断然拒绝道:“不行,回家。”
“你家还是我家?我刚来,住酒店。”闻瑾又贴着叶文卿的耳朵缓缓说道,很撩人,他自己也知道。
叶文卿有些头痛,掐着人的手一紧,无奈叹了口气,对面前这人,他总狠不下心。
叶文卿弯腰将人横抱着,走向自己的车子。
闻瑾明明是个身材高挑的alpha,却乖顺地搂住叶文卿的脖子,喃喃道:“叶哥哥,要把我抱去哪?”
叶文卿揽着闻瑾的腰的手,轻轻拍了下他,用低沉的嗓音回道:“别动。”
闻瑾又笑了,笑声清澈,他果真就不动了。
司机将车开到车库,就先走了。
车内的挡板一直没有放下,后座细听有隐隐的水声。
良久才歇,叶文卿伸手勾起闻瑾的下巴,让他的头抬了起来。
叶文卿看着闻瑾邪魅勾人的面容,眼神却又透着清纯懵懂,脸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好学生被带着做了坏事。
虽然明知道对方三分真情七分演技,但叶文卿偏要问:“好吃吗?”
“好吃,还要。”
叶文卿呼吸一滞,喉头滚动,拉上了拉链,将人抱回了家。
卧室内温度很高,两人出了薄汗。
云雨初歇,闻瑾靠在叶文卿的肩头,嗅了嗅对方的信息素,却没有闻到。
果然,又贴上了阻隔贴。
闻瑾问:“不难受吗?”
叶文卿只说:“你不碰就不难受。”
话音刚落,闻瑾想起刚才自己的腺体被对方咬住注入信息素时,又痛又爽,他本能之下对着叶文卿的后背又抓又挠,也急于咬住对方的腺体,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却被叶文卿很快压制住。
“为什么不让我咬?”闻瑾翻身趴在他身上,眼神有些沮丧,控诉道:“不公平,我也要咬回来。叶哥哥,你不疼我。”
又来了,叶文卿看着对方颤动的双眸,仿佛是怕被人丢弃的小狗。
叶文卿拦住闻瑾的嘴,转了话题问道:“你来榕城干什么?”
闻瑾眼睛一眯,亲了下覆在自己面前的手心,幽幽道:“你要跟我分手,我不同意,我来找你,不行吗?”
叶文卿有些无奈道:“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闻瑾顿时泪花闪烁,受伤地看着叶文卿,又翻身下去,缩进被子里,要是有尾巴的话,说不定还要拿自己的尾巴擦眼泪。
叶文卿的底线一降再降,对闻瑾,他总是没办法狠心,只能伸手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将人转回来面对自己,拍着对方的后背安抚。
见闻瑾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吭声,手臂上似乎有些湿意,叶文卿赶紧抬起闻瑾的头来,低下头,说话的时候,两人的唇正好会碰到,他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缓缓道:“真的喜欢我吗?”
闻瑾霎时睁开眼,愣了一瞬,眼珠一转,又很快点点头。
叶文卿含笑道:“小骗子。”
说罢,叶文卿凑上去,吻住了闻瑾,又扣住闻瑾的双手,开始下一轮征伐。
闻泰疗养院内,闻虞的体征趋于正常。
闻虞的母亲陪在他身旁,双眼一直紧盯着自己的儿子。
屋内一片沉寂,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自从闻老爷子派人来带走了闻虞的诊察记录后,他们一家三口就一直被安顿在这里。
外面有很多保镖,说是要保护闻虞的安全,但实际为了什么,他们不清楚。
闻虞的母亲像是早已认命了,她只要自己的孩子健康就好。
倒是闻虞的父亲一直烦躁地在病房内走来走去,现如今,他连出去抽根烟透透气都有保镖跟着。他暗恨,这跟监视有什么区别?
好在医生带来了好消息,说是闻虞熬了过去,他腺体的先天缺陷经过治疗后已经好了很多,按道理应该可以标记omega了,只是往后还要多检测观察,万一有什么后遗症。
闻虞的父亲眼睛一亮,他的儿子没有废,而且病还治好了,这么说只要赶快订婚完成永久标记,就能堵住族老和旁支的嘴了,那他儿子继承人的位子就跑不了。
闻虞赶紧联系闻家的族老,让人亲自来看治疗结果,又让人将闻虞病好了的消息带给闻老爷子。
闻虞忍着被人反复打量的厌恶,等人走后,才开口问道:“叶文榉呢?”
他声音有些沙哑,又重复了一遍后,闻虞的母亲才听清,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闻虞看着自己儿子那副病恹恹的样子还关心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道:“说是腺体废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有什么好问的!”
“你对着儿子发什么火!”闻虞的母亲不满道。
闻虞的父亲才止住了话头,只有不影响到他的优越生活的情况下,他才会是一个关切的丈夫、一个慈爱的父亲。现如今,他被软禁在这里,失去了以往的从容。
翌日,保镖才全部撤走,闻虞一家三口坐车回到了闻家祖宅。
闻虞很少来这里,因为闻老爷子不喜欢别人打扰,但今天让他们一家三口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闻老爷子却没见他们,仿佛只是表个态度给旁人看。
闻虞的父母都春风得意,只有闻虞心不在焉,恰巧听闻了旁人说起叶闻两家联姻的事,他才知道了闻老爷子原来有意让闻瑾娶叶文榉。
闻虞面色扭曲,叶文榉的信息素对他有用,他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思索再三,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叶文榉的状况已经好很多了,只是身上的伤疤还在,他每天都是自己上药,不让白择栖经手。
白择栖依旧每天为叶文榉搜集各式的香味,但收效甚微。
几天后,闻虞的助理来到了叶家疗养院,找叶文榉。
叶文榉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但既然助理都来了,想必闻虞也知道自己没死了吧。
叶文榉脸色更冷,听这位助理表明来意。
“叶少爷,闻少给你的账户汇了一笔资金,当作上次交易的补偿。”
“不需要,别来恶心我。”
助理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职业素养道:“还有,闻少让我把这个文件交给你,说你看完就知道了。他可以帮你搞定文件里的东西,条件是拒绝与闻瑾少爷的联姻。”
叶文榉蹙了下眉,不甚在意道:“我和他不会再有交易,拿回去吧。”
但助理却很强势,把文件递到了叶文榉的手中,随后寒暄离开。
上次毕竟是跟闻虞做了交易,两天之后,闻虞确实也让叶家司机把自己带走了,叶文榉本以为就此能与叶宏康撇清关系,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叶”姓,一旦叶家有什么举措,自己就会被牵连其中。
叶文榉随意打开了那份文件,清晰的照片,对应日期的检查报告,无一不在敲打着他的神经,他的脑袋快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