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恋人未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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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择栖被吓了一跳，闻虞笑出了声，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浓烈，是一种麦穗在阳光照射下又掺杂着田野间青草的淡淡香气。
他的信息素拂过白择栖的脸颊，不禁让人联想到自由和野蛮生长这两个词。
这样的信息素配上闻虞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既冲突又相得益彰。
信息素的清新、生机盎然与闻虞的阴柔、邪魅撩人，不断地冲撞磨合，反倒透着些别样的魅力。
但可惜这样的魅力对白择栖毫无作用，他没有被闻虞的信息素吸引折服，反倒觉得被冒犯。
“可以收收你的信息素吗？我不喜欢，而且，我是omega。”白择栖强忍被对方信息素挤压试探的不适，站直了身体说道。
闻虞不以为意，非但没有阻止自己信息素的肆虐，反而几步逼近至白择栖身前，说：“你不喜欢是吗？可是叶文榉很喜欢。那你要争取记住这个味道，以后他会出现在叶文榉的身上，不喜欢就离他远点。”
如果说刚刚白择栖还对闻虞的身份有些愤怒惊惧，但此刻对方半是示威半是挑衅的话语反倒让他冷静下来，回道：“事实上，叶文榉他一定也不喜欢。”
闻虞霎时脸色一沉，alpha的身材略微高大，他弯下身来，伸手掐住白择栖的下颚，话语有些残忍的意味：“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我再说十遍也是这样。我和叶文榉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我和他都是omega，我们对别人的信息素感触都很类似。我既然不喜欢你的信息素，你的信息素也无法诱导我发|情，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想来叶文榉应该是同样的。”
白择栖任由他掐着自己，依然把话说完，只是下颚上的手愈发收紧，疼痛感更强，但同样也意味着自己说对了。
闻虞的嘴唇都有些气得发抖，或者说此刻他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
闻虞忽然松开了手，笑容有些勉强，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发抖，又一把攥住白择栖的头发，逼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缓缓道：“无法诱导他发|情是吗？呵，谁在乎？需要吗？你只要知道，他是我的omega就够了，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听懂了吗？”
白择栖此刻不仅下颚痛，头皮被拉扯的滋味更是难耐，理智告诉他不要激怒眼前的这个疯子，但他的实际行动又恰恰相反。
白择栖轻微摇了摇头，哪怕是痛得龇牙咧嘴，也要勾起唇角笑一笑。他仰视着闻虞，态度却比闻虞还横：“不需要？不需要的话你会这么生气？呵，骗得了你自己吗？”
回应的是闻虞的一巴掌。
白择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他大口喘着气，被方才那一巴掌的力度带动歪倒在地上，他却笑得很畅快。
白择栖面上得意，内心却难掩苦涩，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埋怨叶文榉：都怪少爷，那天亲了我的嘴巴，又不说喜欢我。明明《懂不懂爱》那本书里都写了，表白一定要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来。少爷是忘了吗？
从那个吻之后，两人除了牵手，就没有更亲密的举动了，连拥抱都没有。
导致白择栖也不确定，他和叶文榉到底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里？
像以前那种少爷和玩伴的关系？那肯定不是。
要说恋人？可又没有正式的表白和在一起的仪式，好像不算。
似乎怎样定义这段关系都不合理，他们似乎只是处于一种同居、友达以上的状态。有一个词又很好地形容了这样的关系，叫恋人未满。
所以，白择栖都有些摸不准，自己到底是不是正宫？
如果是，那闻虞针对他，就类似于对象的追求者倒反天罡打正宫。
如果不是，那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白择栖理不清，索性就不理，左右自己都是被收拾的那个。
闻虞见白择栖笑得得意，表情有些崩裂，一直维持的面具终于撕破，他的眼神又仿佛有了片刻清明，跟他这个人一样矛盾。
“刚刚是我说错了，你家怎么这么脏，到处都是垃圾，你这个人也是。叶文榉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人？你简直太卑劣了！你就这么没脸没皮地缠着他，让他养着你，供你读书，帮你处理你家的破事，而你付出的代价是只用对他张开腿是吗？”
不光白择栖知道怎么让闻虞生气，闻虞也懂怎么刺痛白择栖。
那些都是事实，而且正正好好卡在白择栖的死穴上。
白择栖接受叶文榉为他做的这一切，不光是因为喜欢而愿意接受，更重要的是他想跟上叶文榉的脚步。
但白择栖自身的每一样都达不到，成绩不好，所以叶文榉帮他搞定学校一起上学；家境不好，所以叶文榉借着各种事帮他买生活用品；家庭破碎，所以叶文榉忙前忙后帮他处理母亲的丧事，甚至为了顾及他的心理健康带他搬出去住……
每一样都是不能言说的疼痛到麻木，又都含着少年人的自卑和酸涩。
他为了能跟得上叶文榉，为了离叶文榉更近一些，只能放下倔强和自尊心，粉饰成脆弱和不经事，然后接受着叶文榉对他的好。
白择栖以为这样，他和叶文榉在感情中就能稍微对等，起码起跑线不会相差太远。但实际上他从没心安理得地接受过。叶文榉对他越来越好，好得越来越长久，他的自卑和阴暗面就越发汹涌，成了不断磨炼爪牙的困兽。
白择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无力反驳，也不想反驳。
白择栖清楚叶文榉都是发自内心地为他着想，但……他索求的太多了，欲望是无止境的深渊，他怕将他风光霁月的少爷也拖下深渊。
突兀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思索，是保镖在向闻虞确认是否需要他们上来。
片刻后，几个保镖上楼来，听闻虞的指示，将白择栖带走，开车回了闻家。
又是上次来过的那间地下室，叶文榉浑身裹满纱布趴在床上的样子又浮现在白择栖的眼前。
白择栖不知道闻虞带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闻虞也没多话，只让保镖将白择栖丢在床上，手脚都固定在床头和床尾的铁链上。
白择栖没有挣扎，因此此刻挣扎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
等保镖离开后，闻虞静静地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背对着白择栖说：“你说我的信息素不能诱导你和叶文榉发|情是吗？”
白择栖没有回应。
闻虞自顾自地接着说道：“那如果我能诱导他发|情的话，他是不是就会喜欢上我了。我是alpha，我可以标记他，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
白择栖不清楚他的脑回路，但他隐约知道闻虞要做什么了。无非是通过信息素压制试探，拿自己当小白鼠，直到试出能诱导发|情的方法，倒像是这个疯子能干出来的事。
“有用吗？谁在乎？需要吗？”白择栖用闻虞说过的话回击。
闻虞又沉默了。
叶文榉跟随叶家司机和保镖上车后，回到了叶家别墅。这个他以为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的地方，如今又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回来。
这次叶文榉直接去了书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叶宏康到来。
但叶宏康没在，叶家司机没有多透露什么，叶文榉也没问，他闭着眼坐着冥想，想叶家发生的一切和未来的发展，想他和白择栖。
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外走廊才传来脚步声，是叶宏康回来了。
叶宏康推开门就骂：“谁准你私自进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书房被叶宏康臆想为象征着和叶家家主同等地位的重要办公场所，叶文榉的私自闯入犹如冒犯了叶宏康的权势地位，叶宏康自然恼怒。
但叶文榉眼睛都懒得睁开，抬了抬下巴，示意叶宏康桌子上有东西，直言道：“砸吧。”
仿佛预判了叶宏康接下来的行径，将叶宏康臆断成遇事只会砸东西、脑子当摆设的野蛮人，给叶宏康气得够呛。
叶宏康拿着东西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又愤愤地将东西放下。
“这就是你对老子说话的态度！……”叶宏康又开始指责，啰嗦了一大堆，又是陈词滥调，没什么新鲜的，叶文榉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索性当作耳旁风。
等叶宏康骂够了，他才坐下来说正事。
“明天我送你去趟闻家，你好好求求闻家的小少爷，怎么着都得把资金的事情给我搞定了，不然你就别回来了。”叶宏康骂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道。
叶文榉不作声，仿佛没听见。
叶宏康放下杯子后，啪的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吼道：“你到底听没听见。”
“呵，关我屁事。”叶文榉闭着眼睛冷冷道。
“你……”叶宏康有些心梗，家里家外，没一件事是让他顺心的，“老子把你养这么大，该是你为叶家奉献的时候，只要你把闻家的资金搞定了，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叶文榉突然深吸一口气。
叶宏康以为他被说动了，立马姿态倨傲地靠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翘起，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
谁料叶文榉缓缓吐出一句：“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也是，跟畜生沟通，有些困难也是正常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恋人未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