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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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
某个难得的休息日，高专的四人结伴走在前往涩谷商业区的路上，熊猫留在学校里。阳光很好，连带着任务积累的疲惫都似乎被晒化了一些。
他们如今已经从一年级学生荣升为高专二年级了。
“说起来，”乙骨忧太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略显杂乱的黑发，“头发……好像有点太长了。”战斗时偶尔会遮住他的视线，确实不太方便。
真希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下忧太，“你这发型从入学起就没变过吧？是该修修了。”
“鲑鱼。”狗卷棘表示赞同，同时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总是遮住半张脸的领口，紫色的眼睛微微闪烁，似乎也对自己的发型有了点想法。
“要一起去吗？”由梨提议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理发店，据说还不错。”
真希耸耸肩：“反正没事，去看看吧。我也正好想把这边剪短一点。”她比划了一下自己刘海的长度。
于是，咒术高专一年级的四人组，踏进了一家装修时尚放着轻快音乐的理发店。他们的穿着和气质与店内环境有些微妙的格格不入，但店员还是专业地接待了他们。
但是有点问题，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发型，或者说不知道怎样的发型适合他们。
乙骨忧太坐在镜子前，显得有些紧张。他对发型师说道：“清爽点就好，不影响视线。”发型师理解了他的意思，开始一番精剪。最后展现的成果令人咋舌。
乙骨忧太告别了那一头看似毫无章法的黑色短发，发型师精心为他打理出了一头柔顺的三七分半长发。
右侧的头发稍短，服帖地别在耳后，左侧的头发则长一些，带着自然的弧度轻柔地遮住半张脸。这个发型瞬间提升了他的成熟度，淡化了他身上清澈的少年感，增添了几分温柔又沉稳的气息，搭配着浓重的黑眼圈甚至隐隐有种不明显的忧郁感。他有些局促地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是……是不是有点太……”
“很适合你，忧太。”真希抱着手臂，客观地评价道，“看起来人模人样了。”
“鲑鱼鲑鱼！”狗卷棘用力点头，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超赞的手势。
由梨赞叹道：“非常不错啊忧太，变得沉稳了。我要拍下来给熊猫看！”由梨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忧太拍了一张照片，马上给熊猫发送Line消息。
有了忧太的成功，狗卷棘很有信心地指着杂志上一个有层次感的发型，看起来就很需要打理，他对发型师说：“金枪鱼蛋黄酱。”发型师一脸困惑，狗卷棘遇到了沟通难题。
由梨在一旁翻译：“他意思是，想要有层次感，但不用太夸张的发型，最好能稍微遮一下眉毛。”
狗卷点头：“鲑鱼子！”
发型师为狗卷棘修剪起来，看到他唇角两侧的蛙眼纹身，顿了顿夸奖：“小哥好酷的纹身！”
最终成型的发型很好地满足了棘的要求，平日里总是被围脖遮挡的脸上，此刻顶着一头蓬松柔软的银色蘑菇头。圆润的弧线包裹着他的脑袋，衬得他紫色的眼睛更大更明亮，平添了几分无辜和稚气，与他常用的那些危险咒言形成了奇妙的反差。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茸茸的发顶，眼睛微微睁大，似乎不太习惯这种触感。
“木鱼花……？”他小声嘀咕，微微发亮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喜欢。他对着镜子眨了眨眼，似乎很满意。
真希的要求简单直接，效果也最惊人。
她放弃了以往随意的斜刘海，变成了整齐利落的平刘海，长度刚好在眉毛上方，清晰地展露出她英气十足的眉毛和上挑的眼型。后面的长发同样修剪得干净利落，整体造型让她原本就锐利的气质更加突出，像一柄出鞘的刀，同时又因为戴着方形眼镜，奇异地混合进了一丝学院派的严谨感。她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点头：“不错，轻松多了。”
由梨对着镜子坐下，没有翻阅任何发型杂志。她平静地看向发型师，手指轻轻捋过自己如墨瀑般垂至腰际的长发。“请帮我把头发剪短。”
发型师略显惊讶：“这么漂亮的长发，确定要剪吗？剪到哪里？”
由梨抬起手，比划了一个位置——在肩胛骨下方，一个精确无比的长度。“剪到这里就好。余下的长度，要刚好能用一支发簪，全部盘起来。”
“咔嚓——”剪刀合拢的声音清脆决绝。一绺绺厚重的黑发无声落下，堆积在脚下，由梨闭上眼睛，能感觉到颈后逐渐变得轻盈。
最后剪完，她睁开眼，镜中的自己仿佛焕然一新。长度及背的黑发显得利落而富有活力，发尾整齐，带着自然的垂坠感。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了那支造型漂亮、线条流畅，并且锋利无比的裁纸刀。它一直被她带在身边，既是有力的防身武器，也是咒术的辅助工具。
在发型师有些讶异的目光中，她手法熟练地将所有头发在脑后束起，扭转，盘绕，如同使用最普通的发簪一般，将裁纸刀精准地贯穿发髻，将全部发丝牢牢固定。
一个整洁并带着一丝古典韵味的发髻完成了。裁纸刀的象牙手柄与乌黑的发丝形成鲜明对比。
“很好，谢谢您。”由梨对发型师说道。
四人顶着各自焕然一新的发型走出理发店，他们走在一起，画风前所未有地统一又各自突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感觉像重新做人了一样。”乙骨忍不住笑道，摸了摸自己陌生的发梢。
狗卷棘： “金枪鱼蛋黄酱！”他抬手摸到自己耳边垂落的柔软发丝，动作顿了一下，有些不适应。
由梨右手拿高手机，示意他们一起看向手机镜头，四人在街头自拍合照。
真希看着身边三个改头换面的同伴，嘴角也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走了，回去了。”
阳光洒在四个焕然一新的年轻人身上，他们带着各自的新发型，融入了涩谷喧闹的人流。这短暂的闲暇和改变，让他们看起来就像任何一群普通的学生，正在享受着一个平凡的、美好的下午。
***
异国的夜幕早早垂下，窗外的街灯晕开在冰冷的玻璃上，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两半。乙骨忧太背对着窗户，坐在一张整洁的床上，任务结束后的疲惫如同粘稠的液体包裹着全身，却无法带来睡意。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他自己轻缓的呼吸。他划开手机屏幕，冷白的光照亮了他略显苍白的脸。手指习惯性地点开那个几乎已经刻入本能的聊天软件，置顶的群组依旧安静地躺在最上方。群聊里的最后一条信息，还是他一周前发出的“已抵达，一切安好”，下面有同伴们简单的回复。
他知道，不是大家不关心他，只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咒术高专，手机从来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向下滑动，网络刷新。界面弹回顶部，内容没有丝毫改变。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一旁，身体向后仰倒，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单调的纹路。
真的真的好想念大家……
五条老师在做什么呢？
这个时间，他可能在哪个甜品店，买了一堆蛋糕，正一边吃着一边用那种轻松又强大的姿态处理着更麻烦的事情。他一定会用夸张的语气说：“忧太~要独立成长啊！”他答应了老师，要跟米格尔一起去寻找咒具，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真希同学呢？
大概是在训练吧。穿着运动服，眼神一如既往地锐利，没有他对练剑术，她一个人也可以反复打磨自己的体术。她肯定会不耐烦地说：“有空发动态不如多挥一次刀。”
狗卷同学……
他大概还没起床，可能昨晚在房间里一边刷着YOUTUBE的视频，一边把最新买的电动游戏熬夜打通关。忧太仿佛能看见他用衣领遮住半张脸，那双紫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群聊，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着关心。
熊猫……
虽然是咒骸，但是熊猫非常有同理心，非常关心他人。忧太觉得熊猫就跟人类一样。熊猫也非常可爱，经常为大家带来欢声笑语，虽然有点八卦，但是熊猫对忧太一直很照顾……熊猫不怎么发社交动态，可能是因为熊猫的手感操作手机不方便。
由梨……现在在做什么呢？
出发前，由梨为了安慰他跟他约定了要经常发消息。因为他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因为时差总没有及时回复，常常错过她的很多动态分享，自己的消息回复也很呆板无趣……最近她又每天画符咒到很晚，下次睡得晚点一定要及时回复。
想到这里，忧太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酸涩的思念弥漫开来。
他重新拿起手机，点开由梨发给他的合照。画面显示的是某次任务结束后，由梨举着手机单手比心，真希双手抱臂仰着脸微笑，狗卷比着和平手势，熊猫憨厚地揽着他的肩膀，背景里还能看到五条老师笑着比出的剪刀手。
乙骨忧太点开由梨这几天给他发送的消息。
梨子不知道：
【昨天大家一起去动物园做任务了，但是动物园里面没有熊猫……不对！熊猫被认为是“熊猫”了！熊猫后面还变成了大猩猩 ！ 真希出乎意料的很会哄小孩呢～有个小男孩好厉害第一次就能听懂棘的饭团语！下次休息的时候我们要去上野动物园观察熊猫和大猩猩是怎么叫的。】
梨子不知道：
【忧太还没睡觉吗？国外已经很晚了吧！忧太要好好休息，看视频里你的黑眼圈越来越明显了。
我最近画了非常非常多的符咒，可能有几百万张了，不知道要放在哪里，真伤脑筋啊……悟借了我一个高专的仓库，这样下去可能需要一栋楼，苦恼……】
梨子不知道：
【忧太，我们换老师了，二年级的老师是日下部笃也，五条老师去教一年级了，但是现在一年级只有惠一个人……他肯定是想偷懒吧，谁让我们是人最多的一届！
……
听说一年级来了一个新人，是宿傩手指的容器，叫虎杖悠仁……是个有开朗又礼貌的孩子。他的头发是粉色的，好可爱。听到我的名字说要跪下来叩拜。】
梨子不知道：
【一年级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叫钉崎野蔷薇，跟我和真希相处的很好。[三人自拍]·JPG她特别有个性。
今天陪野蔷薇一起出门逛街了，在街上听到了自己之前的单曲……有点尴尬，野蔷薇看到了我的校服写真，说她也想被星探递名片……】
虽然已经反复看过很多遍，但忧太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翻看着由梨发来的信息。想要从字里行间看到她日常中的点点滴滴。她最近还好吗？又和真希一起出去玩了？最近又交了新的朋友吗？执行的任务危险吗受伤了吗？有没有像他一样想念他？在她心中他的顺位是不是靠后了？
忧太感到很寂寞，好不容易在高专中遇到了同伴，但是现在身处异地又不能马上回去。像是在一座孤岛上和所有人都隔着大海。忧太有些委屈地点开由梨的照片，用手指描摹女孩的笑脸，心中期盼着由梨快点来找他。
新的消息+1
梨子不知道：
【忧太睡觉了吗，我们这里是白天了，我起床了。】
【忧太早上吃什么？非洲的美食吃得习惯吗？今天我要吃昆布饭团。】
【忧太记得多喝牛奶，你实在太瘦了，最近真希和我都长高了两厘米，等你回来我已经要够到你的眼睛了。】
乙骨忧太低下头，双手捧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回复。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柔软而真实的弧度。
他回复完最后一条信息，将手机轻轻贴在胸口，能感觉到那里有力的跳动和源源不断的暖意。
“嗯，”他在心里轻声说，“我该去努力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