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无语女士

39、第 39 章

　　这天吴声又遇到了刘彦辰，在他兼职的便利店内。
　　中午十二点他和别人交往班后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他，刘彦辰看起来也很惊讶：“啊！好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吴声抬眼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说：“现金还是扫码？”
　　“你在这里兼职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干到什么时候？”刘彦辰将饮料撺在手里，嘴上说个不停。
　　吴声由着他自说自话，手上清点着机子里的零钱。
　　“现金还是扫码？”吴声声音重了些，看着他重复。
　　“扫码…”刘彦辰终止了无关话题，将饮料递给吴声。
　　滴的一声响起—提示支付成功。
　　彭清晏下车，走向路边的便利店，是吴声兼职的便利店。
　　今天的便利店却有一个不速之客，在距离便利店门口五米远处，彭清晏看清了站在收银台旁边的人，是那个人—以前跟吴声表白过的人。
　　彭清晏脑海瞬间飘过满屏的弹幕，不停地在提醒着他这件事，原本还上扬的嘴角转而向下，彭清晏满脸冷酷地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径直走进去。
　　门口响起叮当一声，吴声和那人一同回头看向他。
　　“诶，是你？”那人似乎也认出了彭清晏，语气听起来很惊讶。
　　彭清晏没理他，径直走到便利店收银台前，对吴声说道：“来一份老样子的套餐。”
　　吴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盯着彭清晏看了一下，彭清晏挑了挑眉头，似乎想暗示他些什么。
　　吴声明白了些什么，嘴角忍不住扬起，故作泰然地点点头：“好的。”
　　说着就在关东煮区域夹了些他平时常吃的，在打上一杯冰拿铁一同递给他。
　　在吴声去干这些事的时候，刘彦辰主动开口了：“你经常来这里吗？”
　　彭清晏从上俯视着他，冷酷地点了点头：“基本上每天都来吧。”
　　“你在追他吗？”
　　彭清晏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壳，看他不说话刘彦辰扯了扯嘴角，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在追他。你跟他是高中同学吧，兄弟，你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刘彦辰戳了戳彭清晏的手臂。
　　彭清晏将身体扭开，面色不善：“不行。”
　　“别啊，兄弟。帮我这个忙，我请你吃关东煮。”刘彦辰穷追不舍，“难不成你看不起同性恋？”
　　“你怎么知道吴声是不是同性恋？”
　　“嗯…这就是直觉啊，同性恋之间是能感应到的。”
　　彭清晏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决定不去理他的鬼话。
　　直觉，什么鬼，反正我是不相信什么凭直觉知道的…再说吴声平时看起来也很直男啊，行为举止都跟其他男生没什么两样，他怎么会是同性恋，他是吗？彭清晏盯着吴声的背影，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好了。”吴声将关东煮和咖啡一齐递上。
　　彭清晏接过咖啡和关东煮，视线却仍看向吴声。
　　吴声露出疑惑的表情，摆口型问道：“怎么了？”
　　倒是刘彦辰先开口了：“吴声，我先走了。下次我再来找你玩。”说完便依依不舍地拿着东西离开。
　　吴声看着刘彦辰离开，彭清晏还站在收银台前出神地望着他。
　　吴声伸出手在他面前晃荡了一下：“喂，你想什么呢？”
　　“吴声，你是同性恋吗？”
　　“啊？”吴声的眉头紧皱起来。
　　彭清晏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道歉：“抱歉，我刚刚…我只是…怎么下意识问出口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吴声紧紧盯着彭清晏，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不怎么样…”彭清晏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嘟囔着。
　　“他跟你说的？”吴声将头往门口方向抬了抬。
　　“嗯，他刚刚说他直觉觉得…”
　　“呵呵…去他爸的直觉…”彭清晏第一次看到吴声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厌烦的，说着连带着瞪了一眼彭清晏，“”我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异性恋，我不会爱任何人的。”
　　彭清晏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说道：“真的吗？你难道不打算谈恋爱吗？”
　　“不打算。”吴声开始忙碌起来。
　　“…那倒不至于吧…”彭清晏觑着吴声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
　　“算了，不说这个了。有客人来了，你快拿着东西站到一边。”
　　彭清晏端着东西在座位上坐下，脑子里却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向吴声介绍着谈恋爱的优点。
　　关东煮与咖啡杯的底部与桌子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彭清晏突然惊醒：我为什么要跟吴声说这些？
　　“为什么呢？”
　　牛奶与咖啡在吸管地搅动下逐渐混合，杯壁的水珠越积越多，在杯底留下一圈水痕。
　　彭清晏出神地想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吴声的在意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起码之前没有一个所谓的朋友和吴声一样另他在意。
　　彭清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手心留下一片水迹。
　　彭清晏试图想清楚，可是越想越想不明白，他叹了口气，趴在了桌子上。
　　收银台的吴声早就注意到了彭清晏的动静，他边帮客人结账边时不时看眼彭清晏。
　　吴声沉默并机械地将商品一个又一个地在扫码机器前略过。
　　“等等，这个你扫了两次。”客人拿起酸奶说道。
　　“抱歉！”吴声连忙在电脑上将多余的酸奶删掉，集中注意力将剩下的账结完。
　　吴声骗了彭清晏…但或许也不算欺骗，毕竟他确实不打算谈恋爱。

　　下午便利店新来了一批货，吴声得将所有东西整理好。
　　便利店后面有一个小空间是专门存放货物的，吴声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搬进去，彭清晏也跟着帮忙。
　　忙了一个小时，两人终于将所有货物搬进来，即使便利店内有空调，两人也都出了许多汗。
　　“好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行。”吴声催着彭清晏出去。
　　狭小的空间使两人被迫挨地很近，吴声勉强蹲下整理货物，彭清晏只要稍微挪动一点就能碰到他。
　　彭清晏看着堆积的箱子说道：“我帮你吧。”说着就学着吴声的样子将饮料拆开并按顺序摆好。
　　空间实在太狭窄，彭清晏在货架的上方忙碌，吴声便在底下。
　　彭清晏的大腿和吴声的手臂及背部时不时擦过，两人因此变得更热了。
　　终于，吴声实在难以忍受背后的灼热感，他决定将彭清晏赶出去。“好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快出去吧。”边说边推着彭清晏出去。
　　返回便利店，空间变得开阔，温度骤然下降，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真的不要我帮忙吗？”彭清晏看着吴声问。
　　“不用了，你就坐着吧。很快就弄完了。”
　　“好吧，那我帮你看着店吧，我把门打开。”
　　“行…”
　　暑假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彭清晏即将前往美国—他妈妈所在的地方。第一次他竟然产生了不舍的情绪，他也同样清楚地知道原因—因为吴声。
　　吴声抹着额头的汗走了出来，货物整理好了，看了看时间，今天的值班也差不多要结了。
　　吴声替换彭清晏站回收银台，提议到：“今天我五点就下班了，你想去哪玩吗？”
　　“真的吗？”彭清晏有点惊喜地看向吴声，这一个月两人除了这个便利店，哪都没去过。
　　“嗯，真的。”
　　可这一时半会儿彭清晏想不出什么地方可去，也想不出什么娱乐活动。只能提议先去吃个晚饭，吃饭的时候再好好想想。
　　两人在附近的快餐店吃了汉堡，快结束时才发现光顾着聊天两人已经忘记去哪玩了。
　　于是，最后两人就在快餐店内坐了两个小时。但尽管只是聊天却也觉得时间并不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