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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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
萧逐风瞳孔骤缩，抬手竖起冰柱格挡。
几乎是瞬间，三人带着萧逐风刚跳到屋檐之上，猩红黏腻的光线射裂冰柱，随后向他们转来。
甫一站稳，莫离唤出蜃影，在转身刹那拨动琴弦唤出音波格挡，释空转动着拂尘静候。
可等猩红挨地近了才惊奇地发现，这才不是什么类似于眼睛的东西。
而是一只长满了眼睛的满是黏腻触手的怪物。
“百目虫么。”莫离喃喃。
白目虫并非天生百目，甫一出生只一目，名曰目虫。在幼时，靠眼睛欺骗人类并将其击杀，每杀一人长一目，目数越高能力越强。
人界目虫并不罕见且多为百目，拥有致幻和干扰思想的能力，但在除了野外这种易干扰心神的地方，只要不去看他的主眼，并不算特别难缠。
“不，不是。”萧逐风被搀扶着起身，面色略白，“不止百目，是千目。”
千目虫较百目更是难缠，其力量以几何倍数增长，且蛊惑人心的能力愈发强悍，甚至可以幻化出子虫，操控人心。
很是麻烦。
在他们没有涉及到的街道之中，无数根滑腻的触手升起，密密麻麻的眼睛在其中骤然睁开，堵住了原本就狭窄的街巷，像是骤然绽开的皮肉，掺杂着鲜血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猩红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扭曲着交杂在一起，迅速组成一个巨大无比的眼睛。
片刻，所有眼睛停止了转动，而后一齐咕噜噜后马上就要落在了他们的脸上，裸露的血肉迅速崩坏，像是泼洒的水向前寸寸压去，像是腐烂到生疮流脓到散发着恶臭的肉泥。
街道破碎，恶臭横生。
“注意脚下，不要被子虫啃食操控，也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萧逐风出声提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又是一声咳嗽，纪寒亭靠近将他拢在了怀里，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唇角上，隐隐有一摸红。
“小心。”
幻化出剑，警戒万分。
目虫嘶吼着，无数触手飞也似的窜出，直奔他们而来。
几人连忙躲闪避开触手，触手拍打在地上，溅起尘埃后连忙转向袭来，无数条激光自眼睛射出，所触之地化为一片焦土。
莫离待站稳以后率先发动攻击，琴音流转形成浪潮，声声到肉。
“萧逐风你带着纪寒亭走，我和释空即可。”
释空拂尘流动，道道金光射出，夜晚亮如白昼，刺地目虫眼睛生疼，嚎叫着伸出更多的触手。
一声怪叫自目虫口中发出，原本就红肿的眼睛像是迅速充血，膨胀的红色像是快要炸裂开来，扭曲着舞动着去看他们的眼睛。
气氛逐渐焦灼。
萧逐风面色嫌恶地从纪寒亭的怀里挣扎出来，反身站在其身后，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一旦同目虫的主眼对上眼睛，便有被其夺取神智的可能，纪寒亭最是身弱，也最容易得逞。
“你刚刚对上他的眼睛了吗？”萧逐风问。
“没有，”温热的触感顺着皮肤传达到纪寒亭的眼睛上，眼睛颤了颤，有些担忧，“怎么了？”
听到这，萧逐风稍微放下了心来。
“闭上眼睛，不要看，不要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
扫了一眼释空的位置，并不太远，对了个眼神后将纪寒亭推往他的位置，幻化出两条冰带，一条覆在眼睛上，另一条甩给了莫离。
手一抖，霜忮便握在手心，寒气四渗。体内的灵力愈发汹涌狂暴，鲜血上涌，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他撑不了太久，所以一定要速战速决。咽下口中的鲜血，提剑上前。
“护住纪寒亭，注意子虫，目虫我们两个即可。”
“不是让你去休息吗？！”莫离怒。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速战速决，我撑不了太久。”
释空属金灵根，阵修，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在防御方面极少有人可以企及。
释空权衡片刻，还是选择相信萧逐风，拉着纪寒亭就开始跑。
“没问题。”
就在此时，在他们都没有看到的角落，一只独目虫自旁边诞生，匍匐在地，咕噜着眼睛迅速用锋利无比的触手掘地。
掀起小小的土雾。
只是，无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发生的小小事件。
*
“你的病！”纪寒亭把刚刚的情况看在眼里，看着逐渐远去的提剑战斗，游刃有余的萧逐风，本能地挣扎着向前，想去帮忙。
忽然，腿部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细小的虫子透过重重衣服咬破皮肤爬了进去。心脏猛的一抽，如同被一双大手紧攥，瞳孔不自然地睁大，闪过一丝不正常的红光。
他晃了晃神，只觉得心脏漏了半拍，并未觉察异样，仍皱着眉头，满心担忧。
远处，千目虫的眼睛微不可查地同步震颤。
就迟疑了这一瞬，身前已然冒出了坚硬如铁的厚冰。
是萧逐风，他不让自己去。
“没事的，逐风会有分寸的。”释空见纪寒亭满脸担忧，乐呵呵地笑了笑，拉着纪寒亭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屋子里，关上门，拿着拂尘沿着纪寒亭四周开始绘制起阵法来，精细的纹路点点自笨重的拂尘下出现，亮出金光又很快消灭，等一切完毕，他抬手将门口亮着的红灯笼熄灭。
时间紧迫，只能绘出这种小阵法。他站在门内透过窗户，感受着远处的动静。
莫离和萧逐风正小心地驱赶着目虫，虽然这里偏僻，但难免还是有几户不便行动的老人家居住，虽然一开始就已经布了结界，但闹得动静大了总受不太好。
见状，心里也不免得轻松起来，就着暗淡的光，瞅着病弱又忧虑的纪寒亭，实在是陌生地紧。
以往的纪寒亭哪怕是身受重伤，也会死撑着不让人看出疲态，哪会同如今一般。萧逐风的态度倒也真是耐人寻味，按以往就算他伤得再重也不会让纪寒亭碰上一下。
总是高傲地扬着头，目空一切的模样。
到底是太久没有出门，这俩小子居然变了这么多。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做一些什么，既对得起萧逐风的嘱托，也安心一点。
如是想着，手下拂尘在纪寒亭周围绘制，白色拂过的地方均落下紧光，片刻，鎏金般的阵法修筑完毕，套在纪寒亭周围。
“寒亭老弟，你怎么受伤了？”释空虽然修佛，却是一个碎嘴子，除了饭食以外最喜欢的就是同人唠嗑，他压低了声音。
“又和萧逐风打架啦？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年年都斗来斗去的，两个门主年年如此，没有斗出风气反倒是让门下的人见了笑话，你说这像话吗。”
“不清楚……”纪寒亭的心显然还挂在萧逐风的身上，像是没听见后半句般，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我受伤以后就失忆了，现在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逐风说，是魔族的人干的。”
“失忆了？还是魔族干的？”释空大惊，“那你现在还能使用灵力吗？”
他点了点头，“可以。”
他稍稍放下心来，魔族千年没有动静，也该开始发难了，前路艰险，要是魔族掺上一脚，再带着一个失忆又全无灵力的纪寒亭，不知道有多难过。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纪寒亭不自觉地咬着唇，心知现在的他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却还是想为了他们做一些什么。
“不用，我们防好子虫就行，这里比较安全，待在这就好……”
话音未落，释空忽然止住了笑，耳朵动了动传来细微的气流音，他抬起了头，片刻面容严肃地背过了身子，透过自身携带的铜镜，挑着角度查看一旁黑漆漆的街道。
“好像出了点小状况。”
“你站在这里不要走动，这些我来处理。”
门外，屋檐上和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遍布了黑衣人，每人手上都着一柄剑，透过刀刃，闪着刺目的寒光。
“你先待在里面。”他护着纪寒亭退了两步，目光死盯着门口，神识暂且飞出评估着他们的战斗力。
脚步平稳有力，呼吸几斤于无，修为并不算低，但对于释空来说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只是人太多且要护着纪寒亭，终归还是有些麻烦。
正思考着对策，身后忽然传来诡异的，完全不似纪寒亭的笑声。
“桀桀桀。”
不好！
释空心中警铃大作，迅速转身。
房子爆裂，而后一声惨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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