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系一人》泗伙

2、第 2 章

　　劳作了近两个时辰，姜宁和小倩也已十分熟络起来，在得知姜宁是失去亲人的时候对这个美丽的姐姐竖起来大拇指，“宁宁姐，你真厉害，不过你也非常不容易，梁城离苏城得有好远吧，我真的很敬佩你。”
　　望着刚洗好的菜品，姜宁由衷第一次对这个名叫小倩的妹妹产生好感，不仅仅是她懵懂的外表，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关切。
　　自从离家的这两个月来，只要别人一听她是逃婚出来的，就好似她是什么害虫一样避得远远地，有时甚至能听背后的人议论“能躲避家里介绍的姻缘，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一般这种人都只为自己着想，耽误了父母的一片心意。”“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还能害她不成。”
　　尽管姜宁不去听，但这些流言蜚语就像诅咒一样环绕在耳边，久而久之，她也不愿提及她是逃婚才离家的。
　　但又由于居无定所，常常做一些小活来养活自己。她不会觉得逃婚是一件错误的事情，要是按照爹娘的意愿嫁给了一个大她整整三十岁的陌生男子，然后一辈子都在悔恨中度过，这才是一件错误的事。
　　她姜宁的人生应该由自己掌握。
　　“谢谢你，小倩。”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也不知这个十二三岁的妹妹为何在这，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她也没问什么。
　　静默了几秒，“嗯，好香啊，宁宁姐，我们可以吃饭了，先吃完饭再忙活吧。”小倩深深吸了口饭菜的香气，蹦跳着向厨房跑去。
　　“张大厨，今天红红姐说了我可以多奖励一个鸡腿。”
　　“喔~今天做了什么好事可以奖励一个鸡腿。”
　　“来了个姐姐，宁宁姐，快进来。”小丫头连忙招呼姜宁进来。
　　“我叫姜宁，给大家添麻烦了。”说完微微向他们鞠了一躬。众人见眼前的人如此有礼也是表现出及其的欢迎。
　　“你家住哪？怎么会来这儿？”问话的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容和蔼，只是眼色有些许疲惫，看他的打扮应该是伙房有话语权的人。
　　“我家住梁城，家里人都不在了。”说完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许是这话题有些沉重，张师傅也没好继续问，能来这怡红院做活计的大多都是有难言之隐的，见多了，也只会感叹人各有命。
　　“你叫我张师傅就好了，我是这后厨管事的，今后有什么可以找我。”
　　“嗯，好，多谢张师傅。”适当的向他人示弱也会判断对方是怎样的人，姜宁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大多还是对她同情的比较多，但也不妨会碰到有坏心思的，总的来说她现在一无所有，自然有被人随意揉拧的资本。
　　“喔，对了，宁宁姐，待会儿我们去前院倒酒水，你等会儿和我去换身衣服吧。”吃到一半，小倩突然想起现在宁宁姐这身衣物可能有些破，应该换身干净点的衣裳。
　　姜宁点点头，“好。”
　　怡红院虽是花柳之地，但好在老板娘也是规规矩矩办酒楼生意的，并未像人们想象那般□□不堪。明面上，怡红院是载歌载舞，拱男人们寻欢作乐的温柔乡，但要是接下来姑娘们要是自愿的红娘子也不会阻止。都是你情我愿之事，既然双方都觉得赚了，那何乐而不为。
　　“今夜，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是勾搭上了可不指望山鸡变凤凰。”
　　“得了吧，能来咱们这的能是什么正经人，晚秋，别痴心妄想了。”姜宁望着迎面走来
　　两位身姿妖娆的女人，微笑着向她们点了点头：“二位姐姐好，我叫姜宁，新来的后厨伙计。”
　　晴昭丝毫不掩饰上下打量姜宁的心思，瘪了瘪嘴，颇有兴致的问了句：“你还是邹儿吗？”
　　饶是姜宁再怎么见过世面也还是被她这句话给问懵了。
　　一旁的晚秋见她这副惊讶的表情连忙解释：“别见外，她这人说话就这样直，我们怡红院的姑娘初次一般是介绍给有钱人，你知道，有钱人就好这一口，要是弄得好，说不定还能当个妾享享清福。当然，这些全凭自个儿的意愿，红姐也不会逼谁。”
　　“切，就那群铁公鸡男的，能给个十两银子就不错了。”晴昭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姿态懒散的摸了摸侧发：“姜宁，我跟你说，既然都在怡红院了，咱们啊，要钓就要钓一条大鱼，要是哪一天我混上了什么王夫人李夫人，到时候就把大家伙接过去享清福啊。”
　　“你倒是想美，好了，姜宁，你先去忙吧，我看她八成是在怡红院待疯了。”
　　“说什么呢，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这儿鬼地方。”
　　“好了，走了。”望着她们两挽着手离去的背影，姜宁沉思了几秒，确实，待在怡红院最好的出路便是寻个有钱的人家当个妾，但现在她可不会这样认为。怡红院目前是她能接近达官显贵最有利的地方，要是到时候嫁个有钱人那也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端着酒壶的手紧了紧，不能就这样放荡下去，既然已经逃离了原本的生活，就要依靠自己走下去。
　　“宁宁姐，待会儿我们去包厢，哪里刚好缺人，我们只需上上酒水就好了。”这个小丫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差点吓姜宁一跳。
　　“哦，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啊？”
　　“听说是李府的人，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样的人我们尽量小心一点，上次我不小心打翻了酒盏，就当我以为会没命的时候，还好红红姐出面解决了。”说完还有些后怕的瞧了瞧包厢门。
　　“客官，给您上酒水。”小倩在门口敲了会儿，不一会门开了。
　　一进门，姜宁半低着头耷拉着眼没敢四处打量，一一给酒杯满上，当倒第三杯时，依稀用余光瞥见右手边男人黑色的外袍上的白玉泛着清透的光。
　　稍有地位的人腰间都会配有玉器以此彰显名望，虽然姜宁没见过有名的玉石，但从色泽来看想必此人也是为达官贵人。
　　待到酒快要满了时，姜宁放下酒杯，语气轻柔的说了句：“大人，请。”还好没溢出来，差点就要闯祸了，比起故意上演一副不小心将酒洒在别人以接近他的戏码，她认为还是在多接触为好，至少要分清对方是什么人。
　　冲着这身轻柔的女声，李逸回过神来望向女子，素净的小脸未施粉黛，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半边的侧脸，挺立的鼻梁下是饱满的唇，微微兜翘的下巴让人看起来有些许固执可爱，整个侧颜看起来像月牙一样恬静。
　　只是一个倒酒伙计吗？心里想着不免有些微微失落。直到姜宁将整桌人的酒倒满也未曾抬头望过他们一眼。
　　待二人出去后，李逸身旁出声询问：“李大人这是有意？”这群酒桌上的人望李大人盯着女子看了几眼，原以为是对她有些许想法。而李逸只是正襟危坐，连神色也未变换道：“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