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系一人》泗伙

12、第 12 章

　　姜宁离开的时候裴清樾还没有醒，她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走回怡红院。
　　刚进门，小倩便叫住她：“宁宁姐，昨晚过得好吗？”
　　小倩一脸揶揄的瞧着姜宁，挽着她的手臂，一脸坏笑，“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有人花了一千两，宁宁姐，你跟那个人很熟吗？”
　　一千两在那些富家子弟面前可能值不了几个钱，但她听说买下宁宁姐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燃起了八卦的心思，一早便在门口等着姜宁回来。
　　姜宁戳了戳小丫头的脑袋，佯装生气。
　　“你这么早守在这里就为了问我这件事，怎么，你很想认识他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嘛，而且昨晚红红姐好像还有点不开心。”
　　听到小丫头说着话，姜宁的心紧了紧。
　　“好了，我现在去找红姐，等会儿我在跟你说啊。”向她解释一番，姜宁抬脚走向二楼。
　　果不其然，红娘子在二楼包房一边打理着银两一边等她。
　　看清来人，她出声询问：“昨晚的事你作何解释？”
　　姜宁走上前，默默站在她身侧。
　　“红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从今后起，我与他再无瓜葛。”
　　她好言向红娘子解释，但也并未细细阐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听闻，红娘子起身，平静的目光落在姜宁身上，“姜宁，以我看人的眼光我告诉你，他确实是一个好男人，从今往后你可以跟着他过平静的生活，你愿意吗？”
　　“不，红姐，从我离家的那一刻我就立誓，我要做人上人，我不要受人摆布。”
　　红娘子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深吸一口气，不在做过多解释，“昨夜在你走后不久，李大人的侍从来问过我，说是李大人愿意买你过去做他的妾，你意下如何？”
　　姜宁暗自思索，这是什么意思？自那日被李大人赶下马车后，这都过了两个多月了，他偏偏在昨夜派人来买她。
　　“我看李大人还是对你有意，你怎么想？”
　　“红姐，要是他派人来早一点我肯定是愿意的。”是的，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不敢保证他对她还存有心思。
　　既然他还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说明还有接近他的机会。
　　现下，只能等他来怡红院了，只要他能来，她便会创造机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宁宁姐，外面有人找你。”
　　红娘子示意她可以出去，她一打开房门，便瞧见小倩满脸笑意的望着她说道：“宁宁姐，楼下那个男人是不是昨晚带你走的那个人啊？”
　　从二楼望下去，确实看见裴清樾站在那儿，似有所感应似得，男人抬头望向她，四目相对。
　　姜宁缓缓下楼朝他走来，二话不说便拉着他的手腕朝外走去。
　　冬季严寒，阵阵凉风袭来，吹得人头脑清醒。
　　“姜宁，我不是要找你回去的，当然你要是愿意和我走的话，我会带你离开。”他跟在她身后，任由她牵着往前走。
　　姜宁狠狠甩了一下他的手腕，转过身沉默的与他对视一眼，似乎在思考如何与他开口。
　　她不知道他们才短短见过几面，他就对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
　　“十年。”
　　“什么？”他不解的问她。
　　“十年后，要是你还喜欢我，我就与你成亲。”
　　好似没听明白，又像是不确定自己听没听错，语无伦次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我......我，十年，可以，可以。”听到这一句承诺他太过欣喜若狂，但听到她说的下一句话他又感觉他燃起来的希望又暗下去了。
　　“这十年，你不能干涩我做任何事，任何事。”她加重这三个字，眼看着他眼里的光逐渐暗淡。
　　她无法对感情的事做出承诺，但也不忍心伤害一个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
　　人的感情都会变得，现在他喜欢自己不代表今后也会像这般用情至深。十年后，他或许早就忘了她，他还这样年轻，总会遇到比自己好的女孩。
　　尽管听到这一条件他有些伤心，但也只是担忧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好的，十年就十年，到时候你可不准反悔。”
　　霎时，他眉开眼笑，漏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流露出一股少年般的稚气。
　　“但是这十年，只要你不犯法，我不会干涩你做任何事。”他一本正经的向她解释：“要是你做了错事被抓起来了，这下我可不好寻你。”
　　就算是她杀了人压进大牢了，他也会想办法去见她陪着她。
　　“而且这十年你不能不见我，要是你没见到我，我们两的关系生疏了我可向谁说理去。”他小心翼翼的向她轻声恳求，但见到姜宁不可商量的姿态，他又悄悄改了改口：“那行，在路上我们总该打招呼见面吧，其余时候我不打扰你。”
　　那他只好多制造些机会与她巧遇咯。
　　不知道她这个决定对不对，但眼下这既是一个不会伤害他又能把他排离在外的最好方式了。
　　姜宁伸手指向他，带着警告的意味，“我没什么想说的了，但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干涉我的事情，要是你不答应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裴清樾无视她凶狠的语气，眼里满是纵容，朝她点点头。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心情大好，十年，十年后他就二十七了，相比其他人他那个时候成婚确实是晚了些，但他不在呼，他等得起。
　　一路哼着小曲，好久没回去看母亲了，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情窦初开时便遇到喜欢的人，他想这是上天送给他的惊喜，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姜宁回到怡红院，瞄了眼候在门口的小倩，她弹向小丫头的脑袋瓜子，“你怎么这么好奇。”
　　小丫头笑嘻嘻的对她说：“我只是想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嘛。”
　　“这下你看到了。”
　　小倩重重的点了点头，笑着回她：“还挺好看。”
　　“好看？”姜宁想起裴清樾的模样，他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做出的事也是傻得可以。
　　“对啊，宁宁姐，你不觉得他好看吗？”
　　“还行吧。”他眉眼生得开阔，眼尾微微上扬，鼻梁直挺，唇形饱满，不笑的时候确实有点清朗明快的少年气。
　　遏制住继续想他的念头，姜宁提起脚步向前走去。
　　她必须得好好计划接下来该做的事了，不能在想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