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上海版）》甜甜的大海

4、第 4 章

　　赵曼举起自己的录音笔：“陆少，我是为我们公司着想，才在私下的时间打扰您。我们部长，和我们部门的一个女员工周莹，私下有事情，搞坏公司秩序，您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

　　陆泽眉头又皱了一下，然后也没有任何表示，头转回去，直接走了。

　　赵曼还在高喊：“陆少，陆少！”

　　陆泽再没有回头。

　　却过来几个服务员和保安，把赵曼拉住，直接拽出了餐厅。

　　赵曼在酒店大厦门口，被保安推出去。

　　赵曼愤怒的挣脱保安，保安挡在门口。

　　赵曼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回头，看到了主任，站在原地，眼睛血红。

　　主任：“赵曼！你真行！你就算撕破脸！你也没必要这么报复。你毁掉我，没我帮助，你离职的赔偿金，你也一分拿不到！”

　　赵曼：“陆少但凡有点公正感，根本就不会开除我。我不用拿赔偿。如果开除我，不给我补偿，我也不会签字。你和周莹是违反了公司制度。你滚蛋，一分也拿不到。这是你应得的！”

　　主任：“呵。赵曼你天真！陆泽是什么样人，你了解吗！你弄死我，你还做梦能全身而退！”

　　赵曼：“他再有办法，能比《劳动法》大？我弄死你，最多还是拿钱滚蛋！但招惹我的人，背刺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和周莹，死了才好！”

　　主任气鼓鼓看着赵曼：“是吗？陆少会没有办法收拾你？你算个屁！”

　　“什么办法？你说！”

　　主任：“我不知道，但你等着看吧。”

　　“我怕他！”

　　赵曼冷笑了一下，突然看到马路上，一辆法拉利敞篷车，正好停在他们身旁，在等路口红灯。

　　陆泽，就在车上，满脸难搞的大少样子。

　　主任：“嘿！陆少听到了！陆少！这个发疯的女员工，说你没办法收拾她！陆少！”

　　陆泽应该是听到了主任的喊声，眉头紧皱了一下，表情充满了厌恶。

　　主任：“哎，对了！陆少！这个女员工，是怎么知道您今晚，会在这里吃饭！这很可疑啊！”

　　赵曼一听到这里，心里一惊。

　　这是个死穴！

　　对啊！她怎么知道陆泽的行踪的？

　　赵曼心脏猛跳了一下。

　　她看陆泽，眼神中流露出惊慌。

　　但陆泽没有反应，还是看着前方，完全不理睬他们。甚至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

　　陆泽只是嘴角动了动，满脸不耐烦厌烦的表情。

　　赵曼心道倒霉，怎么好死不死，这个陆大少，也非要这个时间出酒店！

　　红灯变绿，陆泽开着车，一脚油门，冲出去了。

　　车子走远。

　　主任：“哈哈哈。赵曼，你在楼上让陆少出丑，又在街上口出狂言看不起他。你完了。”

　　赵曼：“管好你自己吧！”

　　赵曼说完，转身就走，不想再和主任废话。

　　主任：“你不会有好下场！你完了！”

　　赵曼心里也打鼓。

　　倒霉。

　　但他这样的城中大少，会这么和赵曼这种小虾米计较吗？

　　希望没事。

　　可赵曼坐地铁的时候，酒店的事情刚发生半小时，她就突然接到了一个手机号。

　　hr部长的手机号。

　　她心里咯噔一下。

　　“赵曼，通知一下你，明天你就不要来公司了，你已经被开除了。”

　　“什么？为……为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接到指示，开除你。而且要立即通知你。你的东西，明天公司会邮寄给你。你不要再出现。这也是指示的一部分，你听清楚了吗？不要再来，保安也不会让你进公司。”

　　“那……开除我，应该有赔偿金吧？赔偿金多少？”

　　“公司一分钱都不会赔给你。”

　　“那不合法，那我就要去劳动仲裁，去法院告公司。”

　　“可以。你的权利，你可以去告。”

　　“你们不怕吗？我稳赢的。”

　　hr部长在电话里，嘿嘿笑了一下：“你是能赢。小姑娘，姐姐我比你大二十岁，你还是社会经验浅。你去劳动仲裁，再去法院，整个流程，公司会一直慢慢和你拖。你拿到赔偿，猴年马月了。”

　　“那我也能拿到。”

　　“可是要很远，很远。公司会很认真的，和你拖，慢慢打官司。你近期，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这段时间，公司会和行业内所有公司背调的时候，主动和对方打官司，保证你什么工作都拿不到。你在上海，没前途了。去国内其他公司，甚至跨行业，也没人敢要你。没有人，敢得罪陆氏。”

　　“你们用得着这么狠吗！”

　　“曼曼，你做什么事了！公司这么针对你？”

　　赵曼深吸一口气：“不管你的事。”

　　“行，我不多问，问多了别把我也牵连了。”

　　“周莹，还有主任，他们呢？”

　　“诶？你怎么知道他们俩，和你一个待遇？”

　　“也被开除了？”

　　hr部长：“呵。挂了。你自求多福吧！”

　　电话里，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赵曼，感觉到浑身一阵虚弱。

　　陆泽，真的出手了，而且这么绝户！

　　赵曼手都在不住颤抖。

　　收入暂时断绝，公司似乎知道，只要暂时让赵曼没有收入，赵曼就会陷入麻烦之中。

　　公司难道知道赵曼的妈妈，已经让赵曼背上了小额贷款的高利贷？

　　这些人手眼通天，真这么狠？

　　接下来怎么办？

　　地铁到站，赵曼在车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该下车了。

　　她立即下车，却发现，隔壁车门，有一个社会青年一样的人，似乎也一起突然在最后一刻下车。

　　是巧合吗？

　　赵曼看那个人，那个人转头，不走，但也不和赵曼对视。

　　那个人低头，掏出一根烟来，点燃。

　　工作人员立即过来，对那个人说：“同志，这里禁止抽烟。”

　　那个人皱了一下眉头，继续抽，不理那个工作人员，但还是不走。

　　工作人员：“同志，同志！”

　　不是好人。是社会闲散人员。

　　赵曼更紧张，转身快走。

　　过闸门的时候，赵曼回头看，看到那个人，远远的和她相隔二十多米，也向闸门这边走来。

　　赵曼更慌。

　　陆泽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报复她一个弱女子吗？

　　外面天已经黑了，但还是闹市。

　　好恶的“城中大少”！

　　人多就不怕，赶快回到地面，离开地铁站。

　　赵曼加快脚步，往外走。

　　那个人就是一直跟着，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

　　到了地面上，赵曼刚要过马路，突然一辆黑色贴着黑色车膜的丰田阿尔法商务车停下来，拦在赵曼面前。

　　赵曼一惊，车门打开，下来了三四个长相表情都凶恶的人。

　　明显不是好人。

　　站在赵曼面前。

　　赵曼再回头，发现身后那个跟着她的人，也已经到了她身后。

　　她前后，都已经被堵住。

　　赵曼：“你们，你们干什么？”

　　他们领头的人嘿嘿笑了一下，对漆黑的车里，一个还没下车的人很恭敬地说话。

　　“陈先生，您这边信息还真准，这小娘们，还真是在这站地铁站下车，住在对面的公寓楼里。”

　　他们这些人，连赵曼的行踪住处，都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陆泽！要不要这么狠？

　　赵曼往车里看，看不清车里的人什么样貌，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坐在阿尔法的主位上，二十多岁，穿着笔挺的高档西装，头发梳得分明，翘着二郎腿，在抽烟。

　　一副吃定赵曼的样子。

　　“你们不至于吧？陆泽就这么变态，稍微得罪他，就要找流氓这么对付一个女人吗！”

　　“你少废话。”领头的人点着一根烟，抽着说，“你也别给我们乱扣帽子。我们可不是流氓，我们是小额贷款公司的。你是赵曼吧，你欠我们二十万！我们现在着急用钱，来收钱来了！”

　　“二十万？不是十五万吗？而且钱昨天刚借，根本就没到期，你们收什么钱？敲诈，也没有这么敲诈的！”

　　“诶，小姐，我们可没有敲诈啊！你别血口喷人。借十五万，但本金约定的是二十万。有五万是手续费，二十万可是合同上写的价。至于我们提前收钱，也是合同上约定的条款，我们是甲方，有权力无条件突然提前清收。我们可都是按合同办事。”

　　“合同？”

　　那个人嘿嘿笑了一下，对身旁人说：“把合同给她看看，是不是我们敲诈她？”

　　一个人，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展开给赵曼看。

　　赵曼立即伸手去抢，一把抢到手里，用力全部撕碎。

　　那个人看到合同被撕，立即伸手，用力打打拿合同的那个下属的后脑，同时喊：“你他妈这个笨蛋，一张合同都拿不住。”

　　那人又转头对赵曼说：“不过不要紧，赵小姐，合同还有三张。你撕了这一张，也赖不了帐。”

　　赵曼胸口剧烈起伏：“我没钱！你们有本事，就把我绑走！我看看我们还是不是法治社会！”

　　那个合同被抢被打了后脑的下属，立即凶恶地说：“没钱还还这么硬气！小娘们，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对你没有办法！”

　　说完，那个人就抢前一步，逼近赵曼，就要动手。

　　赵曼心脏猛跳，连忙闭眼往后躲闪，却突然听到车里的人，声音不高，但很有威严的喝止那些人：“诶诶诶！你们这帮小额贷款的，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就这么对一个小女生？”

　　那个领头的立即打要动手的那个下属，打得还是那个人的后脑，非常用力，砰地一声。

　　下手又黑又重。

　　看得赵曼心惊肉跳。

　　领头的同时说：“你她妈的，没听到陈先生说话！对女孩子还这么不客气！”

　　那个被打的下属，立即对领头的点头讨好求饶：“大哥我错了。陈先生我错了。我是个粗人。呵呵。”

　　这时候，车里的那个“陈先生”，起身从车里走了出来，看清脸了。

　　是一个长得异常白净清秀的二十出头的男人。

　　头发打着发蜡，满脸不耐烦又对那些小额贷款的人不屑的表情，下车来，然后把手里的烟扔到了地上，用擦的异常光亮的高级皮鞋，狠狠拧了几下把烟蒂熄灭。

　　那几个小额贷款公司的人，立即都让开两边。

　　陈先生对那些人毫不掩饰的不屑和厌恶：“你们这些行业的人，素质真他妈差。怪不得谁见了都觉得恶心。”

　　领头的那个人立即陪笑弯腰赞同说：“我们就是赚粗钱的，没修养。陈先生见笑了。”

　　陈先生皱着眉头，也不理他们，径直走到赵曼面前：“赵小姐是吗？”

　　这人不是小额贷款公司的？是陆泽身边的人？具体执行收拾赵曼计划的？

　　他的派头，虽然白净，但油腻狂妄的样子，倒真挺像陆泽下面干脏活的。

　　赵曼不想示弱，声音颤抖着说：“你又是什么人？陆泽派来的？”

　　“陆大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赵曼：“反正人都得罪了！他这么睚眦必报，客气有用吗？”

　　陈先生皱眉头：“赵小姐，钱看来，你是肯定还不起了？”

　　赵曼：“是！然后呢？你们想怎么样？敢怎么样？”

　　陈先生笑了一下，歪着脑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立即小额贷款公司的人，拿出打火机，过来拍马屁的讨好神情，按着火，要给陈先生点烟。

　　陈先生却不胜讨厌的完全不理那个人，自己掏出打火机，自己把烟点着，完全不给那个人面子。

　　那个人尴尬。

　　那个人的下属有人面露凶相，似乎对陈先生这么瞧不起人，很愤怒。

　　可那个领头的，立即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招惹陈先生。

　　惹不起。

　　陈先生点着烟后，歪着头，眯着眼睛，吃定赵曼的表情，狠狠抽了一口，吐出烟圈，瞪着赵曼，然后说：“我想单独和赵小姐，说几句话。你们都下去。”

　　领头的立即命令下属们都躲开。

　　只剩下赵曼和陈先生。

　　赵曼：“你要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陈先生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说：“你挺难搞啊？”

　　赵曼：“你猜对了。你动我一个试试？”

　　“别那么激动。我不是那帮粗人，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

　　“那又怎么样？”

　　“我给你一个，解决你债务问题的机会。给你一条活路，怎么样？”

　　“给我一条活路？什么意思？”

　　陈先生：“先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是陆少的助理。陈铭。”

　　“果然是陆泽的人。”

　　陈先生：“但我现在，却不是替陆少做事。找你帮忙的，另外有人。”

　　“另外有人，什么人？”

　　陈先生：“我先问你，昨天，陆少在公司卫生间里，和陈老先生通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听到了？”

　　赵曼愣了一下，眼睛立即瞪大：“你怎么知道？”

　　陈铭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

　　赵曼：“那时候，你也在偷听？所以你看到我了？”

　　陈铭似乎被猜到，眉头一挑，却没有说话。

　　赵曼：“你在陆泽身边，却替别人办事。听说陆泽和他父亲不和，你是陆老先生，派来监视陆泽的？”

　　陈铭还没有回答，就听到自己身后，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他是替我办事的。”

　　赵曼吃了一惊，立即回头看，看到在她身后说话的人，是欧阳爱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