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虚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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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妖帝的痛苦哀嚎震裂云霄，八颗狰狞的头颅在翻涌的妖云中摇曳，暗红鳞片反射着暗红色血/光。
随着它庞大身躯不停挣扎，整座城池都在剧烈震颤，伤口处迸发的毒或如瀑布般倾泻，似要将一切生灵化为焦土。
“结阵！”
杨戬沉稳的声音穿透喧嚣，天罗地网大阵应声而动。
万千金甲天兵各司其位，手中仙器光华绽放，交织成密不透风的金色光网。
九头蛇妖垂死挣扎，正中那颗头颅猛然张开巨口，幽蓝毒火喷薄而出，竟将金网灼得滋滋作响。
前排天兵举盾相迎，玄铁打造的盾牌却在毒火中迅速融化，连人带甲化作青烟。
惨叫声尚未传出，已被另一颗头颅喷出的蚀骨黑水淹没，黑水过处，连最坚硬的岩石都被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
挣扎过后，再无余力，八颗蛇头先后重重摔在焦土之上，再没力气抬起。
悬空的火尖枪蓄力完毕，哪吒眸光凛凛，准备给这妖怪最后一击。
正在此刻，重伤倒在一旁的玄音夫人忽然动了。
她指尖抚过唇角血，素手轻抬，按在弦上，万年摄魂兰的虚影在身后缓缓绽放，每一片花瓣都流转着诡谲的暗红幽光。
“铮——铮——”
玄音夫人面色狰狞，十指在琴弦上疯狂舞动，已是调不成调。
音波所过之处，横扫一切生灵，空气扭曲，拦在前面来不及逃跑的妖众当场爆体而亡。
见音波快速朝自己而来，哪吒周身杀气瞬间被激起，双目燃起烈焰。
他一掌聚起神力，拍落地面，震起灰土飞扬，火尖枪横于身侧，蓄势待发。
待他手腕翻转推出，火尖枪便直直飞出，劈开那一把七弦琴，瞬间贯穿玄音夫人的身躯。
琴音戛然而止。
玄音夫人垂首看着胸前的枪尖，美目中的光彩迅速黯淡。
万年修行，竟难抵这一枪之威。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暗红的血沫从唇角溢出，逐渐化为虚影，最终唯有一株幽兰垂在焦土之上。
“夫人！！！”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九头蛇妖，剩余八首齐啸，声浪震得山崩地裂。
仅剩妖力瞬间暴走。
凄厉嘶吼过后，其余八首疯狂舞动，喷吐出的毒焰仍不容小觑。
“你杀了她！你竟敢......”
回答它的是一道赤金枪芒。
枪尖刺中，三昧真火瞬间涌入，妖核在一道裂纹后，彻底粉碎。
黑红的血液如暴雨倾盆。
风火轮划过一道残影，哪吒立于跟前，冷眼观望。
刺眼的白光过后，九头蛇妖身化为齑粉，落为尘灰。
当最后一缕魔气消散在天地间，哪吒持枪而立。
他俯瞰着脚下万妖尸身，神色平常，仿佛碾碎的不过一只蝼蚁。
妖帝伏诛，群妖无首，顿时溃不成军。
杨戬收起三尖两刃刀，望着遍地狼藉，转头吩咐清理战场，快步走到哪吒身侧。
看着他左臂伤口上，被玄音夫人所伤，依旧缠绕不散的黑息，眉头微蹙：“这音刃诡异，需尽快驱除。”
“小伤。”哪吒随手抹去臂上血迹，不甚在意。
两人交谈间，一道微不可察的幽蓝妖气，自赤焰妖帝化作的灰烬中腾升而起，迅速没入不远处那具已无声息的那株幽兰体内。
哪吒率先反应过来，抽手正欲召来火尖枪。
刹那间，山中竟又响起缥缈琴音。
那琴声不似先前凌厉，反倒哀婉缠绵，如泣如诉。
玄音夫人的本体幽兰在这诡异琴音中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于空，唯有一张被劈成两半，七弦尽断的木琴，独自鸣响。
“还留了这么一手。”
哪吒眸光一冷，不待杨戬出声，已踏着风火轮直冲木琴而去。
琴身在他触及前泛起波纹，竟如水面般将他吞没。
琴音之内，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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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浓郁得化不开的迷雾，目不能视。
唯有哀婉琴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丝丝缕缕，凄凄婉转。
哪吒不受琴音干扰，只是此处迷雾漫散，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难辨方向。
他持枪前行，步伐稳健。
周围一片寂静。
忽然，左前方位不远处传来隐约水声，在这死寂迷雾中格外突兀。
哪吒警惕，没有丝毫犹豫，火尖枪化作赤芒破空而去。
枪势凌厉，直取声源！
“嗤啦——”
枪尖锋利该撕裂了什么柔软之物，听声音，似是纱幔。
迷雾被枪风短暂荡开一隙，隐约可见一道纤细身影急退，险险避开这夺命一枪，却踉跄摔入后方水池，溅起些许水花。
哪吒身形如电，紧随而至，一把抓住回转的火尖枪，枪尖下指，就要补上致命一击——
动作却猛地顿住。
池水氤氲着温热白气，弥漫着勾魂摄魄的冷香。
水波荡漾间，那人抬起头来。
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清元。
却绝非他平日所见的清元。
她浑身湿透，素白仙袍紧紧贴着身子，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墨色长发凌乱贴在脸颊、颈边，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滚落，没入微微敞开的领口。
那双总是清冷无波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水汽，眼尾泛着薄红，带着几分惊魂未定，几分委屈和脆弱，正直直地望着他，唇瓣微张，气息不稳。
脑中“嗡”的一声，哪吒僵在原地，握枪的手指无意识收紧，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他喉结滚动，眼神锐利地锁住水中模样楚楚可怜的清元，声音因骤然绷紧而显得有些低哑：“你怎么会在这儿？”
手腕紧绷，指着她喉咙的火尖枪杀气仍未散去，声调中带着几分烦躁，疑惑道：“难道又一声招呼不打把本座拉入幻境了。”
哪吒目光穿过渐渐拢回的雾气，用枪尖贴上她的下巴：“这次安排的是什么剧情？”
玄铁冰凉，水中的清元微微瑟缩了一下，后退些，双臂环住自己，更显得柔弱无依。
她仰着脸，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像带着钩子，声音轻软，带着点委屈。
“元帅……好疼……”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虚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