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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弘淳二十八年 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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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宫宴
宁王第一次成为了一场宴会中被人往意到的对象,不过也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宁于妃的肚子。
今年过了大半,皇室没了五个孙辈,官中也有一位皇子夭折,宁王妃作为此时宗室近支中唯一有孕的,便显得弥足珍贵了。只是宁王这个应声虫,只会说是承父皇的庇佑,很快众人便失了兴趣。
白氏这才松了一口气,郑安给她揉了揉腰。
宴会过半,却见一兵士闯入大殿。“未将有要事禀告!”说着跪伏下去。
宣王看那人胄上的徽记,心跳停了一瞬。
“还不快将他押下去,天子家宴岂容尔…….” 他站起来试图主持大局,只是话音未落便已被人捅了个对穿。
禁军随即控制了大殿。
郑安头中嗡嗡直响,他机械地扯过白氏,把她塞进了桌案下,自己则挡在她前面。
他面前已经站了一个禁军兵士,对方的刃离他的咽喉只有一寸。他的衣服被汗侵透了,那条伤腿一下没撑住,他直直跪倒,膝盖磕得生疼。
太子缓缓站到了大殿中央。
“禀陛下”,他的声音非常平静,“今日开宴之前,臣得到密报,宣王府中正向外运送军械兵器,怕是将行不轨之事,臣为保父皇万全,便调集禁军前来护卫,父皇可看见了?”
他猛一抬头,直视皇帝。
“宣王——已畏罪自尽。”
皇帝晕了过去,随侍太医立即上前施针,但郑安着着皇帝的面色越来越白,气息也迅速微弱下去……
皇帝还会醒吗?他又出了一身冷汗。
不敢再细着,郑安扭回发僵的脖子,心里十分惶恐。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保住他们一家人的命。他浑浑噩噩地想,需要他怎么卑躬曲膝都无所谓。
兵土按着他的肩,用刃别着他的脖子,他想转过去、先说,他绝对没有想犯上谋逆,都是宣王——
"即刻斩杀宣王逆党!"
郑安只觉得脖子那儿一凉。好渴,空落落的,气上不来了。
痛。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