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病毒》野珠

6、病房惊吓

　　俩人回到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绕着鼻尖打转。砚池和陈阳刚挨上病房的铁架床，椅子腿就在地板上蹭出“刺啦”一声，像钝刀割布。砚池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忽然低笑出声，眼底却没半分暖意：原来高科技人造子宫的说辞，全是睁眼说瞎话，把人当傻子糊弄。”

　　陈阳靠在斑驳的墙面上，指尖捏着张皱巴巴的病历单，指节泛白：“何止糊弄？这世道早就是脱缰的野马，人类握着缰绳却没了力气，眼睁睁看着它往沟里冲，真是有心无力。”他顿了顿，瞥了眼窗外的天，“之前还觉得医院是积德行善的，现在看来，这里比外面的瘟疫区还藏污纳垢。”

　　“可不是嘛，把人折腾成那样……”砚池话没说完，眼皮突然像挂了铅块，昏沉感顺着脊椎往上爬，连说话都发飘，“不对劲，明明刚歇了没多久，怎么……这么困……”

　　陈阳也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怕不是刚才在地下室折腾太狠，身子扛不住了……”话音未落，两人双双栽倒在床，意识像被潮水卷走，瞬间陷入黑暗。

　　再睁眼时，砚池只觉得后背硌得生疼——身下哪还是软床？竟是张冷冰冰的金属实验台，手腕脚踝被粗麻绳捆得死死的，绳子勒进皮肉里，磨得皮肤火辣辣地疼。对面的陈阳也被绑在另一张台上，正咬牙挣扎，额角磕出了血，渗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醒了？”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炸响，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领头的人眼泡浮肿，眼底布满红血丝，大褂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痂，还带着股馊味。他手里捏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针管，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一步步走到砚池面前：“少装死！刚才在地下室，是不是看见那些‘球’了？”

　　砚池扯了扯嘴角，没应声。那男人立刻俯身，粗粝的手指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问你话呢！哑巴了？你们俩闯进来，到底想干什么？是来坏老子的生意？”

　　陈阳猛地抬头，怒喝出声：“放开他！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东西，把人当生育器皿折腾，还有脸说‘生意’？简直猪狗不如！”

　　“猪狗不如？”男人突然狂笑起来，笑得满脸横肉抖动，唾沫星子溅到陈阳脸上，“老子这是在‘造福’人类！你知道自从疫情起有多少人没孩子吗？她们从小在无菌仓里没有感染瘟疫只要有□□就可以一直生。”他转头盯住陈阳，眼神里透着贪婪的光，像饿狼盯着肥肉：“我听说，你是‘创造者’？要是真有这本事，就帮老子多造几个！保准让你赚得盆满钵满，比你在外头瞎晃悠强一百倍！”

　　“你做梦！”陈阳气得浑身发抖，“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死也不会做！你们迟早会遭报应！”

　　“报应？老子现在活得好好的！”男人脸色一沉，抬手就要往陈阳脸上扇。砚池突然动了——他手腕猛地发力，麻绳“咯吱”作响，竟被硬生生挣断，手腕上磨出了血痕也不管。紧接着，他一拳砸在男人面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鼻子当场歪了，鲜血顺着鼻孔往下淌，糊了满脸。

　　另外两个实验员见状，抄起旁边的铁棍就冲过来。砚池翻身下床，动作快得像阵风，躲过铁棍的瞬间，一脚踹在一人膝盖上，那人“嗷”地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铁棍“哐当”掉在地上。另一人还想偷袭，砚池反手夺过铁棍，重重敲在他后脑勺，那人眼睛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快！快跑！”砚池解开陈阳的绑带，语速飞快，指腹蹭到陈阳额角的血，又急又气，“都怪我，刚才没多留心！”

　　陈阳摸出藏在衣领里的微型通讯器，手指都在抖，按下按钮就喊：“阿夸琳！紧急情况！启动监管网络模式，立刻切断这所医院的所有网络！快！”

　　通讯器里没立刻传来回应，倒是先飘出一阵轻快的笑声，阿夸琳的声音带着点调侃，慢悠悠的：“哟，陈阳哥，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能想到我，让你救我出来怎么又求上我了？这次又轮到医院了？你是不是天生跟‘麻烦’绑一块儿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陈阳又急又无奈，“这群人是代孕组织，还想逼我造人，再晚一步我们就成实验品了！”

　　“哎呀，这么刺激？”阿夸琳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变得利落起来，“行吧，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帮你一把。3、2、1——搞定！”话音刚落，实验室里的仪器突然“滋啦”一声全警报网络错误了，墙上的警报灯也灭了，连备用电源都没启动。

　　走廊里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网断了！仪器全用不了了！”“备用热点呢？快找啊！没网怎么调营养液？”“那些‘球’要是出问题，老板非剥了我们的皮不可！”

　　通讯器里又传来阿夸琳的笑声，带着点幸灾乐祸：“放心，我不仅断了网，还把他们的备用线路也锁了，现在他们就是没牙的老虎，只能干着急。对了，我刚看监控，有个胖子正抱着路由器跳脚呢，样子特滑稽～”

　　“别笑了！我们趁乱逃！”砚池拉着陈阳，往楼梯间跑。身后的实验人员手忙脚乱，没了网，连电子门禁都打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跑出医院大门，冷风一吹，陈阳才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哭笑不得：“阿夸琳这性子，什么时候都不忘打趣，真是服了她。”

　　砚池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却乱作一团的医院，眼神沉了沉：“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不过，这只是开始，往后的麻烦，恐怕还多着呢。”

　　通讯器里突然又传来阿夸琳的声音，带着点俏皮：“两位帅哥，逃出来了记得报个平安啊！下次再闯祸，可得提前跟我说，我好准备点爆米花看大戏～”

　　陈阳翻了个白眼，对着通讯器无奈道：“知道了，谢了！不过水里能吃爆米花吗？”

　　“你管我水里能不能吃！”阿夸琳有些恼怒，留下陈阳和砚池站在路边，你看我我看你，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的紧张感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