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撩后，他被虐成深情男二》蜜蜜豆

29、保护

　　负责做笔录的年轻警察皱了皱眉，“老实点！”

　　林婉已经冷静陈述了事情经过，并提供了画室的监控。

　　“为什么这么做？”警察严肃地审问那个男人。

　　那人态度依旧嚣张，斜着眼睛，啐了一口：“呸！为什么？这娘们自己骚，乱招惹人，让我看不惯了，不行啊？！”一口咬死是他自己看不惯林婉，临时起意。

　　做完笔录，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察送林婉出来，语气带着些许无奈，低声提醒：“林小姐，我们这边能做的处罚有限度。你最近一定要小心点，注意安全，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给我们打电话。”

　　林婉点了点头，道了谢。回到画室，看见外墙凌乱的鲜红油漆，双肩一垮，嘴巴一瘪。

　　“这叫什么事呀……”

　　这时一辆车缓缓停靠路边。李庭均推门下车，步履较平日急促，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那片刺目的红漆，以及站在狼藉前的林婉。

　　他眉头紧锁，快步走到她面前。

　　"林小姐？"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迅速扫视她周身，确认没有明显外伤才稍松口气，维持着惯常的平稳："路过。这是怎么了？"

　　原本强撑的镇定因为他的出现骤然溃散。林婉偷偷吸了吸鼻子，强压下眼眶里泛起的湿意："有人来捣乱，已经处理好了。"

　　"报警了？"李庭均追问，"警方怎么说？"

　　她简略说明处理结果，略过自己追击的细节。

　　李庭均沉默听着，镜片后的目光渐沉。

　　"对幕后的人，有猜测吗？"他低声问。

　　她回宁市时间也不久，可能结仇的只有谢墨和周橙，是周橙的可能性更大。但她怕李庭均自责，只是摇了摇头。

　　“可能是不知道在哪儿惹到的人吧，有的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惹到了。”

　　李庭均大概也猜测是周橙，有些愧疚。

　　看着狼藉的墙壁，问道：“需要我帮忙找人修复吗？”

　　“不用了，谢谢你，李医生。”

　　林婉仰起脸，眼底还泛着微红："其实这样也挺好，正好给我给了我一点灵感。"

　　她指着那片蜿蜒的红，语气里带着几分跃跃欲试，"李医生就等着看我的改造成果吧。"

　　李庭均目光在她泛红的眼角停留一瞬："好。"

　　离开前，李庭均又回头看了眼那狼藉的外墙。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

　　“张队，我是李庭均，有时间吗？”

　　“庭均？稀罕啊，你这个大忙人主动找我？刚换班，有时间，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太对。”

　　“张队，”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夜色深沉，整条街都已沉睡。只有几盏路灯静静地亮着。

　　墙角的暗影里，几个身影静静潜伏。李庭均靠在离画室不远的墙边，连续的熬夜让他眼底带着血丝，但目光始终清明，静静注视着画室。

　　“喵！”

　　远处传来野猫窜过的声音。

　　忽然，一个黑影提着塑料桶从对面巷口闪出，蹑手蹑脚靠近画室外墙。就在他抬手要泼的瞬间，暗处的人影如离弦之箭扑出——

　　“哐当！”

　　塑料桶翻倒，刺鼻的味道在地上漫开，又是油漆。被按倒的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打人啦！我要报警！”

　　张申不紧不慢地从阴影中走出来，证件在昏黄光线下闪过：“巧了，我们就是警察。”

　　嚎叫声戛然而止。

　　李庭均从暗处缓步走出，来到张申身边，因为疲惫声音带上沙哑：“张队，辛苦了。谢谢各位兄弟。”

　　张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对李庭均爽朗一笑：“跟我还客气什么？”

　　又压低了声音，“倒是你，李医生，难得开口找我帮忙。”

　　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画室，“这位画室老板……”

　　“只是朋友。”李庭均打断他

　　“朵朵在这里学画。”他刻意强调。

　　张申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也没有点破，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明白，明白。朋友嘛。”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警察好奇地低声问张申：“头儿，这位就是当年救了老爷子那位李医生？”

　　张申看向李庭均，颇为感激：“对。那时候我父亲在路上突发心梗，要不是李医生刚好下班路过，为老爷子急救，老爷子恐怕就……”

　　笑呵呵夸道：“李医生是个难得的好人。以后巡逻到这片兄弟们再多上点心，就当帮我。”

　　其他几位警察闻言，看向李庭均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意，纷纷点头：“应该的！”

　　“头儿你放心。”

　　张申过于热情，弄得李庭均都微微别开脸：“张队言重了，分内之事。”

　　他声音平淡，视线掠过画室外墙，“这几天耽误各位休息了。”

　　“嗐，跟我们你还客气啥！维护治安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张申大手一挥，示意兄弟们将那人带走，“行了，这边交给我们，后续有消息通知你。你平时工作也挺累，还跟着我们一起守了这么多天，看你这脸色，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晨光穿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

　　林婉正握着炭笔勾勒草图，手机震动起来。她擦干净手拿起手机。

　　“喂？”

　　来电正是派出所。

　　“林小姐，昨晚另一个恶意破坏画室的嫌疑人在企图作案是被我们抓获，他供出来指使他的幕后之人，还麻烦再您来一趟。”

　　林婉握着手机，惊讶睁大了眼睛，“好！”

　　林婉跟着民警走进调解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扬着下巴的谢墨。谢墨脸上仍带着嚣张，看到林婉，嗤笑一声，眼神像淬了毒。

　　“林婉，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抓到我就赢了？我告诉你，你被泼油漆是你活该！你到处惹人讨厌，抢人东西，装什么清高白莲花！捉到我又怎么样？关几天我照样出来！”

　　林婉并未动怒，反而微微歪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谢墨因激动而颤抖的手上：“谢墨，我记得你面试时那幅静物素描，结构、明暗关系都处理得很扎实，看得出是下过苦功的。可惜了，你的耐心和定性，似乎全都耗在了画布上，一点也没留给做人。”

　　谢墨脸色骤变，“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凭什么辞退我？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就是怕我比你强！真以为你那破画室有多了不起？”

　　林婉依旧站得笔直，姿态从容。

　　“画室或许没什么了不起，但它至少懂得，‘老师’两个字，重的不仅是技法，你口里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作为老师最基本的德行。”

　　“你对孩子缺乏最基本的耐心与爱心，辞退你，是对其他学员负责。至于你现在收钱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她目光扫过谢墨，“看来离开后，你不仅没学会如何与人相处，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弃之不顾了。”

　　谢墨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以为你找回流言证据逼我道歉就很本事吗？林婉，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伪君子！你挡了我的路，我就是要让你不好过！”

　　林婉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让周围的空气跟着冷了几分。

　　“我找回证据，是为了还原真相，维护画室的声誉，也是给你一个承认错误的机会。可惜，你似乎把别人的宽容当成了软弱。”

　　她上前一步，“谢墨，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从来不是我在挡你的路，是你自己的嫉妒、偏执和不择手段，一次次堵死了你自己的路。你把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我，不过是因为你不敢面对那个无能又善妒的自己罢了。”

　　谢墨的脸色彻底白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几息后，她仍强撑着最后一丝气焰：“你胡说！你等着！等我出去……”

　　“等你出去？”林婉打断她，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然后呢？用你那双本该握着画笔的手，继续干着肮脏的事？”

　　她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谢墨，一个内心污秽的人，永远也画不出真正打动人心的作品。好自为之。”

　　说完，林婉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对旁边的警察微微颔首，离开了调解室。

　　谢墨瘫在椅子上，怔怔望着自己指尖，烫得她猛地缩回了手。

　　负责案件的警察适时上前，对林婉说明了后续处理情况。

　　林婉听完感谢道：“辛苦各位了，非常感谢。”

　　她一走，刚才做笔录的一个年轻警察就忍不住对张申低声道：“头儿，这姑娘绝了！李医生眼光是真好！”

　　张申瞪了他一眼，自己嘴角却也不自觉地弯了一下，没有说话。

　　消息很快传到了周橙耳中。

　　她正在做护理，听到谢墨不仅再次失败，还被抓进了警察局，猛地坐起身。

　　计划才刚刚开始，就折损了一枚棋子。

　　“废物！谢墨这个没用的东西！”她咬牙切齿，愤怒将面容扭曲。

　　李庭均的车再次缓缓驶过画室所在的那条街。目光习惯性地投向画室的方向，瞬间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