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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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因陀罗说的出门是又要去买酒，但实际上他让我带路去了郊外最高的山。
是那种常识里容易引雷的地方，大概他是想借助自然的雷电做些什么事。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雷雨天，现在还没下雨，但天空已经有黑压压的云聚集起来了，虽然没有英灵座里密集的雷雨云那么有压迫感，但确实是同一种事物。
因陀罗走到山顶正中央，抬起手，看起来相当随便地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耀眼的雷光如倾盆大雨轰然落下，爆发出刺耳的蜂鸣，雷霆奔腾着，热烈地亲吻掌控它们的主人，而刺目的光芒中，雷雨之主给予了它们应得的爱抚。
这是我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近距离看到自然系主神释放权能的模样，那种理所当然被自然顺从的感觉太过超然，甚至让人有种情不自禁低头拜服的冲动。
大约这就是第一位向神明敬拜的人跪伏的动机吧，就算看过那么多神话、近距离接触过神明了，也依然会被震撼。
干旱带来荒芜，雷雨带来苏生，正因雷霆会宣告甘霖的到来，因陀罗才会有丰产之神的侧面吧。
就算他再拥有人性，他也毫无疑问是神。
这个念头让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而下一秒就被什么东西架起来拎到了因陀罗面前。
我这才意识到雷已经停止下落了。
刚结束落雷后、且不知何时已经换回神装的因陀罗周身还有一点细小的电弧跃动着，是漆黑的，看起来有点吓人，但他也没有要动我的意思，只是招了招手让架着我的东西又飞近了一些。
“因陀罗大人终于把我们放出来了呢，都要闷死了——”
“因陀罗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偏中性的两道声音从架着我的金属物里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我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伐折罗的原型。
怎么把他们放出来了，不是说漏太多力量出来天空会崩掉吗？而且刚刚那个落雷算是……补魔？我的脑子没转过弯，一团浆糊。
“你去完成楔子。”因陀罗一台下巴，让我往伐折罗又往近处飞了飞。
这会儿我和因陀罗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很难不让人想到早上出门时他把我颈环勾起来的场景，我一个心跳加速，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好的”。
然后我回过味儿来：“因陀罗大人，我要怎么做？”
因陀罗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指着他刚刚站的地方：“把伐折罗立在这里，抓好，等着雷落下来。”
等……等什么玩意落下来？？？
大约是我的表情太滑稽了，因陀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身体里有一半神（我）的灵基，这种程度完全无所谓。”
伐折罗倒是很听话，自动拼接起成了一柄看起来像双头剑的武器——这我见过，动作模组演示里因陀罗开技能的时候会有这种形态。
那还能咋滴，听话呗，不听他会不高兴的吧，而且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哭不哭地抓住了伐折罗，挪到了刚刚因陀罗站立的位置。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大约是因为因陀罗安抚过雷雨云了，这会儿没有刚才看起来那么吓人了，呈现一种均匀分布的状态，要落雷应该也是范围内随机落，不会像刚才那样轰的一声全冲下来。
但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从出生到现在的知识都是人类碰了高压电就会噶，救都救不回来，现在要我主动去接触，就算知道因陀罗的灵基大概是给我上了个什么雷雨之神的加护也不可能完全清掉恐惧。
“那、那个，因陀罗大人……要不您亲自……？”我哭丧着脸，感觉整个人都是靠伐折罗撑着才站稳的。
“驳回，“因陀罗掀了掀眼皮，完全没当回事，“神（我）刚刚才补充完魔力，怎么能浪费在工作上——而且你没有任何魔术回路，回复魔力方面你帮不上忙，如果说作为从属你还能做什么工作的话——”
他打了个响指：“加油哦？”
顷刻间雷鸣爆发。
“咿——？！！！”我抱着伐折罗呜呼哀哉，满脑子都是吾命休矣。
“安心啦，因陀罗大人让你这么做就不会害你的啦～”
“是的，敬请放心地完成工作。”
那他为什么想不到迦摩会被湿婆烧了！你们这是强买强卖！我望着天上朝我打来的落雷，求生本能让我下意识就要松开伐折罗逃跑：是的，就算因陀罗保证过了、就算我清楚，但终我一生我也只是个——凡人，难以与自然抗衡的、很容易灰飞烟面的凡人。
要松开吗？就这样为了保命？
但是因陀罗大人不会怪我的吧，他是善神，也知道我只是普通人而已。
雷霆的白光离我越来越近，咆哮着似乎要将我撕裂。
大概还有两秒吧，就会与我相接。
耳朵开始嗡鸣了，恐惧令眼前黑暗蔓延。
我想逃、这都什么事啊我为什么非要做这个被随随便便发下来的、我还可能丢掉命的工作啊！
0.5秒，负面情绪集中爆了出来，这一天半来的所有不合理都化成了怨怼，甚至冲垮了对他的喜爱。
是啊，就算再怎么喜欢，平静生活被打破导致的暗流也还是存在的。
1秒，伐折罗里发出了声音。
“决定好了吗？”他们一起问我。
1.5秒，我握紧了伐折罗。
“混蛋那我真信你了因陀罗！！！”
2秒，刺眼的落雷冲刷过我的身体。
“表现不错。”
耳朵还在疼痛，他的声音像隔着一层雾。
“雷与雨承认你了，梵星（Tara）。”
……
我浑浑噩噩地醒了。
记忆的最后停留在因陀罗那句什么“承认了”的话上，随后意识就中断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正躺在床上，因陀罗就坐在我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熟门熟路地用上了手机，大概还在看短视频时不时就会爆发一阵大笑，旁边的伐折罗一个端着酒一个托着瓜子，看上去众神之王还挺入乡随俗的，这就发现刷视频嗑瓜子的爽了。
“哦，醒了。”因陀罗几乎是下一秒就注意到了我的变化，放下手机拍了拍手，于是伐折罗们便把东西都放了回去，跟着他们的主人一起到了我身边。
“感觉怎么样？梵星。”他一手叉腰，一手掰着我的脸左右看了看，确定我没啥大问题后直起身来。
“没事，就是还没缓过劲来……但好像精力充沛了不少？”我感受了一下，如实汇报。
“那是自然，雷是我的本质之一，天地间的雷当然也能为我的灵基充能，”他还挺骄傲，“感恩戴德吧，你现在已经远离所有疾病的痛苦了。”
意思就是身体好不生病，还挺给力。
但那个对我的称呼……？梵星（Tara）？印度语里就是“星星”的意思吧，叫我中文名是发音很难还是怎么样我不得而知，但上来就给我造了个昵称还挺萌，原谅了！
“那我完成那个‘楔子’了吗？因陀罗大人。”虽然我至今不知道所谓的“楔子”是干嘛用的，像“因陀罗的大试炼”里一样用来固定什么属性吗？
“已经完成了，用楔子把这片区域固定完成后这里就能有魔力流动了，”因陀罗看上去状态确实比刚到那会儿好多了现在看我在观察他，毫不留情地拿细小的神雷弹了我一下，嘴角弯了起来，“挺能干，那么之后可以交给你更重要的工作了哈哈哈哈——”
“人家老板要加工作量好歹还会画大饼呢……”我扁扁嘴，倒也不反对，反正都是我推给我的任务，我推怎么着都是对的。
还有就是，楔子这件事让我意识到了：如果不出意外，因陀罗分配的工作确实都会在相应的人的能力范围内。
话又说回来了，楔子既然已经开始发挥作用，那因陀罗是不是就不需要这么谨慎了？存在我这里的灵基也可以还回去了吧。
因陀罗见我扒拉了一下自己胸口的标记，也知道了我在想什么：“还不到时候，现在把伐折罗重新唤出来已经是极限了，距离重新拼成完整的灵基还早，至少要等找到打通下界和英灵座的时机后。”
“那是需要造一个隧道之类的……？”所以有工期？我比划了一下，试图理解。
“不，是开一道门，”因陀罗摆了摆手，“虽然英灵座在世界外侧，但只要魔力量足够庞大，通过所谓的圣杯集中释放给世界穿孔，就能越过边界抵达。”
这倒是，圣杯的机制也是通过收集从者穿越回归英灵座的能量来方便魔术师抵达根源，相当于因陀罗提到的“集中释放”前的魔力容器，许愿机这种东西反而只是前往根源附带的。
当然fgo和根源这块儿都没啥联系就是了，毕竟又不是正统魔术师，也没那追求，根源是fate本篇才强调的东西。
话又说回来了，从哪搞圣杯啊。
总不能打一场圣杯战争召唤圣杯吧，这里也没有英灵这种东西啊。我纠结起来，脑子里充满了第三法啊黑圣杯啊淤泥啊此世全部之恶啊之类的设定。
“至于圣杯在哪，”因陀罗指了指我卧室窗外，“楔子完成后，妄图蒙蔽神的视线就是愚蠢。”
我转头看向窗外。
时值黄昏，窗外的雷雨云早已散去，午后的金黄阳光尚未完全散去，呈现出一片绚丽的暖橙色。天幕笼罩着下方的城市中心，温柔覆盖着下班高峰期时川流不息的交通主干道。
而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全市最高的广播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