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顶流和医生谈恋爱》奇逗逗

15、15

　　张奶奶家的红砖墙院门口，挂着串晒干的红辣椒，老远就闻得到白菜猪肉的香味。刚到门口，就见张奶奶系着靛蓝围裙，正坐在台阶上擀饺子皮，笸箩里的面皮摞得整整齐齐，见他们来，立刻放下擀面杖迎上来：“可算来了！我九点就拌馅，就怕你们来晚了凉了，快进屋！”

　　刚拉着林曦薇的手往里走，张奶奶就瞥见她衣服上的鸡毛，好奇地问：“姑娘这衣服咋沾了这么多毛？路上遇到啥了？”

　　“奶奶，她帮刘叔送食材，跟一只芦花鸡‘大战’了一场。”沈亦舟在旁笑着解释，简要说了追鸡的趣事，引得张奶奶笑得直拍大腿：“你这孩子，咋这么实诚！快进屋洗手，我给你找件围裙，别再弄脏衣服。”

　　堂屋里的方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盆白菜猪肉馅、一碗豆沙馅，旁边放着醋瓶和蒜泥，还有碟腌黄瓜条，都是最家常的模样，却透着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林曦薇去厨房洗手时，水流过手心，还能摸到鸡爪子挠过的轻微触感，忍不住笑，在城里，她洗手要涂三层护手霜，沾点灰都要立刻清洁，可此刻沾着草木灰的手，却让她觉得踏实。

　　等她出来，就见沈亦舟已经坐在桌前，拿起一张面皮，舀了勺白菜馅放在中间，指尖捏着面皮边缘轻轻一折，再快速捏出细密的褶子，一个圆鼓鼓的饺子就落在盖帘上，动作熟练得不像话。
　　张奶奶坐在旁边擀皮，见他包得又快又好，忍不住夸赞：“小沈医生还有这手艺！我还以为你们城里来的孩子，都不会做这些家常活呢。”

　　“平时没事，就学一点，慢慢就会了。”沈亦舟手上没停，又包好一个饺子，放在盖帘上跟其他饺子排得整整齐齐，“包饺子讲究‘馅足褶密’，煮的时候不容易漏，吃着也香。”

　　林曦薇站在旁边看着，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她在城里见过太多精致的场面，米其林大厨戴着高帽做料理，私厨在宴会上摆着雕花，可从没有哪个画面，像此刻这样让她心动。
　　沈亦舟的袖口挽着，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捏饺子时指尖带着温柔的力道，宝蓝色长衫的下摆垂在椅子上，偶尔被风吹得轻轻晃，明明是最朴素的农家场景，却让她觉得比任何红毯都耀眼。

　　“姑娘，你也来试试啊？”张奶奶见她站着，笑着递过一张面皮，“不会没关系，让小沈教你。”

　　林曦薇接过面皮，软乎乎的触感让她有些无措。她学着沈亦舟的样子舀馅，可馅放多了，面皮捏不住，馅料从边缘挤出来；放少了，饺子又瘪瘪的，捏褶子时更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捏好一个，却歪歪扭扭的，跟沈亦舟包的整齐饺子放在一起，像个没长好的小疙瘩。

　　“慢慢来，褶子不用捏太多，捏紧就行。”沈亦舟看出她的窘迫，停下手里的活，伸手指着她的饺子，“你看，这里捏紧，不然煮的时候会漏馅。”他没碰她的手，只是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面皮边缘，耐心地教她怎么折褶子。

　　林曦薇照着做，可手指还是不听使唤，最后包出来的饺子，依旧是“歪瓜裂枣”的模样。她有些泄气地放下面皮：“我好像不是干这个的料，还是不添乱了。”

　　“没事，第一次包这样就不错了。”沈亦舟笑着把她包的饺子放在盖帘角落，“等会儿煮出来，我吃你包的，肯定香。”
　　张奶奶也跟着附和：“就是，谁第一次包都这样，我年轻时包的饺子，比你这个还丑呢！”

　　林曦薇坐在旁边，看着沈亦舟和张奶奶聊天。张奶奶说村里的事，谁家的油菜长得好，谁家的孩子要考高中，还说前几天下雨，村西头的小桥有点滑，让他们走路注意；沈亦舟偶尔搭话，说最近天气变凉，让老人家多添件衣服，还问张奶奶要不要帮忙量血压，语气里满是细心。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身上，沈亦舟的侧脸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林曦薇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真好，没有镜头，没有粉丝，只有普通人的烟火气，还有身边人的温柔。

　　“水开了，煮饺子咯！”张奶奶起身去厨房，沈亦舟跟着帮忙，把盖帘上的饺子一个个放进锅里。水“咕嘟咕嘟”地滚着，饺子在锅里浮浮沉沉，很快就飘出香味。林曦薇凑到厨房门口看，见沈亦舟拿着长勺轻轻推饺子，怕它们粘在锅底，动作细致得很。

　　很快，第一锅饺子就端上了桌。沈亦舟先给林曦薇夹了个她自己包的饺子：“尝尝你的‘杰作’。”
　　林曦薇吹了吹，放进嘴里，虽然样子丑，但皮劲道，馅也鲜，咬下去还有汤汁，竟意外地好吃。她眼睛亮了：“好像也没那么难吃嘛！”

　　“当然，我教的能差？”沈亦舟笑着，又给她夹了个自己包的白菜猪肉馅饺子，“尝尝这个，看跟你包的有啥不一样。”张奶奶也跟着说：“姑娘多吃点，锅里还有，豆沙馅的在后面，甜口的也好吃。”

　　林曦薇咬了口沈亦舟包的饺子，猪肉的鲜香和白菜的清甜完美融合，比她自己包的更入味。她一边吃，一边听张奶奶和沈亦舟聊天，偶尔插一两句话，心里暖暖的。在城里，她吃惯了精致的宴席，却从没有一顿饭，像此刻这样让她觉得满足，不是因为饺子多好吃，而是因为身边的人，因为这满屋子的烟火气，因为这份久违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温情。

　　吃到一半，沈亦舟端来第二锅饺子，里面有豆沙馅的。他给林曦薇夹了一个：“尝尝这个，豆沙是我昨天让厨房磨的，没放太多糖，不会腻。”林曦薇咬了一口，豆沙绵密，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豆香，外皮裹着豆沙的清甜，入口格外软糯，让她忍不住点头：“太好吃了！沈医生，你也太会做了吧？”

　　沈亦舟笑了：“喜欢的话，下次可以教你做豆沙馅，不难学。”

　　张奶奶在旁笑着打趣：“你们俩要是想学，下次我教你们包野菜饺子，春天的荠菜、夏天的马齿苋，包出来都香得很，到时候再来家里吃。”

　　林曦薇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她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饺子，看着身边笑着聊天的沈亦舟和张奶奶，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她太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久到差点忘了，原来最简单的家常饭，最普通的聊天，也能让人感到如此幸福。

　　吃完饺子，林曦薇想帮忙收拾碗筷，却被张奶奶按住：“你坐着歇着，让小沈来，他手脚快，刚才包饺子就看出来了。”沈亦舟也跟着说：“你刚跟鸡‘大战’完，歇会儿吧，我来就行。”说着就端起碗筷去厨房。

　　林曦薇坐在堂屋，看着窗外的阳光落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上，听着厨房里水流声和沈亦舟洗碗的声响，心里软乎乎的。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碎花围裙，又摸了摸运动服上的鸡毛，忽然觉得这些“狼狈”都变得可爱起来——正是因为这些意外，她才走进了这样的烟火里，才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才看清了自己真正向往的生活。

　　沈亦舟收拾完出来时，见她望着窗外发呆，轻声问：“在想什么？”

　　林曦薇回头，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饺子真好吃。”

　　沈亦舟也笑了，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温柔的暖意：“喜欢的话，以后常来吃。”

　　阳光正好，风里飘着石榴花的香味，林曦薇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个在青岚居的早晨，会成为她很久很久都忘不了的回忆，有狼狈的追鸡趣事，有热气腾腾的饺子，有身边人的温柔，还有这份久违的、属于普通人的烟火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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