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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漫记 ...

  •   九月的东京,秋意悄然而至。庭院里的樟树开始落下枯黄的叶子,铺在青石板路上,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也褪去了夏日的燥热,变得温柔而和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最让人惊喜的是庭院角落的番茄藤,翠绿的藤蔓上挂满了红彤彤的番茄,像一串串小巧的红灯笼,沉甸甸地坠在枝头,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清晨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杉菜从被窝里探出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身旁的花泽类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洗漱完毕后,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煎蛋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花泽类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厨房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早啊。”花泽类起身走到厨房,从身后轻轻抱住杉菜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指尖还带着刚睡醒的微凉。

      “早!”杉菜回头对他笑了笑,“快洗漱吧,早餐马上就好。今天我要提前去事务所,上午有个公益法律援助的案子要对接。”

      “嗯,注意安全。”花泽类松开她,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眼底满是温柔,“我上午去乐团排练,下午有场独奏会的预演,可能会晚点回来。”

      杉菜如今在一家专注于公益法律援助的事务所做助理,主要负责对接弱势群体的维权案件,偶尔也会协助组织公益普法活动——这既符合她骨子里的正义感,也延续了她从英德学院时期就有的坚韧与善良。而花泽类,始终是那个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天才小提琴家,乐团排练、独奏会、偶尔为公益活动义演,才是他生活的主旋律。

      吃完早餐,杉菜换上简约的职业装,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花泽类开车送她到事务所楼下,看着她走进大楼的身影,才驱车前往乐团。车里放着他刚修改好的乐谱,指尖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击着旋律,脑海里已经开始预演今天要练习的曲目。

      上午的工作格外忙碌。杉菜接待了一位因拖欠工资而来求助的单亲妈妈,耐心地听她讲述情况,仔细记录下关键信息,然后整理成材料,交给负责律师。“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帮您维权。”杉菜递给对方一杯温水,语气温和却坚定。

      与此同时,乐团排练厅里,花泽类正站在中央,手里握着那把陪伴多年的小提琴。弓毛在琴弦上滑动,《流浪者之歌》的旋律骤然响起,时而激昂如狂风骤雨,时而温柔如月光倾泻,整个排练厅都被他的琴声笼罩。指挥家抬手示意暂停,眼里满是赞许:“类,这段情绪比上次更饱满了,保持这个状态。”

      午休时,杉菜拿出手机,看到花泽类发来的消息:“番茄熟了,晚上回来一起采摘?”后面还附了一张庭院里番茄藤的照片,红彤彤的果实格外诱人。她笑着回复:“好呀!我下班买点面粉,晚上做番茄鸡蛋面给你当宵夜,你预演结束肯定会饿。”

      花泽类看到消息时,正在排练厅的休息区喝水,指尖划过屏幕,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回复道:“好,等你。”

      下午,杉菜协助律师整理一起未成年人保护案件的证据材料,一直忙到傍晚六点才下班。走出事务所,夕阳正将天空染成橘红色,她刚拿出手机想给花泽类发消息,就看到熟悉的车停在路边。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预演会晚点结束吗?”杉菜拉开车门坐进去,惊讶地问道。

      “提前结束了,刚好过来接你。”花泽类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眼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柔,“累不累?”

      “还好,今天的案子虽然复杂,但很有意义。”杉菜喝了一口牛奶,靠在座椅上,脸上露出疲惫却满足的笑容,“那个单亲妈妈的案子,律师说胜诉的概率很大,她听到的时候都哭了。”

      “你总是这样,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花泽类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心疼与骄傲,“预演很顺利,指挥家说下周的独奏会可以加一首安可曲。”

      “太好了!打算拉什么?”杉菜眼睛一亮。

      “还没定,或许……会拉一首新写的曲子。”花泽类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藏着一丝笑意。

      回到家,两人放下东西,立刻拿起竹篮走向庭院。“类,快来看!番茄都熟了!”杉菜蹲在番茄藤旁,指尖轻轻抚摸着红彤彤的果实,眼里满是丰收的喜悦。

      花泽类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那些熟透的番茄,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长得很好,我们可以采摘了。”他抬手摘掉一片落在她发间的枯叶,动作自然而温柔。

      两人小心翼翼地采摘着番茄。杉菜踮起脚尖,伸手去够高处的果实,花泽类则在一旁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倒。“小心点,别碰掉了。”他的声音温柔,带着淡淡的笑意。

      “知道啦!”杉菜笑着点头,摘下一颗饱满的番茄,凑到鼻尖闻了闻,浓郁的果香扑面而来,“好香啊!这可是我们在柏林亲手种下的小苗,现在终于收获了!”

      花泽类看着她雀跃的样子,眼底漫起温柔的暖意。他还记得在柏林的那个午后,两人一起在民宿的小院子里种下番茄苗,杉菜认真地填土、浇水,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如今,这份期待终于化作了沉甸甸的果实,就像他们的感情,在时光的浇灌下,愈发醇厚。

      采摘完番茄,两人提着满满一篮果实走进厨房。杉菜系上围裙,开始忙碌晚餐。她将番茄洗净,一部分切成小块,准备做番茄鸡蛋面;另一部分则放进保鲜盒,打算明天带去事务所,分给同事们尝尝。花泽类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拿出随身携带的乐谱本,用铅笔在上面修改着音符,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忙碌的身影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对了,下周我们事务所要去福利院做普法宣传,‘微光公益’的人说想请你去义演一场,你有空吗?”杉菜一边切番茄,一边问道。

      花泽类抬眸,想了想下周的行程:“可以,那天下午刚好有空。”

      “太好了!孩子们肯定会很开心的!”杉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厨房里很快弥漫起浓郁的香气。番茄鸡蛋面的酸甜味混合着葱花的清香,让人垂涎欲滴。杉菜将做好的面端上桌,花泽类放下乐谱本,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轻声说:“比餐厅的好吃。”

      杉菜听到这话,脸上立刻绽放出更灿烂的笑容:“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晚上,杉菜坐在书桌前,整理着明天要用到的公益普法活动方案。花泽类坐在她身边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里拿着小提琴,轻轻拨动琴弦,弹奏着不成调的温柔旋律,像是在为她伴奏。书房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轻柔的琴声,两人偶尔抬头对视一眼,眼底满是默契,无需多言,便懂彼此心意。

      九月中旬,小优和高桥医生的婚礼如期举行。杉菜特意请了一天假,作为婚礼的“筹备顾问”,早早地就来到了民宿,帮小优整理婚纱、递捧花,忙得不亦乐乎。小优穿着洁白的鱼尾婚纱,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紧紧拉着杉菜的手:“杉菜,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婚礼肯定不会这么完美。”

      “傻瓜,跟我客气什么。”杉菜看着好友幸福的模样,眼眶不自觉地泛红,“看到你这么幸福,我真为你开心。”

      花泽类陪在杉菜身边,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温润。他看着杉菜忙碌的身影,时不时递上一杯温水,提醒她注意休息。当小优挽着高桥医生的手,缓缓走上红毯时,杉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花泽类适时地递上纸巾,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婚礼仪式上,花泽类拿起小提琴,站在露台的角落,缓缓拨动琴弦。《同行》的旋律温柔地流淌出来,伴随着海浪声,回荡在整个婚礼现场。悠扬的琴声里,满是对新人的祝福,也藏着他与杉菜一路走来的回忆——从英德学院的初遇到如今的相伴,每一个温柔的瞬间都融化在音符里。

      婚礼结束后,小优送给杉菜一对刻着“友谊长存”的银质手链,杉菜立刻戴在手腕上,与花泽类送她的伦敦眼吊坠一起,熠熠生辉。

      周末,杉菜和花泽类一起去福利院。杉菜带着提前准备好的普法绘本,教孩子们认识基本的法律常识,告诉他们遇到困难时该如何保护自己;花泽类则坐在孩子们中间,拉起了小提琴。《小星星》《欢乐颂》……一首首熟悉的曲子从他指尖流淌出来,孩子们睁着大大的眼睛,安静地聆听,脸上满是憧憬与向往。

      “类学长,你拉的小提琴真好听!”一个小女孩仰着小脸,眼里满是崇拜。

      花泽类放下小提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拉给你们听。”

      杉菜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他的温柔从不轻易外露,却会在面对这些纯真的孩子时,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九月的周末,两人偶尔也会抽出时间,一起去超市采购,准备过冬的食材。杉菜认真地对比着各种蔬菜的新鲜度,嘴里念叨着:“这个胡萝卜很新鲜,可以做胡萝卜炖排骨,你最近排练辛苦,要多补补。”花泽类则跟在她身后,手里推着购物车,默默将她喜欢吃的草莓、巧克力、铜锣烧一一放进车里,眼底满是宠溺。

      傍晚时分,两人会带着小弦和喜乐去附近的公园散步。秋风拂过,树叶纷纷落下,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杉菜弯腰捡起一片金黄的枫叶,放在鼻尖闻了闻,感叹道:“秋天的东京真美啊。”

      花泽类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有你的地方都美。”

      小弦慢悠悠地跟在两人身后,喜乐则兴奋地追着落叶跑前跑后,偶尔停下来摇着尾巴等他们,画面温馨而惬意。

      花泽类将采摘的番茄一部分做成了菜肴,另一部分则仔细地清洗干净,切成薄片,放在院子里晾晒。阳光温柔地洒在番茄片上,渐渐将水分蒸发,留下浓郁的果香。杉菜好奇地问:“类,你把番茄晒干做什么呀?”

      花泽类一边翻动着番茄片,一边轻声回应:“冬天可以用来做汤,让你想起秋天的味道,也能给你加班的时候补充营养。”

      杉菜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他总是用最细腻的方式,将生活里的美好一一珍藏,也将对她的爱,藏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细节里。

      十月的东京,霜降已至,秋意愈发浓厚。庭院里的树叶几乎全部变黄,一阵风吹过,漫天黄叶纷飞,像是下了一场金色的雨。空气里带着淡淡的凉意,却也格外清新。

      杉菜的工作愈发忙碌起来。事务所最近接手了一起留守儿童抚养权纠纷的案子,她作为主要协助人员,每天都要整理大量的证据材料,还要多次陪同律师去走访当事人家庭。

      周一早上,杉菜特意早起了半小时,准备了两份便当,一份自己吃,一份给花泽类。“今天我可能要晚点回来,下午要去郊区走访当事人,估计会堵车。”杉菜一边将便当放进包里,一边对花泽类说。

      “我让司机去接你,别自己打车,不安全。”花泽类帮她理了理围巾,眼底满是担忧,“我上午排练,下午有个乐谱修改会,结束后去接你。”

      “不用啦,事务所会派车的,你放心吧。”杉菜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匆匆出门。

      花泽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拿起桌上的便当盒,指尖摩挲着盒身上印着的小番茄图案——那是杉菜特意挑选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一整天的忙碌让杉菜疲惫不堪。下午走访的留守儿童家庭条件很差,孩子怯生生地躲在奶奶身后,眼里满是不安。杉菜耐心地和孩子奶奶沟通,了解情况,心里五味杂陈。直到傍晚七点,她才坐上返程的车。

      车子行驶在郊区的小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杉菜拿出手机,看到花泽类发来的消息:“我在你事务所楼下等你,带了热乎的关东煮。”她心里一暖,回复道:“我大概还要半小时到,你别着急。”

      回到事务所楼下,果然看到花泽类的车停在路边。杉菜拉开车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车里放着她喜欢的轻音乐,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保温桶。“快尝尝,还是热的。”花泽类递给她保温桶,眼里满是心疼,伸手帮她拢了拢外套的领子。

      杉菜打开保温桶,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萝卜、鸡蛋、鱼丸,都是她喜欢吃的。“谢谢。”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一身的疲惫与寒意。

      “今天的案子怎么样?”花泽类一边开车,一边轻声问道。

      “有点棘手,孩子的父母都在外打工,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无力照顾,我们想帮孩子争取更好的生活环境,但需要很多证据。”杉菜叹了口气,眼底满是忧虑。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花泽类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晚上我给你做你喜欢的南瓜粥,暖暖胃。”

      回到家,杉菜坐在沙发上休息,花泽类则走进厨房忙碌起来。小弦和喜乐立刻围了上来,趴在她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腿,像是在安慰她。杉菜伸手抚摸着它们的头,心里的烦躁渐渐消散了许多。

      周三晚上,杉菜加班到九点才回家。推开家门,发现客厅里还亮着一盏小灯,花泽类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乐谱,显然是在等她。他穿着宽松的米白色针织衫,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侧脸线条清冷而柔和,灯光在他身上投下淡淡的光晕,像一幅温柔的画。

      “怎么这么晚?饿不饿?”花泽类立刻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她的公文包,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眉头微微蹙起,“怎么这么凉?”

      “有点饿,还有点累。”杉菜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外面风大,有点冷。”

      “我给你留了晚饭,在保温箱里,我去热一下。”花泽类扶她坐在沙发上,转身走进厨房,很快就端来了热好的饭菜——一碗热腾腾的蔬菜粥,还有一份她喜欢的凉拌黄瓜。

      杉菜坐在沙发上,看着花泽类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动。她拿起桌上的平板,开始整理明天要用的案件材料,不知不觉就沉浸了进去。直到花泽类将饭菜放在她面前,轻轻敲了敲平板屏幕,她才回过神来。

      “先吃饭,工作的事明天再做。”花泽类将筷子递给她,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杉菜点点头,拿起筷子,慢慢吃着饭。花泽类坐在她身边,拿起自己的乐谱,却没有看,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偶尔给她夹一筷子菜,眼底满是温柔。

      周末这天,西门和美作如约来到家里做客。两人一进门,就看到杉菜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花泽类则坐在一旁的地毯上,手里拿着小提琴,轻轻调试着琴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哟,杉菜这么忙啊,周末还要加班?”西门笑着说道,手里提着一瓶红酒。

      “是啊,下周要开庭了,有些材料必须今天整理好。”杉菜抬头笑了笑,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先别忙了,今天我们可是来打麻将的,输的人请吃火锅!”美作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马上就好,你们先坐。”杉菜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花泽类放下小提琴,起身给两人倒了杯温水:“坐吧,她很快就好。”

      半小时后,杉菜终于完成了工作。她伸了个懒腰,走到麻将桌旁:“好了,开始吧!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四人围坐在麻将桌旁,开始了激烈的“较量”。杉菜的麻将技术一向不好,常常摸不清牌型,总是出错牌。花泽类坐在她身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牌,偶尔用脚轻轻碰一下她的腿,示意她该出哪张牌。

      “喂,花泽类,你是不是在偷偷帮杉菜啊?”西门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动作,笑着调侃道。

      “没有。”花泽类面不改色地否认,手里却悄悄将一张有用的牌推到杉菜面前,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秋夜星空里悄然亮起的星子。

      杉菜脸颊微微发烫,假装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却默契地拿起那张牌,悄悄替换掉手里没用的废牌,心里甜丝丝的。最后一把牌,杉菜凭着花泽类的“暗中相助”,竟然意外地胡了牌,兴奋地拍了下手:“我赢啦!”

      “不公平!花泽类肯定作弊了!”美作夸张地哀嚎,指着花泽类控诉,“你刚才明明给杉菜递牌了!”

      “我没有。”花泽类依旧淡定,抬手揉了揉杉菜的头发,语气带着宠溺,“是她自己运气好。”

      西门笑着摆摆手:“算了算了,输了就输了,火锅我请!不过说好,下次不许偷偷帮衬了啊!”

      傍晚时分,四人一起动手准备火锅。西门和美作负责清洗食材,一边洗一边聊起最近的生意趣事;花泽类站在灶台前,笨拙地学着切牛肉卷,虽然切得厚薄不均,却格外认真;杉菜则忙着调制酱料,往碗里加了满满两勺蒜末和香菜——她记得花泽类吃火锅时,总喜欢蘸着她调的酱。

      厨房里热气腾腾,欢声笑语不断。小弦趴在门口,安静地看着他们忙碌,喜乐则兴奋地在屋里跑来跑去,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众人的腿,讨要点零食。

      门铃响起,是道明寺家的管家送来的顶级和牛和新鲜海鲜。“杉菜小姐,少爷说,你们聚餐不能吃太差的食材,这些都是今早刚从北海道空运来的。”管家恭敬地说道,将食材递过来。

      杉菜接过食盒,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道明寺嘴上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们这些朋友。“麻烦你替我谢谢道明寺。”

      火锅煮开后,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红白汤底翻滚着,牛肉卷在清汤里涮熟,裹上酱料送入口中,鲜嫩多汁;海鲜在红汤里煮得入味,辣得杉菜鼻尖冒汗,却直呼过瘾。花泽类坐在她身边,一边帮她涮着她喜欢的虾滑,一边时不时递上纸巾,提醒她“慢点吃,别烫到”。

      “对了,下个月我有场独奏会,你们要去吗?”花泽类放下筷子,轻声说道,目光扫过西门和美作。

      “当然去!必须去捧场啊!”西门立刻点头,“你的独奏会门票可是一票难求,我们早就等着了!”

      “我也去!”美作举手,“刚好最近没事,就当放松了。”

      杉菜看着花泽类,眼里满是期待:“我肯定去,坐在第一排给你加油!”

      花泽类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好,给你们留最好的位置。”

      聚餐结束后,西门和美作结伴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调侃花泽类“重色轻友”。屋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杉菜和花泽类一起收拾残局,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

      杉菜坐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腰。花泽类走过去,在她身后坐下,轻轻帮她按摩着肩膀,指尖力道适中,缓解了不少疲惫。“累了吧?”

      “有点。”杉菜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温柔,“不过很开心,好久没和大家一起这么热闹了。”

      “以后可以经常约他们来。”花泽类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下周案子开庭,紧张吗?”

      “有点,但更多的是期待。”杉菜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坚定,“我希望能帮那个孩子争取到更好的生活,让她能和妈妈在一起。”

      “会的。”花泽类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给律师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这个十月的最后一个晚上,花泽类的新曲《庭院物语》终于完成了最终版本。他坐在庭院的藤椅上,手里拿着小提琴,月光温柔地洒在他身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杉菜,过来。”

      杉菜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的小凳子上。悠扬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淌出来,没有激昂的高潮,只有温柔的诉说——有清晨厨房的煎蛋香气,有采摘番茄时的欢声笑语,有狗狗奔跑的轻快脚步,还有两人依偎在一起的静谧时光。每一个音符里,都藏着他们的日常,藏着他对这份平淡幸福的珍惜。

      杉菜静静地听着,眼眶渐渐湿润。她知道,这首曲子是他写给她的,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专属旋律。

      “喜欢吗?”花泽类放下小提琴,将她揽进怀里。

      “喜欢,特别喜欢。”杉菜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安稳与幸福,“下个月独奏会,要演奏这首吗?”

      “嗯,作为安可曲。”花泽类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只想拉给你一个人听。”

      十一月的东京,初冬悄然降临。清晨推开窗户,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庭院里的樟树早已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只有窗台上杉菜上个月买的三盆多肉——桃蛋、玉露、熊童子,依旧胖乎乎地顶着晨露,透着几分顽强的生机。

      杉菜的案子终于迎来了开庭的日子。周一早上,她特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化了淡淡的妆,看起来既专业又精神。花泽类开车送她到法院门口,递给她一个温热的保温杯:“里面是热牛奶,记得喝。别紧张,我在外面等你。”

      “嗯,我知道了。”杉菜接过保温杯,心里暖暖的。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走进法院大门,背影坚定而从容。

      花泽类没有离开,而是将车停在法院附近的停车场,拿出随身携带的乐谱本,开始修改独奏会的曲目细节。可指尖划过琴弦的标记,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杉菜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分心。他索性放下乐谱本,靠在座椅上,静静等待着。

      庭审进行了整整一上午。当法官最终宣判孩子的抚养权归母亲所有,且母亲同意放弃外地工作,回到东京陪伴孩子成长时,杉菜忍不住红了眼眶,连日来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走出法院大门,她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花泽类正站在车旁,目光紧紧地盯着法院门口,看到她出来,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样?”花泽类握住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关切。

      “赢了!我们赢了!”杉菜激动地抱住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孩子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

      花泽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底满是温柔与骄傲:“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辛苦了,杉菜。”

      为了庆祝案子胜诉,花泽类带着杉菜去了她最喜欢的那家寿喜烧店。温暖的灯光,浓郁的酱汁香味,瞬间驱散了初冬的寒意。杉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裹满蛋液的牛肉,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太好吃了!这是我最近吃过最香的一顿饭!”

      花泽类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轻声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多吃点,补补身体。”

      “对了,”杉菜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一亮,“我们说好的,案子结束后去买多肉,现在可以兑现了吧?”

      “当然。”花泽类点点头,眼底满是宠溺,“吃完就带你去。”

      下午,两人来到花市。初冬的花市依旧热闹,各种盆栽绿植摆放得整整齐齐,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寒风中绽放,散发着生机与活力。杉菜兴奋地穿梭在摊位之间,认真地挑选着多肉,嘴里念念有词:“这盆熊童子的爪子好可爱,毛茸茸的……这盆玉露晶莹剔透的,真好看……”

      花泽类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她选好的多肉,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一直扬着浅浅的笑意。最后,杉菜又选了两盆多肉,分别是姬秋丽和劳尔,满意地说:“这样我们的窗台就更热闹啦!”

      “嗯,回去我给你找几个好看的花盆,重新栽种一下。”花泽类说道。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周三晚上,花泽类结束乐团排练回家时,晚风裹着寒意钻进衣领,他没在意,只想着早点回去等杉菜。第二天早上,杉菜醒来时,先习惯性地转头看向身侧——往日里即使熟睡也带着疏离清冷的人,此刻眉头紧蹙,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比平时重了些,连长长的睫毛都在微微颤动,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杉菜心里一紧,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瞬间烫得她指尖发麻。“类,你发烧了!”她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立刻掀开被子起身,翻箱倒柜找出体温计和退烧药,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体温计夹在他腋下,不过片刻,数字便跳到了38.7℃。花泽类被她的动静弄醒,缓缓睁开眼,眼底没了往日的清明,蒙着一层水汽,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虚弱得像株被霜打了的植物:“没事……可能吹了风。今天还有排练,我得去……”

      “不!准!去!”杉菜打断他,语气带着几分强硬,却藏不住心疼,“都烧到快39度了,还想着排练?必须在家休息!我现在就给乐团打电话请假,身体最重要,懂吗?”

      她扶着他坐起来,将温水和药片递到他嘴边,像哄小孩一样:“来,先吃药,张嘴。”

      花泽类盯着她紧绷的侧脸,没再反驳,乖乖地张开嘴,咽下药片,又喝了大半杯温水。或许是高烧让他卸下了所有伪装,平日里那份拒人千里的清冷消失不见,只剩下难得的顺从。“你……别去上班?”他小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像怕被丢下的孩子。

      “我请了假,今天在家陪你。”杉菜摸了摸他的头发,发丝有些发烫,“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煮白粥。”

      花泽类点点头,却在她转身要走时,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角,指尖微微用力:“等一下。”

      杉菜回头,看到他眼底的不安,心里瞬间软了。“怎么了?”

      “没什么。”他抿了抿唇,松开了手,重新躺下,却把脸转向她的方向,目光黏在她身上,像要确认她不会突然消失,“快去快回。”

      杉菜走进厨房,炉火燃起,白粥在砂锅里慢慢翻滚,冒出袅袅热气。她又翻出雪梨和冰糖,笨拙地削梨、去核,切成小块放进锅里熬煮——昨晚刷手机看到,冰糖雪梨能缓解咳嗽,她记在了心里。一边熬,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卧室方向,总怕他一个人躺着不舒服。

      花泽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光线柔和得不刺眼。杉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小说,看得格外认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像在撒娇。

      杉菜立刻放下乐谱,凑过去探他的额头:“醒了?烧退了一些,太好了。”

      花泽类坐起来,没等她说话,就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紧紧抱住她的腰,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难受。”他闷闷地说,声音里带着委屈,“头很晕。”

      “我知道,委屈你了。”杉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抚闹脾气的小孩,“粥煮好了,还有冰糖雪梨水,我去给你盛,吃完就会舒服点。”

      “不要。”他抱着她不肯撒手,鼻尖蹭着她的颈侧,“再抱一会儿,这样不晕。”

      杉菜无奈又心疼。她知道,他从小到大,生病时大抵都是一个人扛着,习惯了用清冷伪装脆弱,从不肯在别人面前展露半分。如今肯在她面前这样依赖,这样撒娇,是把她当成了最亲近的人。她只好顺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哄道:“好,抱一会儿,就一会儿,然后乖乖吃饭,好不好?”

      花泽类闷闷地“嗯”了一声,又抱了足足五分钟,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她。

      杉菜端来粥和雪梨水,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他。白粥清淡无味,他却没像平时那样只吃几口,反而乖乖地一口接一口,偶尔皱皱眉,像是在忍受不好吃的味道,却还是咽了下去。“杉菜做的,好吃。”他含糊地说,眼神亮晶晶的,像得到糖果的小孩。

      整整一天,杉菜都在家围着他转。每隔一小时就给他量一次体温,用温水给他擦额头、脖子和手心降温,时不时递上温水让他喝。中午做了蒸蛋羹,晚上煮了烂面条,都是清淡易消化的。他没什么精神,大多时候都躺着,却总要求杉菜坐在他身边,要么让她陪自己说话,要么就静静地看着她做事,一旦杉菜离开他的视线超过十分钟,他就会轻声喊她:“杉菜?”

      小弦和喜乐也察觉到主人不舒服,乖乖地守在床边,小弦趴在脚边,时不时用尾巴轻轻扫扫他的脚踝;喜乐则趴在床头,脑袋搁在他的手边,任由他有气无力地摸自己的头,像两个懂事的小陪护。

      傍晚时分,花泽类的体温终于降到了正常范围,精神也好了很多。他靠在床头,看着杉菜收拾碗筷的背影,眼底满是柔软。这个总是充满活力、坚韧不拔的女孩,照顾他时格外温柔细心,会耐心地哄他吃药,会因为他皱一下眉就紧张半天,会把他当成小孩一样迁就。这种被人全心全意放在心上的感觉,是他从前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杉菜,过来。”他轻声喊她,声音里已经没了上午的虚弱。

      杉菜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才放心。“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花泽类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底的依赖还没完全褪去,像个刚痊愈就想求夸奖的小孩:“好多了。谢谢你。”

      “我们之间,谢什么。”杉菜笑了笑,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快点好起来就好,下周还要参加你的独奏会呢,可不能掉链子。”

      花泽类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刚退去的余温,语气认真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会的,为了你,肯定快点好起来。下次……下次不生病了,不让你担心。”

      杉菜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个习惯了独自承受一切的人,在她面前,终于愿意卸下所有伪装,展露自己最柔软、最像小孩的一面。而这份依赖,恰恰是他爱她最深的证明。

      周末这天,花泽类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两人一起在家整理衣柜,准备过冬的衣物。杉菜把厚外套、毛衣一一拿出来晾晒,阳光洒在衣物上,带着淡淡的肥皂香。花泽类则坐在一旁,翻看着下周独奏会的乐谱,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眼里满是温柔。

      花泽类放下乐谱,走过去拿起一件厚厚的黑色大衣,突然将杉菜裹了进去,紧紧抱住她:“外面风大,穿厚点,别像我一样感冒了。”

      杉菜被裹在温暖的大衣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抱住他的腰:“知道啦,你也是。”

      整理衣柜时,杉菜无意间发现一个收纳箱,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她在欧洲穿过的所有连衣裙,每件都被细心地叠好,放进了防尘袋里,防尘袋上还贴着标签,写着“维也纳”“巴黎”“伦敦”等城市名。

      “这些你都留着?”杉菜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惊喜与感动。

      “嗯。”花泽类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看到这些裙子,就会想起我们在欧洲的日子,想起你在每个城市开心的样子。这些都是我们的回忆,我想好好珍藏起来。”

      杉菜靠在他怀里,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他总是用最细腻的方式,将他们之间的每一份美好都珍藏起来,让岁月里的每一个瞬间都充满温柔。

      十一月中旬,花泽类的独奏会如期举行。东京音乐厅座无虚席,西门、美作、小优、高桥医生都来了,坐在前排的位置。杉菜穿着花泽类给她挑选的米白色连衣裙,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眼里满是期待与骄傲。

      灯光暗了下来,花泽类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抱着小提琴,缓缓走上舞台。聚光灯落在他身上,他微微鞠躬,然后抬起小提琴,放在肩头。悠扬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淌出来,整个音乐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沉浸在他的音乐世界里。

      《沉思》《流浪者之歌》《爱的礼赞》……一首首经典曲目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时而温柔缠绵,时而激昂澎湃,时而悲伤婉转。每一个音符都像有生命一样,诉说着不同的故事,打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独奏会接近尾声时,花泽类放下小提琴,拿起话筒,轻声说道:“最后,我想给大家演奏一首我新写的曲子,名字叫《庭院物语》,送给我最重要的人。”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杉菜身上,眼底满是温柔与深情。悠扬的旋律再次响起,比上次在庭院里演奏时更加饱满,更加动人。杉菜静静地听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她知道,这首曲子里,有他们的爱情,有他们的日常,有他们对未来的期许。

      演奏结束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花泽类鞠躬致谢,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杉菜。安可环节,他又演奏了一首《同行》,献给在场的所有朋友。

      独奏会结束后,众人一起去后台找花泽类。“类,你太厉害了!简直太精彩了!”西门拍着他的肩膀,兴奋地说道。

      “是啊,尤其是最后那首《庭院物语》,太动人了!”小优眼里满是感动。

      花泽类笑着道谢,目光却一直落在杉菜身上。等众人散去后,他走到杉菜面前,伸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说:“怎么哭了?”

      “太好听了,我太感动了。”杉菜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类,你真的很棒!”

      花泽类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两人一起去了福利院,履行之前的承诺。杉菜带着普法绘本和小礼物,和孩子们一起做游戏、讲故事;花泽类则给孩子们演奏小提琴,还教几个对小提琴感兴趣的孩子握琴的姿势和简单的音符。

      “杉菜姐姐,类哥哥,谢谢你们!”孩子们围在他们身边,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离开福利院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橘红色。杉菜靠在花泽类的肩膀上,看着车窗外渐渐后退的风景,轻声说:“类,这个月真的很圆满。案子胜诉了,你的独奏会也很成功,还陪孩子们度过了开心的一天。”

      “嗯。”花泽类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只要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圆满。”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一起走进厨房,准备晚餐。花泽类负责切菜,杉菜负责炒菜,分工合作,默契十足。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小弦和喜乐趴在脚下,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像是在催促他们快点开饭。

      晚餐后,两人坐在庭院的藤椅上,裹着同一条毛毯。初冬的夜晚有些凉,却让人格外清醒。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

      “对了,箱根的温泉酒店我已经订好了。”花泽类低头,将下巴抵在杉菜的发顶,声音被夜色揉得格外温柔,“就在独奏会结束后,我们去住两晚,刚好避开周末的人流。”

      杉菜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亮起细碎的光,像盛满了星光:“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忘了!”她之前随口提过一句,初冬的箱根雪景配露天温泉一定很美,没想到他竟悄悄记在了心里。

      “没忘。”花泽类伸手捏了捏她冻得微红的脸颊,指尖带着暖意,“订了你喜欢的带私人庭院的房型,推开窗就能看到山景,露天温泉池就在庭院里,晚上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看星星。”

      “太好了!”杉菜兴奋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裹紧了身上的毛毯,“我还要吃温泉酒店的怀石料理,特别是那个蟹肉茶碗蒸,上次在杂志上看到就一直想吃!”

      “都安排好了。”花泽类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在月光下愈发清晰,“酒店附近还有一家百年甜品店,主打栗子蒙布朗,据说秋冬限定的栗子泥都是现磨的,甜度刚好,你肯定喜欢。”

      杉菜用力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她靠在花泽类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连初冬的寒意都消散了大半。庭院里的风轻轻吹过,带来远处街道隐约的车鸣声,还有小弦和喜乐在屋里发出的均匀呼吸声,一切都安静而美好。

      “这个十一月,好像把所有的好运都集齐了。”杉菜轻声感叹,声音里带着满足的笑意,“案子胜诉,孩子们能和妈妈团聚;你的独奏会圆满成功,《庭院物语》打动了那么多人;你感冒很快就好了,我们还能一起去箱根泡温泉……”

      花泽类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落下一片雪花,温柔得不留痕迹:“不是好运,是因为有你。”

      他想起感冒时,她守在床边一夜未眠,每隔一小时就起身给他量体温、擦身,笨拙地熬冰糖雪梨水,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疲惫,却依旧固执地说“我不困”;想起独奏会上,她坐在第一排,眼里始终只有他,随着旋律落泪,那抹泪光比聚光灯还要耀眼;想起她处理案子时的认真模样,面对求助者时的温柔坚定,明明自己也很累,却总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力量。

      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孩,用她的坚韧与善良,一点点融化了他骨子里的清冷,让他学会了在音乐之外,感受柴米油盐的烟火气,体会被人牵挂与牵挂别人的温暖。

      “杉菜。”花泽类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那枚简单的银戒:“明年春天,我们去荷兰吧。”

      杉菜愣住了,抬头看向他:“荷兰?为什么突然想去那里?”

      “那里的春天,郁金香会铺满整片田野。”花泽类的目光深邃而认真,像是在描绘一幅温柔的画,“我查过,库肯霍夫公园的郁金香三月底就开了,红的、粉的、黄的,像打翻了调色盘,你肯定会喜欢。”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背,语气里满是郑重的期许:“公园里有露天音乐厅,我想在郁金香花海里给你拉一次小提琴,就拉《庭院物语》。还有阿姆斯特丹的运河,春天的风一吹,岸边的垂柳会飘起来,我们可以租一艘小船,慢慢逛,像在柏林时那样,不用赶时间,就静静享受属于我们的时光。”

      杉菜的眼眶渐渐湿润,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满是雀跃:“好,我们春天去荷兰!我早就想看看成片的郁金香了,没想到你都记得!”

      她想象着那样的画面:漫山遍野的郁金香在阳光下绽放,微风带着花香扑面而来,他坐在花海中央拉小提琴,旋律温柔,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运河上的小船缓缓前行,垂柳拂过肩头,他坐在身边,指尖握着她的手,偶尔低头在她耳边说句悄悄话……光是想想,就觉得满心欢喜。

      月光下,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裹着同一条毛毯,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天空中的繁星静静闪烁,仿佛在见证着这份平淡却真挚的幸福。

      小弦不知何时从屋里走了出来,慢悠悠地走到藤椅旁,趴在他们脚边,把脑袋埋进爪子里;喜乐也跟着跑出来,兴奋地摇着尾巴,却在看到两人安静的模样后,轻轻蹭了蹭杉菜的裤腿,然后乖乖地趴在小弦身边。

      风渐渐停了,庭院里只剩下彼此均匀的呼吸声。杉菜闭上眼睛,靠在花泽类的怀里,心里满是安稳与期待——期待着箱根的温泉与雪景,期待着春天荷兰的郁金香与运河,更期待着未来的每一个日子,都能像这个十一月一样,有他陪伴,有温柔相伴,有烟火气萦绕,有岁月可回首,有深情共白头。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夜晚,就这样在静谧与温柔中悄然落幕。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像花泽类指尖流淌的旋律,温柔绵长,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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