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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你知道吗?爱你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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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风裹挟着夏末的余温,漫过东京湾的海岸线,悄悄钻进清澄白河的独栋别墅。这是他们搬进来的第三个月,玄关处还摆着杉菜精心挑选的原木换鞋凳,上面放着两双柔软的拖鞋,旁边的挂钩上挂着花泽类的灰色围巾和她的米白色帆布包,角落里堆着小弦和喜乐的牵引绳,毛茸茸的质感透着生活的暖意。
清晨六点,木质百叶窗缝隙间漏进细碎的晨光,落在客厅的斯坦威钢琴上,琴盖半掩着,琴键上还留着昨晚未收的乐谱,页角被夜风掀起微不可察的弧度。钢琴旁的矮柜上,摆着一盆杉菜养的薄荷,翠绿的叶子上挂着晨露,凑近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墙上挂着一幅简约的风景油画,是花泽类出差时特意为她带回来的,画里的海岸线和他们家窗外的景色有几分相似。
花泽类坐在钢琴前,指尖轻抵黑白琴键,却没有弹奏。他面前摊开的是一张欧洲地图,红色马克笔勾勒出蜿蜒的路线,从德国柏林的爱乐音乐厅,到法国巴黎的香榭丽舍剧院,再到意大利威尼斯的凤凰歌剧院,一个个城市被圈点标注,旁边用铅笔备注着排练周期和场馆规格。手机屏幕亮着,是乐团经理发来的签证材料清单,他垂眸浏览,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浅淡的阴影,侧脸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早啊。”杉菜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过来,棉质睡衣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发梢还带着刚洗漱完的湿气。她将一杯牛奶放在花泽类手边,顺势弯腰看向地图,指尖轻轻点在柏林的位置,“这里是你第一次独奏的地方吧?”
花泽类抬眸看她,眼底泛起细碎的温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嗯,十七岁。”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低沉悦耳,“这次乐团想加演几首新曲,昨天和指挥聊到凌晨。”
杉菜靠在他肩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牛奶的温热气息,让人安心。她拿起笔,在地图旁的便签纸上写下“柏林——带全麦面包”,又在巴黎那栏标注“卢浮宫附近的咖啡馆,记得预约”,指尖划过纸面的动作轻柔而认真,“我查了这几个城市的天气,九月的欧洲早晚温差大,你要记得带件薄外套。还有签证材料,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放在书房的蓝色文件夹里,今天上午助理会来取。”
花泽类侧头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睫毛轻轻颤动。他抬手,指尖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声音里带着笑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一直都很细心啊,只是某人以前没发现而已。”杉菜仰头看他,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伸手捏住他的脸颊,“我已经和律所申请了远程办公,巡演期间我跟着你,白天处理工作,晚上就当你的专属听众,怎么样?”
花泽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好。”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等巡演结束,我们在威尼斯多待几天,去看你一直想看的贡多拉。”
杉菜眼睛亮起来,像盛满了星光:“真的?”
“嗯。”花泽类轻笑,指尖划过她的唇瓣,“骗你的话,就罚我半年不能碰小提琴。”
“才不要。”杉菜伸手捂住他的嘴,眼底满是认真,“你的手是用来拉小提琴的,不能罚。”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骗我,就罚你给我做一个月的早餐。”
花泽类缓缓拉开她覆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尖描摹着她掌心细腻的纹路,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他俯身低头,额前的碎发轻轻扫过她的额头,带着晨间微凉的气息,却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蔓延的暖意。他没有急于吻下去,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感受着她微微急促的呼吸,眼底的温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映着她眼底闪烁的星光。
杉菜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翼。下一秒,他的唇轻轻覆了上来,柔软的触感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温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份晨间的静谧。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急切,只是缓缓地、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像在弹奏一首温柔的乐曲,每一个辗转都带着珍视与眷恋。
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更紧地揽在怀里,让她的身体完全贴合着自己,感受着彼此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像是在谱写着同一首爱的旋律。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筛下细碎的金箔,在两人身上织就一层温暖的光晕,将他们包裹在独属于彼此的小世界里。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他身上清冷的雪松气息,交织成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漫溢在空气中。
杉菜微微仰头,回应着他的吻,指尖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全世界的安稳。唇齿相依间,没有激烈的纠缠,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柔,像是春日的细雨,悄悄滋润着彼此的心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和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悄然回荡。
良久,他才缓缓退开,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唇瓣,眼底的笑意温柔而缱绻,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刚吻过的慵懒:“我爱你。”
杉菜睁开眼,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满满的都是她。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无比坚定:“我也是。”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百叶窗的光线愈发明亮,落在桌上的欧洲地图上。那些用红色马克笔勾勒出的路线,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在光影中轻轻晃动,像是在预示着一场跨越山海的旅程。而他们的爱,就像这蜿蜒的路线,无论前路有多少距离,多少风雨,都会紧紧相依,沿着这条路,在异国他乡的每一个角落,悄然蔓延,愈发绵长。
接下来的日子,七月的暑气渐渐浓稠,家里的节奏被巡演筹备填得满满当当,却也处处透着烟火气。书房的书桌上堆满了乐谱,旁边放着杉菜买的可爱书签,还有一个小小的多肉盆栽,是她特意用来缓解他用眼疲劳的;花泽类的笔筒里,除了他常用的黑色水笔,还多了几支彩色记号笔,是杉菜帮他整理乐谱时特意准备的。
花泽类每天下午都会去乐团排练,常常到深夜才回来。杉菜则一边处理律所的收尾工作,一边默默打理着家里的一切——她会提前把便当做好,装进新买的日式便当盒里,在排练间隙送到乐团休息室,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便当里的菜总是换着花样,有时是他爱吃的照烧鸡腿,有时是清爽的蔬菜沙拉,偶尔还会放两颗她亲手做的草莓大福。
她也会在他深夜归来时,留一盏客厅的暖灯,泡好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玄关的矮柜上。厨房的冰箱里,永远囤着他爱喝的牛奶和新鲜水果,还有为小弦和喜乐准备的宠物零食;阳台上新种了几盆月季,是杉菜周末特意去花市挑的,粉色的花苞正悄悄绽放,为这个家增添了几分生机。
排练厅里,小提琴的旋律时而激昂,时而舒缓。杉菜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花泽类站在乐团前排的背影,他闭着眼睛,指尖在琴弦上灵活跳跃,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情感。她拿出笔记本,一边处理工作邮件,一边悄悄记录下他的小细节:拉到高潮部分时,他会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对某个小节不满意时,会反复练习到指尖发红;休息时,看到她发来的消息,眼底会泛起温柔的笑意,指尖回复的速度都慢了几分。
签证办理的过程并不顺利,意大利领事馆临时要求补充亲属关系证明材料,花泽类因为乐团封闭排练抽不开身,杉菜便主动揽下了这件事。那天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时,她刚走出领事馆大门。没有带伞,出租车也难打,杉菜只好把材料袋紧紧抱在怀里,顶着倾盆大雨往家跑。
等她浑身湿透地推开家门时,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小弦最先察觉到动静,立刻从客厅沙发上弹起来,叼着它最喜欢的网球冲到门口,看到浑身湿漉漉的杉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球,用脑袋蹭着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呜呜”声。喜乐(比熊)也慢悠悠地走过来,温顺地趴在她脚边,用柔软的身体贴着她的脚踝,像是在给予安慰。
“我回来了。”杉菜笑着蹲下身,摸了摸两只狗的脑袋,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花泽类听到声音,立刻从书房走出来,看到杉菜的模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心疼和责备:“怎么淋成这样?不知道等雨小了再回来吗?”
“怕耽误你明天提交材料嘛。”杉菜仰头看他,脸上还沾着雨水,眼神却亮晶晶的,“不过放心,材料都好好的,没淋湿。”
花泽类没说话,只是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杉菜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小弦和喜乐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小跑着进了浴室。
浴室里,杉菜新买的香薰蜡烛正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味,温热的水汽很快弥漫开来。花泽类放好热水,仔细地帮她脱下湿透的衣服,又用柔软的毛巾擦拭她的头发和身体。“下次再敢这样冒失,我就取消巡演。”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指尖划过她微凉的皮肤时,动作却格外轻柔。
杉菜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鼻尖酸酸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分心。”
“我的心从来都在你这里,怎么分?”花泽类低头,吻住她微凉的唇瓣,这个吻带着心疼和珍视,温柔得仿佛怕碰碎了她。温热的水汽模糊了两人的轮廓,浴室里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还有门外小弦偶尔发出的轻吠,像是在提醒他们不要忽略它。
洗完澡,花泽类把杉菜裹进厚厚的毛毯里,放在卧室的床上,又去厨房煮了姜茶。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他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两人笑得温柔;旁边放着杉菜的睡眠眼罩和花泽类的睡前读物,一切都透着安稳的气息。
小弦趴在床脚,把脑袋搁在杉菜的腿上,喜乐则蜷缩在她身边,毛茸茸的身体散发着温暖。杉菜抚摸着两只狗的毛发,看着花泽类端着姜茶走进来的身影,心里满是暖意。
“趁热喝了,驱驱寒。”花泽类坐在床边,把姜茶递到她手里,指尖轻轻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后才松开手。
杉菜小口喝着姜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她喝完茶,放下杯子,伸手搂住花泽类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类,有你真好。”
花泽类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指尖划过她的脊背,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许一个人扛,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吗?”
杉菜点点头,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还有身边两只狗的陪伴,渐渐放松下来。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哒哒”的声响,却像是成了最温柔的催眠曲。花泽类抱着她躺下,小弦和喜乐也乖巧地趴在床边,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温馨而安稳的气息,仿佛能抵御世间所有的风雨。
花泽类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轻得像羽毛:“睡吧,我陪着你。”
杉菜闭上眼睛,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在他的怀抱里,在两只狗的陪伴下,沉沉睡去。
七月的尾巴在蝉鸣和雨声中悄然溜走,当第一阵带着凉意的风拂过庭院的樟树,卷起几片早落的枯叶时,八月顺着风的轨迹,悄无声息地铺满了这座城市。
八月的晨光褪去了七月的燥热,像被揉碎的金箔,透过庭院里樟树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铺就斑驳的光影。庭院的角落,杉菜新搭了一个小小的狗窝,铺着柔软的垫子,旁边放着小弦和喜乐的玩具箱,里面堆满了各种颜色的网球和毛绒玩具,都是她和花泽类一点点添置的。
清脆的犬吠声率先划破宁静——小弦迈着轻快的步子,叼着啃得半旧的网球从草坪一头奔来,棕白相间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尾巴像小旗子似的高高竖起,跑过之处扬起几片落叶。
“慢点跑,别撞着!”杉菜端着两只食盆走出玄关,棉质家居服的衣角被晨风轻轻吹动。食盆是她特意挑选的,印着可爱的小狗图案,她刚把食盆放在廊下,小弦就立刻丢下网球,凑到食盆前狼吞虎咽起来,耳朵贴在脑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喜乐迈着小碎步跟了出来。这只雪白的比熊浑身毛发蓬松柔软,像一团移动的棉花糖,它不像小弦那样急躁,只是慢悠悠地走到另一个食盆边,先低头嗅了嗅,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偶尔抬眼看看杉菜,眼神温顺得像一汪清泉。
“还是喜乐乖,不像某些小调皮,吃起饭来像打仗。”杉菜蹲下身,指尖轻轻梳理着喜乐的毛发,触感柔软得让人心安。廊下的晾衣绳上,挂着花泽类的白色衬衫和她的浅蓝色连衣裙,在晨风中轻轻晃动,透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花泽类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乐谱,目光却没落在纸上,而是追随着杉菜的身影,眼底漾着淡淡的笑意。藤椅旁的小桌上,放着一杯刚泡好的绿茶,还有杉菜昨天买的铜锣烧,包装纸是可爱的粉色。他看着小弦吃完自己的那份,又贼头贼脑地凑到喜乐的食盆边,刚想伸嘴,就被喜乐轻轻“哼”了一声,用脑袋顶开。小弦不甘示弱,围着喜乐转了两圈,尾巴却不自觉地耷拉下来,显然是怕了这只看似温顺、实则有原则的小伙伴。
“它俩每天都要上演这出‘抢食大战’,最后还不是喜乐说了算。”花泽类放下乐谱,伸手招呼小弦,“过来。”
小弦立刻摇着尾巴跑到他脚边,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舌头耷拉在外面,一副讨好的模样。花泽类低头,指尖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小弦舒服地眯起眼睛,身体顺势瘫在他脚边,露出柔软的肚皮。喜乐吃完早饭,也慢悠悠地走过来,蜷缩在杉菜的脚边,脑袋枕在她的拖鞋上,一动不动。
八月的日子,在两只狗的打闹和陪伴中缓缓流淌,充满了烟火气。每天清晨,晨跑成了全家固定的仪式——花泽类和杉菜手牵着手走在公园的小径上,小弦在前面撒欢地奔跑,时而追逐蝴蝶,时而叼着树枝跑回来邀功;喜乐则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边,偶尔停下来嗅嗅路边的花草,像个稳重的小绅士。回家的路上,他们会顺便去街角的便利店买早餐,杉菜喜欢吃金枪鱼三明治,花泽类则偏爱培根饭团,偶尔还会给两只狗带一根鸡肉干。
“昨天带它们去宠物医院做体检,医生说小弦又胖了,让它少吃点零食。”杉菜走在树荫下,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你倒好,总偷偷给它喂肉干,现在好了,连医生都点名批评它了。”
花泽类轻笑出声,目光落在前面叼着球打滚的小弦身上:“它眼巴巴看着我的时候,实在不忍心拒绝。”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以后会注意,明天开始,晨跑时间延长半小时,让它好好减肥。”
杉菜挑眉看他:“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心疼它跑不动。”
正说着,小弦叼着球跑回来,把球放在花泽类脚边,仰头看着他,尾巴摇得更欢了。花泽类弯腰捡起球,用力扔了出去,小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雪白的身影在绿色的草坪上格外显眼。
傍晚时分,厨房飘出饭菜的香气。杉菜系着新买的小熊图案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炖着浓郁的味增汤,旁边的平底锅煎着金黄的秋刀鱼。小弦趴在厨房门口,耳朵竖得笔直,时不时对着里面“汪汪”叫两声,像是在催促杉菜快点开饭。厨房的料理台上,摆着切好的蔬菜和刚洗好的水果,还有一个小小的陶瓷碗,里面装着给两只狗准备的晚餐。
喜乐则坐在客厅的沙发边,目光紧紧盯着玄关的方向,只要听到花泽类回来的脚步声,就会立刻站起来,摇着尾巴迎上去。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杉菜下午刚整理好的家庭相册,里面记录着他们从相识到结婚的点点滴滴,还有小弦和喜乐刚来时的可爱模样。
这天晚上,花泽类排练回来得早,刚换好鞋,喜乐就立刻凑上来,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小弦也从厨房门口跑过来,叼着他的衣角,把他往餐厅的方向拉。“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吃饭。”花泽类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弯腰抱起喜乐,走向餐厅。
餐厅的餐桌上,铺着淡蓝色的桌布,摆着两只精致的陶瓷碗和一双情侣筷,都是杉菜精心挑选的。杉菜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小弦趴在餐桌底下,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菜,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喜乐被花泽类抱在怀里,安静地看着杉菜,时不时舔一下他的手指。
“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照烧鱼,还有你念叨了好几天的味增汤。”杉菜坐下,夹了一块鱼放在花泽类碗里,又夹了一块没有调味的鸡胸肉,放进小弦的碗里。
小弦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喜乐则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动。花泽类拿起一块胡萝卜,轻轻喂给喜乐,喜乐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神温顺。“昨天我练琴到深夜,喜乐一直趴在琴房门口,我叫它去睡觉,它都不肯动,非要等我出来才肯回窝。”花泽类看着喜乐,眼底满是温柔,“小弦就不一样了,早就趴在沙发上睡成了小团子,还打着呼噜。”
杉菜笑了:“它们俩性格真是天差地别,一个像小疯子,一个像小管家。”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下周就是小弦和喜乐相遇的纪念日。了,我订了宠物蛋糕,到时候我们在家给它们庆祝一下吧?”
花泽类点点头,伸手握住杉菜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好,都听你的。”
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换上了温柔的暮色。碗筷的碰撞声、小弦的咀嚼声、喜乐的轻哼声,还有两人偶尔的低语,交织成最动听的家庭乐章,将八月的日子填得满满当当,热气腾腾。
当庭院里的樟树叶子开始染上淡淡的秋黄,风里的凉意越来越浓时,九月踏着落叶的脚步,缓缓走进了他们的生活。
九月的东京,秋意渐浓,街道两旁的枫树开始染上浅红,微风拂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像一场温柔的告别。东京国际会议中心内,灯光璀璨,掌声雷动,杉菜站在领奖台上,指尖紧紧攥着那座沉甸甸的水晶奖杯,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却抵不过心底翻涌的滚烫情绪。她的眼底闪烁着激动的泪光,视线越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下意识地在角落、在入口处逡巡——那里空无一人,没有那个她最想见到的身影。
其实从一周前接到获奖通知开始,杉菜的心底就藏着一个隐秘的期待。她无数次在深夜整理材料时,想象着此刻站在这里,花泽类就坐在台下第一排的位置,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浅灰色西装,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像无数个她陪他排练的夜晚那样,安静而坚定。她甚至偷偷练习过获奖感言,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感谢我的丈夫花泽类,是他的支持和陪伴,让我有勇气坚持走下去”,可真到了这一刻,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了一句哽咽的“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
她主导的“公益法律援助计划”获得了年度最佳公益项目奖,这个项目像她亲手浇灌的幼苗,从一年前的雏形,到如今帮助了上百个贫困家庭和弱势群体,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最初筹备时,资金短缺、人手不足,她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白天跑社区调研,晚上熬夜写方案、改材料,好几次都累得在书桌前睡着了。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热烈的掌声,杉菜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熬夜加班的夜晚——那些在书房里亮起的孤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些被划满红笔批注的文件,堆起来有半人高;小弦总是趴在她的脚边,把脑袋搁在她的拖鞋上,偶尔发出轻轻的鼾声,毛茸茸的尾巴还会无意识地扫过她的脚踝;喜乐则蜷缩在沙发上,前爪抱着它最喜欢的毛绒玩具,像一团暖炉,安静地陪着她;而花泽类,总会在她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时,悄悄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杯壁上还印着小小的小熊图案,是她最喜欢的杯子。他会把杯子轻轻放在她手边,然后从身后轻轻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揉一揉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别太累,我等你。”
有一次,她为了赶项目申报材料,熬到凌晨三点,实在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她。她睁开眼,看到花泽类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疼,路灯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他温柔的轮廓。“回床上睡。”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那天晚上,他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她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看到他趴在床头,手里还握着她没看完的材料,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色,温柔得不像话,记忆像拉回了那一年的夏天,他也是这样,在旁边安静的守护着,从来没变过。
还有一次,项目遇到了瓶颈,合作方临时变卦,她委屈得躲在书房里哭。花泽类排练回来,看到她红红的眼睛,什么也没问,只是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没有说“别难过”,也没有说“我帮你解决”,只是安静地陪着她,直到她哭够了,才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然后走进厨房,给她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吃饱了,才有力气解决问题。”他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面,眼底满是温柔,“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在。”
这些细碎的、温暖的瞬间,像一颗颗珍珠,串起了他们婚后的日子,也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她知道花泽类最近忙着欧洲巡演的筹备,封闭排练从早到晚连轴转,有时候甚至住在乐团,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参加颁奖典礼。她理解他,也支持他,可心底那一点点失落,还是像藤蔓一样悄悄蔓延开来,缠绕着她的心脏,轻轻发痒,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恭喜你,牧野小姐。”主持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杉菜深吸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可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一次次望向门口,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突然出现。
下台后,后台的工作人员纷纷向她道贺,手里拿着鲜花和贺卡,她一一笑着回应,说着“谢谢”,可心思却早已飘远。她拿出手机,指尖微微颤抖地拨通了花泽类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花泽类低沉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像一股暖流,瞬间包裹住她的心:“恭喜你,我的律师小姐。”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杉菜强忍着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哽咽,还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类,我获奖了。”
“我知道。”花泽类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站在台上的样子,很美,像发光的星星。”
杉菜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语气里的期待却藏不住:“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花泽类温柔的声音:“马上就到。”
“马上”两个字像一颗定心丸,让杉菜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她挂了电话,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等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他们的情侣手机壳,上面印着小弦和喜乐的卡通形象,是她去年结婚纪念日特意定制的,背后还刻着他们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没过多久,会场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杉菜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花泽类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平日里有些凌乱的额发被精心打理过,露出饱满的额头,更显俊朗。他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琴身被黑色的琴盒包裹着,步履从容地向她走来,周围的人群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她的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杉菜愣住了,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快步走过去,像一只归巢的小鸟,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手臂收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所有的委屈和失落,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不是说下午要封闭排练吗?我以为你……你没时间来。”
花泽类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地安抚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宠溺:“再重要的排练,也比不上你的颁奖典礼。”他知道这个奖项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她的心血,是她的骄傲,他怎么可能缺席。为了来这里,他特意和指挥提前沟通,把上午的排练任务压缩完成,中午只匆匆吃了几口饭,就驱车赶来,甚至还特意回家换了一身西装——他想以最好的样子,出现在她最光荣的时刻。
他松开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湿漉漉的睫毛,心里一阵心疼。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然后,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缓缓打开。盒子里,是一条设计简约却精致的项链,吊坠是一把小巧的小提琴,上面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像星星一样,温柔而璀璨。
“这是我特意让设计师做的。”花泽类拿起项链,轻轻绕到她的身后,帮她戴上。他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温热的触感,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像我的小提琴一样,永远陪着你。以后不管我去哪个城市巡演,它都会替我陪着你,让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你。”
杉菜低头看着胸前的项链,小提琴吊坠贴着她的皮肤,温热的触感仿佛带着花泽类的气息。她能清晰地看到吊坠上的纹路,精致而细腻,看得出来,他花了很多心思。她转过身,仰头看着花泽类,眼底满是泪光,却笑得格外灿烂,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凑得更近,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却无比清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刚才在台上,我好几次都想你想得差点哭出来。”
“傻丫头。”花泽类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织在一起。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是她常用的薰衣草洗发水味道,熟悉而安心。“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会缺席。”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底满是珍视和爱意,“我答应过你,要陪你经历每一个重要的瞬间,无论是我的音乐会,还是你的颁奖典礼,从来都没有忘记。”
杉菜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幸福。她知道,无论他有多忙,无论他身在何处,他永远都会把她放在心上,永远都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这就够了,比任何奖杯、任何荣誉都更让她觉得满足。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你,类。”杉菜哽咽着说,抬手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指尖轻轻划过小提琴吊坠,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心底传来的暖意。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这个吻带着泪水的咸味,却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和依赖。
花泽类微微一怔,随即加深了这个吻。他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吻得温柔而深情,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和心疼,都倾注在这个吻里。周围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他们彼此,只剩下交织的呼吸和跳动的心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满溢的爱意,在空气中流淌。
吻毕,花泽类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杉菜,你值得所有的美好。以后,我会陪你站在更多的领奖台上,看更多的风景。等这次欧洲巡演结束,我们就去威尼斯,像我答应你的那样,去看贡多拉,去吹亚得里亚海的风,好不好?”
“好。”杉菜紧紧抱着他的腰,用力点头,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她能想象出那样的画面:阳光明媚的威尼斯,她和他坐在贡多拉上,耳边是船夫悠扬的歌声,身边是彼此的温度,岁月静好,安稳而幸福。
这时,杉菜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家里的监控摄像头发来的提醒。她点开一看,屏幕里出现了小弦和喜乐的身影——小弦正趴在门口的换鞋凳上,时不时对着门口叫两声,像是在等他们回家;喜乐则趴在沙发上,眼神悠悠地望着门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杉菜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笑容却格外温柔:“你看,小弦和喜乐也在等我们回家呢。”
花泽类凑过去看了一眼,眼底也染上笑意:“回家吧,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日料,庆祝我的律师小姐获奖。”他抬手,轻轻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而自然,“顺便给小弦和喜乐带它们爱吃的鸡肉干。”
“好。”杉菜点点头,牵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花泽类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头看了一眼她胸前的项链,小提琴吊坠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像他对她的爱意,永远不会熄灭。他牵着她,一步步走出会场,阳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像一幅温柔的油画,定格在这个充满爱意的瞬间。
九月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枫叶的清香,穿过会场,拂过他们相拥的身影。街道上,落叶依旧在缓缓飘落,却不再是告别,而是像在为他们祝福。而他们的爱,就像这秋日的阳光,温柔而坚定,在岁月里静静流淌,愈发醇厚,愈发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