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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夏荷至红枫 ...

  •   五月的风掠过东京的隅田川,晨雾尚未散尽,岸边新荷已悄悄顶破水面,翠色的叶瓣卷着嫩尖,缀着的晨露像碎钻般折射出微光。杉菜站在事务所的窗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公文包上的木质挂坠——花泽类亲手打磨的“守心”二字,被日复一日的触碰浸润得愈发温润,边缘还留着他当年打磨时不小心蹭出的细小纹路。桌上摊着刚签好字的调休申请(攒了半个月的调休,刚好凑够三天),旁边放着一本摊开的珀斯旅行指南,她用荧光笔圈出演出场馆附近的康复诊所,又在便签纸上写下“冷敷袋、抹茶粉、防滑琴弓套”,逐条核对后,才起身收拾东西。
      出发前一晚,涩谷的居酒屋里热闹非凡,杉菜、小优、小滋、道明寺、西门、美作围坐一桌,烤串的香气混合着清酒的甘醇。道明寺把胳膊搭在椅背上,嘴硬心软地哼了一声:“本少爷本来没空凑这种热闹,但类的收官之战,少了我怎么行?”西门晃着酒杯附和:“说的是,上次你没去,类背地里念叨了好几天。”杉菜笑着点头,脸颊泛起红晕:“他手指还没完全好,珀斯我先去照顾他,芽衣的案子尽快收尾,奥克兰一定赶得上。”她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起,是事务所同事发来的工作消息,便起身走到角落回复。

      趁杉菜离开的空隙,美作立刻压低声音:“赶紧说正事!我和主办方谈好了,等类奏《羁绊》的副歌,就把追光打在杉菜身上,双惊喜才够味!”道明寺皱眉:“搞这么麻烦?直接告诉类不就完了?”小滋连忙摆手:“要的就是仪式感!道明寺,你可别露馅,到时候跟着我们坐后排,别瞎嚷嚷。”西门补充:“我已经确认过杉菜的航班,她处理完案子飞过来,刚好能赶上演出,位置也订在了中央前排,视野绝佳。”道明寺哼了一声,却悄悄拿出手机:“本少爷会让助理再跟主办方核对一遍灯光,别出岔子。”等杉菜回来,几人立刻切换话题,聊起了珀斯的天气和奥克兰的景点,仿佛刚才的密谋从未发生。

      回家后,杉菜特意换上了花泽类偏爱的米白色风衣,行李箱里叠得整整齐齐:除了两套换洗衣物,最占空间的是一个保温箱,里面装着她刚从“甘春堂”预订的抹茶蕨饼,还垫着冰袋保鲜,每一块都裹着油纸,上面印着精致的樱花纹样;侧边口袋里塞着一小罐特制的消肿精油,是她托中医朋友调配的,专门针对过度用琴导致的肌腱发炎;甚至不忘带上他惯用的那支木质书签,上次视频时,她瞥见他的乐谱夹里少了这个。拉上行李箱拉链前,杉菜又拿出一张两人去年在东京塔下的合照,轻轻放进夹层里,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此时的珀斯正值初冬,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得演出场馆外的梧桐叶簌簌作响。后台的灯光略显昏暗,花泽类刚结束连续第三场巡演,指尖缠着透气的医用胶带,指节因过度劳累泛着不正常的红肿,连握琴弓的动作都透着僵硬。他对着乐谱上的帕格尼尼随想曲蹙眉,反复练习着高难度的双音段落,可发炎的手指总在关键处卡顿,琴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滞涩。他烦躁地放下琴弓,指尖按压着酸胀的肌腱,眼底满是焦虑——下一场是珀斯站的倒数第二场,而奥克兰的收官之战,他格外看重,却怕手指拖后腿。

      “打扰了,请问花泽类先生在吗?”熟悉的声音裹着门外的风传来,清润又温暖。花泽类猛地抬头,就见杉菜站在逆光里,米白色风衣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手里拎着保温箱和一个帆布包,笑容像穿透云层的阳光。“你怎么来了?”他起身时动作太急,带倒了身后的折叠椅,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响在安静的后台格外清晰,他的声音里满是意外,眼眶不自觉地泛起红意,连指尖都微微颤抖。

      杉菜走上前,将保温箱递给他,指尖先触了触他缠着胶带的手,温度比常人偏高:“攒了半个月调休,想着来看看你这位‘大忙人’。”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消肿精油和冷敷袋,“我托朋友问了珀斯最好的康复科医生,明天一早我们去诊所看看?这个精油睡前涂,按摩十分钟就能缓解酸胀。”说着,她打开保温箱,拿出一块抹茶蕨饼:“知道你爱吃这个,特意提前预订的,还新鲜着呢。”花泽类低头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戳中了他的急需,尤其是那熟悉的抹茶香气,瞬间勾起了对东京的思念。他喉结动了动,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沙哑的暖意:“辛苦你了,跑这么远。”杉菜的脸颊瞬间发烫,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肩窝,感受着久违的熟悉气息。

      接下来的三天,杉菜成了花泽类的专属“后勤官”。每天清晨,她会提前半小时起床,将冷敷袋敷在他红肿的指节上,再用温热的毛巾包裹双手,轻轻揉捏按摩;白天待在后台的临时办公区,帮他整理珀斯站剩余场次及后续奥克兰站的演出法务文件,核对合约里的出场费明细、场地安全协议,甚至细致到标注出舞台两侧的灯光角度,避免强光直射影响他的视线;晚上则陪着他在排练厅练习,他练多久,她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陪多久,手里始终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抹茶,每当他因手指不适皱眉时,就递到他嘴边,轻声说:“歇口气,喝口茶再练。”间隙还会拿出抹茶蕨饼,喂他吃一小块,清甜的味道总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休息时,花泽类会拉着她的手坐在排练厅的地板上,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低声说着巡演路上的趣事,偶尔低头吻住她的唇,温柔又缠绵,仿佛要将这许久的思念都融进这个吻里。

      离别那天,珀斯的机场飘着细雨,细密的雨丝落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花泽类帮杉菜拉着行李箱,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箱体的拉杆,沉默地走在前面,气氛里带着淡淡的不舍。值机柜台前,他从随身的琴盒里取出一个素雅的CD盒,封面是他亲手画的珀斯晚霞,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献给我的守心人”。“这是阿德莱德站未发表的独奏曲,录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节奏,加了你喜欢的泛音段落。”他将CD盒塞进她的手心,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然后抬手扶住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这个吻温柔又缱绻,带着雨水的微凉和他身上淡淡的松香,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刻进骨子里。分开时,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奥克兰收官之战结束,我就飞东京找你。芽衣的案子别太辛苦,累的时候就听听这首曲子。”杉菜握紧CD盒,指尖感受到他残留的温度,鼻尖微酸,踮起脚尖回吻他的唇角:“好,我尽快处理完案子,在东京等你。”

      回到东京,杉菜立刻投入到芽衣的解约案中。那些日子,她的事务所常常亮到深夜,办公桌上的台灯映着她专注的侧脸,睫毛在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面前摊着厚厚的证据材料,用不同颜色的便利贴标注着重点。累的时候,她就从抽屉里拿出花泽类送的CD,插入播放器,小提琴悠扬舒缓的旋律从音箱里流淌出来,像清泉般滋润着疲惫的心田。她会对着手机屏幕,给花泽类发去简短的信息:“今天收集到了新证据,芽衣的队友愿意出庭作证”,而彼时正在奔赴奥克兰的花泽类,总会在休息时第一时间回复,附带上一张沿途的风景照,配文“加油,我的律师小姐永远是最棒的”,偶尔还会发来一段简短的小提琴即兴演奏录音,作为她的“专属打气BGM”。

      另一边,道明寺、西门、美作正对着视频会议“密谋”。道明寺对着屏幕那头的主办方“发号施令”:“灯光必须精准!等类拉到副歌再打,误差不能超过三秒!还有,给本少爷留最好的后排位置,视野要清楚!”西门在一旁偷笑:“你比主办方还较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演出。”美作补充:“放心,我已经把《羁绊》的乐谱片段发给灯光师了,还标记了副歌起始点,保证分秒不差。”小优和小滋在旁边记录着细节:“杉菜的航班我们也盯好了,落地后直接送她去场馆,不会露馅的。”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杉菜成功帮芽衣与经纪公司和平解约。当芽衣拿着解约协议,眼含热泪地向杉菜鞠躬时,杉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你应得的自由,以后要为自己而活。”送走芽衣,杉菜立刻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直奔机场——她没有遵守“在东京等你”的约定,而是订了飞往奥克兰的机票。落地后,西门的助理早已等候在机场,笑着递过门票:“西门先生他们已经在场馆等你了,位置在中央前排,视野绝佳。”杉菜接过门票,心里满是期待,丝毫没察觉这是朋友们精心设计的环节。

      六月的奥克兰正值深秋,街道两旁的枫树被染成一片火红,落叶铺在地上,像一层厚厚的红毯,将演出场馆烘托得格外隆重。后台的化妆间里,花泽类对着镜子整理衣领,那罐杉菜留下的消肿精油被他随身携带,每天都按她的叮嘱涂抹按摩。“最后一场了,紧张吗?”工作人员递过水杯,笑着问。花泽类摇摇头,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壳里两人的合照,心里默念:杉菜,要是你在就好了。他掏出手机,给杉菜发了条信息:“演出马上开始了,好想你。”而此时的杉菜,正坐在朋友们订好的中央座位上,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笑着回复:“加油,等你的凯旋消息。”不远处的后排,道明寺坐得笔直,双手抱胸,嘴上嫌弃“人真多”,眼神却紧紧盯着舞台入口,比谁都认真。

      场馆内座无虚席,灯光渐暗时,全场陷入安静。当聚光灯照亮舞台中央,花泽类抱着小提琴缓缓走上台,全场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他深吸一口气,琴弓落下,悠扬的琴声便流淌而出,正是那首在阿德莱德录制的独奏曲,旋律温柔又坚定,带着淡淡的思念。杉菜看着舞台上的他,眼眶微微发热,他的指尖灵活地在琴弦上跳跃,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巡演路上的所有故事都倾诉出来。道明寺也难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指尖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跟着旋律轻轻点头。

      演出过半,花泽类抬手调整了一下琴弦,随后奏响了那首新编的《羁绊》,琴声突然转向温柔,夹杂着熟悉的抹茶清香般的暖意。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的追光突然从舞台侧方射出,精准地落在了杉菜身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暖黄的光晕里。杉菜猛地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舞台,而此刻的花泽类,也恰好循着追光的方向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花泽类的琴弓顿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眼底先是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涌进汹涌的狂喜与温柔,喉结剧烈滚动,眼眶瞬间泛起湿润的光泽。他心里翻涌着无数情绪: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在东京等他吗?原来这份思念从来都不是单向的。杉菜也怔住了,脸颊泛起红晕,看着舞台上那个目光灼灼的人,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她转头看向后排的朋友们,才发现道明寺正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西门和美作笑着比了个“OK”手势,原来这是所有人趁她离开时偷偷策划的惊喜。

      没有多余的呼喊,只有无声的对视。花泽类缓缓抬起琴弓,琴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缠绵悱恻,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跨越山海的思念。他的目光始终紧锁着杉菜,从未移开,那眼神里有惊喜、有眷恋、有珍惜,仿佛整个场馆只剩下他们两人。杉菜坐在光晕里,望着舞台上的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里闪烁着幸福的泪光。后排的道明寺轻轻哼了一声,却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真心为自己的朋友感到开心。

      一曲终了,全场掌声雷动,追光依旧笼罩着杉菜。花泽类放下琴弓,拿起话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无比清晰:“今天,我收到了这辈子最珍贵的惊喜。”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杉菜,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跨越山海来到我身边。也谢谢我的朋友们,谢谢你们一直都在。”他深深鞠躬,然后在全场的欢呼声中,快步走下舞台。

      后台的走廊里,杉菜刚走出观众席通道,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东京等我吗?”花泽类的声音带着惊喜与嗔怪,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比珀斯的离别之吻更加缱绻浓烈,带着演出后的激动与久别重逢的珍惜。

      “收官之战,怎么能少了我?”杉菜踮起脚尖回吻他,转头看向跟上来的众人,笑着说,“原来你们趁我回消息的时候偷偷密谋,居然连我一起瞒!”道明寺别过脸,嘴硬道:“本少爷只是来凑个数,别多想!”西门和美作立刻拆台:“明明是你最积极,还特意让助理核对灯光!”花泽类拍了拍道明寺的肩膀,眼底满是笑意:“谢了,阿寺。”道明寺愣了一下,随即别扭地转过头:“啰嗦!下次演出记得给本少爷留前排票!”

      花泽类搂着杉菜的腰,从琴盒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本来想东京给你的,现在刚好。”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小巧的小提琴造型吊坠,“以后,我的琴声和我,都永远陪着你。”他亲手将吊坠戴在杉菜的脖子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锁骨。

      后台的休息区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抹茶蕨饼。道明寺拿起一块,皱着眉尝了尝:“这什么东西,甜死了。”却还是不自觉地又拿了一块。花泽类握着杉菜的手,时不时低头和她耳语,眼神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小优举起手机,拍下这温馨的一幕:“配文就写‘跨越山海的对视+F4全员集结,是收官之战最好的礼物’!”

      与此同时,那位叫塔伊的毛利少年也来到了后台,他穿着最整洁的衣服,手里抱着花泽类送他的小提琴,脸上满是羞涩与激动:“花泽类先生,谢谢你的琴,也谢谢杉菜律师帮我申请的奖学金。我来给你加油!”花泽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要不要上台和我一起演奏一曲?”塔伊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当花泽类带着塔伊再次走上舞台,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琴弓落下,两人的琴声交织在一起——花泽类的演奏沉稳温润,塔伊的琴声稚嫩却饱含热忱,一稳一纯,温柔又充满力量,在奥克兰的夜空里久久回荡。杉菜站在侧幕旁,眼里满是动容,忍不住轻轻鼓掌;西门和美作相视一笑,跟着节奏轻点头;道明寺双手抱胸,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丝弧度,眼底带着难得的柔和。脖子上的小提琴吊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映照着杉菜眼底的幸福。

      五月的珀斯,有跨越山海的陪伴与亲吻;六月的奥克兰,有守护正义的坚定与荣光,红枫之下,有F4趁隙密谋的灯光惊喜与隔空对视。杉菜在艺能界的风浪中站稳脚跟,用法律守护正义;花泽类在巡演的旅程中传递善意,用音乐连接情感。他们的羁绊,在夏荷盛放时愈发深厚,在红枫满地的收官之战中愈发坚定,像一首未完待续的乐曲,温柔绵长,且永远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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