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的假面舞会》墨颜风

11、囚徒与猎手

　　第二天早饭时，顾彦辰把一张纸拍在苏晴餐盘旁边。

　　“宅子规矩。”他舀了勺燕麦粥，“背熟。”

　　苏晴叼着面包片拿起来看：

　　第一条：晚上十点后禁止出客房。

　　第二条：禁止进入书房、主卧及地下室。

　　第三条：所有电子设备需安装安保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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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第几条啊？”她指着最后一行小字，“禁止在游泳池裸泳？防谁呢这是？”

　　顾彦辰头都不抬：“防你。”

　　“我想游泳还得现脱衣服，多麻烦。”她把规矩单折成纸飞机，“再说你这监控密度，我换个衣服都得打马赛克吧？”

　　苏晴右手手指夹着纸飞机，用力向前一投，纸飞机嗖地飞向窗外，正好扎进园丁推的垃圾桶里。

　　园丁抬头，对她比了个OK手势。

　　苏晴挑了一下眉头。昨晚塞的发卡起作用了。

　　饭后她假装散步，溜达到书房门口。檀木门上装着虹膜锁，旁边还有指纹识别区。

　　“看什么呢？”管家幽灵似的出现在她身后。

　　“欣赏装修。”苏晴摸着门框，“这木头不错，防弹的吧？”

　　管家皮笑肉不笑：“苏小姐说笑了。需要什么书可以告诉我，我帮您取。”

　　“《刑法》有吗？最新版。”

　　管家顿时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深夜两点，苏晴把床单拧成绳，系在阳台栏杆上。

　　手机亮着，屏幕上陆深发来的宅子结构图——书房正下方是配电室。

　　她顺着床单往下爬，脚刚沾地，保安的手电光就扫了过来。

　　“喵~”她捏着嗓子学猫叫了一声。

　　保安嘟囔着走远：“这母猫发春声真难听……”

　　配电室门锁着，但通风管道的螺丝是松的。苏晴拧下螺丝，拿开挡板钻进去，顺着管道往上爬。经过某个房间时，听见顾彦辰在打电话：

　　“……夜枭的账不能走公司渠道……瑞士那边……”

　　她赶紧摸出手机录音。

　　爬到书房正下方，她愣住了。通风口被钢筋焊死了，缝隙里能看见保险柜一角。

　　钢筋上系着条粉色丝带——和苏念葬礼时绑在骨灰盒上那条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顾彦辰发来消息：

　　“爬管道不累吗？”

　　苏晴手一抖，差点摔下去。

　　向下一望，看见管道下方站着个人影。手机屏幕的光照亮顾彦辰带笑的脸。

　　“需要帮忙吗？”他举着电击棍，“还是你想自己下来？”

　　苏晴被“请”回客房时，发现所有床单都被收走了。

　　“防我上吊？”她指着空衣柜。

　　顾彦辰把电击棍放在床头柜上：“明天开始，屋里所有尖锐物品都会收走。”

　　“包括牙刷？”

　　“包括牙刷。”他按下遥控器，天花板降下摄像头，“你会用特制牙刷——橡胶头的那种。”

　　苏晴鼓掌：“考虑真周到。要不直接给我换副假牙？”

　　“正在定制。”顾彦辰走到门口，“顺便告诉你，通风管道里那条丝带……”

　　她屏住呼吸。

　　“是你妹妹上吊用的。”他轻声道，“我特意留给你看的。”

　　门咔哒一声锁上。

　　苏晴冲到洗手间干呕，打开水龙头才发现——连水龙头都换成按压式了。

　　她瘫坐在防滑地砖上，摸到马桶水箱后面有个刻痕。借着手机光看清是串数字：0903X

　　顾彦辰的保险箱密码？

　　窗外突然传来轻响。那个园丁挂在安全绳上，正对着她窗户做手势——先指自己眼睛，再指楼下，最后比了个逃跑的动作。

　　苏晴眯眼看去。园丁的安全绳卡扣上，印着个猫头鹰标志。

　　和陆深给她的“夜枭”资料里的图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