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开个玩笑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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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让她顿时雀跃起来，连嘴角的笑意都更深了几分，带着一种“反正你现在也拿我没办法”的狡黠表情。毕竟她太了解陆景正了，他绝不会在这件事上徇私舞弊，他的原则，不允许他这么做。
陆景正显然也没料到这样的回答，整个人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错愕。随即，他轻笑一声，将评价表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也向她迈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淡淡开口：“袁同学，陆氏选拔靠的是实力，不是‘说梦话’。”他语气似怒非怒，袁君梦有些捉摸不透。“结果下午会发邮件，耐心等待吧。”
当他凑近时，袁君梦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苦艾草和薄荷的味道。她下意识想要探寻更多气息的动作，让她慌了神。还好，还好，没被发现，方才的那点游刃有余的调侃，顿时消散。
她急忙后退半步，却不小心碰到身后摆放整齐的椅背。“刺啦——”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瞬间将她强装出的游刃有余击得粉碎。“陆总，开个玩笑……那我先告辞了。”她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陆景正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不急。”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正好也要下楼，一起？”
袁君梦怔在原地，看着他已经转身走向门口的挺拔背影，突然觉得，24 岁的陆景正，好像也没那么好对付。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上。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走廊里，脚步声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她能察觉到陆景正放慢了脚步，试图与她保持一致的步调。
“袁同学似乎对做我的临时助理很感兴趣？”他不经意地问道，眼神却在等待她下一个反应。
她故作轻松地回答：“陆氏是每个学生的向往。”
电梯门缓缓打开，陆景正绅士地伸手挡住门框，示意她先进。密闭的空间里，苦艾草与薄荷的清香愈发清晰。他按下楼层键，又问出一个问题：“那袁同学对未来有什么长远规划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袁君梦有些语塞。她总不能说“计划和你结婚然后离婚”吧？也不能老实交代自己只想当个小作家，来陆氏只是为了赚取奶奶的医药费。
她稳住心神，谨慎地选择措辞：“我希望能在一个优秀的人身边学习成长。”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又画蛇添足地补充：“同时积累经验，实现自我价值。”说完后她还不自觉地点头，像是很满意这个滴水不漏的回答。
陆景正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错，很官方的回答。”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好奇的是……”
电梯适时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打断了他的话。门缓缓打开，陆景正并没有立即迈出，而是继续说完刚被打断的话：“一个能把‘找优秀的人’放在‘实现自我价值’前面的人，究竟是真的谦虚，还是别有用心？”
“那陆总觉得呢？”袁君梦顺势把问题抛了回去。她捏了捏手，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陆景正的目光在她微微收紧的手指上停留一瞬，唇角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觉得，”他刻意放缓语速，向前逼近半步，“袁同学，是对我别有用心。”他随即优雅地转身，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轻描淡写地补上一句：“不过，陆氏不提倡办公室恋情。”
袁君梦脑袋一团乱麻——这个陆景正什么情况，他当时有这么撩吗？为什么自己把这些要命的细节全部忘了？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努力稳住呼吸，但心跳却怎么“冷静”不下来。
陆景正看她这副模样，便不再继续逗弄。他优雅地整理了下袖口，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态：“开个玩笑。”
报复，纯是报复……袁君梦语塞，她怎么不记得陆景正还有这种恶趣味？眼前这个让他不知所措的男人和冷冰冰说出离婚的他，判若两人。
袁君梦俨然不想继续这个“糟糕”话题，生怕再多待一秒，自己在他面前会露出更多破绽，于是绕过陆景正一溜烟跑到前台，借着领面试补贴的机会拉开距离。
趁着前台小姐姐翻找面试补贴信封的间隙，她回头对着仍站在原处的陆景正招手说：“陆总再见！”
只见陆景正只是微微颔首，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早已看穿她仓促告别下的慌乱。
前台小姐适时递上一个烫金着陆氏集团有限公司 logo 的米白色信封：“这是您的补贴，请收好。”
袁君梦如获大赦般接过信封，几乎是立刻就转身往大门方向快步走去。
直到走出旋转门，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然在陆氏这个大温室里待久了，却忘记顶着寒风来的时候的心酸。
她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轻薄羽绒服穿上，上半身是暖和了，但下半身还穿着面试时的裙子，寒风吹过时冷得她微微发抖——这上身棉袄下身裙子的打扮，属实有些滑稽。
她快步走到街边花坛旁的长椅坐下，特意选了个有光照的位置。一边等着打好的网约车，一边仔细打量起手中那个印着陆氏 logo 的信封。
打开信封，三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良心企业，面试补贴都这么大方，足够她吃几天的饭了。
正当她盘算着这笔钱该怎么安排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好友验证通知，验证消息简单明了：“陆景正”。
袁君梦的手指顿在屏幕上方，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汇聚成团，又扑回她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兴奋紧张而微微发烫的脸颊上。原始头像，配上简洁的“Ljz”三个字母缩写——不愧是他。
她的指尖顿在接受按键上，心里嘀咕：他怎么会有她的微信？视线落在验证消息下方的“通过手机号搜索”几个小字上，这才想起来，估计是在前台留下的访客信息。可是……为什么突然加她？面试结果不是说要等下午才通知吗？
一阵冷风吹过，她下意识裹紧了羽绒服，手指却因为紧张而发抖，现在就通过验证吗？还是等下午？但她该怎么回复？直接问“陆总有什么事吗”会不会太正式？发个表情包又会不会太轻浮？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屏幕，竟然直接通过了验证。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对话框里就跳出了一条新消息：
“面试补贴收到了？”
袁君梦猛地抬头四顾，光秃秃的梧桐树枝在寒风中摇曳，街道上车来车往，没有一辆车为她停留。她不禁疑惑，他是怎么算准她刚好在这个时候查看手机的？
她思索片刻，在对话框里输入：“陆总？您怎么……”又觉得不妥，匆匆删掉，重新输入：“补贴收到了，谢谢陆总关心。”
消息发出去后，她紧紧盯着屏幕，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看着这简单的几个字，袁君梦指尖微顿。这个 24 岁的陆景正，似乎……并不像她“记忆”中那般不近人情。她犹豫了一下，从收藏里选了个阿白酱抱着红包憨笑说“谢谢老板”的可爱表情发了过去。
刚好这时叫的网约车到了，她收起手机快步上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开个玩笑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