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惊人的格斗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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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斗室的金属门被推开时，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与汗水味瞬间涌了出来。白霭星的尾巴顺着防滑地胶的边缘往里走，指尖还轻轻牵着身后人的衣袖，少年人鱼Omega的脸颊带着点刚从室外进来的薄红，像沾了晨露的樱桃。他转头看向身侧的阳景，眼尾弯了弯：“就是这儿。”
阳景刚换好基地的训练服，深灰色的布料裹在身上，竟完全看不出半分初来乍到的局促。衣摆堪堪收在腰线最细的地方，往下是笔直的长腿，裤脚微敞，露出一点脚踝骨的线条。他本就有一米八七的身高，往格斗室中央一站，宽肩撑得训练服的肩线绷出利落的弧度，竟像是把训练场当成了T台——明明是千篇一律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却有种量身定制的精致感。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眼尾微微上挑，瞳色偏深，看人时总带着点拒人千里的疏离，像是淬了层冰。可当白霭星仰头跟他说话时，那层冰瞬间就化了。阳景低头，视线落在少年毛茸茸的发顶，原本冷冽的眼眸里像是突然涌进了春日的暖阳，连眼睫垂落的弧度都软了些，指尖甚至轻轻碰了碰白霭星被风吹乱的发尾，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戴宁教官！”白霭星先看见了站在格斗台旁的男人，立刻挥了挥手打招呼，声音清亮。他身后的阳景只是随意点了点头，下颌线绷得紧，显然没打算多说半句话，目光还黏在白霭星的侧脸上，像是怕人跑丢似的。
戴宁教官正擦着拳套，闻言抬眼扫过来。他是基地里出了名的铁血格斗教官，手上的茧子厚得能磨破训练服，可此刻看着阳景的眼神却多了点玩味——这身材比例，天生就是吃格斗这碗饭的。他没在意阳景的冷淡，指了指身前的格斗台，声音浑厚：“来了？上来试试手。”
白霭星拉了拉阳景的袖口，仰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鼓励：“去吧，戴宁教官很厉害的，你小心点就好。”阳景盯着少年眼底的光，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长腿一跨，利落地上了格斗台。金属制的台板被他踩得发出轻微的闷响，他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像柄没出鞘的剑。
“规则说清楚，”戴宁戴上拳套，指节捏得“咔嗒”响，“禁用J1分化能力，也不准用其他任何分化能力，纯贴身肉搏，点到为止，明白？”
阳景的视线落在戴宁的肩线处，似乎在快速判断对方的动作幅度，过了两秒才缓缓点头，声音低沉：“嗯。”
旁边的看台上突然传来嚼口香糖的声音，红蟹教官翘着腿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瓶矿泉水，见两人准备好，吹了个泡泡：“老戴，手下留情点，别吓着新来的小朋友——哎，这小子看着挺瘦，能扛住你一拳吗？”
戴宁没理他，脚步一动就冲了上去。拳头带着风砸向阳景的胸口，速度快得留下残影。阳景显然没适应这种纯肉搏的节奏，身体下意识地想使用分化能力，却又猛地顿住——他太久没这样纯粹用身体对抗了，在实验室的那些年，连基本的肢体活动都少得可怜。他只能仓促地侧身躲开，后背撞到格斗台的围绳上，发出“嘭”的一声。
“哟，还真没练过啊？”红蟹挑了挑眉，坐直了些，“老戴，你慢点，别给人打哭了。”
戴宁也看出来了，阳景的动作很生涩，甚至有点僵硬，像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近距离对抗。他放缓了速度，又出了一拳，这次是虚招，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可就在这时，阳景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他盯着戴宁出拳时肩膀转动的角度，又看了看对方脚步移动的轨迹，像是在快速拆解某种公式。前一秒还带着局促的动作瞬间变了——他不再被动躲闪，而是猛地压低重心，避开戴宁的拳头后，手肘直接顶向对方的腰侧。动作不算熟练，却精准得可怕，正好撞在戴宁防守的薄弱点上。
戴宁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眼里瞬间燃起了战斗欲。这小子不是没天赋，是没经验！他不再留手，拳头如雨点般砸过去，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道，逼得阳景不断后退。格斗台的围绳被两人撞得来回晃动，汗水从阳景的额角滑落，滴在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可阳景的适应速度快得惊人。他像是台精准的机器，每一次躲闪、每一次反击，都在修正上一次的不足。又过了半分钟，局势突然逆转——阳景抓住戴宁出拳的间隙，左脚猛地扫向对方的脚踝，同时伸手扣住戴宁的手腕，借着对方的力道往怀里一带，再狠狠往前一推。戴宁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三步，差点撞在围绳上。
“我靠！”看台上的红蟹猛地站起来，口香糖都忘了嚼，“这他妈是没练过？老戴，你行不行啊！”
戴宁也惊了。他和红蟹都知道，阳景是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听夏乃川那小子说第一次见到阳景是在研究所实验室休眠仓里，估计这些年一直在沉睡，别说正式训练了，连基本的体能锻炼都没有。可眼前这小子，竟然能在短短几分钟里摸透他的格斗习惯，还能反压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彻底认真起来，拳头攥得更紧，再次冲上去时，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破风的声音。
阳景却丝毫不慌。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甚至能预判戴宁的下一步。他避开对方的重拳后，膝盖顶向戴宁的小腹，又在对方弯腰的瞬间，手肘砸向对方的后背。戴宁被打得连连后退，额角的汗水也流了下来，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红——太久没遇到这样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了！
“好球！”红蟹在看台上拍着大腿，“再给他一拳！把老戴按在围绳上揍！”
可就在戴宁准备使出绝招，想把阳景逼到角落时，阳景突然收了手。他往后退了一步，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紧接着，他转身，长腿一跨就跳下了格斗台，落地时连晃都没晃一下。
“累了。”他走到白霭星身边，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伸手就拉住了少年的手腕。
白霭星早就攥着衣角站在台下，看着阳景出汗的样子，眼里满是心疼。他立刻掏出自己的手帕，踮起脚，轻轻擦着阳景额角的汗水，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易碎的珍宝：“是不是打太久了？早知道不让你跟戴宁教官对打了，疼不疼啊？”
阳景低头看着他，原本冷硬的眉眼彻底软下来，甚至微微弯腰，方便少年擦汗，声音放得很轻：“不疼，就是想跟你待着。”
“哎哎哎！怎么不打了！”看台上的红蟹急了，扒着围绳喊，“再打两下啊！老戴都快输了！”
戴宁摘下拳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目光落在阳景的背影上，眼神复杂又带着点欣赏：“不用打了，他很强。再打下去，输的人会是我。”他和红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一个没经过任何训练的人，能有这样的格斗天赋和学习能力，简直是个奇迹。
白霭星没在意他们的对话，只是拉着阳景的手，小声问：“要不要去休息区喝点水？我给你带了电解质饮料。”
阳景点了点头，视线始终没离开少年的脸，刚才在格斗台上的凌厉和冷硬，此刻全变成了绕在眼底的温柔，两人并肩往休息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