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渊》小新心碎

34、宗主快撑不住啦

　　晨雾散尽，日头已升至半空。
　　江心妍一行人匆匆扒完早饭，便直奔月明宗山脚下。
　　途中，江心妍取出那块温润的通讯玉牌，玉牌表面灵光闪烁，密密麻麻的消息弹窗几乎要溢出来。
　　除了父亲江振风的数条催促，李若蓝、林绪等几位长老的消息也接连不断，字里行间满是“速来”的急切。
　　最新一条是李若蓝刚发的，只有简短三字：“起了吗？”
　　江心妍指尖在玉牌上轻点，回了句“出门了”，秒速收到李若蓝的回复：“到时候直接去台上。”
　　江心妍：“收到。”
　　收起玉牌，江心妍转头看向慢悠悠跟在身后的五人，眉头一挑：“快点，直接御剑飞行！我爹……不对，宗主已经快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她周身灵气涌动，不厌剑“唰”地出现，稳稳悬在脚下。
　　祁渊等人见状，也纷纷召出佩剑，紧随其后。
　　此时的月明宗主山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来自四方的小孩和少年身着各式衣袍，神色肃穆地肃立着，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高台之上。
　　高台中央，江振风一袭明黄宗主袍，笔直地站着。
　　他清了清嗓子，正琢磨着再讲段宗门历史拖延时间，腰间的通讯玉牌突然亮起。
　　看到江心妍“已到山脚”的消息，江振风眼睛一亮，立刻收敛起散漫，朗声道：“感谢各位道友远道而来，参加我月明宗收徒大典！今日，我先向各位介绍负责本次试炼的主考官——江心妍！”
　　话音刚落，一道青色身影便出现在高台正上方的半空。
　　江心妍刚御剑抵达，就听见自己的名字，来不及细想，足尖一点剑身，纵身一跃，如同一片柳叶般轻盈落地，稳稳站在高台中央。
　　她的佩剑“不厌”则在空中盘旋一周，发出清脆的剑鸣，随后乖乖落回她手中。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咦？这是谁？月明宗的考官不都是长老吗？怎么从没见过她？”
　　“嘿，你孤陋寡闻了吧！这可是宗主的千金，大名鼎鼎的‘小魔王’江心妍！”
　　江心妍：“……”
　　她额角青筋跳了跳，转头用眼神无声询问江振风。
　　江振风却冲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在说“干得漂亮”。
　　紧接着，江振风继续道：“接下来，是本次试炼的副考官——祁渊！”
　　祁渊：“……”
　　他悬在半空中，看着江心妍刚才那番“万众瞩目”的登场，内心满是抗拒，只想掉头就走。
　　可当他对上江心妍投来的死亡凝视，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不来试试”，祁渊只好认命地纵身跃下，稳稳落在江心妍身侧。
　　沈墨白、沐语歌四人见状，也连忙跟着跳下飞剑，挨个站成一排，规规矩矩地立在江心妍身后。
　　江振风满意地点点头，朗声道：“这四位是协助主副考官的考官助手！”
　　台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只是不少人的目光仍带着好奇，落在这几位年轻得过分的考官身上。
　　“别看他们年纪轻轻，”江振风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但考核起来，可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江心妍表面笑嘻嘻，心里MMP，爹你倒是会坑女儿！
　　“好了！”江振风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开启你们的仙途吧，加油！”
　　话音刚落，台下的少年少女们立刻如同脱缰的野马，争先恐后地朝着不远处的登仙梯涌去，个个摩拳擦掌，眼神中满是对修仙之路的渴望。
　　待台下众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江心妍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江振风，一言不发。
　　那眼神，看得江振风心里发毛。
　　“咳咳，”江振风清了清嗓子，试图化解尴尬，“那个，小妍啊，我不是看你最近没事做吗，给你找个事做做。”
　　江心妍依旧不说话，只是眼神更冷了。
　　江振风又道：“你那些师兄师姐们都干了这么久了，也该让你们年轻人历练历练。”
　　江心妍还是一言不发，仿佛一尊冰雕。
　　江振风彻底慌了，连忙摆了摆手：“哎呀，你就帮帮你那些师兄师姐吧！他们都千把岁的人了，每次当考官还要压制修为和小辈动手，下手没个轻重，每次都得小心翼翼担心把人打伤，多累啊！”
　　江心妍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那不是还有他们的亲传弟子吗？”
　　“你那些师侄们啊，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江振风提起这事就头疼，“上届收徒大典，我们本想锻炼他们，把所有事务都交给了他们，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为了偷懒，直接在考核场摆了桌麻将，说赢了他们就能入宗！”
　　江心妍嘴角抽了抽，这事她倒是略有耳闻。
　　后来还是江振风等人及时发现，才紧急挽回了局面，自那以后，宗门大小事务，长老们再也不敢轻易交给小辈打理。
　　“所以，”江心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们就靠谱了？”
　　江振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危险，语气带着威胁：“如果你敢弄出什么幺蛾子，往后就别想出宗门半步！”
　　江心妍挑眉，满脸写着“你们能拦得住我？”
　　江振风回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那表情分明在说：只要我认真起来，你插翅也难飞。
　　江心妍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太清楚江振风的实力，真要是把他惹急了，自己还真不一定能顺利出门。
　　高台之上，风轻轻吹过，四小只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默默围观着这对父女的“无声较量”。
　　江心妍虽然同意了，但还是要求他们不能插手考核。
　　江心妍的原话是：“往届考核皆是老一套考题，呆板得很，不如咱们来些新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江振风望着自家女儿眼中跃动的 mischief，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自小主意大，既然她执意要创新，便由着她折腾吧，左右有祁渊在旁帮衬，料想也出不了乱子。
　　得了应允，江心妍立刻兴冲冲地拉着祁渊，还有沐语歌、沈墨白、叶清川、叶清舟四小只围坐一团，七嘴八舌地商议起来。
　　最终敲定，在登仙梯沿途设立六道考验，分别对应人性、心性、毅力、协作、悟性五大维度，最后再加一场综合笔试。
　　笔试自然是江心妍的主意。
　　江心妍表示：考试最能体现公平公正。绝不是她想看他们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的模样。
　　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期待。
　　“我觉得，首先得封住他们的灵力。”江心妍率先提议，“没了灵力加持，才能更真实地考验他们的本心与潜力。”
　　祁渊微微颔首，补充道：“嗯，可行。此外，还可在登仙梯沿途增设数条岔路，每条岔路通往不同考验，正误难辨，更能考验他们的抉择。”
　　沐语歌托着下巴，轻声道：“不如专门改设一个关卡，重点考验人性的善恶抉择，置于中段，作为重要筛选。”
　　沈墨白闻言，眸光微动，缓缓开口：“若有人在人性关卡被刷下，不妨再为他们增设一个协作关卡，给他们一次挽回的机会。”
　　此言一出，其余五人皆眼前一亮，纷纷向沈墨白竖起了大拇指。
　　“牛还是你牛！”江心妍啧啧称奇，心中却暗忖：这徒儿越来越心黑了，定是跟祁渊学的，绝对不是随我。
　　让他们先经历互相背刺的人性考验，再强行组队协作，只会加剧彼此间的猜疑与隔阂。
　　当然，若是有足够聪慧之人能看穿这层套路，抓住这次机会，方能脱颖而出，进入下一关。
　　叶清川思索片刻，道：“不如将悟性考验放在最前端。给他们每人分发几本基础功法，限时之内能悟透者，可直接踏上主梯，进入后续核心考验；若未能参透，则转入旁支路径，即便后续考验通过，也只能入外门修炼。”
　　“那最后这场笔试，具体考些什么？”叶清舟好奇地问道。
　　江心妍笑得眉眼弯弯：“这简单！咱们六人，每人出两道题，能答对半数以上者，就能进入下一关。”
　　五人闻言，皆无异议。
　　江心妍当即取出几张宣纸，分发给众人：“把题目写下来，交给顾言，让他多拓印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