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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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放置，收纳。
新鲜的苔藓采集完毕。
兰锋顺手接过微型生态箱，语气里带上期待：“接下来我们去哪？”
熟悉的问句，晏归抬头看了眼天幕：“雨好像下大了......”
话音未落，兰锋的指环泛出蓝光，一个蛋壳型防护罩凭空形成。兰锋稍稍贴近晏归，将防护罩调试变大，把晏归也盖在防护罩下。
足以防御子弹攻击的护罩，在兰锋手里沦落为雨伞。
“好吧，我的雇主，你在这蹲守了多久？”晏归将扣在头上的帽子放下，随手捋了捋头发，微微湿润的头发被捋至额后，再遮不住那双淡漠的眼睛，抬步向着巷子外走去。
兰锋紧随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晏归的背影：“不是蹲守，是等待。我只是想碰碰运气，没等多久你就来了。”
纪秋守口如瓶，他问不出晏归的下落，又不想对一个不愿意背叛晏归的人下手。
他唯一知道的晏归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这堵苔藓墙。
所以他选择来碰碰运气等上几天，要是等不到，他就去强行入侵并复制纪秋的智脑，一点一点的筛选范围。
幸好，只等了不到一天就有所收获。
没多久？
晏归侧过头来仔细打量一番，头发都湿透了还没多久。
“吃饭了吗？”
兰锋盯着晏归精致的侧脸懵懵摇头。
行，被雨淋湿透了，晚饭也没吃，可能午饭也没吃。
这个世界的主角怎么像下雨了都不知道往家跑的小狗啊。
“算了，本来想带你去歌舞伎街区吃点什么的，看你这浑身湿漉漉的，还是先回去洗漱一下吧。”晏归无奈地转过头去，“你在下城区的住所呢？”
兰锋语气有些不自然：“没有固定居所，酒店已经退掉了。”
当然没退，他直接用虚拟账户在下城区最奢华的酒店里包了年，但他不想回。
121：［主角怪可怜的，居无定所，流落街头。］
晏归似笑非笑的看了兰锋一眼：“我家里还有空房间，可以留给你。”
兰锋内心像是有烟花炸开，连连点头。
晏归轻笑一声，真像小狗。
一路又来时的那条街区，为了不引起太多关注，兰锋把防护罩调整为透明无色，融入在黑夜里完全隐形。
街上行人快散尽了，行色匆匆、形单影只，霓虹灯中夹杂着万家灯火。
晏归和兰锋肩并着肩，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
刷脸打开了家门，客厅并没开灯，却亮莹莹的。
家庭装修风格出乎意料的温馨，有种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柔和，没有机器人管家等高科技，布艺沙发、木质地板、花纹地毯，躺椅上散乱的堆着一滩毛毯，毛毯的一角垂至地面。
客厅电视柜上没有电视，也没有什么全息投影仪，只摆着一个巨大的草缸，上方的全光谱灯瓦数挺高，照得草缸每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兰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草缸，它是晏归以Sun的名义发布的第一个视频的内容，他曾在深夜里反复播放着，清晰的记得草缸的每一步诞生过程。
他几乎快要忘乎所以，脱了鞋子就往里冲，想把脸贴在缸壁上一寸寸的观察它。
没冲出两步，就被一股巨力拉住了，像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晏归单手拽住突然变得激动的主角，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先去洗漱，我会把你的换洗衣服放浴室门口。”
兰锋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扭扭捏捏地出来时便闻到一阵食物的香味。
餐桌上架了个老古董电煮锅，锅内部被s型分成两半，一半翻滚着红汤一半沸腾着清水。
火锅边上摆了许多盘未煮的菜，天然牛羊肉片，各种有机蔬菜。
兰锋知道这种吃法，历史悠久的火锅，把菜和肉在锅里涮烫。
餐桌上空无一人，晏归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的欣赏着草缸。
灯光映亮了他白皙又轮廓分明的脸，在他平和淡然的表情下，精致凌厉的线条也柔和了，姿势懒散。
恍惚间竟让兰锋想起了好像只在梦里出现过的、关于家的幻想。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耳畔响起，晏归轻笑着路过他：“走什么神，吃饭了。”
121在开饭前悄悄分解掉了很多零食，表示为了不暴露自身的存在，愿意把它给晏归买的那部分零食自行分担了。
此刻121在外置智脑里幸福地躺平了。
“能吃辣就吃红汤，不能吃辣就吃清汤，这你应该清楚吧？”晏归在火锅上方翻腾的雾气后面调制酱料。
兰锋认真地盯着晏归，模仿着晏归夹起一块肉蘸了碗中的蒜泥香油碟，猛然一口全塞进嘴里。
下一秒，激烈的呛咳声爆发而出，兰锋捂着嘴，咳得眼泪都快流出。
晏归低声的笑了起来，递过来一杯冰水：“慢点，吃不了辣就在在开水里洗一洗。”
兰锋艰难的就着冰水吃完这一口：“咳，好吃的，我喜欢。”
......
吃完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最后一丝雨夜的寒意也消散殆尽。
老古董晏归的家里连洗碗机都没有，兰锋主动收拾洗碗，动作却诡异的很熟练。
他快速的清洁的碗碟，和靠在厨房门框的晏归闲聊：“我忘了我前半生的所有记忆。”
121在巨大的八卦中果断结束休眠：［主线里也没提起这一点吧？这么时髦的设定，难道也是主线变更的原因？］
晏归也挑起眉梢：“忘了所有记忆？”
兰锋语气失落，带着点自暴自弃：“从我被记载的人生经历来看，我应该没有什么洗碗的经历才对，但我却下意识的洗得这么熟练。但我有记忆的伊始，三岁小孩都能熟练操纵的智脑对我来说却无比陌生，像是以前从未体验过。
“我的记忆从半年前开始，从下城区的垃圾堆开始，一片陌生。
“被上城区强行认回归宗，任何找不到熟悉感。
“但我的眼睛让我感到熟悉，你的声音也让我感到熟悉。”
121越听越疑惑：［主角，兰锋的经历听起来有点奇怪啊。］
晏归也迟疑着点头：［半年前，和我们刚进入这个宇宙的时间很相近，难道内地里有所联系？］
121头都大了：［不会吧，如果真有联系，会有副作用吗？］
晏归：［只要不干涉任务进度就好。］
兰锋察觉到晏归的沉默，苦笑了一下，悄悄回头望去。
便撞进了那一双深邃的眼。
毫无波澜。
兰锋感觉心脏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失落笼罩，却不知失落从何而来。
他低下头去继续清洗，默默平复着心情。
晏归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厨房，121悄悄开了个抖动：［老大，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121和晏归相处半年多来，从未见过他出现这种情绪，愤怒？警惕？
121还没来得及具体分辨，晏归已经恢复了常态。
［突然想起了一些记忆碎片，断断续续记不清晰，但让我感觉不太好。］
晏归躺在草缸前的躺椅上，拎着微型生态箱细细观赏，躺椅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脑子里开始构思新草缸的规划。
厨房的水声停了，晏归转过头去，兰锋站在厨房门口，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晏归挑了挑眉，语气重新染上笑意：“吓到你了？”
兰锋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被吓到，我只是担心你被我影响了心情。”
晏归哑然失笑，倒是没想到兰锋会这样想：“好吧，不提这个了。”
他举起手中的装着苔藓的微型生态箱晃了晃：“我记得你一直喜欢草缸，当做赔偿，这次制作的草缸送给你，大致思路也让你设计怎么样？”
兰锋哪里还记得刚才的失落，他现在只余下满腔的欢喜。
他快步靠近，还未走过客厅，晏归脸上微变。
“小心！”
晏归自躺椅上一跃而起，猛然将兰锋扑倒在地，电浆弹于半空中插肩而过，全光谱灯闪烁两下，陷入一片漆黑。
“走！”
趁着漆黑夜色，晏归拽着兰锋快速匍匐着移动到阳台，身后破碎声四起，是无人机在搜寻。
晏归反手掷出袖中暗藏的匕首，银光划破夜色，无人机便无声坠落了。
雨将停未停，两人一统在夜色下奔逃。
兰锋口中喘息不停，神色懊恼：“怪我，肯定是上城区那群老不死的又没事干追杀我，结果一路尾随倒连累了你。”
晏归倒神色轻松：“没什么好怪的，说不定也还是冲着悬赏令而来，刚好把你一起袭击了呢。”
121在疯狂弹窗：［刺激！好玩！我刚又黑了几架无人机，藏起来回头卖了换钱，我的小金库急需填充！］
兰锋义眼框也泛红发烫，咬牙切齿的骂着：“锁定了大部分范围内的机械，这群只会偷袭的老鼠，恶心。”
晏归跑得有些无聊，轻笑一声：“事已至此，我们去你的落脚处如何？”
兰锋刚要点头，余光撇见晏归眼底的笑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落脚处，我居无定所，在下城区没有久居之处。”
晏归挑眉，竟然没给他诈出来：“好好好，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兰锋撇了撇嘴：“没有，你去哪我去哪。”
121开启震动模式：［我们为什么不反击，不会要跑一晚上吧。］
晏归低了低头：［这一幕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我残缺的记忆里出现过。］
兰锋半晌没有收到晏归的回答，转头看去，却见晏归眉头微微皱起，一副沉思样。
兰锋又是一阵心烦意乱，哪怕在这种逃亡的路上，也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
“算了，到我那去吧。”
晏归看了兰锋一眼，这人转变想法的时间还挺快。
......
下城区42区最高的那几栋大楼中，某一栋顶楼的落地窗内灯光悄然亮起。
121激情震动：［本系统第一次住这么奢华的酒店诶！我要拍照留念！］
晏归慢悠悠的给自己沏了一壶茶：［你以前的宿主没有带你住过？］
121荷包蛋眼：［我们部门的员工混得都很差的，还是跟着老大幸福！］
［那你多体验体验，以后没准还会有更幸福的。］
［老大！大哥！］
兰锋放出义肢内的新改革更新的微型机器人，上上下下的将房间仔细扫查一同，终于确认安全。
回头便看见晏归已经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休息了，茶几上一壶刚沏好的茶还悠悠的冒着热气。
“你喜欢喝茶？”兰锋仔细观察着浅棕色的茶汤，“很少有人喝得惯这种苦水吧，上城区那些附庸风雅的人倒喜欢用它来抬高自己。”
“茶得细品，囫囵两口吞了太可惜。”晏归慢悠悠的给兰锋倒上一杯，又悄悄给121藏了一杯，“但现在喝它，小心晚上睡不着啊小孩。”
121不爱喝茶，已经缩小投影将整个统塞进了茶杯中，喜滋滋的泡起了热水澡。
兰锋还是纠结今晚的突发事件：“到底是哪一方派来的追杀。”
兰锋的虚拟屏突然亮起，老不死打来电话。
兰锋冷笑一声，接通电话：“赫尔，今晚这一波是你派来的吧。”
赫尔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被你发现了呀，怎么样，刺激吗？”
“很好，你等着吧。”
“哎哟，小孩子就是不懂规矩。听说你和晏归，就是那天那个大美人认识？手里有这种好货，怎么不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分享，太不懂事了。下次见面把他献上来，我们都愿意放你一段时间清净，怎么样，很划算的交易是吧。我知道晏归现在就在你身边吧，我可告诉你，好好招待，别唐突了美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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