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来（叶白衣同人）》西巽

3、故人去

　　“跑。”域因压低的话音刚落，叶白衣眼前就一片烟雾腾腾，袖摆被人用力拉着跑。

　　没等域因喘过气来，叶白衣就道:“几个土匪，跑什么！”

　　“叶大侠……你有一身好武功，但我不会武功啊。我不逃命等着被杀被抢？”域因顺着气，对叶白衣翻了白眼。

　　叶白衣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屑道:“怕什么，我的武功保你我无恙完全没问题。”

　　“我有问题！这条道说不定以后我一个人还要走。万一又碰到这几个人，我怕他们会报复得更狠！我怕！”域因顺完气，摆手。

　　叶白衣一时无语，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这镇上没什么好吃的，不过镇外山上的溪鱼可是一绝。去吧，武功高强的叶大侠！”
　　………

　　“从这里剖开，对。这个千万别弄破，小心！小心！好，这些，这些全部挖掉，清洗干净……”

　　“你塞的什么杂草烂叶子进去？我抓的鱼！”
　　“不知好，你喝鱼汤去吧！”
　　“嗯——怎么会这么香？这些是什么草叶？”

　　“有香味的叶，不识货，别吃，喝你的鱼汤！”

　　“嘿你这丫头，鱼是我抓上来的。
　　汤是我做的，鱼也是我烤的。要吃别说话。”

　　“你专程寻上山，就为吃这酸枣？有啥好吃的。”

　　域因没理他，抱着树干柔声道:“几年不见了，你还好吧？”

　　“一棵树有什么好挂念的。”
　　“一个人有什么好想念的。”

　　“你！……喂，干嘛爬树？行了下来，我来。”

　　“别用龙背！不要伤它枝叶！你用内力的时候轻点，不要伤到它！够了，停！快捡快捡，一会味道就变了。”

　　“呸！牙都给我酸掉了！”
　　“酸后回甜，依然那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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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呢？没了？？你全喝光了？”
　　“让老板再上一坛就行啦！”

　　“五年！才能！预定一坛！没有啦！………花糕你一块都别吃了。”
　　“喂，我也不知道这酒还限量，你别那么小气。大不了五年后再回来喝。老板，再定
　　个一坛，五年后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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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白衣？”
　　“我没事……我还能……”
　　“叶白衣！”

　　叶白衣躺在马车上醒来，仍旧有些恍惚，之前发生了什么？用了好大劲才撑起身又斜斜地倒下，撞到车壁。

　　听到动静的域因停下马车，掀开帘子，问道:“醒了？感觉如何？”

　　“不太好……”叶白衣用力才靠住车壁。

　　“大夫说，你五脏六腑都衰竭得厉害。你说过走不动的话就回家乡。所以我租了马车，现在正往那边走。”域因递过去水囊，“喝点水。想吃点什么吗？”

　　叶白衣软软地接过水囊，轻轻摇头:“不用了。辛苦你了。”

　　“看在你家给的钱的份上，不辛苦。”域因笑道。

　　回到故土，看着与记忆中全然不同的景象，叶白衣心里有些空。让域因先将马车赶到父母墓前。

　　“域因，我死了你就在这挖个坑，把我埋咯。”叶白衣指着父母墓旁。

　　域因没说话，点点头。

　　租好一处僻静的院落，域因安顿好叶白衣，便外出采买。

　　“姑娘，是要请人？”
　　“帮我找个中年男性，最好以前是在大户人家做过事，稳重细致一些的。我家老祖宗年龄大了，需要照顾饮食起居。”
　　“有的，我马上给你叫人过来。”

　　叶白衣往龙背剑抬起手，域因正要起身拿，却听叶白衣念道:“……长明……”域因仔细听，问道:“是要把龙背带到长明山？”叶白衣放下手，继续念道:“埋……”
　　“埋在容家老二旁边？”
　　叶白衣用力点头。
　　“行，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今天天气好……”小院里，躺在长椅上的叶白衣突然说。
　　域因抬头看着算是风和日丽的天空，笑着“嗯”一声。
　　“……谢谢你……”
　　“不客气。”
　　“若………”
　　叶白衣突然没说了，域因也没说话。

　　王伯提着菜篮回到小院，看到叶白衣神情柔和，紧闭双目，似乎在熟睡。便问在一旁看着淡粉云霞的域因:“姑娘，要把老祖宗移进去睡吗？”

　　“移进去吧，把寿衣换上。”域因把绣完的“诛邪避散”递过去，“把这个放到老祖宗身上。”

　　王伯啊了一声，颤颤巍巍地接过，问道:“老祖宗他……老祖宗他……”

　　域因起身，看着眼前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的老人，轻声道:“已经走了好一阵了。”顿一顿，“给他换好寿衣，明天下葬后，你就可以不用来了。”

　　烧完最后一张纸钱，域因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对着面前的墓碑愣神了片刻，垂目微笑道:“叶白衣，下辈子，要遇到爱你，你也爱他的人。还有，一定要告诉对方你的心意。”

　　长叹一口气，域因背着手，晃悠着离开了。燃得正旺的烛火，被风往墓碑上吹，碑上的字被熏了几次，故人域因几个字，熏上一抹色……

　　叶白衣，你有后悔过吗？
　　我叶白衣这辈子，不欠谁，也不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