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最强体修，只听道君的话》君九月

46、眼缘

　　翌日，铁铁神清气爽地醒来，发现自己在石凝房间睡了一夜，身上还盖着道君的外袍，而道君早已不知何时离开。她抱着那件带着清冽药香的外袍，傻笑了好半天。

　　早课后，铁铁照例准备去给云清尘送灵茶，却在院门口被刑律长老派来的弟子拦住了。

　　“石师姐，长老请您去刑律堂一趟。”

　　铁铁心里咯噔一下，刑律堂找她？她最近没闯祸啊？难道偷偷把后山那块试剑石捶裂的事被发现了？

　　她惴惴不安地来到刑律堂，发现里面气氛严肃，不仅刑律长老在，连掌门和几位平时不怎么露面的长老也在。

　　“石铁铁，”刑律长老面色凝重地开口，“你前日带回来的那个女孩石凝，经过宗门核查，其身份可能牵扯到一桩旧案，与……魔道余孽有关。”

　　铁铁的心猛地一沉：“不可能！小凝儿就是个普通孩子！她爹娘都被魔修害了！”

　　“我们并非怀疑那孩子本身。”掌门缓声道，目光中带着审视，“但她出现的时间、地点，以及她身上那个被种下魔念的布娃娃，都太过巧合。宗门怀疑，她是被人刻意送到你，或者说，送到清尘身边的。”

　　铁铁愣住了。刻意送来的？

　　“为什么？”

　　“或许是为了混淆视听，或许……是为了借此接近清尘，图谋不轨。”另一位长老沉声道，“清尘身份特殊，他的安危关乎宗门气运。任何潜在的风险，都必须排除。宗门决议，将石凝送往山下别院，由专人看护照料，直至查明真相。”

　　“不行！”铁铁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小凝儿那么小，刚经历那么多可怕的事，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把她送走，她肯定会害怕的！我不同意！”

　　“石铁铁！”刑律长老脸色一沉，“此乃宗门决议，岂容你置喙！你莫要因为一己私情，置宗门安危于不顾！”

　　“什么一己私情！小凝儿是我捡回来的，就是我的责任！我说了会保护她！”铁铁梗着脖子，寸步不让，“你们说她和魔道有关，拿出证据来！不能因为怀疑就把她关起来！”

　　“你！”刑律长老气得胡子翘起，“顽冥不化！”

　　眼看气氛僵持，一个清冷平和的声音自堂外传来：

　　“此事，我已知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云清尘缓步走入刑律堂，月白道袍纤尘不染，面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平静无波。

　　“道君！”铁铁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立刻跑到他身边，急切地看着他。

　　云清尘对她微微颔首，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面向掌门和诸位长老。

　　“石凝之事，我自有分寸。”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她留在小院，由我亲自看顾。若她真有异动，我自会处置。”

　　“清尘，你……”掌门欲言又止。云清尘亲自担保，这分量就完全不同了。

　　“此女因果与我相连，强行送走，恐生更大变数。”云清尘继续道，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况且，留在眼前，方能更好地看清幕后之人的意图。”

　　他这话合情合理，既考虑了宗门安危，又给出了解决方案，更隐隐点出了天机推演的结果，让人无法反驳。

　　几位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掌门叹了口气：“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依你。只是清尘，你需多加小心。”

　　“多谢掌门师兄。”云清尘微微躬身。

　　事情就这么被云清尘轻描淡写地定了下来。铁铁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看着云清尘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走出刑律堂，铁铁亦步亦趋地跟在云清尘身后，小声说：“道君，谢谢您。”

　　云清尘脚步未停：“不必谢我。留下她，亦是为了查明真相。”

　　铁铁才不管那些，她只知道是道君护住了小凝儿。她快走两步，与他并肩，歪着头看他清冷的侧脸，忍不住问：“道君，您为什么……这么相信小凝儿？还愿意担这么大的风险留下她？”

　　是因为……我吗？后面这句，她没敢问出口，但眼睛里亮晶晶的光已然透露了她的想法。

　　云清尘侧目，对上她那双清澈见底、仿佛能倒映出他身影的眸子，沉默了片刻。

　　“眼缘。”他吐出两个字，便不再多言，加快了脚步。

　　眼缘？

　　铁铁站在原地，琢磨着这两个字。是因为小凝儿合他眼缘？还是因为……是她石铁铁捡回来的人，所以合他眼缘？

　　不管是哪种，都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她看着云清尘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大声喊道：“道君！晚上我想吃红烧灵蹄髈！给您也补补！”

　　云清尘的背影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抬手，随意地挥了挥，算是应答。

　　铁铁看着他那个略带点无奈又纵容意味的动作，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傻气的笑容。

　　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