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与飞鸟》照明空

9、第 9 章

　　“阿飞。”

　　有时候被叫这个名字，他没反应过来，有些晃神，但还是回应了对方。

　　本来觉得漫长难熬的时间突然飞速过去了，他已经沦落到，无耻的朝未来也要一起、跟这个世界一同葬送，从这个女人身上寻求着一些可笑的慰藉。

　　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太卑鄙了。

　　渐渐的，她不再叫那个名字，大概是认知到了是假名说出口也没意义。

　　不能像真名一样束缚他，将他留在家中，作为心爱的家犬。

　　一切都是假的，在失去曾经的，亲手抹杀之后，宇智波带土久违的感到了难过。

　　这是一种很突然又迟来的情绪，他坐在没有开灯的玄关 ，直到有人走过来。

　　面具不知道放哪里去了，之前还被对方拿去观察了一会，问他带着面具到底怎么吃东西。

　　对方最近已经不怎么笑了，总之默默的在田地里耕种，晚上也不再偷偷睁眼看着他，只是自己在休息。

　　等他意识到对方侧过身，是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开始先前的几分钟他闭上眼，心想着这算什么。

　　很安静，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奇妙的眼在黑夜睁开了，男人觉得他受不了这种莫须有的距离，于是想要悄悄地靠近，且又一次感觉到难以呼吸，又或者是过度呼吸。

　　轮到自己了，即使对方僵硬了身体，许久过后才勉为其难的放松了些。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就连一些私密的事情上，宇智波带土都变得主动了许多。

　　抬起头来，像小狗似的和主人讨赏一样看着。

　　只是被摸了摸下巴，又或者揉了揉头发，再无别的。

　　于是他又垂下头去，爬起来，将人抱在怀中。

　　临走的前夕，宇智波带土开始感到不快。凭什么呢，还是杀…带走…该怎么做才好。这种想法是不该有的，他唾弃和憎恶这种念头，站在窗前，看到女人开心的抱着田地里收成的作物，浓烈却也不再投注给一个说谎、不诚实的人。

　　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宇智波带土闭上了眼，直到被人轻轻触碰着额头，顺着鼻梁往下，他甚至要忍不住了，屏住了呼吸，直到手指停留在他的心口。

　　要做吗，对方并不是那个意思。

　　仅仅只是靠近了，一直以来其实都是被包容着，让对方怀抱着自己，所以某些时候，更像是姐姐又或是别的什么。

　　如今呢，宇智波带土控制着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一些，直到对方的耳朵贴在自己的心口，只是这样安静的听着。

　　有什么落了下来，浸润了衣襟，可他不敢睁眼。

　　没有任何多余的声息，但可以想象对方是如何的模样，大概是不用像以前一样对着他时不时就微笑着，只是像往常独处，本就不在乎任何事物一样淡漠着。

　　好一会，他感觉到对方要离开了。也许是要离开，拉开距离，要去另一张枕头上侧着身子休息。

　　不可以。

　　深夜里，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

　　男人抱紧了怀里的人，有人紧闭着双眼，另一人则是睁开看着他，最后也还是一同，做了逃避的选择，反正是最后一晚。

　　宇智波带土离开了，旁边的黑绝在说什么，他没注意听。

　　他吃东西的时候想起，那个女人是自己在做饭吃吗，不怕把自己毒死吗。

　　什么叫做小时候经常吃那些山里的蘑菇，他开始想象对方小时候的模样，可是这一切他都没有去过问，就像自己给的一切都假的。

　　烟雾散开了，他突然害怕自己会忘记对方的模样，实现目标后，自己还能遇到对方吗。

　　大概是遇不到了。

　　宇智波带土曾经设想的未来，月之眼计划里的所有，并不包含这个小插曲，他莫名地笑了起来，是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农作物，听到自己的闷笑，直到感觉胸膛空旷的有些闷燥。

　　战场上硝烟弥漫，所有人在说什么，不想听了。那个村里说要举办什么农作物大赛，自己走前是不是应该得给那片田地用一下木遁，赢了会开心吧。

　　感觉不到任何了，记忆里的片段零散着，就像是小孩的玩具，随意堆放着。对面的木叶忍者们都在努力，还有卡卡西，现在自己又能感觉到什么了，还看到了早已远走的野原琳。

　　很难过，也很愤怒。

　　直到最后一切都消散了，识海陷入黑暗，他捂着自己的呼吸，这次打算一口气沉入深渊。

　　…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