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枭雄》腿比命还长

7、暗流与杀机

　　李家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
　　第二天上午，苏婉清刚到公司，助理小张就急匆匆地送来一份文件，脸色难看。
　　“苏总，不好了！我们正在竞标的‘政府老旧小区外立面改造’项目，突然被通知我们的资质审核有问题，被强制出局了！”
　　苏婉清接过文件，眉头紧锁。这个项目她投入了大量心血，前期沟通一直很顺利，是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目标之一。
　　“什么问题？”
　　“说是……说是我们公司近期存在重大经营风险，不符合政府项目的稳健性要求。”小张愤愤不平，“这分明就是借口！我打听过了，是李家在背后搞鬼，他们动用了关系，把项目内定给了他们控股的‘鼎晟建筑’！”
　　苏婉清的心沉了下去。李家，果然是李家！他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赵家刚倒，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咬一口。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若是以前，面对李家的打压，她除了愤怒和绝望，别无他法。但现在……
　　她拿起手机，下意识就想打给林枫。但手指在拨号键上停顿了片刻，又放了下来。
　　不能事事都依赖他。她苏婉清，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小张，”她抬起头，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干练和锐利，“把我们所有资质文件再梳理一遍，准备申诉材料。另外，去查一下‘鼎晟建筑’近几年承接的政府项目，看看有没有违规操作。李家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玩，但要按规矩来。”
　　她决定先用自己的方式反击。这不仅是为了公司，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资格站在那个变得无比强大的男人身边。
　　小张被苏婉清的镇定感染，用力点头：“是，苏总！我马上去办！”
　　……
　　与此同时，林枫正开车送念念去上周末的绘画兴趣班。
　　车子行驶在一条相对安静的林荫道上。念念坐在后排儿童座椅上，哼着刚学的儿歌。
　　林枫透过后视镜，看似随意地瞥了一眼后方。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已经不近不远地跟了他三个路口。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果然来了。李家的试探，比他预想的还要迫不及待。
　　他没有改变路线，依旧平稳地朝着绘画班驶去。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路口时，他方向盘一拐，驶入了一条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单行道。
　　后面的灰色轿车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空旷无人。林枫将车停在一个角落，对念念柔声道：“宝贝，在车上等爸爸一下，爸爸去给你买瓶水，很快就回来。”
　　“好的爸爸！”念念乖巧地点头，继续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画。
　　林枫下车，关好车门，看似随意地倚在车头，仿佛真的在等人。
　　那辆灰色轿车在不远处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工装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他身材精悍，步履沉稳，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直接锁定林枫。
　　他便是李茂源请来的杀手，“鬼手”。以出手狠辣，行动诡秘著称。
　　“鬼手”一步步走近，在距离林枫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
　　“阁下就是林枫？”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金属摩擦感。
　　林枫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道：“李茂源就派了你这种货色来？未免太看不起林某了。”
　　“鬼手”眼神一凝，林枫一口道破他的来历，让他心中警惕骤升。但他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冷笑道：“口气不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出钱，让我试试你的斤两，断你两条腿。”
　　“就凭你？”林枫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不屑，“给你三秒钟，滚。惊扰了我女儿，后果你承担不起。”
　　“狂妄！”“鬼手”被彻底激怒，低喝一声，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鬼魅般窜出，五指成爪，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取林枫的咽喉！这一爪快如闪电，狠辣无比，显然是想一击毙命！
　　然而，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林枫皮肤的前一刹那，他眼前一花，林枫的身影仿佛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手腕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在空旷的停车场格外刺耳。
　　“啊——！”“鬼手”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倒飞出去七八米远，重重地砸在一根承重柱上，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
　　他捂着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的右手手腕，额头上冷汗涔涔，看向林枫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骇然！
　　快！太快了！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那股力量，更是沛莫能御，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林枫依旧倚在车头，仿佛从未移动过。他掏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看来，你这两条腿，是留不住了。”林枫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宣判了最终的结局。
　　“不……不要！前辈饶命！是我有眼无珠！是李茂源！是李家出钱让我来的！我只是拿钱办事！”“鬼手”彻底崩溃了，忍着剧痛，挣扎着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所谓的凶悍和名气，不堪一击。
　　“李家，我自会处理。”林枫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至于你，废你双腿，小惩大诫。回去告诉李茂源，再敢伸爪子，我不介意让李家步赵家的后尘。”
　　话音未落，林枫的脚看似随意地在“鬼手”的双膝上各点了一下。
　　“噗！噗！”
　　两声闷响，“鬼手”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只觉得双腿一麻，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他知道，自己的膝盖骨，已经彻底粉碎了！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无尽的悔恨和恐惧淹没了他。
　　林枫不再看他，转身拉开车门上车。
　　念念抬起头，好奇地问：“爸爸，你买到水了吗？”
　　林枫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果汁，递给她，脸上是宠溺的笑容：“买到了，我们走吧。”
　　车子平稳地驶出地下停车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留下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鬼手”，和他那被彻底碾碎的骄傲与职业生涯。
　　几分钟后，林枫的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
　　【“鬼手”，国际B级通缉犯，已确认双腿残废，交由当地警方处理。李家相关资金往来证据已搜集完毕。】
　　林枫扫了一眼，随手删除。
　　他拨通了苏婉清的电话。
　　“婉清，项目的事情我听说了。”他语气轻松，“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把‘鼎晟建筑’偷工减料、贿赂官员的证据递上去了。很快，他们会比我们更麻烦。”
　　电话那头，苏婉清愣住了。她这边刚决定要自己调查，他那边就已经……解决了？
　　她心中五味杂陈，有被保护的温暖，也有一丝无力感。
　　“林枫，我……”
　　“我知道你想靠自己。”林枫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温声道，“我支持你。但这世上有些脏东西，不配浪费你的时间。你的手，应该用来设计美好的蓝图，而不是去清理垃圾。”
　　苏婉清握着手机，心头涌过一阵暖流。他懂她。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老公。”
　　挂断电话，苏婉清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微微上扬。
　　也许，她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学会依靠，也是一种成长。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共同面对。
　　而李家别墅内，李茂源接到“鬼手”任务失败、反被废掉的消息后，震惊得打碎了手中的茶杯。
　　“废物！都是废物！”他脸色铁青，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
　　林枫展现出的实力，远超他的预估！连“鬼手”这样的狠角色都折了，看来，必须重新评估这个对手了。
　　他眼神阴晴不定，最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他极少动用的号码。
　　“喂，是‘影卫’吗？”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和一丝狠决，“我需要你们出手，目标资料我稍后发给你们。不计代价，我要他……消失！”
　　暗流，已然化为汹涌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