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枭雄》腿比命还长

5、幼儿园风波

　　接下来的几天，是苏婉清五年来度过的最平静，也最不真实的时光。
　　林枫似乎彻底融入了家庭生活。他包揽了所有家务，变着花样给母女俩做好吃的，接送念念上下幼儿园。他不再是那个一个电话就能让一个商业帝国崩塌的神秘“阎罗”，而只是一个笨拙地给女儿扎辫子、会陪着女儿看动画片哈哈大笑的普通父亲。
　　苏婉清心中的疑虑和恐惧，在这种琐碎而真实的温暖中，渐渐被抚平。她开始尝试着去接受这个全新的林枫，或者说，尝试着去相信，那个她曾倾心过的男人，以另一种更强大的方式回来了。
　　这天下午，林枫照例提前来到“启明星”幼儿园门口，等待念念放学。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服，站在一群爷爷奶奶和保姆中间，显得格外挺拔醒目。
　　放学铃声响起，孩子们像欢快的小鸟般涌出。
　　林枫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念念没有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而是低着头，慢吞吞地走在最后面，小书包的背带歪在一边，漂亮的小裙子上，赫然有一大块污渍，头发也有些凌乱。
　　一个打扮时髦、珠光宝气的女人牵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正指着念念大声对老师说着什么，态度倨傲。那小男孩冲着念念做了个鬼脸，一脸得意。
　　林枫眼神一凝，快步走了过去。
　　“念念。”他蹲下身，轻轻拉住女儿的小手。
　　念念抬起头，大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喊道：“爸爸！”然后猛地扑进林枫怀里，小小的身体因为委屈而轻轻颤抖。
　　“怎么了，宝贝？告诉爸爸，谁欺负你了？”林枫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但他抚摸女儿后背的动作依旧轻柔。
　　“哟，你就是这没家教丫头的爸爸？”那个时髦女人听到动静，转过身，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枫普通的衣着，嘴角撇了撇，“正好！你女儿在教室里推倒我儿子，把他刚买的限量版模型弄坏了！你说吧，怎么赔？”
　　那胖男孩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她推我的！她是坏孩子！”
　　班主任李老师一脸为难，连忙打圆场：“周太太，您别激动，事情还没弄清楚……念念平时很乖的……”
　　“还没弄清楚？”周太太声音拔高，尖利刺耳，“我儿子难道还会撒谎不成？你看看她这穷酸样，肯定是嫉妒我儿子有新玩具！弄坏了就得赔！这模型是国际限量版，八千八！看你们的样子也赔不起，赶紧道歉，然后让你女儿转学，别带坏了其他孩子！”
　　周围接孩子的家长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林枫没有理会那女人的叫嚣，他只是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柔声问：“念念，告诉爸爸，你真的推他了吗？”
　　念念用力地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没有！爸爸，我没有推他！是周小胖抢我的画，还说我画里的爸爸是乞丐，是骗子！他把我推倒，颜料都洒在裙子上了……他还想撕我的画，我躲开，他自己没站稳摔倒了，模型掉在地上……”
　　小女孩逻辑清晰地叙述着，越说越委屈。
　　林枫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寒刺骨。他检查了一下女儿的小裙子，膝盖处果然有轻微的擦伤和淤青。
　　他缓缓站起身，将女儿护在身后，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那个胖男孩，最后定格在那位周太太脸上。
　　“你，听到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压迫感，“是你儿子，先动手抢东西，推倒我女儿，并且出言侮辱。现在，立刻，为你和你儿子的言行，向我女儿道歉。”
　　周太太被林枫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旋即被更大的恼怒取代。她在这片小区横行惯了，仗着娘家有点势力，何时被人如此当众呵斥过？
　　“道歉？呸！”她啐了一口，“让我给这个小贱种道歉？做梦！你女儿的一面之词也能信？明明就是她弄坏了我儿子的模型！八千八，少一分都不行！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林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模型，我可以赔你十个。但你们母子欠我女儿的道歉，今天必须还！”
　　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不容置疑：“十分钟内，我要‘宇星玩具’那款编号为‘银河战神LX’的限量版模型，送十个到启明星幼儿园门口。另外，查一下一个姓周的女人，她儿子叫周小胖，在这里上学。我要她和她家所有的产业，为她的口无遮拦，付出代价。”
　　挂断电话，周围一片寂静。
　　周太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装！继续装！还十个限量版？你知道那模型多难买吗？还查我周家？笑死人了！你以为你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低沉有力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只见三辆黑色的奔驰迈巴赫，如同幽灵般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幼儿园门口，引得所有家长纷纷侧目。
　　车门打开，六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气息精悍的男子迅速下车，动作整齐划一。为首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透明收纳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个崭新未拆封的“银河战神LX”限量版模型！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黑衣首领快步走到林枫面前，九十度鞠躬，双手将收纳箱奉上：“先生，您要的模型。”
　　周太太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宇星玩具的限量版，而且还是十個……这……这怎么可能？！
　　林枫看都没看那箱模型，随手拿起一个，扔到那个已经吓傻的周小胖面前。
　　“模型，赔你。”他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现在，该你们了。”
　　周太太浑身一颤，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接起，只听了几句，脸色就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妈……家里公司的所有合作方突然全部终止合同……银行也在催债……爸……爸他心脏病发进医院了……说……说是我们得罪了绝对不能惹的人……”电话那头，是她弟弟带着哭腔的声音。
　　周太太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她惊恐万分地看着林枫，如同看着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神。
　　她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对……对不起！林先生！是我错了！是我嘴贱！是我没管教好孩子！”周太太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噗通一声瘫坐在地，涕泪横流，不住地道歉，还用力拉着自己已经被吓呆的儿子，“小胖，快！快给林念念同学道歉！快啊！”
　　周小胖被他妈妈的样子吓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对着念念含糊不清地喊着：“对……对不起……”
　　林枫眼神冷漠，没有丝毫动容。他弯腰抱起女儿，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念念，你看，做错了事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我们原谅他们吗？”他轻声问女儿。
　　念念看着之前还盛气凌人的周阿姨和她儿子此刻狼狈的样子，又看了看爸爸，用力地点点头：“爸爸，我原谅他们了。我们回家吧，我想吃爸爸做的糖醋排骨。”
　　“好，我们回家。”林枫脸上冰霜融化，露出温柔的笑容。
　　他抱着女儿，看也没看地上瘫软的周太太和那箱昂贵的模型，在一众家长敬畏、震惊、好奇的目光中，从容地走向那辆看似普通，实则经过特殊改装的黑色轿车。
　　黑衣人们无声地行礼，迅速上车，护卫着中间的车子，悄然离去。
　　只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幼儿园门口，和那个面如死灰、彻底崩溃的周太太。
　　李老师看着林枫离去的方向，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无比的念念爸爸，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能量！
　　苏婉清下班回家，刚停好车，就看到林枫抱着兴高采烈的念念走过来，女儿手里还举着一根彩虹棒棒糖。
　　“妈妈！爸爸今天好厉害，打跑了坏蛋！”念念迫不及待地分享着白天的“英雄事迹”。
　　苏婉清听完女儿的叙述，再看看林枫那平静无波的脸，心中已然明了。她走上前，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挽住了林枫的另一只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回家吧。”她轻声说。
　　夕阳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温暖而和谐。
　　林枫感受着臂弯里妻子的依赖和怀中女儿的欢笑，眼神坚定。
　　阎罗归来，不为称霸世界，只为守护这盏为他而亮的灯火。任何敢于触碰这片逆鳞的人，都将付出他们无法承受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