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枭雄》腿比命还长

35、念念的“超能力”

　　时光荏苒，距离公海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已过去大半年。江海市迎来了一个和煦的初夏。
　　林枫的生活重心，早已从全球暗战的棋盘，彻底转移到了家、幼儿园和菜市场这三点一线上。他依旧是那个接送女儿、研究新菜式的“家庭煮夫”，只是眼神中的冰封尽数化为了暖阳般的温和。
　　苏婉清的“清婉装饰”发展稳健，她凭借自身能力在商界站稳了脚跟，不再需要任何隐形光环的加持。家庭，成了她最放松的港湾。
　　而我们的念念小朋友，也从中班升入了大班，成为了幼儿园里名副其实的“小姐姐”。
　　这天下午，林枫照例提前来到“启明星”幼儿园门口。他靠在自己的座驾——一辆看似普通实则经过顶级改装的黑色SUV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园内。
　　放学铃声响起，孩子们如同欢快的小鸟般涌出。很快，林枫就看到念念背着小书包，和一个扎着羊角辫、名叫朵朵的小女孩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属于她们的秘密。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走出园门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稍大些、胖乎乎的男孩（正是之前那个周小胖的表弟，显然家族遗传了些许霸道）为了抢先去玩滑梯，猛地从后面冲撞过来。朵朵被撞得一个趔趄，脚下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膝盖磕在水泥地上，顿时破了一块皮，渗出血丝。
　　朵朵先是一愣，随即疼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那胖男孩见状，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做了个鬼脸，扭头就想跑。
　　“王小虎！你站住！”一个清脆却带着怒气的小声音响起。
　　是念念。
　　她先是蹲下身，像个小大人似的，轻轻拍了拍朵朵的后背，用从爸爸那里学来的语气说：“朵朵不哭，勇敢一点。”然后，她站起身，张开双臂，拦在了那个叫王小虎的胖男孩面前。
　　小丫头个子不高，气势却不弱，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因为生气而微微发红：“你撞倒了朵朵，必须道歉！”
　　王小虎在家里显然是被宠坏了，蛮横地一扬下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挡着我的路！让开！”
　　说着，他伸手就想推开念念。
　　若是普通的小女孩，恐怕早就被推开了。但念念没有。
　　就在王小虎的手即将碰到她肩膀的一刹那，念念的小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以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灵巧向旁边滑开了半步。那是林枫在和她玩“不倒翁”游戏时，潜移默化教给她的一些最基本的平衡和卸力技巧，目的是防止她平时玩耍时摔伤。
　　王小虎一下推空，自己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向前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显得十分狼狈。
　　周围几个接孩子的家长和小朋友都看到了这一幕，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小虎顿时觉得大丢面子，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转身，挥舞着拳头就想朝念念打过来：“你敢躲！”
　　一直静静观察着的林枫，眼神微冷，正准备上前干涉。
　　然而，念念的反应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没有害怕地后退，也没有傻站着，而是想起了爸爸和她玩的另一个“游戏”——当爸爸假装是大狗熊要来抓她时，怎么最快地让爸爸停下来。
　　只见小丫头不退反进，猛地向前一小步，趁着王小虎挥舞拳头、身体前倾、重心不稳的瞬间，用尽全身的小力气，双手在他腰侧猛地一推！
　　这一下，时机、角度和位置都巧妙得惊人！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却恰好破坏了王小虎本就前倾的重心！
　　“哎哟！”
　　王小虎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墩儿。
　　他懵了，似乎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比自己瘦弱的女孩子。坐在地上，愣了两秒，大概是觉得又疼又丢脸，也跟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念念站在原地，拍了拍小手，像个小骑士一样，昂着头对坐在地上哭的王小虎说：“欺负人是不对的！快向朵朵道歉！”
　　这一幕，让周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几位家长脸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幼儿园的老师也赶紧跑了过来，处理这场小小的“冲突”。
　　林枫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过去。他看着女儿那挺得笔直的小小背影，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骄傲，有心疼，也有一丝淡淡的忧虑。
　　他教的那些小技巧，本意是让她强身健体，在遇到危险时能多一分自我保护的能力，绝不是让她用来“打架”的。但看着女儿保护朋友时那勇敢又讲道理的模样，他似乎又无法去苛责。
　　老师安抚好了两个哭泣的孩子（主要是王小虎和朵朵），并让王小虎向朵朵道了歉。事情算是和平解决。
　　念念这时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爸爸，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了过来，扑进林枫怀里。
　　“爸爸！”她仰起小脸，大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做了“大事”后的兴奋和一点点等待评价的小忐忑，“我刚才保护了朵朵！那个坏蛋王小虎，被我一推就推倒啦！”
　　林枫弯腰将女儿抱起来，轻轻擦去她鼻尖上因为刚才一番“运动”而渗出的小汗珠，温声问道：“那念念告诉爸爸，为什么要推他呢？”
　　“因为他先撞倒了朵朵，还不道歉，还想打我！”念念逻辑清晰地回答，“爸爸说过，不能主动欺负人，但是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也不能害怕，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朋友！”
　　听着女儿稚嫩却坚定的话语，林枫心中的那一丝忧虑消散了。他亲了亲女儿的脸颊，肯定道：“念念做得对。保护朋友，主持正义，是勇敢的孩子。但是，也要记住，力量是用来保护和讲道理的，不是用来炫耀和欺负人的，明白吗？”
　　“明白！”念念用力点头，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饿了，我们回家吃你做的菠萝咕咾肉好不好？”
　　“好，回家。”林枫抱着女儿，走向车子。
　　夕阳将父女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车窗外是喧嚣的城市，车厢内是女儿哼唱的儿歌。
　　林枫透过后视镜，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侧脸，心中一片宁静。
　　他曾是令整个黑暗世界闻风丧胆的“阎罗”，掌控着生杀予夺的力量。但此刻，他觉得，教会女儿如何正确地使用一点点“小力气”去保护同伴，如何明辨是非，远比摧毁一个庞大的黑暗组织更有成就感，也更重要。
　　这平静生活下的点点涟漪，或许，就是他浴血归来后，所寻找到的最真实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