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他有喜欢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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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别书诀别书……诀别最后终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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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弹什么曲子好，我刚给班主任发去了报名信息。】
对方正在输入中……
【都可以，你不是最擅长弹流行曲了吗？】
裴钰等了半分钟，对面再次发来了消息：【我想到了！就弹诀别书吧，我最近弹得最熟的就是这一首。】
沈笛很喜欢邓垚的《诀别书》，她总觉得这首曲子有一种以乐衬哀的感觉，能直击灵魂。
【挺好的。】
裴钰只回了三个字，不是他敷衍，而是他确实不擅长说鼓励的话，尤其是面对沈笛的时候，他总会没来由的紧张。
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明明以前睡在一个屋子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
难道这就是老师和家长口中所说的，可怕的青春期吗？
可自己为什么对其她女生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他还年轻，不懂这些是正常的。
事实上，他早就懂了，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的心，这才让大脑欺骗了他。
他不敢多说什么，害怕自己会露馅。
万一露馅，万一……那就真的连亲人甚至是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是绝对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的。
最近不知道学校是怎么了，活动一个二个接踵而至，打得所有学生措手不及。
周礼朝着沈笛小跑过来，激动地说：“学校要举办辩论赛了，咱们班和三班对打。”
沈笛不解，为什么一个辩论赛能让她那么激动？
周礼补充道：“刚才班长去抽辩题了，抽到的是什么题目，你猜。”
周礼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描述，沈笛搓搓下巴，沉思片刻。
“猜不出来，估计是和学习有关的吧。”
周礼使劲摇头，和拨浪鼓一样，随后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
“说来这个辩题真的不像老师出的，咳咳，题目是暗恋究竟是美好还是遗憾。”
这是什么题目？现在学校已经不防着学生恋爱了吗？
沈笛想都没想就答：“肯定是遗憾啊，都说是暗恋了……”
暗恋有几个成真的？
大多都被裹进山楂果里，独自承受着酸楚。
“我可不这么觉得，暗恋对于青春而言，肯定是美好啊，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都是一种人生经历。”
周礼看得倒是通透，不过她也没有暗恋过谁，也没人敢暗恋她。
好像只有沈笛这种背景和性子的人才会去暗恋吧。
像周礼这样的，大概会选择主动出击，管他同不同意，先表达了再说。
暗恋这个词，听着就酸涩苦楚，很难和美好一词联系到一起。
沈笛在周礼走后，静静地注视着裴钰，他的额头浮出细小的汗珠，应该是又卡在某道压轴题上了。
每当她看向他是，都感觉世界旋转，时间静止，体温与空气融合在一起。
眼中就只剩下他。
每次她都习惯问自己，他们不是互相讨厌吗？
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不过就是他给自己挡了一次水，帮了自己几次……
何至于让她的心悄悄沦陷……？
她看得出了神，裴钰突然放下笔转头，刚好撞上沈笛的眼眸，吓得沈笛飞速收回目光。
抽出书堆里的卷子，拿起笔奋笔疾书，假装自己很忙。
裴钰不解，挑了挑眉，但也没再管，当作了巧合。
忽而，班主任进来点了几个人，其中包括沈笛裴钰，还有周礼郑琦四人。
“你们去参加年级的辩论赛，辩题应该都知道了，来抽一下是正反方吧。”
四人一脸懵，怎么这就定了？
他们可还从没有打过辩论赛呢。
但没办法，也得乖乖去。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班抽到了反方——暗恋是遗憾。
沈笛觉得挺好的，因为她觉得反方好打，但周礼却不太高兴，认为这和自己的观点相悖了。
老师让他们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就得开始比赛。
四人长叹一口气，这给的准备时间也太短了。
周礼提议：“今晚你们去我家楼下，咱排练一下。”
其余三人点点头，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她问沈笛：“阿笛，你艺术节准备的怎么样了？”
沈笛无奈扶额，最近的事情都堆到了一起，累得脚不着地。
“还行吧，曲子我熟，我就是怕到时候因为紧张而弹错。”
周礼拍拍她的后背，自信道：“我相信你，我们阿笛最棒了！”
语气着实像是哄小孩，逗得沈笛忍俊不禁。
还没从办公室离开多久，沈笛就又被老师叫了回去，她示意其他人先回去。
自己则又转身回去，等待老师的“指令”。
“老师。”
她恭敬地站在一旁，老师看着就欢喜，笑颜如花的。
她拉着沈笛的手，笑着说：“学校又临时要加一个节目，刚好陈立报名了，也是钢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他一起？”
一起？四手联弹吗？
沈笛抿了抿唇，随后答道：“可以……”
老师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她是不会拒绝的。
陈立……
她对这个人印象倒是挺深的。
他虽然学习马马虎虎，但性格阳光，也算是受女生喜欢。
家里很有钱，从小就培养他学钢琴，在这样的光芒下，沈笛自觉她的三脚猫功夫比不上。
不过平日里，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他身边经常围着一群女生，一般都是别的班的。
自己班的人大概是不会“吃窝边草”的。
沈笛还没进班，就听见了周礼的嗓音，震耳欲聋。
她走进去，果然，是在和郑琦吵架，估计也就只有郑琦能如此成功地惹她生气了。
“你是猪吗？都跟你说了，这里不对。”
沈笛凑近一看。
……
教的是数学……？
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讲题，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眼见郑琦拿笔戳脑袋，一看就是还没听懂。
周礼一手叉腰，一手捂着心口，转身朝着沈笛诉苦。
“我是没办法教他了，虽然我的数学一般，但我好歹知道什么像正确答案，他……他把题目已知条件给我求出来了，气死我了……你小学的时候是不是算出来一个教室有四十点五个人啊？”
沈笛笑着上前摸了摸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别气了，你们俩吵这么多年，不嫌累啊？”
“谁想跟他吵，笨死了。”
周礼和郑琦从认识起就是“对抗路朋友”，认识的第一年，周礼就在雪天下楼梯时，滑了一跤，将郑琦的裤子拽了下来，好在冬天穿的多，不然真的要成为社死现场了。
自此以后，郑琦便明白周礼这个人自带一种奇特的磁场。
什么磁场？不好说。
沈笛努力憋笑，最后发现自己根本憋不住，只好转移注意力，这下一眼扫到了裴钰。
课间，有的同学就在过道里跑闹，沈笛不得不透过几个人去看他。
他竟然没有在写题学习，而是在看戏。
也是稀奇一事。
眼神里混杂着渴望，以及对刚才辩题的理解。
沈笛不敢久看他，不敢让他发现自己热切的目光，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
好像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活得“辩题”一样。
暗恋一定是遗憾，反方会赢的。
但她不想。
不过，当下之急还是艺术节和辩论赛，以及……裴钰那个讨厌的家伙的生日。
晚上放学后，周礼拉着几人到自己家小区楼下的椅子上坐下。
然后拿出纸张和笔。
“其实我不喜欢反方的观点，但抽都抽到了，刚好我们还能排练一下，这样，我从正方跟你们打，然后你们回击。”
其他人点头默认了。
于是，周礼清了清嗓子，开始问：“暗恋的过程中一定有让你开心的时候，这难道不是美好吗？”
沈笛思虑三秒，回答：“暗恋大多无疾而终，失望与难过一定是占据了大部分的，当然是遗憾了。”
郑琦若有所思，看起来是觉得两人说得都有道理。
周礼继续反驳：“暗恋的过程中你一定收获了一些东西，这些就是美好呀。”
没等沈笛思考后开口，裴钰就道：“在此过程中有无尽的孤独和不自信，这些是无法湮灭的。”
周礼不同意了，“那好，假如你暗恋一个人，到终了你会不会选择表白，从不敢到敢的过程难道不就是它所带来美好嘛？”
裴钰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地答道：“不会，我喜欢就够了，她不需要知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没再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周礼最先反应过来，问：“裴钰，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和郑琦一副看戏吃瓜的表情，很期待裴钰的回答。
裴钰也很快就发觉自己的回答露了馅，垂下头抿着嘴没接话。
但沈笛却不可自控地盯着他，心跳像在天上受了大风的气球一样，七上八下地胡乱飘荡，就是不肯落地。
心情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渴望一个答案。
但好像，周礼已经说明了，答案就是……他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
挺好的啊，这个年纪不就是应该体会这个感觉吗？
作为他的妹妹，自然是要替他高兴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比万蚁啃食，比电流袭过还要疼痛。
她越看越绷不住，眼眶酸涩，马上就要流下来泪水，但一阵微风吹过，托举住了即将落下的泪珠。
她松了一口气。
……
一场排练就在“裴钰感情八卦”之中慢慢结束，总归辩论的思路是整理出来了。
郑琦陪着周礼回去，沈笛和裴钰并肩走在路灯之下。
沈笛边走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裴钰见她不说话，便主动开口。
“你……小心！”
沈笛还没反应过来，裴钰便单手揽过她的腰，将她一拥入怀，沈笛稳稳扑进了他的怀里，霎时间，原本冒出新芽的枝叶停止了生长，春风也放慢了速度。
沈笛的心跳也在撞进他怀中的那一刻，骤停了几秒。
裴钰见安全了，便缓缓松了手，等沈笛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一辆摩托车不顾小区里会有居民来往，直接将速度开到最快。
差点撞着她，还好有裴钰在身旁。
“你……”
二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你先说。”
裴钰谦让道。
沈笛也没有推脱，小声嘟囔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越到后面，声调越小，在话音落时，竟有一些后悔问出口了。
裴钰听她这么问，立刻急了，激动地摆手，“我没有！没有……喜欢的人。”
沈笛愣了愣，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的思绪瞬间回笼，在心里暗自笑了笑。
没喜欢的人……那就好。
“嗷……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沈笛抬头看他，裴钰的下颌线分明，与脖子呈现很美的角度，路灯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加柔和。
“你……你要跟陈立四手联弹？”
他是怎么知道的？沈笛有些疑惑。
“哦……是，老师吩咐的。”
“你没练过四手联弹……”
沈笛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不信任自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她还是老实回答：“我会练习的。”
裴钰欲言又止，脸都有些红了。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家。
今晚的空气有些潮湿，在沈笛和裴钰的心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总有一天会降下大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他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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