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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虞观在楼下坐到了十二点半,巡逻的保安从他身边路过了好几次。
他收起了千丝万缕的思绪,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他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又最后抬头看了楼上一眼。
那一排其实和其他楼层有明显的不同,连着的三套房子,窗户透着死气沉沉的黑,像是昭示着某一段时间的彻底结束。
虞观望着那排窗,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忽然手机震动,他低头去看,因此错过了其中一扇窗户的突然亮起。
来电显示上又是那串熟悉的数字。
虞观怔了一会儿,还是接起,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
“Hi,你是——虞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腻的男声,掺杂着周围一圈哄笑声,透露出轻浮之意。
“……是,”虞观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但声音依旧平稳:“有什么事?”
“岳少让我喊你到XX会所来,你现在过来么。”
根本不是邀请,而是命令。
虞观扪心自问,在第一秒,他有过拒绝的念头。
他再次仰头,去找十五楼的窗户,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精力去数楼层。
也许是长久无人回应,电话另一头有隐约的交谈声,半晌后,那个他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虞观。”
“别让我等。”
“……嗯。”
电话被那边挂断,虞观依旧保持着接听的姿势,直到温热的水滴沿着屏幕滑进他袖口。
虞观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去小区门口打车。
高档会所门口,侍应生看虞观穿着普通的西装从出租车上下来,伸手拦住他:“这位先生,您有预约吗?”
“找人,”虞观没什么表情:“岳之恒。”
侍应生神色微动,转而笑盈盈地引他到大厅稍候。等他上楼询问过后,不紧不慢地走到虞观跟前,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跟我来。”
高档私人会所装修得金碧辉煌,走廊上安静得很,倒是比闹哄哄的CLUB要让虞观舒服一些。
侍应生替他推开包厢门,屋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门口的虞观身上。
岳之恒的白衬衣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蜜色的胸口,正搂着一个白净可爱的男孩,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光是一个眼神,虞观就知道,岳之恒喝多了。
他忽视掉其他人幸灾乐祸的目光,往包厢里走了两步停下,对岳之恒说:“走吗?”
岳之恒带着轻蔑笑容的脸冷了下来。
他怀里的Omega坐直了身子,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歪头甜美地笑了笑:“虞先生怎么刚来就要走呀?今天岳少高兴,咱们喝几杯吧。”
虞观没有瞥他一眼,只是定定地看着岳之恒:“我过敏,喝不了。”
岳之恒冷嗤:“你当我忘了我们是在哪儿重逢的了吗?”
虞观抿着嘴,没有说话。
岳之恒拍了拍Omega的腰,娇滴滴的小男孩心领神会,双手端着酒杯,温柔地喂到岳之恒嘴边。
岳之恒就着他的手喝尽,眼睛瞥着虞观。
虞观垂眼看着茶几上的酒杯,缓缓又上前两步,将三个杯子里的酒倒在一起,拿起拿满满一杯淡黄色的洋酒,站直了身体,遥敬了岳之恒一下。
他轻描淡写道:“那这杯我敬你。”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上官栩在一旁起哄:“我就说小虞哥肯定能喝的嘛,之前果然都是装的。”
岳之恒脸色却没见好,反倒透露出一丝阴狠。
冰凉辛辣的酒液顺着食道冲入胃里,迅速产生灼烧感。虞观强行咽下不适,哑声说:“可以走了吗?”
“走?去哪?”岳之恒冷笑:“虞观,你就这么急着要挨操吗?”
赤裸裸的羞辱,终于将虞观强装出的冷静淡然劈开一道裂缝。
他面色苍白,站在绚烂灯光下,如此格格不入,
岳之恒摸着Omega的脸,玩味地看着他:“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像不像邱连晚?”
胃部灼热的刺痛感一直不停燃烧着虞观的理智,又在他听到这个名字时瞬间引爆,蔓延成燎原大火,将虞观击溃。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岳之恒:“你什么意思?”
“不像吗?我觉得挺像的。”岳之恒挑眉,咬着牙问:“玩笑而已,你敢瞪我?”
虞观浑身轻颤:“这不好笑。”
“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岳之恒突然暴怒,夺过Omega手里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飞溅出来的玻璃碎片从虞观手背擦过。
韩倾注意到情况不对,起身拽了一下虞观的袖子:“小虞哥,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较真。”
“你可以羞辱我,我无所谓,”虞观的声音很轻,在包厢里却显得沉重:“但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岳之恒站起来抓着虞观的衣领,韩倾想要打圆场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岳之恒轻蔑道:“在我眼里,邱连晚和这个出来卖的没两样。”
“之恒,你这是干什么?”韩倾脸色一变,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
霸道的苦艾味信息素瞬间在包厢里肆虐开来,S级Alpha的威压强得可怕,韩倾和上官栩都咬紧牙关,几个陪酒的Omega更是被冲击到。那个岳之恒搂过的Omega反应最为激烈,瘫软在沙发上急促喘息,陷入假性发情。
“你看,Omega就是这样,”岳之恒摁着虞观的头,强迫他去看沙发上:“闻到点儿我的信息素就会发骚□□。你见过邱连晚发情吧?嗯?见没见过?样子不会跟他有差别。”
“够了,”虞观不想听他再羞辱邱连晚,推开了禁锢着他的手臂,“我不感兴趣,我要走了。”
“谁允许你走的?”岳之恒铁钳一样的大手死死拽住了虞观的手腕:“我现在就标记他,你就在边上好好看着。”
“你一个没用的Beta,干起来也没滋没味儿的,注定就只能在一边看着!”
“够了!”虞观发了狠,拼命地甩开了岳之恒:“你标记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上官栩的等级稍微高一些,但也被岳之恒的信息素压得难受,他再爱看热闹也不愿意事情真的闹大,破天荒地当起和事佬来:“小虞哥,之恒喝得有点儿多了,你别跟他硬来。之恒,你也冷静点儿,有话咱们好好说不行么?”
岳之恒充耳未闻,愤怒的Alpha像一头凶兽,恨不得将虞观碎尸万段:“当然跟你没关系!你算什么?一个没什么意思的床伴而已,要不是我不想麻烦,下辈子也轮不到你上我的床。”
虞观已经濒临崩溃,他转身冲向门口,却被岳之恒再次扣住了手,强行将他推进了一旁的洗手间。
“你敢跑?你还敢跑!”
岳之恒双目通红,表情因愤怒而变得扭曲。他将虞观摁在墙上粗暴地亲吻,撕裂了他的衬衫,大手抽出他的腰带伸入腿间。
虞观羞愤欲绝,拼命挣扎着,他又踢又踹,却根本没办法撼动过于高大强壮的Alpha。
他发狠似的咬破了Alpha的嘴唇,趁着岳之恒震惊的那一刻用尽全力推开他,转过身趴在洗手台上呕吐。
胃酸和酒液灼烧着虞观的口腔和喉咙,他止不住地干呕,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生理性的眼泪混在汗水滴落。
听见洗手间里异常的动静,韩倾赶走了陪酒的几个Omega,推开洗手间的门,震惊地看着虞观衣衫不整,吐得昏天黑地,又看见岳之恒面色惨白地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上官栩越过他肩头将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头皮简直发麻,懊悔今晚出门前没查查黄历。
倒霉催的,岳之恒竟然把自己的情人给恶心吐了!还被他俩目击全程——这以后还混不混了?
韩倾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拉住岳之恒把他带出洗手间,“你也喝多了,坐下来缓缓先。”
上官栩心领神会,跑去倒了杯热水,想拍拍他给他顺气,手都要放在他背上了又想起了什么立刻弹开,只把水杯放在虞观手边关心道:“小虞哥我错了,原来你真酒精过敏——看这吐的,哎呀,我再也不劝你喝酒了!对不住对不住啊!”
虞观艰难地粗喘着,他缓缓撑起身子,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又将眼睛闭上,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上官栩见外面韩倾稳住了岳之恒,压低了声音凑到虞观耳边:“小虞哥,之恒他压力贼大,今天实在是高兴所以才喝多了,他喝多了容易耍酒疯你知道吧?你跟他是两口子,就别计较了哈。”
见虞观没搭理,他以为虞观还在生气,又解释道:“他一毕业就进集团总部,他那个私生子大哥天天给他使绊子、穿小鞋的,简直苦不堪言呐!最近他终于狠狠收拾了那货一顿,总算稍微解了口恶气,这才高兴了喊我们出来一起喝酒,他平时也不这样儿的。”
“那几个小鸭子都是韩倾那货点的,之恒从来不玩儿这些,你来之前他连一根毛都没让那个Omega碰过。就连前阵子他那个大哥找人在酒里给他下春药,还塞了好几个有性病的发情期Omega在他包厢里,他都没中计自己跑掉了!之恒很洁身自好的,在我们圈子里都是出名的性冷淡,我跟他一块玩儿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身边有过人,你是头一个呢……”
“你不用说了,”虞观摸了把脸,关掉水龙头:“我没兴趣。”
上官栩知道玩脱了,几乎是哀求讨饶:“小虞哥,你真别生气了,他就那个臭脾气,死要面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上官栩也是个小少爷,硬着头皮哄人的事儿还是头一回,哄的还是别人的对象!这说出去谁信呐?
虞观不算清醒,头脑昏昏沉沉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
上官栩正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好话可说,虞观突然轻声道:“我和他不是什么两口子,你们不要误会。”
坏了坏了坏了……这是真生气了啊!
上官栩欲哭无泪,一万个后悔今天不应该挑事儿,非要点鸭子、非要嘴贱调侃岳之恒“惧内”,这下真闹大了。
虞观冷静了一下,他清楚上官栩的话只是为了打圆场、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所以他听一半丢一半,至于他听进去的那些又有多少是真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了。
至少现在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对岳之恒还是放不下。
即便是被当着外人的面羞辱,被拉进卫生间粗暴对待,虞观还是可悲的发现,自己竟然仍对岳之恒有感觉。心情或许可以遮掩,感情亦能自欺,但生理的反应做不了假。
……这都是他自讨苦吃、自甘堕落罢了。
虞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衫凌乱,衬衫的扣子都掉了两颗。
他拢了拢衣领,勉强把西装外套的褶皱抚平,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岳之恒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也许是醉酒的缘故,光鲜亮丽的岳少此时竟然显得有些颓废和疲惫。
虞观走到他跟前,微微俯下身:“可以走了吗?”
岳之恒愣了片刻,声音沙哑:“你……不难受了?”
不难受了吗?虞观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是心里还是身体,总归自从和岳之恒重逢,这两样他似乎都没怎么舒坦过。
于是他没有回答,只是淡然道:“酒精过敏,喝了就吐,不过吐干净就好了,没什么事。”
他伸出手:“能自己走吗?”
岳之恒看了他一会儿,别开脸去站起来。虞观收回了手,转身对上官栩和韩倾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啊,好嘞,你们路上慢点儿。”
两个人看着虞观走在前面,岳之恒跟着他,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个身位一前一后离开。
上官栩咂舌:“啧啧啧,这个Beta真有本事,看他把之恒调的,刚刚还跟个精神病似的,现在又立马乖了。”
韩倾给了他一肘子:“我让你少挑事儿,你看今晚这闹得,差点咱们都下不来台。”
“那个邱连晚到底是谁啊?怎么一提他这两个人就发病了一样。”
韩倾觉得头疼:“我怎么知道?不是情敌就是旧爱吧。之恒这信息素也太冲了,妈的,差点给我掀翻。”
上官栩也觉得后怕:“还好这虞观是个Beta,不然刚才非得打起来。”
“好个屁啊,他要是个Omega能有这么多事儿吗?”
到了楼下,虞观照旧报了车牌号,两个人在大堂里等司机开车过来。
岳之恒沉默地站在他身侧,突然开口:“那天你也喝酒了。”
虞观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天,“嗯,工作应酬。”
岳之恒皱眉:“你那个工作还需要应酬?”
虞观大学学的是软件工程,现在是前端研发工程师。他毕竟是在岳氏控股的科技公司上班,想来岳之恒要查他的资料应该是易如反掌,虞观便没多想:“打工人哪有不需要应酬的呢。”
即便不用和客户直接对接,但和其他部门之间也少不了要往来沟通。虞观想,岳之恒这样的身份,大概理解不了他这种底层牛马的处境。
“那你就不会说吗?说酒精过敏不能喝,你长嘴干什么的?”
虞观垂着眼:“说过啊,可说了就有用吗?你不也不相信么。”
岳之恒攥了攥拳,哑口无言。
虞观轻轻笑了笑:“吐几次也就习惯了。以前是喝一口就不行,现在能忍到大概四五杯的样子。”
岳之恒瞪他:“你……”
“车来了,”虞观迈开步子:“回去再说吧。”
岳之恒又在车前和他僵持,非要让虞观先上后排。虞观早没了脾气,不愿意在冷风里和他耗,上了车后双手抱着胳膊,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高级轿车十分平稳,岳之恒也没有在乘车时听音乐的习惯,开了暖气的车厢里安静极了。此刻已是凌晨,虞观身心俱疲,困意翻涌上来。
在他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前一秒,岳之恒低沉的声音又钻进了他耳朵里:“你辞职吧。”
“……你要在行业里封杀我?”虞观麻木道。
岳之恒咬牙:“你胡说什么。”
虞观没看他,而是盯着路边忽闪而过的路灯发呆:“那为什么要我辞职?”
“那工作一般,又苦又累,有什么好干的。”
虞观顿了顿,“可是我需要那份工作。”
岳之恒不解地看着他的侧脸。
“我需要收入,需要生活,”虞观说:“我是个普通人,苦点累点也很正常。”
岳之恒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冷漠道:“那年在医院,我爸的助理给了你和你哥一百万。虞观,你是在跟我哭穷吗?”
虞观的手指屈起又松开。他轻声说:“一百七十三万。”
“什么?”
“我说,你,和你爸的助理,前后一共给了我们一百七十三万,”虞观终于把头转过去,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了岳之恒的:“我和我哥一分没动,还放在那儿。除了那些现金,卡里的钱这几年估计还有点利息,我也没去银行看过,没关系,下次我一起带给你。”
岳之恒愣住了。
“对你来说,这笔钱可能根本都不算什么,但是我们没动过。”虞观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腕:“因为想着或许有一天能还给你。”
“……为什么不用?”
虞观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想用。”
“小恒,我一直以为……”虞观顿了顿,有些艰难、更多是苦涩地说:“我们至少是朋友。”
哪怕他怀揣着那个不曾见光的念头,但他自认为这么多年,从和岳之恒初遇,到在医院不告而别,再到如今,自己一直伪装的很好。
他都不奢求能和岳之恒有什么额外的关系,只是觉得,他们至少会是朋友。
曾经朝夕相处两年多、曾经同吃同住、曾经共度春节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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