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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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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胥黎的控诉,交完加油稿的兰伽抬头望向看台对面的电子显示屏。8班现在位于第四,与排名第三的10班只差了两分,咬得非常紧。场上只剩下最后一场比赛,刚好是体委报名的跳高。
同学们围在看台边上,扯着嗓子为他加油:“冲啊,体委,大餐就靠你了!”体委朝他们挥手,比了个OK。
体委在助跑区搓了搓手,然后抬腿助跑,向前跃起,像一张拉满弦的弓一般,轻巧地越过了障碍。他举起双手大喊,同学们也配合他喊着:“冠军!冠军!”
附中今年的校运会至此圆满结束了。有了体委这惊人一跃,8班顺利排到了第三名。班主任小杨看着这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宣布:“吃大餐!”
“好耶!”班上立刻传来震耳的欢呼声。“大餐,大餐。”“我要吃海鲜自助!”“我要吃烤全羊。”“满汉全席!”
“咋滴,想让你们小杨留下来刷盘子啊?”听到这话的班主任瞪向刚刚出声的男生。班上顿时传来整齐的笑声。
班主任让他们在烧烤,火锅和烤肉中选择一个写在纸上进行匿名投票。兰伽在三个中纠结了一阵,最终还是通过抓阄投出了这关键的一票。坐在他斜后方的徐慧珊见到他的动作,不禁露出了姨母笑。
班主任还一本正经地把班长跟学委叫上来唱票和记正字。最后一张票被画上正字,所有的票数都被详细记在黑板上了。看着遥遥领先的烧烤,小杨大手一挥,直接拍板定下了。
正好明天开始就是国庆假期了,在得知大部分同学明天都有时间之后,小杨雷厉风行地订好了地点,约好了时间。
【这小杨能处,有客她是真请啊】听到胥黎这番话,兰伽赞同地点头。
放学铃准时想起,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教室。收拾完书本之后,兰伽也背上书包准备回家。
身后,徐慧珊几人快步跟上来,笑着问道:“哎,胥神,你投的啥呀?”
“烧烤。”他回道。
“哇,那太好啦!刚好是你爱吃的。”几个女生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道。
“嗯。”他点头,并没有说出这其实是他抓阄的结果。一旁的徐慧珊突然鲜明地感觉到,此刻站在她身旁的胥黎立体了起来。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是一个刻板的符号。这个叫胥黎的男生也会有常人的喜怒哀乐,不是那个单薄呆板的“胥神”,而是一个普通的高三生,括弧年纪第一的那种。
与几个女生道别之后,他坐上了回家的车。看着后视镜里的胥黎,强叔突然破天荒向他搭话:“小黎今天心情很好啊。学校里发生什么高兴的事情了么?”
他嗯了一声,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高兴么?他想了想,虽然中途有些小插曲,但是依旧还是开心的吧。他久违地体验到这种情绪。像是在巧克力还没融化之前就吃掉它那般令他心旷神怡。
【比跟我一起解题还开心么?】胥黎委屈道。他认真对比之后,摇摇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然后他就陷入了对比之中,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准确地形容这两者带给他的感受。看到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胥黎也不打断他,就这么默默地等待着。
车外的景色不断倒退,在过了几个红绿灯之后,他回道:“奶糖和可乐吧。”【奶糖和可乐吗?非常形象的形容。咱们嘉宝真是当代文豪~】胥黎轻笑出声,并没有继续追问他哪个是奶糖,哪个是可乐。非常满意自己回答的兰伽赞同地点头。
时间来到第二天。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兰伽陷在被子里开始艰难起身。昨天胥黎非说放假不用那么早睡觉,喊他下了一晚上的电子五子棋,就为了夺回狗叫权。当然,最后还是失败了。不过也导致现在他闭着眼睛,迟钝地穿衣服,刷牙洗脸。
【实在不行再睡会呗,迟到就迟到了。】看到他又差点撞到衣柜,胥黎忍俊不禁。
“不行。”他摇头,否认了这个提议。答应了的事情,就得做到。迅速解决早餐之后,他骑着小电驴,去往最近的地铁站。强叔也放国庆假了,他也不好意思特地打电话喊人家过来加班,只能自己身体力行了。至于为什么是小电驴,那就要问胥黎他爸别墅区干嘛要修这么大了。这就是有钱的烦恼么?从来没有过这种烦恼,出门都靠双腿的兰伽狠狠羡慕了。
国庆假期的a市地铁更是地狱级别的副本。看着挤得细胞都能质壁分离的地铁车厢,好不容易挤进来的兰伽转身就走。骗你的,出地铁也得挤。
“你平时都是怎么出门的。”原来之前周末的地铁算是人少的了么?他不由得感叹起来。
【我平时不出门啊。】胥黎理所当然地回答。忘记此人连a市著名都不知道的兰伽沉默了。
人来人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如同忙碌的蚁群一般与他擦肩而过。远处的高楼耸立云霄,近处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堵在路上,龟速前进着。
站在地铁站前,他打开手机看时间。刚好弹出了一条微信消息。他点开,发现是徐慧珊在班群里排了已到的接龙。
【这么快就到啦,问问她是怎么去的吧?】胥黎懒洋洋地说道。
他点开徐慧珊的聊天框,斟酌了一会,打字问道:“你知道除了地铁和汽车之外的交通方式吗?”为了显得更礼貌,他还在结尾加上了“^_^”样式的颜文字。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不一会儿,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哇哦,胥神。国庆节这两个确实不太方便。除开这两个的话,冒昧问一下,你会骑小电驴吗?扫一个共享小电驴的话会快很多哦~”后面还加上了一个可爱的卡通表情包。
“会。谢谢。^_^”
“不用谢~(^○^)”
他拿着手机,寻找周围的共享电动车。审视着几辆不同颜色的小电驴,最后他选择了带手机支架的小绿,扫码带上头盔,在缺德地图上搜索目的地后,将手机固定在支架上,拧紧把手,灵活地窜出去了。
小杨选的是一个可以户外露天烧烤的公园。导航显示到达目的地后,他把车停在指定位置,还完头盔后,他打开手机,根据群里拍的图片和路线指引,往具体的点位走去。
他边走边欣赏路边的景色,现在正处于初秋,公园里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远处,伴随着家长的呵斥声,几个小孩在玩着追逃游戏。旁边一群老人家在打着太极拳。领头的那位老太太在他看来甚至非常专业,一定很会打架,他想。
【等我老了,我就天天早上坐免费公交让年轻人让座,然后去抢鸡蛋。】胥黎发出阴恻恻的笑声,说道。
“你起不来。”他否认了这个不现实的幻想。【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最积极~】胥黎嘿嘿一笑,没有反驳他这句话,毕竟是事实。
没一会他就到了集合的地方。班长看到他过来,给他现榨了一杯橙汁,接着跟他说时间还早,人还没到齐,小杨带了一些零食和桌游,并给他指了地方。道了谢之后,他端着橙汁点开手机完成了接龙。
看到徐慧珊朝他挥手,他走了过去。凑近一看,几个人正坐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还问他要不要加入。他不知道规则,摇头拒绝了。几人见他没什么兴趣,也不强求他,继续开始了新一轮。
在旁边围观了一会的兰伽看到他们的犀利问题和奇葩要求后,为自己没有答应加入而庆幸起来。
又观摩了几轮后,他逐渐觉得有些无聊,便搬起椅子,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打开手机给他种的电子蔬菜浇水。
微风吹在他的脸上,白云在天空上慢慢蠕动,跟鸟儿玩捉迷藏。困意席卷而来,他点动屏幕的动作越来越慢,于是索性锁屏闭上了眼睛。
即使睡着了,也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周围的喧闹,还有窸窸窣窣的翻零食袋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你醒啦?】感受到清晰的视野后,胥黎问道。他嗯了一声,巡视了一下四周,摁开手机,发现过去了大概四十分钟。
班上同学陆陆续续来齐了,有的凑在一起聊天,有的凑在一起唱歌,更有甚者凑在一起讲题。看到他醒了,咔滋咔滋吃着薯片的“美少女战④”三人笑着跟他打招呼。他走过去跟着她们坐在草坪上,拒绝了递上来的薯片。
-“小杨本来还为食材发愁来着,小芸说她有办法,直接打电话走她家的空运物流。”
-“据说是日本的顶级和牛来着?”
-“那小杨岂不是要给小芸当牛做马才能买单?”
-“那倒没有,小芸让她根据国内平均价格意思一下就行了。”
-“哈哈哈,那倒便宜我们了。”
几个女生边吃薯片边聊天。而这位壕气的主人公小芸正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赵芸。
兰伽:差点忘了这个学校的背景了。
【赵芸我记得好像是飞鸟物流千金来着。】顶级老钱家族,a市三大名流之一,胥氏独生子胥黎如是说。
“她很会利用资源。”指给他空运顶级食材。接上他脑回路的胥黎不禁笑出声来【向她学习。】
没过多久,班主任小杨就喊他们集合,给他们分组后,让他们自己动手。
-“哇,好香!”
-“感谢小杨的请客。”
-“老板大气大气。”
-“还有小芸提供的食材~”
-“义父!”
兰伽默默吃完一串肉串,柔软多汁的牛肉混合着独特的香料在口腔里炸开,他眼前一亮,又拿了一串。
【这么好吃呀?】胥黎见他吃得这么开心,不禁问道。他边嚼边回道“嗯”然后又想想胥家的家境,试探地问道“以后可以偶尔吃一次么?”
【吃!一天吃十次都行!】被可爱到的胥家公子此刻恨不得让兰伽刷爆他的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