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瘠空絮》qktwjr

10、第十章

　　槐觉是包安大叔用他那座自行车带来的，说是有好事发生，想要带孩子过去，虽然自行车老旧，但被包安大叔擦地锃亮，比买的都要新，要不是坐上去咿呀咿呀地响，槐觉也不会怪。因为只有包安大叔会四处带她玩。绿水高山小坡大树都是包安大叔带她去的，只是她父母不知道。
　　所有人都不能碰包安大叔的爱车，他真真切切爱惜。少了一个零件飞速走到修理店买零件来修，听说他以前是修东西的，后来年纪大了，也不打算工作。也有别的原因，说是他眼睛瞎了一只，现在有一只眼睛也快看不见了，槐觉觉得他们是胡说。
　　等到明年包安大叔就会换一辆新车，说是他的女儿找到工作了，在那边有了男朋友，已经准备开始谈论结婚了。心和面里也得换一换。

　　槐觉听母亲说，这家林叔家的儿子有出息，学业工作婚姻个个好，不少人想要女儿托付给她，说他是个好伙子，值得依靠的好男人。但是林峰山已经有喜欢的人，还是在大学认识的，加上工作六年，至今相恋八年。女友漂亮年轻，同岁但男方比女方相差一个月。男的是七月生的，而女的是六月的。但这一通美好的姻缘所有人都答应，包括女方和男方两个。认为是个好生活，林叔家在这里的声望大，几乎所有人都来庆视，礼品平安符堆得遍地都是，红包是对新人的祝福，有面子的，都包的数很大。

　　佝偻身躯的男人，缺了一颗门牙，嘴巴张口吓人，像是没有门缝的门。一般我们都叫他门牙。门牙露出牙齿，属实难看，可是这里的人早就把他看惯了，槐觉也是。门牙笑嘻嘻道“:你看，老林，红包是我们的心意，只敢往上包，连我家孩子几年的压岁钱都多，都不舍得给他们，每年让他们摸摸后第二天都收回来。”

　　槐觉一口认为门牙骗人，一流的骗子，有这技术早就把所有人的钱都骗完了。眼神不屑，学着门牙的腔调，说“:我家孩子就是幸福，连红包包的是大的，但是小孩子不懂保管，我替他们保管。”每次门牙是这样和槐觉说话，连在一众长辈下给的红包，第二天一拄一拐向槐觉要钱，槐觉当时纳闷，神魔时候门牙给她钱，过年的红包也算，看见门牙的腿心里泛起一阵同情。槐觉不情不愿把枕头下红包慢慢递给门牙，门牙怕槐觉不给，使命拽过去，槐觉一心觉得手心疼，摊开手是红的，门牙瘸着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了，嘴里裂开石榴，神经兮兮地笑，发出嘻嘻嘻的声音，槐觉感觉难听 ，不想多对门牙说话。才几天过去，槐觉的钱到了林峰山的手上，槐觉学心情更糟糕，更想揍人。

　　“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用在小萧和小山身上正好，男有才女有貌。”男人扯着嗓子喊，生怕没有人听到他说话，槐觉早就厌恶这对堆人的话，懒得管他们。这只是槐觉想要看漂亮新娘的前戏，不做数的，只有红衣男人出来迎客，你一笑我一笑。槐觉是来看漂亮的人。

　　对于林叔的家非常熟悉，两间矮小的房子旁有一座两层高的房，比那两间高出一倍。栅栏围绕一圈，长满向上冲杂草。
　　林峰山住在高房里，那漂亮的人在高房里。

　　高大房子后面有扇小门，只要往里面进去就能进那件大的房间，没有什么人能发现，槐觉以为今天会把门堵了，怕人扎守，大惊一场，一个小小的前戏。

　　槐觉很快凭靠自己走路快的优势，慢慢地推门查看关门，在不损失太多力气外，找到一间大大倒福字门，两面红花绿叶，槐觉心里只有疑问二字。

　　推开门差点滑倒，脚绊了一下，手有点擦破皮，槐觉好玩的性子造就她以后会闯出事来，好坏事都是字，不过多了一个形容词。槐觉误闯其中其实她一点都不痛，槐觉发现了一个满身红色的女人，大红衣裳，玫瑰头饰 ，团扇，高跟鞋，许多她不认识的东西整齐摆放在桌子上。女人静静坐在床上，端庄美好，等着人来见面，是槐觉来见人。

　　槐觉第一次看到美丽的人，心里好奇想要看她的面目。
　　槐觉压制住心情，一步步向前挪步，眼睛盯向她。
　　女人一开始听到了脚步声和槐觉发出的动静，这太好注意到了，隐约可见槐觉的样子，是个小孩子，因为一些事情，女人出口打断道“: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槐觉因为上学了，学了一些东西，听懂她的话，努力为自己解释说“:我是槐觉，槐觉的槐，槐觉的觉，你叫什么名字，你好像和我不一样，我是来找幸福的人的，好像说错话了，对不起。”
　　女人听后，没有责怪槐觉，认为她有趣，放下团扇，看到槐觉真正的样子，说道“:程絮樟，你可能没有学过，你怎么来这里的。”
　　槐觉想说，又说不明白，含糊不清，没有和门牙说话利索，在外人看来槐觉是小孩子，年龄小还说不明白的事时有发生。
　　程絮樟起身，差点摔倒，她很少穿高跟鞋，为了穿好，最近半年每次休息穿高跟鞋练习，确实穿着难受。往桌上拿起一个红盒子，差点再次摔，盒子上面有两个人，一人拿花，一人接书，两个小小的人，程絮樟塞在槐觉手中笑道“:槐觉，不要说话，过来坐下休息，你拿着，算是和你你一起感动到幸福，谢谢你祝我快乐，希望你能开心。程絮樟很开心遇见槐觉。”
　　槐觉拆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糖，给了程絮樟一颗，说“:你也吃一颗，槐觉很开心遇见程絮樟。”说话虽然磕磕绊绊，但还是把话说出来。
　　程絮樟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道“:谢谢，如果你要是话觉得不好说，就把你认识字的拼音写下来，我会看明白的，你现在在上学吗？现在我问你的话是的话你就点头。你能听懂吗？”

　　槐觉点点头，无论如何，她都会听懂程絮樟的话，即使没有，只要自己点头，她就会认为听懂。桌上有本红色书和红笔，程絮樟在空白页写下:你自己一个人来找我的拼音。
　　槐觉点头。
　　程絮樟继续写下:槐觉你该回家了，快晚上了，会有有担心你的，要不然待会我换身衣服找到你的家人带你回家，你饿吗？刚好得会要去敬酒，你先出去，然后我出去找你，算是一起遇见了和你一起的拼音。
　　槐觉继续点头，有些拼音她确实快连贯不好，但写下了拼音的意思。

　　槐觉不舍告别程絮樟，临走前给了槐觉一个拥抱，程絮樟轻轻吻了一下槐觉的脸，在这里吻别是最高的礼仪。槐觉一看再停下来看程絮樟，向槐觉招手。
　　程絮樟像刚刚那样做好，拿起团扇挡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
　　槐觉拿着盒子快速离开，差点碰到人，被人发现就是不好的事，跌跌撞撞来到小门，一如刚才没有人，探了头偷望一下放心出门，一步步小心终于和大家混在一起，最终放心。
　　每个人手里都有盒子，都有人，都有糖，有说有笑，聊以后的事，所有无论是大事小事都翻出来聊，忘却一切，好像大家都没有吵过架，以前的事都是大家都有错，可在槐觉记忆中，两人吵的连她家都听得到，两人的家离槐觉家几公里远，都要找她对谁说得对，说是小孩子有一种能判别对错的魔力，谁都占不着理，还要来打扰槐觉。

　　一道道菜早已上齐，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也算是不错，众人手拿拿着碗，一瓶瓶酒拆开，像个粗辱的大汉一口口直接干，有的甚至想要表演自己的才艺，一片哈哈哈哈的笑，夹菜的吃，喝酒的喝，连槐觉都没有逃过画脸，一个肥大的女人，脸上凹凸不平的褶皱，苍老的大手，眼睛深深凹进去，年龄估计在四十岁，声音尖锐，像是弦断了。女人拉过槐觉想要给她上妆，掏个喜庆，也能给她红包，每个人都想要画脸，拿那份属于他们的钱，头快挤破了。
　　槐觉当然选择反抗，怒吼“:我不要，太难看，我不喜欢。”
　　周围人被槐觉这一声吓住了，手脚慢了一下，眼睛不可思议看向槐觉，这是好事，但还是尊重槐觉的意见，毕竟这里的眼睛都盯向这里，手里的动作停了，刚好一个女孩来了，说“:我可以吗？”
　　女人拍拍女孩的头，一口答应，然后从兜里拿出两个红包塞在女孩的手里，拉着她去画脸。周围人更加羡慕了，眼光从来没有停止过，直愣愣地偏了一大道。
　　在女人不注意，槐觉在她走过时，把糖给了女孩一颗，算是感谢，女孩也接受了，紧紧拿住糖和红包。周围还是有说有笑，但是牢记程絮樟的话，找了一块显眼的石头坐下来，悠闲剥糖衣吃糖，糖入口那一刻，槐觉快呛住了，因为许一天吓了她一下，差点魂都飘走了。
　　许一天说“:为什么不去画脸，有红包耶。”
　　槐觉无语瞪了他一眼，嘴里就是不说话。给徐一天等急了，一直踩地，生气说“:干嘛不理我，槐觉，你为什么不去画脸。我走了。”
　　说着说着徐一天气不过就离开，走之前向槐觉一样瞪了一眼。
　　槐觉无所畏等着程絮樟赴约，嘴里哼着“:小小的花儿红，在这里歌唱，一一二二三三四四五五，这天是喜庆，所以我是槐觉啊，一二三，三二一，黑色白色红色最喜庆，红色黑色白色最不好，白色红色黑色最普通，我爱绿色，是树草的颜色……。”一遍遍声音反复。在这里的时候刚好。

　　程絮樟换好衣服开始和林峰山一起敬酒，还是一身大红色，各种样色的红色花都往上绣，不同刚才槐觉见到的，发饰已经拆开，一卷头发随风扬起，鞋已经换成普通的鞋子，走得更快，这衣服但显得程絮樟更温柔。挽林峰山的手，所有人艳羡，多么漂亮的一对新人，以后的日子肯定好。

　　“小伙子，有福气，有前途。”
　　“老林真是祖上烧香了，真配对，那个我儿子结婚了，各位一定要帮我留意留意。”
　　“我敬你一杯，我也敬你一杯。”
　　“好好好。”
　　……

　　槐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自顾自地玩耍，在石头上唱歌，差点摔倒，还好自己撑住。

　　程絮樟和林峰山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寻找槐觉，槐觉觉得时间差不多也在寻找程絮樟，没有过一会，经过周围人的描述，两人很快找到彼此。
　　“槐觉，天快暗了，得会你妈会担心的，快和我们回去，等会时间就不够了。”
　　声音在催促槐觉，原来也不止一个人在找槐觉，包安大叔也是找槐觉回去，槐觉要是不见了，这张脸都不好意思回去见槐觉的父母。

　　槐觉叫道“:你来找我了，但是天快黑了，谁会在三四点办事啊，天怎么黑的快，我要回家了，我过几天能和你一起玩吗？我家有点远。”
　　程絮樟觉得可惜，认真对槐觉讲“:过两天我和峰山要回去了工作的地方，这次回家只是办个婚礼，让大家都喜庆喜庆，等到过年才能回来。好久啊。”
　　槐觉听得懂但是做不到，心里伤心。好不容易她和程絮樟建立好友谊，怎么就破碎了。

　　程絮樟把手里的镯子拆开给槐觉带上，说“:算是我送你保管的，等过年后再还给我，我等你槐觉。”

　　包安大叔远远看到槐觉和一个红衣女人，心里不放心，不会是来拐孩子的吧，还是来走了一趟，差点摔倒，手拉过槐觉，就想往外跑，一眼看清女人后，深深叹下一口气，是程絮樟，那个幸福的女孩，和他的女儿一样，欢欢喜喜。

　　包安大叔扶着身体回来说“:女孩子，幸福喔，要有快乐。工作顺利，优秀喔”
　　程絮樟笑道“:谢谢，快把她带回去，天色快晚了，不好走路，远方的人会保佑你们。”

　　包安大叔聊完后拉着槐觉的手走了，一片吵闹和美好。这里的人散了一大片，声音渐渐变小。

　　槐觉乘上包安大叔的车，还是以前一样的声音，突然包安大叔说“:槐觉怎么认识那个姑娘的。”
　　槐觉委屈道“:和她成为朋友就见不到她了。”
　　包安大叔说道“:没事，还有明年，不然我明天也带你去玩。”
　　槐觉立刻来了心情，一个劲地说好啊好啊。
　　包安大叔立刻笑了，好像他的青春要回来了，胡子白发都退去，差点两人都摔下车。
　　槐觉关心道“:小心啊，我明天还是不去了。”包安大叔没有说话。

　　一路上经过许多房子，每个人都回家了，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包安大叔把槐觉顺利带回了家，和他告别后，槐觉洗了个澡睡觉去了。

　　等第二天，包安大叔来接槐觉，到了程絮樟那里后，三人一起聊天，大部分是聊包安大叔的女儿的事，脸上是真的高兴，不停乐呵。
　　槐觉和程絮樟真心为包安大叔开心。
　　快到晚上，槐觉把镯子还给程絮樟，但程絮樟没有接受，还是说了一声“:明年给我。”并给槐觉一堆本子和笔。

　　槐觉又和包安大叔走了，回到了原本的生活，但不过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样子。她打算写日记，好好记录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