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也有爱情欲》洋华

11、第 11 章

　　“别走神。”邹嘉晟咬咬李善的嘴唇，湿热的吻顺着脖子下滑。
　　这下李善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情动。
　　邹嘉晟的亲吻和抚摸都是在继续煽风点火，让李善本就不清明的神智，更加糊涂了。
　　很舒服……
　　李善微张着唇，对刚才那个亲吻的温度有点贪恋，微微扬起细长的颈，好似在索吻。
　　邹嘉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接着李善感觉到自己胸膛上凉凉的，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他半睁开眼垂眸去看，只见邹嘉晟舀了一勺餐后甜点放在他的胸膛上抹开，正低下头用舌头去舔。
　　李善的呼吸更重了，竟放肆地抓住了邹嘉晟的头发。
　　这只是李善在□□之中的本能反应，但很快邹嘉晟就将他的手拉下来，放在了头顶。
　　“再动就给你绑起来。”邹嘉晟并不是威胁，只是在陈述。
　　李善不想被绑起来，蜷缩起手指，两手在头顶紧握起来，不敢再造次。

　　如果邹嘉晟没有这个身份，邹嘉晟不是一个犯罪团伙的首领，而只是一个普通市民，他是个普通警察。
　　他们之间，或许可以拥有一段平凡却美好的爱情。
　　李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他扪心自问，难道是被岛上的奴隶们同化了么？难道是精神上开始对邹嘉晟屈服了么？
　　这样的思索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邹嘉晟很快就吸引了李善全部的注意力。

　　晴朗的天光落入李善半睁的眼眸，他仰着脸望见了晴空白云，望见了天上飞过的海鸥。
　　天空与大海之间，游轮缓缓地驶过，在平静的海面留下翻腾的水波。
　　几条虎鲸跟着游轮游着，黑白的身体在蓝色的海水中上下浮动，它们发出欢快的叫声，像是在呼唤游轮上的人，下来和它们玩游戏。
　　李善没听到虎鲸们的叫声，他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的喘息。

　　再不情愿，情欲也是无法控制的。
　　李善绯红的脸颊上又是汗，又是不知道何时流出来的眼泪，湿润柔软。
　　尤其柔软的是那张唇。
　　邹嘉晟情不自禁地低头含住警官的唇瓣，齿尖在上面轻轻一咬。
　　“……唔！”李善含糊地呻吟，被堵住了双唇叫不出来，可嘴唇上却疼。
　　但疼痛很快被别的感觉盖住。
　　邹嘉晟吮得他舌头发麻，被掠夺了呼吸，李善有些微的窒息，脑子更加晕晕乎乎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醉了，还是身体太过兴奋，亦或者只是单纯地缺氧。
　　李善抬起双臂环抱住男人的背。

　　李善主动了。
　　邹嘉晟眼神暗了许多，下一秒，李善的灵魂好像被高高地抛起来，轻轻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大脑空白一片，像填满了柔软的云朵。
　　这奴隶的手都把他胳膊掐青了，邹嘉晟心底哂笑一声，却没有拉开他的手，只是凝视着李善高潮后失神的脸庞。
　　李善的嘴唇已经被亲肿了，比他的脸和眼眶更红，没有焦距的眼睛倒映着自己的脸。
　　——这么漂亮的眼睛，就应该永远注视着他。
　　就应该只注视着他一个人。
　　邹嘉晟低头吻上李善的眼睛。

　　李善阖上眼，感觉到邹嘉晟柔软的唇贴着自己的眼皮，温热的唾液濡湿他的睫毛。
　　李善动了动唇，回过神来，低低叫了一声：“主人。”
　　叫完才发现自己嗓子很哑。
　　邹嘉晟弯起唇角，说：“阿善。”
　　李善“嗯”了一声，好似有些羞赧，声音很小：“主人。”

　　邹嘉晟将李善抱起来。
　　这个姿势下，李善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了。
　　在大海的西边，李善好像能看到大陆。
　　看上去并不是很远，可李善知道，那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
　　一道海峡，隔开了大陆与萝莉岛，明明距离不远，却完全是两个世界。
　　大海的那边，是车水马龙、繁华喧嚣的人间，人间的生活平凡却幸福。
　　而大海的这边，是暗无天日的人间炼狱，关押着数不清的奴隶。

　　曾经李善在大陆上时，根本无法想象世界上还会存在着这样的地方。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萝莉岛的存在都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世界的理解。
　　然而在亲身经历之后，李善才明白，对于岛上的奴隶而言，大陆上的人不以为意的平凡生活，是他们难以企及的远方。
　　李善伏在邹嘉晟身下，闻到了从后方飘来的烟味。李善并不喜欢抽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有些不适。

　　结束后，李善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脸贴在桌面上，阖上双眸。
　　邹嘉晟的心情显然不错，坐在甲板上，揽着李善的腰，问他：“会潜水吗？”
　　李善摇头，嗓音有点哑：“不会。”
　　邹嘉晟：“想试试么？我教你。”
　　李善迟疑了一下，低声说：“能改天么主人？我现在有点累。”
　　邹嘉晟欣然答应：“可以，你休养休养，等我出差回来，改天我们找个天气好的时候，我带你出来潜水。”

　　“出差？”李善问，“主人要离开吗？”
　　邹嘉晟点头：“出去个三五天吧，很快就回来。”
　　李善心中微微一动，有几分欣喜，转念又发现根本没什么值得欣喜的。
　　“怎么，舍不得我？”邹嘉晟垂眸看着李善仍旧发红的脸颊，那是残留的酒意。
　　李善低头笑了一下，仿佛被说中心事，但不好意思承认。
　　但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谁他妈会舍不得你，傻逼，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高高在上的人，自我感觉总是会过于良好。

　　由于李善暂时没力气，因此邹嘉晟也没有下去潜水，只是揽着李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风景。
　　李善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注意到了游轮下方的虎鲸。
　　虎鲸平均长度八米，块头大不说，性情凶猛，攻击力强，堪称海上霸王，还有杀人鲸的别称。但他们嘤嘤嘤的叫声，简直就像卖萌，加上黑白的配色，圆润的体型，某种程度上说，真的挺憨态可掬的。
　　因此李善看了半晌，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大概是到萝莉岛以后，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喜欢？”邹嘉晟问。
　　李善点头。
　　邹嘉晟：“等我出差回来，再带你来看。”
　　李善沉默了一下，又点头：“谢谢主人。”

　　邹嘉晟出差离开萝莉岛以后，李善被丢给秦先生教导。
　　住在秦先生那儿，和秦先生手里的其他奴隶一起接受秦先生的调教。
　　与其他奴隶不一样的是，秦先生不能动李善，李善也不必叫他主人。其他全都一样，吃住都一起。
　　这是李善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其他奴隶。

　　秦先生的调教非常有针对性，而且计划明确。他会为每一个奴隶制定出适合他们的调教方案，严格按照计划进行调教。
　　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吃早饭，十二点吃午饭，晚上六点吃晚饭，十点睡觉。
　　规定上写着不允许他们私下聊天，但人终究是社会动物，怎么可能不聊天？晚上进入宿舍之后，没有调教师在，四个人如果还有精力，就会悄悄地聊一会儿再睡觉。

　　于是李善便意外得知，奴隶们正在计划着一次出逃。
　　“每个月十五号，岛上就会去大陆采购物资。”一个名叫童乐的奴隶极小声地说道，“李善，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走？”李善这些天已经见识到了岛上森严的守卫，有些狐疑，“你们怎么走？”
　　童乐也是刚来不久的奴隶，比李善早一点。刚来时他也抗争过，痛苦过，挣扎过，后来发现没用，就学会了假意顺从。但他一直没有放弃逃走，还借此勾搭上了其他的奴隶。
　　“我们都计划好了。”童乐显然比其他两名奴隶更善于社交，解释道，“明天晚上，我们在天亮前众人都在睡觉的时候溜出去。”
　　“放一把火，吸引岛上那些保安的注意力，然后趁乱跑到采购物资的队伍去。我们已经买通了一个船员，他可以帮我们做掩护，我们躲到船上放物资的仓库里。天一亮船就会开，等船上岸，他们搬运物资时我们再下去，上了岸以后就好说了。”
　　“我们可以逃去其他的城市躲起来，邹嘉晟再厉害也找不到我们的。”
　　毕竟邹嘉晟的手不可能伸到全国去，顶多就集中在临海的几个城市中。

　　其实其他奴隶本不是很信任李善，不想把他拉进来，怕他反水。但童乐很信任李善，不仅仅是因为李善是警察，更是因为，童乐见证了李善因为奴隶们受罚，而跟秦先生发生冲突，导致被罚的全过程。
　　那天李善在路边看到的奴隶中，有一个就是童乐。
　　李善：“可是晚上门是锁上的，咱们又没有钥匙，怎么出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临床那位会开锁。”童乐说，“咱们逃出去需要开的锁，他都已经研究过了，肯定能打开。”
　　李善：“你们怎么放火，在哪儿放火？如果放火会伤到其他人呢？”
　　“放心好了，”童乐安抚道，“火放在树林中，萝莉岛温度高，发生山火也不是不能理解。只要救火及时，不会伤到其他奴隶的。”
　　李善：“你们是靠什么买通船员的？”
　　童乐沉默了一下，微微笑道：“买通，要么是权，要么是财，要么是色，但我们前两个都没有。”
　　除了用身体取悦对方，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船员并不是长期待在岛上，不像保安和调师一样，可以随时侵犯奴隶。但奴隶们个个身教体软，脸和身材都好，而且会伺候人，船员又怎么能不垂涎呢？
　　能有好几个奴隶心甘情愿地服务他们，谁不乐意？
　　反正岛上这么多奴隶，放跑几个无伤大雅，而且船上那么多人，那么大的空间，到时候推个四五六，谁能知道是谁做的？
　　李善问了许多问题，童乐都一一替他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