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友情价

18、第 18 章

　　指尖下的肌肤温热，那片破损的羽翼纹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离尽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睫毛轻颤着抬起，对上靳曾故深邃好看的眼眸。
　　“我们这样…”他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喘息，“算什么关系？”
　　靳曾故低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离尽额前的碎发。
　　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阴影，将那抹笑意染得暧昧难明。
　　“你觉得呢？”他反问，温热的呼吸掠过离尽耳畔，像一片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这个回答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离尽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他垂下眼，看着两人近在咫尺的影子在地毯上交叠，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能这样站在他身旁，能触碰他从不示人的隐秘纹身，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这不就是……

　　从那天起，离尽的世界被染上了蜜色。
　　每天清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向枕边的手机。
　　靳曾故的消息总在凌晨时分安静地躺在对话框里，有时是张晨曦中办公桌的照片，有时是句没头没尾的“今晚想见你”。
　　离尽会把每句话都反复咀嚼，连标点符号都品出甜味来。

　　白天在早餐店打工时，他常对着煎锅出神。
　　油花迸溅的声响里，他听见的是靳曾故低哑的笑声；蒸笼腾起的热气中，他看见的是那双含笑的眼。
　　有次险些把白糖当成盐撒进咸粥，被老板娘笑着打趣：“小离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红着脸，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

　　真正的甜蜜总是在夜晚降临。
　　每当暮色四合，离尽站在镜前整理制服衣领时，心跳就开始随着渐暗的天色加快。
　　他会特意把靳曾故送的同款香水在腕间多喷一下，让雪松的余味缠绕在摆盘的动作间。
　　推开酒吧玻璃门的瞬间，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飘向那个固定的角落。
　　十次里有八次，靳曾故已经坐在那里，修长指尖轻点着杯沿，在他看过去时抬眼望来。
　　目光相触的刹那，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空气。

　　有时靳曾故会故意来得晚些。
　　离尽表面镇定地擦拭酒杯，余光却时刻追随着门口。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他悬着的心才轻轻落下，却又在对方经过身边时，因为一句压低声音的“想我了么”而耳尖发烫。

　　最让他沉醉的是打烊后的时光。
　　靳曾故会留下来喝最后一杯酒，在渐稀的人流中自然地握住他的手。
　　指尖在桌下轻轻交缠，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心动。
　　有次常寻最后一个关灯闭店，他们在黑暗里接吻，威士忌的余香在唇齿间蔓延。

　　每次分别时，靳曾故总会揉揉他的头发，亲昵的。
　　“明天见。”
　　而这三个字成了离尽每晚最期待的话语。
　　他像只尝到花蜜的蝴蝶，沉醉在这片温柔编织的网里，每一寸翅膀都沾着甜蜜的星光。
　　却不知道有些网，本就为捕捉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