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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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从一开始来就很关注佐藤百合子学妹啊。”
我听到他的话，情不自禁身体僵住了几秒。
我觉得这人，仁王雅治，有点可怕。我的一举一动难道有人一开始就盯着吗？我惊疑不定看着他，怎么办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是个变态了……看我忌惮的眼神，他哭笑不得，“喂喂，别这样啊，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表哥在网球部啊。”他一副被打击的样子，“丸井文太啊，我们可是好友啊，你他可是和我提过的啊。”
【而且早上还被他拉着围观了你triple kill。】仁王心里腹诽。
想起早上文太说他的表妹“弱小无助还可怜”他就乐得又想笑了。
哈哈，文太“弱小无助”的表妹午休在学校，拿了个锣出来。
锣啊！
敲地噌噌响。
哦，便宜表哥啊，我恍然大悟。
因为是系统给我安排的身份，我一时之间还没习惯自己多了个好表哥，现在看，我这个表哥还不错，而且，原来我也是网球王子关系户了。
仁王雅治：“小奈那丫头，哦就是柳生比吕奈。”他看着人群中心被默契空出一块地里的紫发女孩子，“比吕士的妹妹吧，确实有点任性，性子也比较直。”
我翻白眼，“这就护上了吗？”我毫不留情，一点不委婉，“这不叫有点任性，这就相当刁蛮，甚至可以说坏。”
我指了指虽然身上已经擦干，但是校服上牛奶泼过依旧有痕迹的百合子。
“你看看把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原著里柳生比吕奈只是一个小BOSS，但她这般浅显直白的攻击比语言伤害还要令人难受，人直接硬上，你就说难不难吧。女主被她欺负地苦死了，在班级形单影只，我看得都心疼。
我眉头紧皱，极其不爽，“你小奈妹妹的行为还能洗白不成，如果你是柳生比吕士的朋友兄弟，你就劝他好好管教他妹妹才是。”
怪不得古早虐文里面的女配都是xx的姐妹，好家伙，这护短的，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不站在女主这边。
“我不懂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如果没有看到今天这一幕，你还能说柳生比吕奈是你们天真可爱的小妹妹。”我抱胸冷眼说，“但是今天这事都摊开了，事实很清楚，你们的小奈妹妹不是什么好玩意。”
为什么我用锣呢？一方面叫来这么多人，另一方面这么多人里，一定有剧情相关的网球王子们啊。
在古早文里，不知道是不是女配们太会装还是主角团眼太残，硬是把女主虐个好歹后才平反昭雪。
太慢了，谁会期待迟来的正义啊。
迟来的正义便不是正义，为什么幸福之前要吃够苦头呢。不能从一开始就幸福吗？
仁王耸耸肩，“不啊，我可没有想护她，我也从来没有说比吕奈是个乖女孩。”
我疑惑地望过去，“从来没有”这个说法……我迷茫了，难道在今天之前，没有露短的柳生妹妹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不应该都是一个乖宝宝吗？
我迷茫疑惑地神情让仁王雅治更高兴了。
他没忍住伸手像摸小狗顺毛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瞪了他一眼晃晃头把他手从我头上晃动下去。
“不好意思哈哈，因为你是文太的妹妹，在我心里就和我妹妹差不多。”他笑着道歉，但我觉得他没什么诚意。
我问：“‘从来没有’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柳生比吕奈是个什么德行吗？”
按照霓虹校园的礼仪，我应该称呼他敬语“仁王学长”，不过他看上去对我的态度并不在意。
“怎么说呢。”他笑笑，“虽然小奈她在比吕士面前都表现地很乖，但是这种演技可骗不过欺诈师的眼睛哦。”
“欺诈师……”我怔了怔，借由这个词，我一瞬间有一些事情浮上心头。
作为这本狗血小说的前半部分主场——立海大。主角团的网球部里，虽然有我便宜表哥以及班上动不动就被英语老师狂骂的这种傻白甜，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
但是——
也有仁王雅治这种精通演技惯会骗人的欺诈师，以及，对周围事情无所不知的数据军师柳莲二。
就连身为男主的幸村精市，能够统御整个网球部的人，难道是什么简单角色吗？
但是这样的人们，竟然会对自己队友的妹妹，天天在他们眼皮底下晃的姑娘的表现一无所知，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原著里表现地并不是全貌吗？难道原著错了吗？】我一时之间头脑混乱了。
我此时此刻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如果真的原著里，他们一无所知，那从人设角度，就是天大的bug出现了，是不符合逻辑的。
【或许我低估了他们。】
我开始反思，当我到达这个时间开始，他们就不是纸片人了。
能成为一本书的主角，岂是俗物。
网球上的“王子”吗……
“那你们知道柳生比吕奈霸凌佐藤百合子吗？”我指着柳生比吕奈问他。
仁王雅治对我问出这个问题一点不奇怪，事实上我现在对他的印象全变了。一开始我觉得他是一个审美奇怪的家伙，是阻止我破坏系统计划的老六。但是随着这几句话交流，我对他的忌惮和心惊几何程度倍增。
他好像表现地对我过度关注，以及，无所不知……
我隐隐有一种预感，或许这部校园小说的一些原有剧情，这里面的主角们，起码这个人，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在古早言情小说里，为了虐女主角被塑造成“全民公敌”，男主角就和刻意被塑造的痴傻的普罗大众一样带着跑，冤枉和误解，这才好成就后来的——火葬场。
在真相大白后上演追悔莫及。
那这里也是这样吗？
我原先注意力一直在百合子身上，察觉仁王雅治话里传达的意思却又不确定了。
我不可置信，“你们，知道佐藤百合子被柳生比吕奈针对，但是......不想管......？”
“喂喂，别说地这么难听啊。”仁王雅治失笑，“要说的话，我的立场偏向不主动作恶，也不轻易介入。”
他看我脸色不对，收敛不正经的嬉皮笑脸，认真地说：“确实知道比吕奈不喜欢佐藤学妹，但没想到她做得过分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他坦言，“你别这么惊讶，班上有不喜欢的同学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就算是我，这个学校也不是人人都喜欢我的。”
“哪怕比吕士，也只是柳生比吕奈的哥哥而已，他不能逼着她去喜欢佐藤百合子吧。”他眯起翡翠绿色的双眸，细长的眼睛形状，他长得真的很像一只狐狸。
狐狸，惯会蛊惑人心。
不不不，我使劲摇头把他的邪教理论甩出去。
“觉得不喜欢就可以排挤针对了吗？”我反问，“既然哥哥有教育约束之责，那他难道不应该制止吗？”
话说到此，我越来越为原著的女主角委屈：“你都不知道她是个多好的人——”
“如果你知道她多好，就不舍得一个这么好的孩子这样。”
看过原著的我，真得为女主佐藤百合子的人生感到心疼。
她总是孤单地一个人，她那么渴望朋友，她不爱说话不能言善辩，但是她有一颗温柔的心，她画出的画，笔触是那么富有感情。
所以男主幸村精市才会在后来喜欢上她，因为只要深入地认识她，你就会发现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子。
仁王雅治勾了勾嘴角。
“望悠学妹，你不觉得你这样说，会有点霸道了吗？”当仁王雅治斜着向上抬眼望来，你会感觉扑面而来的锐气。一时之间，我屏住呼吸。
“难道她是好人或者说是你觉得她好，就一定会人人喜欢她吗？”他说这话时显得有点冷漠，“这世界上总有人是看不惯你的，puri~”
“你说我们没有制止小奈，好像把佐藤学妹的一切都怪在外界头上了。”
仁王提了一个问题：“我们确实还什么都没做，但佐藤学妹难道自己就做了什么吗？”
我呼吸一滞。
“不想被排挤，不想被针对......”他轻“哈”了一声，哂笑道，“你可能不知道，佐藤学妹在立海大素有‘冷漠孤傲’的名声。”
“我知道。”我低声道。
很正常，因为作者给了女主清冷的外表以及寡言的性格，可能是为了制造冲突使女主被排挤地合情合理。
“可是你是欺诈师吧，你难道看不出她的真实性格吗……”我咬咬唇。
仁王雅治摊摊手，“我确实能看出来，但我没有义务帮她宣传吧，难道我要逢人就说，‘二年级的佐藤学妹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误会她啦’。”他嘲弄地说，“学校里被误解的人可不止她一个人，人与人之间的印象本来就是偏颇而片面的，就比如——”
他促狭地挤眉弄眼，“望悠学妹你不一开始也把我当变态吗？”
额——被看出来了。
我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仁王雅治接下我的眼刀，笑容却更大。
“人际交往是双向的，她也需要为自己所处的境遇承担一部分责任吧，佐藤百合子让人传出这样的名声，她自己应该努力去改变。要么——”他竖起一个手指。
“放弃自己的个性，学着融入集体，讨好别人，变成一个普通人。”
紧接着他竖起第二个手指。
“要么——就变成强者，让议论她的人闭嘴。”
我陷入沉思。
仁王雅治看到刚刚还一脸不服气的小姑娘鼓起脸颊认真思考地模样，右手痒痒，按捺不住，趁着少女的注意力不在他那，手欠地又摸上了人家的头。少女黑色的头发光滑无比，仁王雅治本来并不想对她说这么多。
但是呢，他想到一开始少女用拿看变态的眼神偷瞄他，还咋舌叹气，一副“这家伙眼瞎了没救了”的生动表情，仁王就乐不可支。
况且——仁王喜欢有趣的人。作为一个孜孜不倦恶作剧，经常给周围人带来惊讶的人，对少女今天在学校搞出的每样事情他都大感有趣。在他看来，立海大还是太古板了，有了她，增添多少活力啊。
仁王雅治：“我知道你很有正义感啦，你放心，比吕士会教育小奈的，起码今天过后，她会收敛的。”
“不过——”他正色，“你能帮她出头一次，不可能次次帮她的，治标不治本，这个学校，不喜欢佐藤学妹的人不只有柳生比吕奈一个。”
他双手撑住我的肩膀，带我环顾一周，“你看看这些人，他们现在是看到柳生比吕奈欺负了佐藤百合子，他们感慨，但是他们依旧不会和佐藤百合子成为朋友。”
“太特殊的人，在这里是很难生存的，佐藤学妹要自己变得隐于人群。”他带着几分怜悯，“你帮不了她。”
“佐藤百合子自己不改变，那么你就无法谴责其他人不伸出手，也只能归咎于她自己。”
仁王说：“她真的努力过了吗？尝试过了吗？真的自己一点问题都怪不到自己头上吗？”
“比叨比叨啥呢，叽里呱啦烦死了！”
我想明白了，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下去。狗男人和谁两呢。
我承认是低估了他的心智，这群少年人比我想得更通透。但是——他们也低估了我，以及百合子。
不过这也难怪，谁叫狗作者不做人，没有让百合子在这里有任何光高表现呢。
“你不是说了有两种选择吗？”我哂笑，“我就觉得百合子现在很好，她有她自己的个性，没有谁规定一定要强行改变自己吧。”
如果她是一块有自己棱角的钻石，我的意义，就是保护她，在不被砂砾磨圆而泯然众人的同时被发现光彩。
“我们百合子，为什么不能走第二条道路呢？”
仁王雅治挑起眉毛。
“可是我们看不出她有任何强者的感觉……”
“闭嘴吧，你眼瞎。”我死鱼眼反驳他。
呵呵，在原著小说后期，被人家画迷得不要不要的可是你们英明神武的部长诶，年轻人，不要打脸。
我有点感激仁王雅治，他说得话给了我一些启发。
一开始我只是在帮助百合子被动防御反击，给她解围，帮她怼人。
但这就够了吗？仁王雅治的歪理有一定道理，我不可能在每一分每一秒，人生的每一刻都当她的保护伞。
百合子自己得立起来。
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但是同时，她也要表现出过人之处。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凭什么期待别人的喜爱；一个内秀的人，如何期盼别人去主动发掘？
“昔日国中一年级的时候，幸村精市带领着你们，以下克上挑战了网球部的前辈们，幸村学长一年级当上了部长，你呢仁王学长，则一年级成了正选。”我扬起嘴角，找到了之后方向的我意气风发，“立海大，不屈于普通的人有这么多。”
我看着他，无比地认真，“你等着吧，百合子她注定也是不凡的人。”
“是嘛……”仁王雅治看着少女扬起头，金灿灿的眼眸有无穷斗志。
他相信佐藤百合子会站起来了。
他相信，不是因为他知道佐藤百合子背地里是否多么厉害，而是——他眼神温柔，这一刻竟然有点想嫉妒佐藤学妹了，能被这样的望悠学妹全心全意地信任着。
导致他，也有点相信，佐藤百合子是注定不凡的人了……
他想：【望悠学妹，我不是相信她，我是相信你。】
相信这样的你，不会错看一个人。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