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逢君》自花

25、第 25 章

　　戮仙台的雷刑之威，足以让寻常仙神形神俱灭。即便是霄羽，硬生生承受下本该由枫雨（乃至部分因享意而起）的责罚，此刻他的仙体也已是伤痕累累，蓝白衣袍上浸染着淡金色的血迹，周身气息比平日更加冰冷沉寂。但他脊背依旧挺直，眼神中的孤高与坚韧未曾折损分毫。
　　他刚步出戮仙台的范围，那名内侍仙官便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态度恭谨如初：“仙尊，陛下请您移步瑶光内殿。”
　　霄羽眸光微动，沉默地跟随。
　　瑶光内殿，静谧异常。天帝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那云海之下，魔界边境不正常的能量波动如同隐雷。
　　殿门合拢。
　　天帝缓缓转身，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霄羽身上，没有帝王的威压，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他并未绕圈子，直接开口，声音平稳却掷地有声：
　　“戮仙台的滋味，不好受。你能为一只狐狸和她的朋友扛下，重情，也重诺。”
　　他向前一步，目光仿佛穿透了霄羽冰冷的表象，直视其神魂本源，语气笃定，揭开了尘封百万年的秘密：
　　“不必再隐藏了。朕知道你是谁——月老殿当年那只唯一跑掉的白猫。”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在寂静的殿中炸响！这是霄羽深埋心底、连享意都未曾告知的最大秘密！
　　天帝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震动，继续道，话语如同最精准的谈判筹码：
　　“月老殿因何覆灭，幕后黑手是谁，这百万年来，你想必无一日不在追寻真相。”
　　他的声音带着诱惑与绝对的实力承诺：
　　“只要你愿为仙界出战，站在天庭这一边。朕不仅可以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更可以动用天庭之力，倾尽资源，全力助你调查月老殿覆灭一事，直至水落石出。”
　　“否则，”天帝的话音微顿，虽未明言，但未尽之语充满了威胁——若他不答应，不仅得不到助力，其身份秘密也可能不再是秘密。
　　没有温情，没有血脉确认，只有赤裸裸的交易。天帝需要他的战力对抗魔界，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帮他揭开他生存至今的最大执念——月老殿的真相。
　　霄羽站在原地，伤痕累累的仙体散发着寒意。百万年的孤寂、追查的艰辛、师尊陨落的痛楚，与此刻天帝抛出的、无法拒绝的条件猛烈碰撞。
　　是继续独自在黑暗中摸索，还是至高无上天帝的力量，去追寻那梦寐以求的真相？
　　瑶光内殿中，沉默如同绷紧的弦。霄羽冰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眼底深处，那冻结了百万年的寒冰，似乎因这巨大的诱惑与抉择，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他缓缓抬起眼眸，对上天帝那洞悉一切且志在必得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