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雪粒吻肩时，接力暖冬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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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风裹着细碎的雪粒，斜斜地刮过明德中学的跑道，落在衣领间，凉得人下意识缩脖子。李皙玉站在跑道线旁，指尖捏着一根红色接力棒，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刚才教苏子凛和陶然交接动作时，他的手冻得有些发僵，却没敢说，怕刘翊安担心。
“先歇会儿吧。”刘翊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他手里捧着两个印着小熊图案的保温杯，杯身裹着一层浅灰色针织套，是他前几天特意织的，怕手凉的人拿不住。走到李皙玉身边时，他自然地把其中一个保温杯塞进李皙玉手里，另一个递给刚跑过来的陶然，“姜枣茶还热着，喝两口暖暖身子，雪好像要下大了。”
李皙玉低头看着杯身上的针织套，指尖抚过上面细密的针脚，心里瞬间暖了。他拧开杯盖，甜暖的姜香混着枣味飘出来，喝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连带着冻僵的指尖都泛起了热意。“你什么时候织的杯套？”
“前几天晚上睡不着，就织了两个。”刘翊安耳尖泛红，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跑道上正在拉伸的苏子凛，“你看苏子凛，跑了两圈就累得气喘吁吁，待会儿还得让他多练会儿耐力。”
李皙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苏子凛靠在栏杆上，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抹着额头的汗，嘴里还在跟陶然说着什么，逗得陶然笑出了声。他忍不住笑了，转头看向刘翊安，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眼神里的温柔像化了的糖，悄悄漫进心里。
“欸！你们俩别光顾着聊天啊！”苏子凛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挥了挥手里的接力棒，“快来帮我们看看，刚才那个交接动作是不是还是不对？”
两人并肩走过去，李皙玉接过苏子凛手里的接力棒，示范着递棒的动作：“递棒的时候，手腕要往回收一点，让接棒的人能轻松握住，别太用力，不然容易滑。”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陶然，“你接棒的时候，手要伸直，掌心对着他，这样他递过来的时候，你能立刻抓住。”
陶然跟着学，伸出手，掌心朝上。苏子凛拿着接力棒，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这次果然没像刚才那样掉棒。“成了！”苏子凛兴奋地喊起来，“还是李皙玉你教得好！陶然，你看，咱们这次没掉棒！”
陶然也笑了，脸颊因为运动泛着红，像被雪映亮的苹果：“是李皙玉教得好，也谢谢你刚才没慌。”
刘翊安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又看了看李皙玉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李皙玉在手机上查“接力赛交接技巧”的样子——明明自己没参加过几次接力赛，却为了帮苏子凛和陶然，特意查了半晚上资料，还在草稿纸上画了交接动作的示意图。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糖纸响声传来，伴随着脚步声，李楚言叼着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过来。她的头发剪得短短的，额前碎发上沾了点雪粒，像落了片小雪花，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反而透着股桀骜的帅气。陈黎跟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件黑色运动外套，快步追上她，把外套往她身上披：“跟你说了下雪要多穿点，你偏不听，头发上都沾雪了。”
李楚言没拒绝，任由陈黎帮她把外套拉链拉到胸口，只是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用糖棍指了指跑道：“刚才在楼上看了会儿，你们交接棒的速度太慢了，到时候肯定会被隔壁班超。”她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字字都说到了点子上——刚才苏子凛和陶然交接时，确实比正常速度慢了半秒。
“那你有什么办法？”苏子凛不服气地问，“你要是厉害，就教我们啊。”
李楚言挑了挑眉，把棒棒糖重新放进嘴里，走到跑道中间，对着苏子凛勾了勾手指：“你过来，跟我跑一趟，我教你怎么卡节奏。”
苏子凛愣了一下，还是快步走了过去。李楚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树枝，当接力棒，对他说：“待会儿我喊开始，你就往前跑，记住，等你跑到离我还有五米的时候，我会开始加速，你别停，保持速度，递棒的时候顺着我的手劲送过来，别硬塞。”
苏子凛点头，跑到跑道起点，做好起跑姿势。李楚言站在他前方二十米的位置，手里捏着树枝，喊了声“开始”，苏子凛立刻冲了出去。雪粒落在他的头发上，他却一点都没在意，眼睛紧紧盯着李楚言的方向。就在他跑到离李楚言还有五米的时候，李楚言突然开始加速，两人的速度渐渐同步，苏子凛递树枝的瞬间，李楚言刚好接住，没有一丝停顿，动作流畅得像练了千百遍。
“看到没？”李楚言停下脚步，把树枝扔给苏子凛，“接棒的人要提前加速，跟递棒的人保持同频，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你们刚才就是因为接棒的人没提前动，才慢了半秒。”
陈黎也走过来，补充道：“还有，跑弯道的时候，递棒的人要靠内侧跑，接棒的人靠外侧，这样交接的时候不容易撞到，也能节省时间。”
陶然听得很认真，还拿出手机把要点记下来：“谢谢你们，这些技巧太有用了。”
“不用谢，”陈黎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反正我们也报名了接力赛，你们练好了，到时候咱们还能一起跟隔壁班比一比。”
李皙玉也走过去，对着李楚言点了点头：“谢了，刚才那招确实管用。”
李楚言哼了一声，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橙子味的棒棒糖，递给李皙玉：“哥，给你，你喜欢的口味。”语气还是带着点别扭，却藏不住关心——她知道李皙玉冬天容易低血糖，特意在口袋里装了几颗他喜欢的橙子味棒棒糖。
李皙玉接过棒棒糖，无奈地笑了：“你倒是记得我的口味。”
“废话，”李楚言撇了撇嘴，又看向刘翊安，“刘翊安哥，你要不要吃棒棒糖？我这里还有草莓味的。”
刘翊安笑着摇头：“不用了，谢谢，我不太爱吃甜的。”
几人又在跑道上练了会儿，雪粒渐渐变大，落在地上，积起薄薄一层白。李皙玉看了看时间，对众人说：“别练了，雪下大了，再练下去容易感冒，咱们先去食堂吃点热的吧。”
“好啊！”苏子凛第一个响应，“我知道食堂今天有羊肉汤，特别暖身子，咱们一起去喝！”
众人一起往食堂走，李楚言和陈黎走在前面，李楚言嘴里还叼着棒棒糖，偶尔跟陈黎说几句话；陶然和汪茵月走在中间，汪茵月是刚才陶然打电话叫过来的，两人正聊着接力赛的注意事项；李皙玉和刘翊安走在最后，刘翊安的手悄悄碰到李皙玉的手，见李皙玉没躲开，就轻轻握住了，两人的手在口袋里紧紧攥着，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食堂里很热闹，到处都是暖融融的气息。苏子凛主动去排队买羊肉汤，李皙玉和刘翊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李楚言和陈黎去买包子，陶然和汪茵月去买小菜。很快，苏子凛端着六碗羊肉汤过来，热气腾腾的，撒着葱花和香菜，香气扑鼻。
“快喝吧，”苏子凛把一碗羊肉汤推到陶然面前，“小心烫，我特意帮你多放了点萝卜，你不是喜欢吃萝卜吗？”
陶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萝卜。”
李皙玉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身边的刘翊安——刘翊安正帮他挑羊肉汤里的姜片，知道他不爱吃姜，每次都把姜片挑得干干净净。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羊肉汤，鲜美的汤汁滑进胃里，暖得人浑身都舒服。
“对了，”陈黎突然想起什么，对众人说，“下周六接力赛结束后，学校旁边的电影院有新上映的电影，是喜剧片，咱们一起去看怎么样？”
“好啊！”苏子凛立刻点头，“我早就想看那部电影了！陶然，你要不要一起去？”
陶然看了看汪茵月，汪茵月笑着点头：“去吧，刚好放松一下。”
“那我也去，”陶然点头，“到时候咱们一起。”
李楚言也点头：“我和陈黎也去，到时候咱们提前买票，选个好位置。”
刘翊安看向李皙玉，眼神里带着期待：“我们也去吧？”
“好啊，”李皙玉点头，“刚好接力赛结束，一起去放松一下。”
众人一边喝羊肉汤，一边聊着电影的事，食堂里的气氛格外热闹。雪还在下，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积起薄薄一层白，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因为身边的人，觉得格外温暖。
吃完羊肉汤，雪已经停了，太阳从云层里探出来，洒在地上，把积雪照得亮晶晶的。众人一起往校门口走，李楚言突然想起什么，对李皙玉说：“哥，明天我要跟陈黎去买东西，你给我点零花钱。”
李皙玉无奈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几张纸币递给她：“省着点花，别乱买东西。”
“知道了，”李楚言接过钱，塞进兜里，又对刘翊安说，“刘翊安哥，明天要是有空，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呗？我知道有家店的零食特别好吃，我请你吃。”
刘翊安笑着摇头：“不了，明天我要在家给李皙玉烤饼干，下次再跟你们一起去。”
李楚言撇了撇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跟陈黎一起先走了。
苏子凛也跟陶然和汪茵月告别，说要去买明天训练用的接力棒，就先走了。剩下李皙玉和刘翊安，并肩往家走。
雪后的天空格外蓝，阳光落在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刘翊安看着身边的李皙玉，突然说：“刚才在食堂，你看到苏子凛给陶然挑萝卜了吗？他还挺细心的。”
“嗯，”李皙玉点头，“他对陶然一直很用心，就是有时候太大大咧咧了，不知道陶然能不能感觉到。”
“肯定能感觉到，”刘翊安笑了，“陶然那么细心，苏子凛做的那些小事，她肯定都记在心里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接力赛的事，走到刘翊安家小区门口时，刘翊安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毛线手套，递给李皙玉：“这个给你，我昨天织的，你冬天容易冻手，戴着这个，训练的时候就不会冷了。”
手套是浅灰色的，和李皙玉脖子上的围巾、手里的保温杯套是同一款毛线，指尖还绣着一个小小的“玉”字。李皙玉接过手套，戴在手上，大小刚好合适，柔软的毛线贴着皮肤，暖得人心里发颤。“谢谢你，”他看着刘翊安，眼神里满是温柔，“每次都给我做这么多东西。”
“我愿意啊，”刘翊安低下头，耳尖泛红，“能为你做这些，我很开心。”
李皙玉轻轻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在手套里紧紧攥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明天训练的时候，我等你一起。”
“嗯，”刘翊安点头，“我明天给你带热牛奶和饼干，训练的时候饿了可以吃。”
两人告别后，李皙玉往家走，手里戴着刘翊安织的手套，心里满是欢喜。他知道，这个冬天，因为有刘翊安，会格外温暖；而他们的未来，也会像这雪后的阳光一样，明亮又温暖。
回到家后，李皙玉把手套放在书桌上，又拿出刘翊安早上给的姜枣茶，喝了一口，还是暖的。他拿出手机，给刘翊安发了一条消息：“手套很暖和，谢谢你，我很喜欢。”
很快，刘翊安回复道：“喜欢就好，明天我给你烤巧克力味的饼干，你不是喜欢吃巧克力味的吗？”
李皙玉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自己和刘翊安的感情，就像这冬日里的接力赛，你递我接，彼此温暖，彼此奔赴，在时光里，慢慢酿成最甜的蜜。
而刘翊安回到家后，坐在书桌前，拿出那个精致的笔记本，写下：“今天和李皙玉一起去训练接力赛，还遇到了楚言、陈黎、苏子凛、陶然和汪茵月，大家一起喝了羊肉汤，聊得很开心。我给李皙玉织了手套，他很喜欢。明天要给李皙玉烤巧克力味的饼干，还要准备好接力赛的训练计划，希望我们能一起拿第一。”
写完，他合上笔记本，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积雪，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窗外的阳光正好，雪地上反射着耀眼的光，像他和李皙玉的未来，明亮又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雪粒吻肩时，接力暖冬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