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风铃寂静无声》笔墨诉离殇

20、正文 第19章

　　两个人对于公司的调研并没有做过多准备，反倒是对凤家、对凤知爱做了大量调查。
　　这个凤家当家人的二女儿，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履历。除了出身凤家，可以说没有可以引人注目的地方。随父母举家迁回京都后，管理了家族内的两家小公司，受整个家族企业不景气的影响，经营状况堪忧，体量不断缩水。而那个吸引了莫音几次进行注资的“绿意”，是凤知爱自己注册成立的。因为有莫音在背后支撑，虽然也经常会爆出经营不善的危机，却勉强可以支撑。这也让凤家其他人对“绿意”虎视眈眈，一心想撺掇凤家当家，把“绿意”纳入凤家家族企业。
　　一向软弱的凤知爱在这件事上，少有的表现出了她的强势，誓死不从。
　　而凤家的其他几个孩子，莫言仅从资料获得的信息得出的结论是：“没一个好东西！”
　　大姐凤知慈是整个凤家三房的长女。早年凤家受冲击时，她是家里老大，和父母一起吃苦最多，难免让父母对她感到十分愧疚，也因此，凤家重返京都后，这女人的野心也随着身份的变化膨胀起来，凭着长姐身份胡作非为，仗势欺人，连她的两个弟弟都要让她三分。
　　至于三房的长子凤知恩和次子凤知信，一个心思深沉，一个嚣张跋扈，没少在外面惹是生非。凤知恩好歹还会在人前维持谦谦君子的表面形象，次子凤知信完全没有任何顾忌，怎么合心意怎么来，甚至干出过一言不合，和自己老子大打出手的事情，在整个家族里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莫言看着面前的调查资料，心中不忿：“小翊哥哥，咱们不会是猜错了吧，妈妈怎么可能是凤家人！”
　　商裴翊也疑惑，这些人无论性格还是行事，都和莫音截然不同，怎么看都不像一家人。
　　难道真的是他们猜错了？
　　忽然，莫言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诶，小翊哥哥，咱们可以给妈妈做个DNA啊。”
　　商裴翊一拍他肩膀，“对啊。家里有的是妈妈的东西，咱们随便找一件，都可以提取妈妈的基因。和凤知爱接触的时候，找机会留起一两样东西，做个加急，很快就知道结果。”
　　商裴翊看着面色瞬间沉下去的莫言，知道他心中忐忑，只能安慰：“言言，咱们只是猜测而已，妈和凤家不一定有关系。”
　　莫言却摇头：“小翊哥哥，你不用安慰我，妈妈很可能就是凤家人。按照咱们对凤家的了解，妈妈以前的日子一定非常难过。这个凤知爱，也许是唯一一个对妈妈怀有善意的人，所以，她才会在根本不知道凤知爱是谁的情况下，对她进行援助。”
　　商裴翊不语，他何尝不知莫言的推测有极大的可能性。无论是小时候的情谊，还是作为爱人的妈妈，抑或是对那个传奇般女子的敬重，他都更希望莫音只是个普通人，不必去面对人心的险恶，卷入肮脏黑暗的家族纷争。

　　凤知爱很重视莫言的这次到来，住宿、出行、饮食方方面面都亲自过问。莫言刚到京都，凤知爱就得到了消息，居然亲自到高速出口迎接，而莫言也在见到凤知爱的那一刻，更加深信，莫音，就是凤家人。如果说照片上有五分相似，见到真人的时候，相似度一下子提升到了七分。
　　对于先后下车的两个人，凤知爱有一瞬间的判断失误。
　　商裴翊无论从样貌还是气质，更像一个久经商场的决策者。
　　他身边的莫言，虽然同样相貌出众，气质绝佳，却更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少年学者，少了那种杀伐决断的气势。
　　但她脚下丝毫没有犹豫，面带笑容，走到莫言跟前，伸出了双手，“小莫董，十分荣幸您能亲自前来考察绿意。这次考察，我会全程陪同，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快改正。尤其是饮食方面，有什么喜好或者禁忌，您直接告诉我就好。”
　　短短两句话，听得莫言和商裴翊心里十分舒坦。
　　不过多进行无谓的寒暄，只用明确的态度表明自己最大的诚意。
　　莫言也不客气，点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谢谢凤总的好意，但是对于接下来的考察，我会公事公办，不掺杂个人喜好，希望凤总不要介意。”
　　凤知爱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诚意起作用了。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公司一定可以让对方达成注资意向，甚至是今后的长期合作。
　　或者说，她更相信那个人。
　　一行人先到酒店下榻休整，一个小时之后，莫言就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考察调研，回到酒店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叠厚厚的资料。
　　莫言交代柳眉：“给你们一天时间，先整理出一份报告给我。后天，跟我一起做实地考察。”
　　柳眉点头出去了。
　　莫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仰面坐紧沙发里，“小翊哥哥，我不希望妈妈是凤家人。”
　　商裴翊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言言，别想那些了。还是想想怎么拿到凤知爱的随身物品吧。”
　　“我知道。晚上吧，吃完饭把凤知爱用过的那些杯子、碗筷都收集起来，去做加急。”
　　采集凤知爱的基因进行非常顺利，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完成，凤知爱对此毫无察觉。
　　莫言却因此坐立难安。
　　商裴翊把报告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盯着文件袋看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拆开，当看到结论部分清晰的“确认亲缘关系”几个字时，他的最后一点希望彻底宣告落空。
　　看着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的莫言，商裴翊说道：“言言，妈妈是凤家人又怎么样？你不说，我不说，妈妈不会知道的。而且，知道了妈妈真的是凤家人，咱们就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追查起来会容易很多。如果那些事情真的是妈妈无法接受的，我们可以选择隐瞒。”
　　莫言捶了一下沙发，“也只能是这样了。小翊哥哥，风行的人，我不能用，他们对妈妈太忠心，要是知道我私底下调查妈妈的事情，他们准得疯。”
　　“放心，人还是我出。”
　　“我想和凤知爱多少透露一些妈妈的行踪，总不能妈妈一直在背后支持她，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嗯，我觉得可以。妈自己可以做好事不留名，咱们不用受约束。不过说话的时候要小心。”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