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后娘的甜味小铺》神气小豆子

8、第 8 章

　　庄严一和李符良来到偏房，看到王小柳躺在床上发抖，手指痉挛向内弯曲，眼神发直，看上去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

　　李符良从未见过王小柳这副模样，问李子萱：“表姑母这是怎么了？”
　　李子萱心有余悸道：“晚上表姑母帮我洗漱时还很正常，入夜后就有些坐立不安，她说自己没事，但我有些担心，临睡前特地来看看，发现她她在床上发抖，话也说不清。”

　　“像是见鬼了一样！”李子萱脸色发白，看来也是被吓得不轻。

　　庄严一走到床边，见王小柳嘴唇发白，额头冷汗淋漓，再捏了捏手，手掌冰凉。
　　不像是装的，身体的反应装不出来。

　　她的症状，挺像急性惊恐障碍。

　　庄严一不再犹豫，对李子萱道：“子萱，你去厨房拿一个纸袋子过来，快。”
　　随后她扶起王小柳靠着床帏坐直，问：“小柳，能听见我说话吗？”

　　王小柳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如蚊蝇，眼睛看向李符良，道：“表哥...”
　　李符良靠近，对王小柳道：“我在，我去给你叫郎中。”

　　王小柳此刻已说不出话，胡乱抓住了李符良的手，连连摇头。

　　“娘，纸袋子来了。”
　　庄严一拿过李子萱手中的纸袋，展开，将开口罩在王小柳的口鼻处，轻声道：“小柳，不要怕，我来帮你。”

　　“现在深深吸气，我喊停的时候，你再停。”
　　王小柳紧握着李符良的手，颤抖着吸气，庄严一心中默念了七秒，继续道：“现在，呼气。”

　　11秒后，庄严一对王小柳道，“再来一次，吸气。”
　　李符良在一旁道：“娘子，这方法有用吗？我还是请郎中吧。”

　　庄严一抬眸看了他一眼，道：“这么晚，郎中一时半会儿也请不过来，如果我的方法不行，再去请也不迟。”

　　李符良一开始还有担忧，听到庄严一的话后，心情莫名安定了下来。娘子病愈之后，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不但性格变了，和小女儿关系变得更好，而且现在还能主动分忧解难，他发觉现在，自己越发地依赖起娘子。

　　几分钟后，王小柳不再颤抖，手指恢复正常，眼神中的惊恐褪去，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稳。
　　“现在感觉如何？”庄严一问道。
　　“谢谢嫂嫂，我感觉好多了。”

　　庄严一放下纸袋，回想起原书剧情中，王小柳没有受惊的情节，更别提神神鬼鬼的东西。

　　她到底怎么了？
　　庄严一打了热水，拿了块毛巾，沾湿，给王小柳擦干额头，脸颊和颈部的冷汗。
　　王小柳脸色看起来带着倦色，道：“婶婶，表哥，对不起。”

　　李符良也心有余悸，问道：“小柳，以往从未见过你梦魇，你这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小柳的眼眶渐渐泛红，她咬紧了嘴唇，道：“两年前开始的，起初只是首尔发作，最近越发频繁，几乎两三天一入夜，就莫名恐惧，要么无法入睡，要么就在梦中惊醒。”

　　庄严一问道：“每次恐惧发作，你是如何渡过的？”
　　王小柳回道：“无人帮助，我是一个人挺过来的。”

　　庄严一回忆起书中剧情，两年前，恰好好王小柳结婚的日子，莫非...
　　她问道：“小柳，你的丈夫待你如何？”

　　王小柳眼神滞了一瞬，呆呆地抱住自己，道：“他待我是极好的...极好。”
　　转瞬见她又哭了起来，抽噎道：“我好害怕，表哥。”

　　庄严一瞥见，她的双手紧抓着李符良的衣袖，半个身子也蹭了过去。
　　她又望向李符良，想看看“表哥”会是什么反应。

　　李符良见王小柳已经没事，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安慰道：“不用怕，我们就在旁边，有事的时候我们随时在。”
　　王小柳咬住嘴唇，不情不愿地点头，松开手，躺下休息了。

　　庄严一为王小柳掖了掖被角，也彻底放松下来，走下床榻，脚底一阵寒意传来，她低头一看，白皙双足赤裸踩在地砖上，这才发现，方才走的急，连袜子都没穿。

　　“娘子，辛苦了。你光着脚过来的，回去我给你暖暖。”李符良拿起鞋，给庄严一穿上。

　　“宿主，检测到嫉妒的情绪，已经将情绪转化为调味品——酸，请宿主注意查收。”

　　庄严一猛然回头，望向卧在床上的人。
　　方才，才刚救过她啊。

　　“娘子？可有什么问题？”李符良问。
　　庄严一垂下眼眸，摇头。

　　回到寝房，李符良一边给庄严一揉脚，一边道：“明日，我还是叫个郎中给小柳看看病吧。”

　　“嗯。”庄严一闷闷回答。

　　她心下有些厌倦，即使知道原书的剧情，王小柳会挤走她。于是她并不与之作对，把对方当亲人看待，试图感化她。

　　然而似乎适得其反，现在王小柳愈发地嫉妒她了。

　　庄严一揉着自己的额头，不知道哪个环境做的不对。

　　她叹了口气，既然剧情走向无法逆转，那便让她争吧。明日去集市把她酿的醋都给卖了，给自己挣回点钱！

　　李符良给庄严一揉完脚，洗过手，脱下外袍，躺在庄严一身旁。

　　须臾，李符良从身后抱着她，右手搭在她的腰，左臂环抱着她的肩膀。

　　后背隔着薄薄的里衣，庄严一感觉到他胸膛有力的跳动。

　　庄严一捏着李符良骨节分明的手指，问：“李符良，如果王小柳一直留在这里，你打算如何待她？”

　　李符良沉默了片刻，回答：“她是我表妹，我自是待她如家人。”

　　如果王小柳，并不想和你做兄妹呢？
　　庄严一心道。

　　她不敢开口，现在李符良才刚刚对她有了些许改观，她不敢考验人性。

　　李符良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额头紧紧埋在庄严一的发间。
　　低声道：“她是我的家人，但你是我唯一的娘子。”

　　庄严一眼睫微微颤动，她把手指塞入李符良的指缝，与他的手掌严丝合缝地握在一起，渐渐地阖上眸子。

　　......

　　次日，李符良一早便去镇子上给王小柳请来郎中，郎中替王小柳把过脉，开了7剂方子，嘱咐要好生静养，不宜太劳累。

　　虽说如此，王小柳生怕怠慢了大家，主动承担起了家务，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庄严一知道王小柳对她有敌意，也不再刻意拉拢。

　　既然她愿意表现，那便任她表现便是。
　　眼下，还是赚钱要紧。

　　庄严一坐上李符良的马车，两人一同到了镇子上。李符良在集市放下了庄严一，便去书院上课。

　　日头渐盛，澄澈的阳光穿过云层，削弱了秋日空气中的寒气。桂花随着秋风簌簌飘落，香气随着空气飘入庄严一的鼻腔里，还有集市里其他的香气。

　　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集市里有卖粟米的、红薯的、也有卖花生和各种豆类的，卖家吆喝着卖掉新收成的粮食，买家也熙熙攘攘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庄严一顺着人流，走到自己的铺面。高府给她的铺面虽然不大，方方正正约但位置极好，在集市大门入口处，也在桥面上。

　　同时占据路口往来人群和桥下经过的船舶的人流量，是不可多得的黄金位置。

　　庄严一刚把摆出一罐子醋，便有人好奇过来问：“小娘子，你这卖的是什么东西？”

　　“新酿造的陈醋，昨夜新出炉的上好陈醋~”

　　庄严一掏出几盏小碟子放在桌上，每盏碟子乘放少许醋，推到摊铺旁好奇的人面前。道：“来尝尝~”

　　有人弯腰闻了闻，浓厚的酸味让人蹙起了眉头。在古代，醋的酿造需要耗费大量的粮食，造假不菲，也是富裕人家才吃得起的调味品，造价高昂，普通人自是吃不起，甚至极少见。

　　看到庄严一卖的醋，即使是品尝过了，也多是好奇。

　　“小娘子，你卖的醋这么酸，能用来做什么呢？”

　　“用处可多了！吃面放一点，别提多香了！还可以泡花生、拌黄瓜、溜白菜！清爽开胃，特别下饭！”

　　前来的人多数没吃过醋，即使庄严一推荐了，也持观望的态度，庄严一看着仓库里堆积的醋，抿了抿嘴，对前来的人道：“若你们不信，可以先免费带一点回家品尝，若是满意，明日再来买也不迟。”

　　观望的人群终于有所松动，免费的不要白不要，大家越集越多，竟把一罐子醋都分完了。

　　庄严一坐在摊位上看人来人往，摆摊第一天，收入为零，还赔出去一整罐醋。

　　还不知道明日，这些品尝过醋的人，会不会回来买呢。
　　不买的话，只求王小柳别再酸了，小仓库快放不下了。

　　......
　　晚上吃饭的时候，庄严一和李符良，都眉头紧锁，沉默不言。

　　王小柳见自己费尽心思做了晚饭，两人一言不发，开口问：“婶婶，味道还合适吗？”

　　庄严一：“嗯。”

　　她没有心思去回应王小柳，现在她不知小仓库里的醋能否被人们认可，若不能认可，剩下的醋该如何处理；
　　而李符良也在苦恼学生一日比一日少，学堂的经营难以为继。

　　王小柳见两人不语，问：“表哥，表嫂，我有什么做的不够好的地方吗？”
　　庄严一想着摆摊的事情，没有回答，闷声扒饭。

　　王小柳又哭了起来，道：“嫂嫂，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庄严一叹了口气：“没有，小柳，你为我们做了晚饭，还照顾子萱和玉玉，我真的很感激你。”

　　王小柳抽噎道：“那你为何吃饭的时候如此冷淡，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可以说出来的。”

　　庄严一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放下碗筷，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先吃。”

　　王小柳不依不饶，哭泣道：“从进家门第一天开始，你就不喜欢我。表哥...”

　　诶？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