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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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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
并不太起眼的一小队车马正不急不缓地前行,远观,是往湛渊城方向。
湛渊城依湄江而建,至今已有近百年。
而五年前,对岸江畔,一座新的城池——湄之城建立,很快与湛渊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湄之城城主名曰苍梧,一手创建整个城池却从未出现在人前。传言很多,有人说苍梧是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有人说他是个挺拔魁梧的武士,有人说他是个清雅俊秀的书生,也有人说他是个苍白羸弱的少年……
至于真相,却是始终无人知晓了。
五年间,湛渊城与湄之城两城隔江而立,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距城门不足十里时,车马忽然停了下来。
领头的人骑着马走到车边,略有些迟疑,“少主……”
片刻,车内清雅的男声传出,“怎么了?”
那人又往前看了一眼,稍稍压低了声音,“前方不远处有一不明身份的女子,似乎受了重伤……”
车里的人完全没有犹豫,“带回城中请乔大夫看看吧。”
似乎是早知他会这样回答,那人眉间虽有不甚认同的神色,却到底还是从命,唤了两名近侍,将那重伤昏迷的女子带回城中。
车队继续前行,不久便到了湛渊城门口。
早有先锋通传,城门岗哨很快放行,一行人想来是不想露了身份,行事相当低调地驱车通过,朝城西城主府邸方向而去。
府邸门口亦有人迎,车稳稳地停好,那人上前一步,恭声道,“少主。”
被唤作“少主”的青年很快下了车,“常叔。”
常远非常贴心地递上手炉,“少主此行半月,城主甚为挂念。”
青年一笑,十分亲昵,“只有爹挂念我么?常叔您呢?”
这青年正是湛渊城少主,云染,年方弱冠。
云染相貌极佳,若不是身形太过伶仃,也是当得起一句“玉树临风”的。
二人一边叙话一边向府中走去,刚刚行至院内,云染却忽地停下了脚步,“对了,常叔……在城郊处我们搭救了一名重伤的女子……”
随行的人此时也跟了上来,“少主,那女子路上并未苏醒。”
云染应了一声,再次转向常远,“常叔,您看是不是请乔大夫……”
常远笑着点点头,随口吩咐身后的人,“带那位姑娘去乔大夫的医庐,一有消息马上通传。”他的声音很温和,在云染看不见的角度,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凌厉。
身后的人会意道,“是。”
常远又拍拍云染的肩膀,“走吧,城主正在前厅等少主,云沁那丫头也在。”
云染却是回头又嘱咐了一句,“好生照顾那位姑娘”,之后才和常远一起走向前厅。
府邸大门缓缓关上,周遭亦重新归为静寂。
并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的某棵树后,缓缓走出一个其貌不扬的身影。
那人往紧闭的大门处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后,干脆利落地转身。
他唤来马匹,一路出了城,快马加鞭地往湄之城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