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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夜色如墨,将紫禁城乃至整个北京内城都浸染在一片沉凝的墨色里。只有巡夜兵丁规律走过的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梆子声,划破这近乎凝固的寂静。八贝勒胤禩的府邸,一处看似并不如何张扬奢靡,实则处处透着精雅与底蕴的宅院,此刻在书房区域,却亮着幽幽的灯火。
阿克敦(她现在必须完全接受这个身份)坐在下首的一张黄花梨木官帽椅上,身体的坐姿严格按照这具身体残留的肌肉记忆,保持着恭敬而不失体面的姿态。但他胸腔里的那颗心,却跳得如同受惊的野马。他身上仍穿着那身石青色官袍,只是摘了顶戴,露出光溜溜的、只在脑后留有一根细长发辫的额头——这是他现在最不习惯的触感之一。
书案后,坐着一位身着常服的年轻皇子。他面容清俊,眉宇间自带一股温和儒雅之气,嘴角似乎总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令人观之可亲。这便是如今在朝中声名鹊起、以“贤王”著称的八阿哥胤禩。然而,阿克敦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知道,在这温润如玉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深沉的城府和庞大的政治野心。
书房里并非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几位显然是胤禩核心圈子的幕僚和官员,其中就包括白天在宫中与他打招呼的那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兴奋和谨慎。
议题,正是围绕着他白天听闻的“福建木材”,实则是一笔通过漕运和海关渠道,利用职务之便运作,数额巨大的灰色收入分配问题。胤禩的声音平和,条理清晰,询问着各个环节,偶尔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显示出他对财政事务的精通。
阿克敦全程高度紧张,他不敢多言,只在被直接问及户部福建清吏司可能涉及的关节时,才依据脑海中刚刚恶补的、来自原主阿克敦书房里一些隐秘账册的记忆碎片,以及自己现代人对官僚体系运作逻辑的理解,给出尽可能简短、切中要害的回答。他小心地剔除了一切可能引人怀疑的个人见解,完全扮演着一个精明、贪婪、但又对八爷极为忠诚的“干吏”角色。
“阿克敦大人近日似乎愈发沉稳了。”胤禩忽然将目光投向他,微笑着说道,那目光看似温和,却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内心。
阿克敦心头一凛,连忙躬身:“八爷谬赞。奴才只是谨记本分,为八爷效力,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是哪里表现得不对吗?还是这原主平时并非如此?
胤禩笑了笑,未再深究,转而继续与众人商议。最终,利益分配方案大致敲定,阿克敦(或者说原主)名下又能添上一笔可观的财富。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喜悦,只有一种踩着刀尖跳舞的冰冷恐惧。
议事直到深夜才散。众人悄无声息地离去。阿克敦走在最后,当他迈出书房门槛,踏入清冷的夜风中时,竟有种虚脱般的感觉。
他回到那座属于“阿克敦”的三进宅院。宅子颇为气派,仆从如云,但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敬畏,甚至是一丝隐藏得很好的恐惧。他挥退了所有想要上前伺候的下人,独自一人走进了原主的书房。
书房里陈设奢华,多宝阁上摆满了古玩玉器,书架上也多是些经世致用的书籍,间或夹杂着几本□□。他点燃烛火,开始疯狂地翻阅一切能找到的文字记录——账本、书信、笔记。他必须尽快了解这个阿克敦的一切:他的性格(贪婪、精明、对上谄媚对下严酷)、他的交往圈子、他负责的事务、他说话做事的习惯,尤其是他与八爷党的具体勾连。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勉强理出个头绪。巨大的信息量和精神压力让他头痛欲裂。但他不能休息,他必须尽快见到沈默(初纳)。
利用早朝前的一点时间,他凭借记忆中官场运作的规则和原主的人脉关系,打听到了翰林院侍读沈默的一些基本信息,并设法传递了一个极其隐晦的见面信号——约在三天后,西城一间相对僻静、多是文人墨客聚集的茶楼。
这三天,对阿克敦而言,度日如年。他不仅要应付户部的日常公务,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阿克敦”的人设,还要时刻提防来自各方势力的目光,特别是八爷党内部的。他感觉每一道投向他的视线都可能藏着审视与算计。
第三天下午,他告假离开了衙门,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常服,来到了约定的茶楼。他选了一个二楼靠窗的雅间,这里相对安静,可以观察到楼梯和门口的动静。
他点了一壶龙井,心神不宁地等待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里反复盘算着见面后要说的话,以及未来可能面临的种种困境。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的头顶。二十五年!康熙朝后期的政治斗争何其酷烈,他们这两个无根无基的穿越者,真的能活到最后吗?
约莫一炷香后,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身形单薄,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也带着几分难以化开的郁结的年轻官员走了进来。正是沈默。
他(她)看到阿克敦的瞬间,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有关切,有紧张,也有如释重负。他反手轻轻掩上门,走到桌前坐下。
“你……没事吧?”沈默(初纳)开口,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带着这个身体原本的些许沙哑,但阿克敦能听出那属于初纳的关切内核。
“暂时死不了。”阿克敦苦笑一下,给他(她)倒了一杯茶,“你呢?翰林院那边怎么样?”
沈默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叹了口气:“比想象中更难。规矩太多,等级森严。而且……我这个‘沈默’,好像真是个闷葫芦,没什么朋友,但似乎因为字画尚可,偶尔会被一些老翰林叫去品评,算是……边缘人物吧。”他顿了顿,抬头看向阿克敦,眼中带着一丝后怕,“那天早上,在宫里,我差点……差点就失态了。要不是你……”
“彼此彼此。”阿克敦打断他,不想再回味那最初的惊恐,“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尽快适应这里的一切。”
他将他这三天了解到的情况,特别是关于“阿克敦”的身份、职位,以及那晚在八爷府议事的惊险,简要地说了一遍。当听到“阿克敦”竟然是个大肆贪墨的官员,并且深陷八爷党的财务网络时,沈默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天啊……这太危险了!”沈默的声音带着颤音,“八阿哥……那可是后来被雍正……我们在他手下,岂不是……”
“我知道。”阿克敦面色凝重,“但现在我们没有选择。系统把我们扔到这个身份上,必然有它的……‘道理’?”他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这个该死的系统,除了发布任务和警告,什么提示都没有!把我们扔到这个鬼地方,扮演两个在历史上可能连名字都留不下的小官,还要活二十五年!它到底想干什么?看我们怎么在古人手底下挣扎求生,当做一场真人秀吗?”
他忍不住低声吐槽,压抑了几天的愤怒和恐惧在此刻微微宣泄。沈默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脸上满是愁苦:“是啊,太不公平了。我们当初……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而已。凭什么就要受这种罪?还要担心被暗杀……死了还要重来?这简直是无限流的恐怖副本!”
两人相对无言,都被这残酷的命运压得喘不过气。茶香袅袅,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
“对了,”阿克敦忽然想起一事,压低声音,“你那边,旧太子党的关系……?”
沈默摇了摇头,神色更加黯然:“废太子被禁锢,他那一党的人,要么被清洗,要么星散。我这个‘沈默’,据说以前只是因为文章被太子赏识过,并未真正进入核心,所以才能幸免,但也被打上了烙印,在翰林院并不受待见。现在……算是无党无派,或者说,是别人避之不及的‘废太子余孽’。”他自嘲地笑了笑,“倒是符合我‘喜欢书画,少言寡语’的人设,正好躲起来。”
“这样也好。”阿克敦沉吟道,“至少暂时安全。不像我,身在漩涡中心。”他顿了顿,看着沈默的眼睛,极其严肃地说,“初纳,听着。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活下去。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你继续扮演好你的沈默,低调,再低调,尽量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这边……我会尽量周旋,想办法从八爷党里脱身,或者至少,不陷得太深。”
沈默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信任:“好。我听你的。你……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八阿哥,听起来就很厉害。”
“我知道。”阿克敦深吸一口气,“我们都要小心。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他们又低声交换了一些各自了解到的朝堂信息,主要是阿克敦从户部角度听到的一些风声,以及沈默从翰林院听到的一些清流议论。尽管信息琐碎,但拼凑起来,也能让他们对当前的局势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康熙年事已高,各位阿哥之间的明争暗斗愈发激烈,朝堂上下,暗流涌动。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在这间僻静茶楼的雅间内,低声议论着这关乎他们生死存亡的命运,并忍不住再次吐槽那个将他们抛入此地的“系统”之时,茶楼对面的一间杂货铺二楼,一双锐利的眼睛,正透过半开的窗户,紧紧地盯着他们所在的雅间方向。
那是胤礽(废太子)残余势力中,一个负责监视朝臣动向的密探。他虽然听不清具体谈话内容,但他认得阿克敦——八爷党旗下那个有名的贪财户部郎中。他也认得沈默——那个曾经受过太子些许赏识,如今在翰林院郁郁不得志的侍读。
一个八爷党的核心干将,一个身上打着废太子烙印的边缘官员。这两个本该毫无交集,甚至应该互相提防的人,为何会在此地秘密会面?
密探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仔细记下了时间、地点,以及两人见面时那看似平静,实则透着某种不寻常凝重的氛围。
……
数日后,这两条信息,经过不同的渠道,分别摆在了八阿哥胤禩和已被废黜、但仍被严密监视的废太子胤礽(通过其身边人)的案头。
在八爷府书房,胤禩看着那份简单的报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那惯常的温和笑容淡去了几分,眼神变得幽深。
“阿克敦……私下会见沈默?”他轻声自语,“一个是我门下敛财有术的干将,一个是……二哥旧人,如今无权无势的翰林清流……”他看向身旁的心腹幕僚,“你们怎么看?”
幕僚沉吟道:“八爷,此事颇为蹊跷。阿克敦贪婪成性,向来只认钱财和权势。那沈默,除了几笔字画,一无所有。两人私下会面,所为何来?莫非……是阿克敦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太子旧人手中?或是……他想通过沈默,与那边搭上什么线?”幕僚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此人近年来敛财甚巨,莫非是心大了,想脚踏两条船?”
胤禩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又冷了几分。他需要的是绝对的忠诚。任何一丝不确定的因素,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阿克敦,一个知道他太多秘密的贪财之徒,如果起了异心……
而在胤礽被禁锢之处,他听到身边老太监的低声禀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嗤笑,笑容里充满了怨毒和一丝病态的兴奋。
“阿克敦?老八手下那条捞钱的狗?去见沈默?那个没什么用的书呆子?”他浑浊的眼睛转动着,“难道……老八那边出了什么岔子?还是那个阿克敦,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哈哈……有意思!去,给我想办法查!查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说不定,能抓到老八什么痛脚!”
一时间,两个原本并未将阿克敦和沈默这等“小人物”真正放在眼中心的大人物,因为这次看似偶然的会面,都将警惕的目光投向了他们。
危险的阴影,开始悄然笼罩。
阿克敦对此并非毫无察觉。他感觉到最近在户部,同僚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八爷府那边传来的指令也似乎比以前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他更加小心谨慎,处理公务力求滴水不漏,对八爷党的“供奉”也按时按量,甚至略有增加,试图稳住局面。
然而,他低估了政治斗争的残酷,也高估了“阿克敦”这个身份原本所积累的恶业所带来的危险。
原主阿克敦,凭借职权,多年来横征暴敛,巧取豪夺,得罪的人不知凡几。以前他背靠八爷这棵大树,旁人敢怒不敢言。如今,八爷似乎对他产生了些许疑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立刻嗅到了机会。
这一夜,阿克敦从一场不得不参加的应酬中返回府邸。因为心中烦闷,他多喝了几杯,微醺之中,带着两个随从,乘坐轿子走在已然寂静的街道上。
行至一处较为昏暗的巷口,异变陡生!
数道黑影从两侧的屋顶和墙角猛地蹿出,动作迅捷狠辣,直扑轿子!随从的惊呼声刚起便被利刃切断。轿夫吓得扔下轿子四散奔逃。
阿克敦的酒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他刚想掀开轿帘,一道冰冷的寒光已经刺破轿帷,直取他的咽喉!
他凭借这具身体残留的一些本能和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向旁边一躲,锋利的刀尖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起一溜血珠。他狼狈地滚出轿子,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黑暗中,他看到至少五六名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将他团团围住。他们的眼神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是八爷派来灭口的?还是其他政敌派来的杀手?抑或是……他曾经贪墨得罪的苦主前来复仇?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一名黑衣人低喝一声,刀光如匹练般再次向他劈来!
阿克敦不会武功,这具身体虽然不算羸弱,但也远非这些专业杀手的对手。他只能凭借一股狠劲和混乱的闪避挣扎。他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胡乱挥舞,嘶声喊道:“你们是谁?!我是朝廷命官!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
回答他的,是更加凌厉的攻击。一刀砍在他的手臂上,剧痛传来,石头脱手。另一刀划破了他的大腿,鲜血汩汩涌出。
他踉跄着后退,背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已是退无可退。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全身。
他要死了吗?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顶着一個肮脏的名字,因为莫名其妙的缘故,死在一条黑暗的巷子里?
他不甘心!
他还有任务!他答应了要和初纳一起活下去!
他看到最后一道刀光,映着天上微弱的星光,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
……
【警告:宿主阿克敦生命体征消失。生存任务失败。】
【根据规则,启动时空回溯。记忆保留。】
【重生点:康熙朝,穿越初始时间。】
那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再次清晰地响彻他的意识。
紧接着,是无尽的黑暗,和一种被强行撕扯、拉拽的眩晕感。
……
意识再次从沉重的黑暗中剥离。
首先恢复的,是听觉。
那低沉、压抑的嗡鸣,混合着许多人屏息凝神所营造出的寂静。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紧接着,是嗅觉。
檀香、陈年老木、略带霉味的尘土气、冷冽的金属和石质建筑的清寒……
他猛地睁开眼。
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景象再次映入眼帘。
巨大的殿宇,朱红的柱子,高耸的藻井,前后左右跪坐在地、穿着石青色官袍的官员……以及,远处御座上,那个渊渟岳峙的模糊身影。
他,阿克敦,又回来了。
回到了这金銮殿上,回到了这穿越的起点。
手臂和大腿似乎还在隐隐作痛,那冰冷的刀锋切入身体的触感,那鲜血涌出的温热,那绝望窒息的恐惧……一切都如此真实,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向侧后方,翰林院官员序列的方向瞥去。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四品文官补服,低着头,身形单薄,肩膀正在难以自制地微微颤抖。
沈默……初纳……
他也回来了。
带着那第一次死亡的恐怖记忆。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再次短暂地交汇。
那一眼,不再是初来乍到的震惊与茫然,而是充满了劫后余生(虽然并未真正余生)的惊悸,以及一种深沉的、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沉重。
他们知道了这个游戏的残酷。
死亡,并非终结,而是无数次痛苦循环的开始。
二十五年的生存倒计时,重新开始计算。
而这一次,他们知道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知道了那次看似寻常的会面可能带来的杀身之祸,知道了“阿克敦”这个身份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前路,似乎更加艰难。
但,他们也并非毫无收获。他们拥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拥有了对这个世界更真切的一层认知。
阿克敦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立刻开始新的规划。如何规避那次茶楼会面带来的风险?如何应对八爷的猜疑?如何处置原主留下的那些致命的贪墨痕迹?如何……更好地隐藏自己,并找到一条真正能活下去的道路?
朝会仍在继续,御座上平和而威仪的声音在宣读着政令。
但他的心,已经飞到了那危机四伏的紫禁城外,飞到了那需要他与身边那个颤抖的灵魂,共同面对的、漫长而凶险的未来。
这一次,他们必须活得更好,更久。
直到,二十五年的期限到来,或者……找到打破这死亡循环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沈默这个名字目前还没有改,但会在这一个周内尽量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在这里感谢大家对我的小说的支持与耐心评价。[抱拳][抱拳][抱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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